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正月初一!
他的聲音很低,正好門外響起了劇烈的鞭炮聲,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小眉,並沒有聽到他的嘀咕。
白輕衣嘆了口氣。
李淳坦然地點了點頭。
「觀戰之人有哪些?」
「但若是李淳敗了……」
「這已經是初一了。」
太子轉到幕後,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宴席上的醉態可掬。
……
如果覺得完全沒有勝機,他也不可能進行這一場挑戰,雖然很渺茫,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完全沒有一戰之力的少年了。
「啊?」
沒想到,居然近在眼前。
他的面色冷冽,在向手下眾人詢問明日決戰的控制。
老皇爺的雙目圓睜,捏緊了拳頭,雖然是李淳出手挑戰,但就像是他自己戰鬥那麼激動。
這些強者,給了他戰鬥的經驗,更重要的,是給了他勝利的信心。
「老白,我說你也真是的,非要選在這種日子跟人決鬥。」
這幾年之中,他會過了各種高手。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雖然他看好李淳 ,但一直以為會是很久以後。
魔道、妖怪、劍客、神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太子也算是「不孝」,可以被歸類在該清的「君側」這個範疇。
雖然李淳崛起極快,就如彗星一般。
雖然確實喝了不少,但是對於一位修者級別的神侍來說,這點酒還算不上什麼。
——君,當然不是指太子。
白輕衣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
「明日一戰,若是李淳勝了,倒也罷了……」
……
「現在,就看李卿這一戰,到底勝負如何了!」
在皇宮的另一端。
「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清君側,正朝綱!」
「子時……」
——或許,還要更加的興奮和忐忑些。
他的眼中,陡然現出凶光,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三大道尊,各位首席神侍,還有朝中大臣,千萬劍盟、獵人組織的代表,還有一些修為達到劍尊的隱藏 劍客……」
太子鬆了口氣,目光發亮。
如今皇帝還在,只是很久沒上朝,一直窩在深宮之中而已。
不過在此之前,卻必須得將場地給整理乾淨。
——對於李淳和白輕衣來說,這是一場單純的劍客之戰。
老皇爺望著窗外的煙花,微笑著,眼中露出迷離之色。
他做的是一個劍客應該做的選擇。
「初一,一元復始,萬象更新,與我的劍氣相合,是我最強的時刻。」
「決鬥場地,是在天壇。」
——無論是白輕衣勝還是李淳勝,對於太子來說,都是一個考驗。
劍客,終究是寂寞的。
但宰相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神色凝重。
他早已有了全盤的安排,他必須將彌天世界帝國掌控在手中,這樣……他才有機會挽救末日。
第二日,就是正月初一。
「明明是除夕之夜,應該要好好吃一頓的。」
雖然四方不寧,神州板蕩,但是難得的喜慶日子,太子總是要鼓舞 人心的。
小眉嘆了口氣。
若是有人暗中設下埋伏,影響了勝負,那可就麻煩了。
……
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我們已經清場,方圓十里範圍之內,絕無什麼陷阱機關,明日到辰時,才讓有特許的觀戰之人進入……」
她嘟著嘴,百無聊賴地玩著一隻布老虎。
陸陸續續,已經將入門觀戰的憑證都發了出去。
那就是天意,他們就如飛蛾撲火一般,一起送了性命就算了。
每一場決戰之前,他都會這麼去做——只是,值得他擦劍的對手,卻是越來越少了。
窗外紛紛揚揚下著小雪,宮中四處張燈結綵,滿是過年的氣氛。
「——你也並不是沒有勝機!」
「有三大道尊坐鎮,就算是素盞元平來,應該也不至於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
老皇爺回想起當初為李淳定下與白輕衣約戰之事,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路走來,未嘗一敗,將天下劍客死死壓服的白輕衣!
深宮之中,老皇爺的面色 變幻不定,李淳坐在他面前,臉上從容而鎮定。
宰相府。
太子知道李淳明日就要決戰白輕衣,體諒他,讓他好好休息,並沒有讓他參加應酬,而老皇爺,早已經習慣了寂寞。
「是。」
李淳仍然點了點頭。
「是。」
如果他安分守己,接受太子的安排,或許可以博一個年老致仕,安享晚年。
「明日的安排,如何了?」
令狐陶眯起了眼睛。
「不過,短短三年,你竟然能夠進步到這個程度,居然到了可以挑戰他的地步,也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白輕衣靜靜地坐著,在擦拭他的劍。
「說不定……人家會贏也有可能啊……」
太子點了點頭,轉頭詢問。
宰相的目標,當然是太子。
「以劍道之純而論,你尚不如白輕衣。」
「我們現在就這樣等著天明吧!」
「終於到了這一天。」
宰相的語氣冷冽,讓他身邊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即使是面對白輕衣,也不會輕言退縮的信心!
如今,除夕宴 上,大臣們正在觥籌交錯。
——即使是白輕衣所居之處,也張燈結綵,掛滿了紅綢,只是與老皇爺那邊一樣,同樣充滿了寂寞的氣氛。
至於世俗節慶,又怎麼會在他們這些人眼中。
今天晚上,老皇爺已經跟李淳交手三次,他閉上了眼睛,開始評論李淳的劍法。
「不選這一天,還能選哪一天?」
——但是,他的對手是白輕衣。
白輕衣微微笑著。
大部分預料中的人,已經都出現了,獲得了憑證。
小眉怔了怔,「老白你要不要這麼認真?用不著吧?不過只是一個年輕的挑戰者而已。」
但這裏卻很安靜。
無論如何,他也比不上白輕衣的天賦和幾十年功夫,更加上這位天下謫仙,乃是彌天世界氣運所鍾,論「純」之一字,他是遠遠不及。
但是對於帝國的統治者來說,這同樣也是一場巨大的動蕩。
當世兩大絕頂劍客對戰,當然會吸引無數人觀禮,太子不可能攔著。
若是還有意料之外的觀戰者,以御林軍的能力,應該也能處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