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壞壞房東》目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希望你能記得我

第二百八十三章 希望你能記得我

「公司?」陳姝涵奇怪的問:「什麼公司?」
我趕緊往後翻了幾頁,卻發現這是李柳畫的一本漫畫單行本,裏面的內容是我們這些人之間的故事,我們這些人在她的筆下都變成了Q版的漫畫人物,從她和惠子在廣場碰到我和毛哥畫畫開始到後來毛哥和惠子在一起,還有我們一行人去日本的事情,有她們假扮警察救出我和陳姝涵的故事,有我們在新家相遇,我在她家洗澡,她給了我她的內褲……
我點了點頭說:「好多啦,從今天開始又可以全天候的陪你了。」陳姝涵羞道:「誰要你陪?」說話時眼波流轉,透出的卻全是歡喜之意。
我聽到這裏心下已是瞭然,看來陳姝涵卻失去的只是這半年多來的記憶,確切的說,應該是她認識我之後的所有回憶!因此她才會不認識我、不認識李柳,她才會認為她爸爸還活著。
不知怎的,我看到她的笑容,竟驀的想起了李柳臨走前的不舍。心中正自悲喜難辨,陳姝涵又道:「怎麼樣,回家睡了一覺感冒是不是好啦?」
陳姝涵沒有回答,睜著一雙皂白分明的眼睛望著我,目光中有笑意也有著些許羞意。我微微一怔,正納悶間,陳姝涵說道:「那個護士在跟我聊你呢!」
「不在了?」陳姝涵卻一時間沒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我咬咬牙道:「你爸爸出車禍故去啦!」
此刻,路上的車並不對,道路兩旁是一株株枝葉茂盛的樹木,想起我和李柳之前的種種,我心情複雜凝視了前方許久,終於長吁口氣,再次啟動了車子。
我看著她問道:「你跟她說什麼呢,這般開心。」
「什麼事?」陳姝涵忽閃著雙眸,滿是疑問的問。
我暗嘆口氣,心說陳姝涵就是陳姝涵,這才好了沒幾天便受不了醫院的束縛了。嘴上卻很嚴肅的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醫生都說你要快行不過來了,這才醒了兩三天就不耐煩起來了?」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傾。坐穩身軀后,我長長吐了口氣。在車內的抽屜中一陣亂翻,想找根煙出來抽抽,但卻未能如願。
離開機場之後,我先是找了修電器的師傅幫我把熱水器搞好,上午吃了感冒藥之後,感冒的癥狀減輕了不少,躺在床上想要睡覺卻總也睡不著,就這樣眯了一下午。
陳姝涵搖搖頭道:「我只記得我睡了好久好久的覺。」
「姝涵!」我伸手握住了陳姝涵的手,急促了呼吸了幾下,然後才顫著聲音道:「你爸爸其實已經不在了。」
我低聲道:「是真的,他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出了車禍,只不過這半年多來的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記得了,所以,所以……」
「真的?」陳姝涵高興的問。我板著臉道:「前提是這幾天你必須乖乖養病!」
陳姝涵臉上一紅說:「她一直在誇你,說你對我可好啦,每天每夜都在醫院陪我照顧我,還說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對自己老婆這麼……」剩下那個「好」字還沒說出口,陳姝涵忽然一頓,小臉更加紅了。
等我再次回到陳姝涵病房時已是晚上七點多鍾了。還沒來的及入內,就聽得裏面傳出了一陣說笑聲。我微微一怔,心道,這時候有誰會來看陳姝涵?
「什麼?」陳姝涵聞言尖叫了起來:「不可能,你騙我!我爸爸明明……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哪兒有什麼公司?」陳姝涵說:「那都是我爸爸的好不好,就算是發財也是我爸爸的,跟我沒半點關係!」
我只看了一小部分,淚水就湧上了心頭,我合上了筆記本。強壓著心中的種種情緒,發動了車,開車狂奔暴走在公路上。如是行了七八分鐘,我只覺得心頭越來重,當下一腳狠命的踩在了剎車上,車速由一百邁驟降到零。
我先是一呆,旋即明白她是因為自己脫口說出神馬老婆云云的話而害羞。當下忍不住輕聲笑了下,陳姝涵不依地說道:「那是她說的話!我可……我可從沒說過我是你……是你……」
正想間,陳姝涵又問:「我爸爸是去忙公司上市的事情了嗎?」
我見李柳已經離開,也轉身準備往機場外面走,走了幾步,我忍不住又回過頭去,卻發現李柳依舊站在登機口,她見我望向她,朝著我揮了揮手,我也對著她擺了擺手,李柳扭過身去朝登機口裡面走了進去。
我手裡拿著李柳臨走前送我的那個本子,出了機場上了車,我翻開了那個厚厚的本子,扉頁上面寫著一段話,康凱,這次離開,我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見面,或許我以後都不會再回武漢了吧。這個禮物送給你,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
我說:「那等過幾天你身子再好一點時我推著輪椅帶你到樓下走走。」
推門進去之後才發覺陳姝涵是在和一個專職小護士說話。瞧樣子兩人聊得甚是投機。那護士見到我來,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然後出了病房。我低頭瞅了瞅陳姝涵心道,這大小姐一向高冷到沒朋友,怎麼和一個小護士聊這麼歡?
我看她一直緊緊的追問,當下一咬牙,正色道:「姝涵,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告訴你了!」
「沒什麼啦!」陳姝涵道。
陳姝涵望著我點了點頭,她又開口問道:「康凱,我爸爸怎麼還不來不看我呢?你不是說他出差了嗎,她知道我醒過來了,應該立馬趕回來才是,可是我怎麼看沒有見到他。」
「那睡覺之前呢?」我雙目不錯神的望著她問。陳姝涵沉思了一忽兒說:「那之前好像我剛從美國回來,我爸爸硬要讓我去公司跟他學做生意。」
陳姝涵卻兀自在搖頭說不,她緊緊攥著我手,指甲深深掐進了我手背上的肉中。我卻絲毫沒感覺到痛,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悔意,倘若陳姝涵因為這個噩耗的打擊病情惡化了我該怎麼辦?
我「哦」了一聲,扯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說:「你今天感覺怎樣?」
我見她記憶仍很混亂,當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姝涵,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么?」
「是么?」我問:「都聊我什麼啦?」
我發瘋似的狂按了一陣喇叭,很想跳下車去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一陣,但終於忍住了。回想起適才李柳和我別離的種種情景,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魔獸在撕咬一般。
如是與她又聊了一陣,待到八點多鍾時針炙師過來給她做治療,隨後是一個小時的高壓氧治療。做完這些之後陳姝涵的精神又好了不少,待醫生們走後,這妮子望著病房的天花板道:「康凱,我每天待在這裏面都快悶死啦!」
「你的公司呀!」我笑道:「等公司上市后你就是超級大富婆啦!」
明末湯傳楹曾在其《閑雜筆話》中說:天下不堪回首之境有五,哀逝過舊遊處,憫亂說太平事,垂老憶新婚時,花發向陌頭長別,覺來覓夢中奇遇。我想他一定沒有經歷過我和李柳間的這種離別,否則他絕對會加上這一條。
陳姝涵的話讓我心頭一緊,看來陳富天掛了的事情,是瞞不下去了,早晚陳姝涵都得知道,我想了想對她說:「公司要上市了你還記得嗎?」
「是我什麼?」我見到她這般嬌憨的模樣兒,情不自禁的調戲了她一句。陳姝涵卻不上當,白了我一眼說:「是你老大!」說罷抿嘴一笑。
「我悶嘛!」陳姝涵嘟著嘴道:「成天躺在床上可沒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