第四章 雪上加霜
「為什麼啊？」這次輪到我問為什麼了。
「什麼要求？」聽到陳姝涵鬆口，我趕緊追問。
毛哥抬起頭看著我，我這才發現，這傢伙兩個眼圈都黑了，滿臉都是腎虛的樣子。
我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哦，那你找讓你懷孕的人去，怎麼打給我了。」
最後的錢都被我用了，我沒錢坐車回去，我選擇了步行，冰冷的秋雨打在我的身上，打濕了我衣裳，打疼了我的心，衣衫被雨水浸濕，貼在身上，涼涼的，有點冷，不過也很爽。
聽了毛哥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還有這麼沒心沒肺的玩意兒，這他媽都火燒眉毛，要被開除了，還整天想著草逼。
蕭瀟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康凱，今天這錢就當是你借給我的，以後我會還給你的。」
「沒有為什麼，你願意就可以，不願意就算了。」陳姝涵無所謂的說。
她穿著一身碎花的睡衣，一頭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充滿了嫵媚的女人味，我看到她腳上也塗著紅色的指甲油，那感覺滿是魅惑。
「嗯，你怎麼晚上跑到醫院做人流了。」我看著她有些不解的問。
毛哥苦笑著說：「卧槽，真是虧死了。」
「我在仁愛醫院，馬上就
「康凱，我懷孕了。」蕭瀟在電話中說。
「前女友打胎把我的錢都花了。」我對她和盤托出。
我趕緊去了廁所，脫光衣服，沖了個熱水澡，熱水讓我被雨水淋的冰冷的身子有些緩和，但是還是讓我連打了幾個噴嚏。
在樓下我看到了陳姝涵的那輛奧迪TT，忽然一個主意在我的腦海浮現，我趕緊上了樓，陳姝涵正坐在大廳中看電視，她看到我的樣子，有些驚訝，沒等她說話，我先開口道：「沒帶傘。」
於是我趕忙對毛哥說：「講講，到底怎麼個情況。」
我從她手中接過繳費單。「康凱……」蕭瀟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她的話：「你等我一下，我去交錢。」
「你別逗我，你有證據沒有。」對於她們這些藝術學校畢業的人來說，為了錢途，什麼事做不出來，貴圈很亂啊，我是怕被她坑。
陳姝涵思考了片刻說：「我可以把錢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要求。」
蕭瀟看著我說：「這裏不讓吸煙。」說完又給了我一張繳費的單子。
陳姝涵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扭過頭來，看著我說：「
毛哥脖子一梗說道：「好兄弟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那小子不是讓你做方案出來嗎，那我就幫你一起做，能過就過，不能過咱倆就一起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打車去了仁愛醫院，在醫院裏面我見到了蕭瀟，她一個人低著頭靜靜的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我走到她身邊，她看到我，抬起了頭。
蕭瀟執意不讓我送她回去，她自己打車走了，消失在黑夜中。
陳姝涵回房間拿了一千塊錢給了我，算是解決了我當前的吃飯問題，不過我還欠著銀行好幾千呢。
既然她先開口了，我也沒再隱瞞什麼，我說：「那個，我預交的押金，能不能退給我點。」我覺得這樣的要求對於一個22歲就有房子，有跑車的女人來說應該不算過分，這點錢對她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我搖了搖頭，看著毛哥說：「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可能要連累你了。」
「和你發生過關係之後我就沒和別的男人聯繫過，我不打給你打給誰。」蕭瀟在電話那頭有點氣憤的說。
我扶著蕭瀟走出了醫院，看著她單薄的樣子，我感到有些揪心，我對她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我用身上剩下的
「你的錢都哪裡去了？跟我說實話。」陳姝涵認真的問。
「你別哭啊，好好說話，你在哪呢？」聽到她哭了，我心裏一軟。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照顧好你自己吧。」
第二天上班之後，我在座位上還在思考汪振康指定我做的營銷方案，毛哥來了之後，就癱軟在桌子上，我湊到他身邊問他：「怎麼了。」
「那你等著我，我一會就到。」掛了蕭瀟的電話，我跟毛哥說我要離開了。
我看了看來電，是蕭瀟，她是個藝術學院的學生，剛剛畢業，我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然後發了一夜情，之前偶爾有些聯繫，不過最近沒怎麼交往，我不知道她找我幹嘛，我在想她不會是又找我打炮吧。
「因為我現在真的沒錢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我表現出很可憐的樣子說。
「喂。」我接通了電話。
「為什麼？」我又問。陳姝涵沒有說話。
毛哥笑著看著我說：「你小子也不是好鳥，搞出人命了吧。」
這第一條我能理解，第二條我就想不通了，不讓我去，她還去，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難不成她怕我再跟蹤她？
換好衣服后，我也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面，電視中
毛哥的話讓我心裏感覺一陣溫暖，一下午坐在座位上，心裏都是十分的煩躁，我對營銷方面的東西還是不了解，這讓我著實犯了難，下班之後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走吧，要不一起去喝兩杯。」
我從口袋中摸出了一盒黃鶴樓，點燃狠狠地吸了幾口，任憑煙霧在我的胸腔肆虐。
我沒空跟他插科打諢下去，對他說道：「別拿我找樂子了，我已經夠煩了，你自己吃點吧，我先走了。」
不過毛哥的話讓我有點不解，昨天晚上我記得陳姝涵沒有出門啊，毛哥怎麼還能約到她，是雙胞胎還是分身術啊。
看著那4000多塊錢的手術費，那些字眼深深的刺激著我，我身上根本沒這麼多錢，我知道蕭瀟肯定也沒有，不然她也不會打電話叫我過來。
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蕭瀟，她的臉上不是很好，「你來了。」蕭瀟說。
「為什麼？」陳姝涵問。
「白天人多，我害怕。」
蕭瀟去了手術室，我站在窗前，向外看，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秋風裹著細雨在窗外肆虐，遠處的燈光，在黑夜中一閃一亮，就像我之於這座城市一樣微不足道。
我點了
思忖了片刻之後，我對她說：「好，我答應你。」
路上打傘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不願理會，淋雨一直走。
「康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這樣。嗚嗚嗚……」蕭瀟說著就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雖然蕭瀟今天這麼做讓我很反感，但是我還是選擇了去承擔，我翻出了錢包，找到了那張信用卡，只能透支了，去繳費窗口交了錢。
我和毛哥在一家燒烤大排檔前面坐了下來，點了些燒烤，要了點啤酒。幾杯啤酒下肚，心情似乎舒暢了一些，這時，我電話突然響了。
等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徹底淋成了落湯雞，冰冷的衣服，讓我感覺有些瑟瑟發抖。
「你在哪裡住，我送你回去吧。」回來后我對蕭瀟說。
毛哥擺了擺手說：「別提了，昨天這一晚上可折騰死我了。我去約那天給你看的那個女的了。」
回到我的座位上，毛哥湊到我身邊，周圍的同事也在看著我，毛哥小聲地問道：「康凱，怎麼樣了？」
「第一，不許再在屋子裡面吸煙，第二，晚上下班回來之後，不許再去夜店。」陳姝涵一本正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