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汝妻子我養之!
第二天太子的車駕之上,在李淳又輸了三盤以後,他又拿了一本劍譜過來,李淳拿過來一看,是前朝劍隱維摩詰的《山居劍法》,這劍法輕靈飄逸,本身就居於一品。
李淳無語,不得不承認高帥富就是人生贏家,王子就是王子。
太子摩挲著書皮,言語間頗有眷戀之意。
可憐他兩世都是處男……
砰!
如果妹妹沒有離去,也許她可以看著他娶妻生子,光宗耀祖,榮華富貴。
「我靠!」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孤獨愛這兩句。」
他需要知道更多,他需要變得更強,這才能縮短那有如天地之隔的距離。
自從魔獸突襲之後,太子隊伍的警惕性也高了許多,前方發現有意外,整支隊伍立刻就停了下來,保持戒備的狀態,金哥兒跑上去問話。
卻見太子的車隊之前,只站了一個人。
那白衣劍客輕輕一笑。
在這個世界,他第一個有好感有幻想的女子是曼娘,然後又莫 名其妙地與雲神君訂了婚,按說……他才十五歲,這也算不錯了。
只是,不知為何,想起生死未卜的妹妹顏火兒,李淳心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昨天已蒙太子厚賜,今天我又沒贏,哪裡還敢受太子的劍譜?」
太子卻是挺起了身軀,「小侯,你去問問,前面是什麼人自稱賢士,為什麼要見我?」
——更難得的是,這一本皇家所藏的劍譜還是全本。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見太子?」
「你放心,汝妻子吾養之!」
「照這個樣子……可是沒法結婚生子啊……」
李淳卻是皺起了眉頭。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
「前面注意,好像有人攔路!」
太子似乎很理解他的想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停滯,那就是不進則退,只能眼睜睜地天人永隔。
我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命運,當然要自己 握在手中!
就算是去魔教見雲神君,婚約也不過是個借口,他真正想要的,不過是魔教的資源和信息而已。
小侯也是面色古怪,他答應一聲,飛快地下車,到前面查看,李淳好奇,也隨之一同前往。
他頓了一頓,臉上有幾分自嘲。
「你加油,很快就會有的。」
他只知道,只要努力一點,就可以縮短一點距離,只要你足夠努力,終究有一天會登上青雲。
他的話音還未落,卻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但自從知道了萬象天界之後,李淳的心思卻發生了變化。
兩世為人,他都是連老婆都未曾娶上,兒子更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看著那山居劍法,李淳也是眼饞,但還是有骨氣地婉拒。
「長子四歲,次子兩歲……」
太子呵呵而笑,眼神之中卻有了幾分黯然。
他頭戴古冠,腳踩木屐,背著一口三尺來長的古劍,身上的衣服也頗為古拙,像是千年前天地異變之前的 流行。
李淳一把抓過了山居劍法,豪邁許諾,反正太子的後人不可能需要他養,怕個什麼?
李淳卻不是這樣。
小侯出門問了兩句,回來稟告。
他臉上略有疑惑之色。
李淳突然反應過來,詢問剛剛成年的太子,語氣之中,頗為羡慕。
一個白衣的劍客。
腦中雲神君、陸曼娘的形象一閃而過,嘴角卻是有些耷拉了下來。
太子愣了愣,從發獃的狀態之中醒了過來。
許多人,在這種遙遠的距離之下,很快就會放棄了。
不,是遠遠超過天地之隔的距離。
在自己劍法大成,踏入萬象天界找到妹妹之前,娶妻生子的想法,似乎是一點兒都沒有。
天下人,只知道他要去執行封禪,正太子位,知道他前往天帝陵真正目的人,除了隊伍中的心腹之外,滿打滿算都不超過三人。
小侯眉頭緊皺,開口發問。
而李淳必成修者,日後修為更增之後,壽數至少也得有三四百,三四百年之後,誰 知道皇朝會是怎樣,太子的後裔又會怎樣,他請李淳照拂自己的後人,倒也不算是不對。
金哥兒一躍而起,破口大罵!
「今天你的彩頭。」
也就是包涵了內力運使和創劍者心得註解的版本,若得這種劍譜潛心參悟,一旦全數領悟,可以發揮原作者劍法的全部力量,這與世間流傳,只有歌訣和招式,徒具其形,不得其魂的劍法可全然不同。
「好像說是前面有個人攔路,金哥兒去處理了,太子不必擔心。」
「昆崙山?」
太子見他陷入了沉思,也笑了笑,讓人收拾了棋盤,舉著茶盅,坐在椅子上發獃。
「對了,你已經有兒子了?」
配合著這聲音,是金哥兒的軀體被遠遠地扔了過來,撞在太子車廂上的聲音。
「聽說太子禮賢下士,求賢若渴,如今遇此困厄之時,反而不見賢士么?」
這人,何以知道太子竟在危難困厄之中?
而且,也不可能以武道封神——反正等皇帝賓天,自有神位,就 是太子和傑出的藩王,也能夠享受香火,自然也就斷了其他封神之途。
李淳苦笑。
太子哈哈大笑,「若無劍譜,你怎麼可能心甘情願陪我下棋被我虐?你放心,這就算是你陪我下棋的勞務費,我絕不會以此多要什麼東西……」
他臉龐如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目卻如星,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皇家雖是天子,壽命卻與常人無異,他們受天庭賜福,修行武學也能有強橫之力,唯有壽數卻是不可改變,即便成了修者,也不能延長壽命。
這麼一算,太子豈不是十四歲就有兒子,倒推下來十三歲就……
「若真要說,那也是孤在拍你這位必將一飛衝天的劍客的馬屁,只盼你日後飛黃騰達之時,能夠稍稍照拂我的後代……」
「我乃是昆崙山劍客屈天恆,奉師命下山,是來救太子的命的!」
「怎麼回事?」
似乎,在這裏輕鬆自在的生活是一種奢侈,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瞧見火兒的面容。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