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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箭射公主

第229章 箭射公主

李綱喜道:「如果有道長指點,凡事必然事半功倍,只不過本官俸祿微薄……」
太虛子倒是驚訝:「什麼叫妖言害民?」
「是!」歐平見太虛子要滾蛋也是開心。歐陽還沒回來時候,這個老東西竟然去爬李師師的牆頭,被官差逮了個正著。歐平是紅著臉去贖的。認識這種人,丟人啊!
「小子懂什麼。」太虛子不屑道:「方外之人,何必有世俗道德約束。」我無恥,我快樂!
太虛子捏須:「完顏阿骨打這人用人還是很厲害的,老道多少也學到一些。」
第二天一早,陽平物流馬車就載了太虛子上京。太虛子本想扣車馬旅途費,但歐陽早他一步吩咐:本官不認識此人。而李綱又是君子,太虛子不好意思下手。結果只能感嘆,誰說陽平遍地是黃金,老道轉一圈,病落一身,還沒賺到一文錢。
「誰?」
「哈!好大的事情。」完顏蘭話笑面不笑道:「你歐陽隻手遮天,莫說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不是輕鬆救出。」
東京造作局的列司里,各種武器整齊擺放。門外是重重禁軍把守。
完顏蘭想想也對,薛柄怎麼也不可能是歐陽安排在金的內應。趙玉也不可能,那時候還沒篡位。至於宋徽宗,完顏蘭真不是看不起他,他的腦子想不出安插內應點子。這麼想來薛柄還真不可能是內應。完顏蘭問:「這事好說,只要薛將軍未死都好說。薛將軍可是我半個漢語老師,我也不會看著他深陷……」
歐陽當然知道太虛子說的這個女人是誰,倒是驚訝問:「你怎麼知道的?」他要救薛柄,當然先早完顏蘭。
完顏蘭搖下頭,不愛和此人做口舌之爭,她關心的是為什麼歐陽在大過年時候這麼著急找自己,甚至還武力威逼自己靠岸。
完顏蘭接便條道:「我有上當的感覺。」
「好!」完顏蘭道:「我即刻回金國,薛柄對我本人也是有恩義的,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歐陽揮手道:「歐平,後天再看見這人,讓人以謠言害民之罪打進大牢。」
「啊?」完顏四驚,但馬上問:「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太虛子高深莫測道:「天機不可泄露,如果有個幾千貫零花錢。」
剛上席的女眷們笑成一團,太虛子汗顏,早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了。不過他是一個不會生氣的人,否則也不會和歐陽結下煮屎論英雄的交情。隨便一揮手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認真點別開玩笑好不好。」
「你不是在找個女人嗎?她就在南面的廬州。」
歐陽道:「我當時就是一個落魄知縣,還攪到篡位事情之中。錢沒幾個錢,怎麼可能安插一個內應到金國。拜託你用腦子想事情好不好。」
歐陽問:「什麼意思?」
李綱問道:「道長的意思是?」
完顏蘭見歐陽一直不開口只好先開口問道:「去哪?」
完顏蘭點點頭后問:「那你為何為了救薛柄,而犧牲另外一個朋友?」
幾個男人先上酒桌,歐陽還沒開口勸慰,老騙子太虛子先開口:「李大人,右相之職雖然是百官之首,但不是說要做盡天下事,要鏟盡天下不平,要還所有人一個公道。李大人看,這邊都是純良之人,名聲都不壞,但總是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你就比如說甘信吧!官聲威震女真。」
「恩……這個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不問?」
「當然,你和俏寡婦珍娘的故事老道是早有耳聞。」太虛子不理會甘信怒視道:「李大人看,如果歐大人沒有容錯之量。因為甘信作風不檢,而棄用,陽平還會如今的局面嗎?」
歐陽吩咐道:「你們幫公主修補下船隻,費用本官出。公主騎馬嗎?」
「你認為我有心情為這種事去生你的氣嗎?」
太虛子哀怨看了眼歐陽問:「你真那麼討厭老道?」
太虛子大手一擺道:「說不上請教,老道本是金國國師,因為留念故里老友,就回宋遊方。恩澤萬民,亦是我等高人淡泊名利之所舉。」
「恩恩,肯定是冤枉的。」歐陽拿出一張紙道:「這是便條,你到杭州或者揚州找周安,沒順風船也會安排一條專船給你。」
「哪開玩笑了?」
「火槍。」歐陽拿起那四十多斤的『槍』介紹道:「大家也看見演示了,準確度和威力沒得說。並且只要兩人一組,一次可發射三十枚的子彈。填裝一次火藥只要七個數。」
「你就想想他借我來開天眼就知道了,他還通知我完顏阿骨打派了勇士來刺殺我。但沒想你臨時加入,沒上他的情報,結果著了道。」
太虛子怒:「你師傅也是雜毛。」
「下午你和李大人逛陽平時候,張三讓我轉告你說,那娘么現在在廬州。」
李綱站起來拱手問:「沒請教?」
太虛子搖頭道:「李大人,我老道可是不敢上東京,萬一被人告個妖言惑眾可是擔待不起。東京和陽平就一兩天路程,以後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來陽平就是。」
老師傅回答:「最少十五次,如果用水澆灌槍管,可以一直發射。」
……
「知道你找我肯定沒好事,說吧!」
完顏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歐陽跟隨上,張三和李四落後,十幾名兵丁冷汗,箭射公主,那是什麼罪名?
李綱更是提出建議,廢除官紳不納糧還有少收稅的特權。如舉人在大宋待遇是比較好的,上公堂就不用說了,杖刑也是免的。規定內的土地不用交糧食。至於稅收也是收少部分。原來這政策是扶持那些開書畫店的舉人。但沒想被陽平人利用,對場業免稅。
歐陽拍馬屁補充:「囹圄!」
歐陽在一邊道:「李大人,如果不嫌這個雜毛喜色貪名,好吃懶做,卑鄙無恥,裝神弄鬼……就把他帶走吧!左右我在陽平不想看見他。」
「別這樣啊!」歐陽耐心道:「我這故人你可能也認識。」
「小子!」太虛子道:「老道送你兩句,你聽嗎?」
「我完顏蘭發誓,如果違背誓言,我部族女真世代為奴。」這個買賣有多合算?完顏蘭這個只相信表面證據的人,立刻就做了判斷。
……
「聽說是擅闖皇宮。」歐陽想想后道:「貌似還竊取機密。」
歐陽道:「下次別那麼快答應別人。我走了,先謝謝你願意幫忙,還有,只要薛柄沒事,有些人就不會說話。」
太虛子道:「宗澤大人確實是一廉潔能臣,但也廉潔過頭,並且看別人不順眼,別人也看他不順眼。李大人要把宗大人推到御史之位,不僅會害了宗大人,還會讓大人你失去百官擁護。不如將宗大人調任樞密院,主管後勤補給物資調配。一來不得罪百官。二來皇上必然滿意有這樣的人在樞密院。三來,後勤就沒有蛀蟲出現。這麼安排大家都滿意,宗大人又不會受到排擠。」
「說得好。」李綱舉杯道:「我敬道長一杯。」
「恩!」
廢話,那是現代版的手雷,攜帶方便,使用輕巧,威力十足。逃跑時候帶手雷肯定比帶一堆廢鐵安全。歐陽道:「郡王,你也說守城比較好用。」還是有賣點的嘛!
「筆墨。」歐陽刷刷寫好幾個字疊好,太虛子要接,歐陽手收回來:「請回答。」
「只要你走,別說兩句,兩百句我都聽。」歐陽態度很誠懇。他雖然和李綱私交不深,但是還是很欣賞此人的。太虛子雖然都是江湖伎倆,但是卻是能補上李綱不足。
時間慢慢過去,從春天很快就要到夏天。今年是三年一度的科舉年,各地舉子都開始上京趕考。而陽平則是為了一年一度的,還有三個月才舉行的足球賽忙碌。歐陽在這個時間慣例收到禮部上奏后,趙玉讓人發下來斥責的公文。本次陽平參加州試的三十七人,參加省試的零人。而壽州知州也例行接到這樣的公文。本次州試,只有一百多人參加,而參加省試的零人。本來按照規矩,各州是有一定名額,但是壽州參加省試的考生都不報名上京趕考。他們中個舉人的目的是減免稅收。這讓禮部、李綱還有趙玉都很不滿。
……
歐陽笑道:「老道意思是李大人要衡量一下每個人作用。比如說童貫,他也不是每貪污虧空,還好大喜功,但是會打仗,現在調到軍機處,不僅讓他沒機會貪污虧空,而且還能發揮所長,如果皇上當時就處置了童貫,那還有軍機處嗎?李大人是任過節度使,應該知道知道統一安排對戰爭走向的重要性。」
「若要尋伊人,朝南一直去。」
歐陽道:「我有一故人被金國鎖拿,想你給點面子,找人疏通,放了我這故人。」
童貫再問:「十五次量加槍加火藥加彈丸,總重量是多少?」
歐陽見李綱真要大喜道:「這個不是問題,每月兩百貫,我歐陽私人補貼。」把人踢走不說,李綱那邊也需要這樣旁門左道的人。這也就是太虛子用人之道。
李綱聽了覺非常有道理,不禁連連點頭。歐陽反倒在一邊問:「雜毛,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李綱聽了大悟:「還請道長指教。」
「你……」
「薛柄。」
……
年夜飯很豐盛,這是王保福、劉惠蘭還有甘信婆娘一起親手做的。但看得出李綱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以前當節度使時候,歐陽覺這李綱還是比較樂觀的人,但拜相之後,似乎抑鬱了。這人就只會承擔宰相的義務,不會享受宰相的權利。
完顏蘭又是一驚,想想后搖頭:「我沒辦法。」
「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和一個無賴同住一些日子,說話都刻薄了。」歐陽連忙道歉。
歐陽越想,就越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自己似乎沒有處在陰謀的旋渦,但身為旁觀者卻是無力和無奈。展銘又去哪了,是不是像太虛子猜測的,他去私下調查這件事?
「……」太虛子嘆道:「人心不古,你太無恥了。罷了,老道就去李大人府上暫住。到時候不要想我哦?」
「好吧!道長。這去人家家裡做客總是有個時間的吧!你總不能老賴我家蹭吃蹭喝,每月還要我給你兩百貫零花錢。」歐陽問:「你好意思嗎?」
歐陽:「……」
甘信疑惑接過去一看,吐口酒出來,別的格式都對,唯獨金額有點問題,上面寫了:幾千貫。想想也對,太虛子要的是幾千兩,那就寫幾千貫?但是這樣的東西是兌不出一文錢,兩人比無恥。結果打成平手。
什麼叫謝謝你願意幫忙?不是有交換條件嗎?晚熟的完顏蘭看早熟的歐陽背影很是納悶。還有什麼叫薛柄沒事,別人就不會亂說話?
「我想等你氣消。」
李綱大喜:「那就多謝道長。」他不知道太虛子有多少道行,但是就憑藉這人無恥的嘴臉,再加上其能當上金國國師的手段,徹底彌補了自己作為正人君子所缺憾的一面。
童貫掂量一下問:「可以用幾次?」
歐陽一把拉完顏蘭上岸慶幸道:「幸虧我在岸上,否則這荒山野領的去哪找人修船。」和太虛子混了半個來月,歐陽道德有直線下降的趨勢,扯淡的話張口就來。歐陽立刻想著要將太虛子人道毀滅,免得禍國殃民。
「五十斤。槍管長,騎馬攜帶不方便。」童貫搖頭道:「歐大人,這所謂的槍只能是在城郭防守。遼那少平原,多山。敵人一衝鋒,只能棄械而走,而且雖然一次能發射幾十枚,但是只打在一個點上。說實話,總的來說不如甩手炮實用。」
「不去哪啊!」歐陽回答。
甘信喜道:「真那麼有名氣?」
「五十斤左右。」
「那有話為什麼不說?」
「姜還是老的辣!年輕人,哈哈!」太虛子接過紙看了一眼,愣了半響后憋出一句話:「你信不信洒家替佛祖收了你這個鳥人。」
「實話說,薛柄不好救。他掌握這一個秘密。」歐陽也不隱瞞,反正到時候完顏蘭肯定會知道:「我不想知道這個秘密,但是我希望我這個朋友平安。所以實在沒辦法,你可以採取軟禁的手段,但是絕對不能讓人傷害他。」
歐平嘆息:「老道,你真不要臉,難怪少爺叫你雜毛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歐陽起雞皮疙瘩道:「歐平,李大人公務繁忙,明早就找車,送李大人和太虛道長回京。」
「方外之人,早置臉皮於世外。」太虛子喝口酒道:「陽平真是個好地方,花紅酒綠,不知道多少人墮落在此要老道開解。」
完顏蘭第三次吃驚了,她看得出歐陽沒有說謊,那就是說歐陽身邊有人已經混到了吳乞買的貼身位置。這是讓人非常非常不安的事。完顏蘭考慮許久后道:「如果你願意把這人身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救出薛柄。」
歐陽早知道她會這麼說,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得知的消息?不僅我知道這消息,我連吳乞買一天吃多少碗糧食,吃的是什麼糧食,吃的是什麼菜,身邊有幾個護衛,最寵信哪個小老婆,有幾個孩子,孩子有幾歲,甚至是孩子的愛好我都知道。」
「但凡和尚、尼姑、道士、道姑,只要在陽平地面上走,有本官看不順眼的,皆用此罪治之。」
歐陽耐心道:「雜毛……」
初四,歐陽和張三李四前往廬州,在知州的幫助下,很快尋找到了在河上飄蕩的完顏蘭船隻。歐陽在岸邊招呼,但船不停,歐陽無奈讓幫忙尋找船隻的兵丁放箭。船上人見歐陽確實手黑,只好靠岸,但悲劇的是,由於靠的不是碼頭,船光榮擱淺,底部撞了一個不小的洞。
展銘請假后,歐陽負責起了軍廠的日常運作。由於訓練和更換裝備,火藥需求一直保持高峰。樞密院和兵部的公文到了軍廠,歐陽吩咐王五趙六兩人配合內衛保護軍廠,但不得參与管理。而後和一名老師傅幾個土地,張三、李四,還有十幾名衙役攜帶新式武器上京。
最後這項提議被否決,不能因為陽平一地的胡搞,而連累其他各地的舉人。
完顏蘭停馬,看了歐陽一眼,實在提不起精神罵他,問道:「什麼罪?」
歐陽問:「我如何相信你?」
「那就好。」歐陽想想道:「其實……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薛柄?」完顏大吃一驚。而後想想明白:「難怪你當時能逃脫追捕,原來是有個內應在金國。」
「好,我相信你。」不相信還能怎麼樣?死馬權當活馬醫。歐陽道:「這人就是你們的國師太虛子,不好意思,他是我從小的忘年交。」
該做的事都做了,按照道理來說薛柄應該沒事。可惜卧底這麼多年,臨成功時候卻功虧一簣。歐陽當過卧底,知道這樣的傷害對薛柄的精神打擊。歐陽又想到,能讓薛柄如此冒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