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我的劍道!
「——自由!」
但他也親眼見過,赤血魔劍的威力。
李淳怔了怔,想不到白輕衣說走就走,還說什麼自己是他將來的勁敵,只能苦笑不止。
「那怎麼可能。」
他讚歎一聲,頻頻微笑。
而本地人,也都知道天下謫仙的威名,相信他一定會贏。
白輕衣壓根兒沒有回頭,只是比了個小意思的手勢。
白輕衣聽出李淳口中的言不由衷,微微一笑,「怎麼,對我逍遙劍道沒有興趣?」
李淳當然知道赤血魔劍的不妥當。
白輕衣嘆息一聲,轉身就走。
「多謝白老師的指點……」
李淳嘆了口氣。
其實……李淳是有些羡慕。
這個問題雖然他知道對他來講還比較遙遠,但是總忍不住時時刻刻都會想起。
素盞元平可不好對付,要是白輕衣敗在他手下,只怕會死在無情殺道之下,哪裡還有什麼將來?
「我越學劍,就越覺得劍的美,持此一劍,逍遙一生。」
彌天世界之中,乃至於萬象天界 ,只怕也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白輕衣倒也不藏私,他最喜歡跟別人研究劍法,但凡李淳有所問題,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淳也是這麼想的。
他浸淫劍道多年,又是彌天世界上第一個懂劍識劍之人,有時候一句話只是隨意一提,就能讓李淳如醍醐灌頂,大有所悟。
他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
真不知道老皇爺是哪裡來的信心,居然給他挑了這麼強的對手。
素盞元平的無情殺情,李淳已經從他的劍法之中了解,但他從來未見白輕衣正面與人對敵,只能開口向他詢問。
「日後,你真是我最大的勁敵啊!」
城中的氣氛,一觸即發。
他沒有回答關於劍之大道的問題。
「後來……」
只要白輕衣贏了,東夷人就會被驅逐出城,他們也就可以過上原來的日子。
他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覺得無情劍道比較厲害?糟了,讓你跟素盞元平一戰 ,你不會去學了他的那種古怪脾氣吧?」
他就這麼有自信,一定可以贏得過素盞元平?
涉及到什麼魔神,什麼大戰的,再加上那麼詭異的暗星之力,實在是讓人心中有些擔憂。
「天下萬物不縈我心,只一劍,創開闊天地,如長風破浪。」
這不知道是多少彌天世界劍客的理想,居然輕輕易易地被李淳實現了。
「真囂張……」
「那後來呢?」
他知道這是劍道,如果能夠將自由的劍道推到極端,會成為了不起的劍客。
白輕衣挑了挑眉毛,微微一笑。
……
李淳連連搖頭。
這是不知道多少少年的幻想。
李淳搖頭不止,卻也沒有辦法,人家作為天下第一劍客,有的是囂張的資本。
就在決戰前五天,兩個女人悄悄地離開了靈州城,前往水陽關。
清風明月,青山綠水,田園小溪。
作為壓箱底的功夫,他當然不會輕易施展,只會藏在最深處。
「我只是思索,一劍之 力,如何能動天地?到底怎樣才算是劍之大道?」
白輕衣抬起頭,臉上露出奇異的神色,雙目望著窗外遠方,若有所思。
行走不羈,劍隨心轉。
學劍之人,最要眼光放遠,若是拘泥於眼前一得一失,那很難成為出色的劍客。
「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
李淳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問白輕衣。
萬類霜天競自由!
兩人畢竟是有約戰的,而現在的李淳,經過接了素盞元平一劍之後,更知道自己與這些巔峰的劍客有多大的差別。
這是許多小孩子決定學劍的重要原因。
白輕衣比素盞元平或許還要更強。
所以他有將進酒的豪邁,也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魄。
昨日戰素盞元平,今日會天下謫仙。
相比之水陽關內的輕鬆,靈州城中卻是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本地人們暗暗祈禱著,沉默著。
城中不管是東夷人還是原本的居民,都已經聽說了素盞元平和白輕衣約戰城外的消息。
連 當初銀髮劍聖都未能得到答案,以至於止步於半步成聖,這個問題,李淳根本沒奢望過能儘快得到解決。
「不過,我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區區一個白輕衣,嚇不倒我!」
「果然是壯闊的劍道。」
只有真正的生死關頭,才會用出這樣的劍招。
但這仍然不是劍之大道。
塞外風雪,海上浪濤,江南微雨。
既然一定要面對,倒不如抓緊機會,向這位天下第一劍客不斷地提點問題,學到更多的東西才是正經。
白輕衣已經在天下第一劍客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年,他的劍道會是什麼?
白輕衣自小志向遠大,但即使是他,也沒有在李淳這個年紀就開始思考劍之大道的問題。
「如果真的要說我的劍道……」
這是白輕衣的劍道,他的人逍遙自在,他的劍無拘無束,只求暢快淋漓。
雖然是天下第一劍客,看上去高不可攀,但白輕衣平日其實很愛開玩笑,性子也極詼諧。
說實話現在李淳遇到白輕衣有點尷 尬。
但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大道,只有靠自己才能明了。
每一個開宗立派的劍客,必然有他自己的劍道。
好在李淳的心態好,很快就調整過來。
「你這麼早就開始思考劍之大道的問題,倒是了不得的少年。」
「白老師,那你最近這一場決戰,一點問題都沒有?」
劍,彷彿就是他的翅膀,帶他行走天下。
「小的時候,不怕你笑,我之所以學劍,只是因為劍比較帥。」
燕一一和桃三十娘。
頂多,只是有些思考罷了。
李淳苦苦思索,仍然未有答案。
白衣飄飄,劍光如雪,縱橫天下。
燕一一苦思幾天,實在找不到什麼破局的方法,手上也再沒有底牌,只能行險一搏,帶著一心報仇的桃三十娘,前往水陽關刺殺!
「劍道?」
他沉吟了半晌,微微點頭。
白輕衣突然眼睛一亮,面色變得肅然,微微點頭。
東夷人把素盞元平奉為神,自然不會認為他會輸。
「白老師,不知道你的劍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