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遊牧者皆為敵
九公公嘆口氣，喝口茶連道：「燙！」
「陛下之朝忠臣明君，無數才俊都是陛下提拔而起。微臣不在廟堂，倒霉的肯定不會先是微臣。」
「這個……微臣還沒想到。」歐陽思考一會道：「微臣只是請陛下剿滅他們，至於拿來幹什麼，以後再說吧！」
「找誰？」蘇千問：「太虛道長如何？」
但九公公沒想到的是，十天過去了，快馬來報沒有歐陽的蹤跡。趙玉很生氣，先罵了歐陽，而後再罵了九公公這個沒用的東西，讓他繼續派人尋找。九公公也很委屈，不過畢竟是太監，有委屈是正常的，沒有委屈是非常不正常的。於是愁眉不展之時，親自前往陽平找展銘他們商量，畢竟這些人比較熟悉歐陽的行蹤。
「從以往來看，皇上雖然不會明說，但一定會對你說明。但皇上卻沒和你明說……」
「除了女真，陛下還要剿蒙古。」蒙古在遼東京西面，在原西夏的正北方，除在中遼位置，屬於遼的臣屬聚居部落。並非全部的蒙古族，而是很多游牧民族聚集地，最後歸納到蒙古一說中。
趙玉笑罵：「別整這個，你直接說吧！」
趙玉問：「你不怕朕百年之後，後繼者有人這般對付你嗎？」
歐陽：誣陷你偷看皇帝閉關期間洗澡。
「看不出來你倒有這麼敬業。」趙玉說了個句冷笑話后道：「明白說，朕也不想女真族再存在，但是朕得顧慮大臣們的看法，還是自己的名聲。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明白了。」王文卿雖然沒說完，但是歐陽表示了解，這是趙玉對自己的一種態度的轉變。可能是刻意的生氣，也可能是信任出現了很大問題。歐陽問：「我應該怎麼做？」
「謝師傅。」歐陽告辭。
「公公辛勞，要不就住一晚吧？」歐陽吩咐：「也是，公務繁忙金娘幫我送客。恩……還是把展銘他們叫來吧！別浪費了。」不是不留你啊！現在不是四合院，房間不多。歐陽特意選設計不多的房間別墅，就是不想有太多人介入自己的私人生活。這邊就歐陽，金娘、兩個使女三個住人房間。長工壯勞力還有僕役都是去歐平那邊睡的。難道要歐陽和九公公一起睡？
……
「誰？」
一朝天子一朝臣，身為宋徽宗時期的老臣，壓力一直很大。死的死，退的退，轉型的轉型。除了童貫外，宋徽宗時期位高權重的臣子基本都退出歷史舞台。要麼說
趙玉點頭：「女真地平，朕的心頭就能放下一塊大石。」
「師傅意思是要在佔領地鬧事。」歐陽想想問：「怎麼鬧事，要怎麼鬧大呢？」
王文卿：小兔崽子，你還想怎麼樣？
「知道了。」
……
「陛下，據算是女真人暴亂。」殺李邦彥還不容易，歐陽寫信給金四讓他下手就好，李邦彥可是金四那特殊部隊的特別監軍。而金四當前的軍務就是安撫被佔領地的女真人。但沒想到宋軍送糧送鹽，女真人忘恩負義，竟然把監軍給殺害了。還把頭顱送到遼陽宋軍官長那，挑釁味道十足。當然，還有私下傳聞，說李邦彥霸飛揚跋扈，強佔女真女，激怒部族才被殺。哪個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一品大臣，朝廷的監軍在安撫地方時候被女真人殺害。
「目前女真佔領地雖然有點小打小鬧，但是師出無名。你知道為什麼打仗、罷官等等都要找個借口嗎？」
第二天歐陽就上京，和九公公一起到的皇宮。趙玉見了歐陽沒也心情生氣了，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半個月。開門見山問：「去哪了？」
「在。」身後兩名內衛回答。
當然，話不是這樣。王文卿確實不想過問，但是歐陽哄了哄他媽，也就是歐陽的師婆，王文卿在母親的壓力之下，只能是說出自己看法。要不說有媽的道士象根草，這是歐陽第二次利用王母，第一次是請人家喝茶，這次是送禮。
「是啊！微臣身為陽平父母官，自然是要回陽平。」歐陽回答貌似一加一等於二一樣。
「好像是去河南，說是去去找胡掌柜和王掌柜喝酒。」
展銘正在坐堂，見了九公公嚇了一跳，忙吩咐左右看茶，而後問：「九公公，發生什麼大事，怎麼親自來陽平？」
「哈哈！」趙玉忍不住笑道：「歐陽，你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這事朕很滿意，但你也別便宜賣乖。如果臘月拿不下黃龍，朕不等百年，就先找你的麻煩。」
「他去哪了？」九公公問。
蘇千反倒一愣：「公公，歐大人不是京官，也由我說明了
趙玉問：「你這話是不是偏激了？」
「好！」歐陽吩咐金娘：「明日上京，今天不擺酒宴了，讓人和展銘他們說一聲。洗澡水放好了嗎？」
「回陽平了。」
「不親自來，請不動你這尊佛。」九公公語氣尖酸。
果然李邦彥的小命沒有放在趙玉的眼裡，要麼說自古帝王最無情。歐陽回答：「陛下儘管找麻煩就是，不過微臣怕陛下沒有借口找微臣麻煩。」
「這就不好說了。最近高麗和遼國還有女真地盤都去了，不過多是在杭州一帶轉悠。大人說那邊風景好，氣候舒適。」展銘想想道：「有時候，完全是陪太上皇出外遊玩。」
也巧，蘇千失望正準備離開，九公公到了，兩人聊了兩句后，九公公大驚：「這小子跑了？」
歐陽問：「哪一點？」
王文卿面對歐陽的提問，摸了七次鬍鬚，眨了六次眼后對歐陽說，徒弟啊！你師傅雖然是好幾品的官員，但從來不管內事，這事確實有名堂，你就自己琢磨去吧！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不理會凡塵的樣子。
「這事不是過家家，是國事，當然以國事為重。」王文卿道：「但你也可以看看皇上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態度。因為皇上也不會拿國事開玩笑。」
「不用。」九公公見歐陽一點留客的意思也沒有，站起來道：「那我先行回京。」
「……」九公公暈倒，這天南地北的跑，怎麼找？
王文卿果然是老狐狸，猜得八九不離十。歐陽點頭道：「陛下英明，女真人數眾多，又曾經聯合一起吞噬遼國，必然是不能這麼留著不管。」
「是啊！」展銘更是一愣：「要不然在哪？」
九公公一愣：「歐陽在陽平？」
「帶我去找他。」
「驛館的說你去河南了。」
「對，比如李漢是欽差，被人給囚禁了，皇上立刻讓人秘密救出來，而不張揚。因為皇上知道，如果張揚，這關乎朝廷顏面，皇家威嚴。皇上想不交代都不行。」王文卿道：「所以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南部女真佔領地那邊有點動靜，讓即使想反對的大臣不能也不敢開口反對。按這麼推算，皇上自然不是希望佔地那邊和氣，因為就這麼兩個月，能和氣的起來嗎？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皇上希望佔地出事，事越大越好，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剷除女真，以絕後患。為什麼皇上不明說，那是因為這種事，
到了歐府詢問得知，歐陽去了陽平大學和宋徽宗喝茶，去陽平大學，人家又說歐陽剛走，但沒說去哪。最後九公公死心了，就呆在歐府等歐陽。直到晚飯時候歐陽才回來。歐陽見了九公公也有點驚訝問：「九公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去洗澡，一會開飯。公公自便，恩……要不一起吃點？」
「哦？你倒是很自信。你就這麼信得過陳規。朕看陳規只不過是個沒上過戰場，只會紙上談兵的書生。」
「這個……微臣算不出來，陛下說是，那就是了。」
「不偏激陛下。游牧民族有幾個特點，第一，和宋語言不通。第二，不服王化。第三，道德表示和我大宋不一致。第四，崇尚武力。第五，臣服勇者。第六，容易煽動。第七，生活艱難。正因為崇尚勇者和武力，所以潛在很大隱患。雖然目前他們部族分裂，幾族聚集一起成汗。但是如果互相吞併，就可能形成強大的勢力。也許微臣在世時，他們未形成氣候，不過有可能禍及子孫後代。如不趁宋軍強盛順勢剿滅他們，將來恐怕一發不可收拾。」
歐陽仍舊疑問：「師傅意思是？」
……
「哦！對那些閑雜人等交代隨便扯淡的。」歐陽問：「九公公找我有事？」
「還有，朕沒疑你，但你所為欺瞞君上，你自己也明白。」趙玉道：「不用欺負九公公來探朕意。你下去吧！」
「李邦彥乃是一品大臣，怎麼說死就死了？」
王文卿微笑：「這為師就不知道了。」
「……是！」歐陽擦把汗，這點伎倆都被你看穿。歐陽不知道，趙玉雖然看歐陽小手段有些不滿，但是見歐陽還能以大事為重，而不是當做籌碼和自己談判，還是比較滿意的。
「是！」
三天後，蘇千到驛館找歐陽，但被告知，歐陽去河南玩了。蘇千這幾天沒少活動，到處聯繫人，到處說道理。不過，情形不太樂觀，大臣畢竟都是科舉儒家的人，都有些迂腐。一些小決策可能會聽話，但是這種違背儒家精神的驅趕和屠殺，很多人不太容易接受。同樣，反對派陳東用上了歐陽曾經策劃的一招，挨家拜訪大臣。這讓蘇千壓力很大。於是去找歐陽，沒想到歐陽竟然放自己鴿子，出去玩了。
但歐陽還是謙虛的人，畢竟目前沒有衛星通訊系統：「陛下，微臣只是隨便算算，是不是真的還不知
「陛下看，這蒙古象不像女真？而且他們比女真有過之而無不及。女真被分了七十二部，從長白到渤海四處居住，還有部分被強行遷徙形成熟女真。而蒙古各部落群中，互相沒有阻隔障礙，比女真更有天然的優勢。一旦蒙古出現一個強大的可汗，又來全民皆兵那一套的話，陛下認為，他們首要的目的會是哪呢？是北面不毛的俄國？還是南面我繁榮的大宋？」歐陽道：「陛下還記得還是公主時候嗎？微臣就主張將所有游牧民族列為敵人，但凡遊牧者皆為敵者，這樣才能保我中原不受侵害。」
「你別管，告訴我他經常去哪？」
展銘忙吩咐：「換冷的。」能渴成這樣，一定是馬不停蹄。
「因為皇上是偏向支持你們的，你好好想想，拖延日子對哪方有利？」王文卿道：「如果皇上是選以金治金的辦法，早就開始布置接觸酋長，任命官員等事。拖住不決不是皇上的作風。」
王文卿道：「當前女真地都是些小打小鬧，但為什麼皇上要把決定的日期一再延遲呢？」
「將草原划為公有，願意的內遷，不願意的殺掉。」
「你去哪了？」
「是啊！為什麼啊？」歐陽昏迷應了一句，你好啰嗦。
「最少能向大家交代，讓大家給予擁護。」
趙玉知道蒙古之地，因為水草肥厚，那裡是很多遊牧部族聚集的地方，但是互相沒有什麼聯繫。那塊版圖不小，有將近三個西夏的面積。不過這個蒙古威脅論趙玉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禁問道：「為什麼？」
趙玉更疑惑：「你要那片草原幹什麼？」
歐陽只能說，師傅，你丫的要是對徒弟這麼不好，小心徒弟反水。
「朕問你辦法，不是讓你來拍馬屁。」
「剿滅？」
……
「我一直在陽平，從東京回來就在。」
「記得路上不可停歇。」
「你們大人經常去哪？」九公公大喝一口冷茶問。
「來人！」
……
「我師傅王文卿。」
蘇千皺眉頭道：「我們當然不能找李相他們，有利益瓜葛。必須找個明了朝堂玄機，能揣摩聖意，又要支持我們，最少不能反對我們，中立身份的人問問才行。大人，九公公怎樣？」
「是！」
趙玉沉思一會問：「那個文曲星是不是李邦彥？」
「不行，這人有點江湖伎倆，會識人騙色，但是對這玄虛……我相信他猜不透。雖然當過女真的國師，但女真那
「派快馬把歐大人追回來。」
「陛下明鑒。其實紙上談兵也有紙上談兵的好處。」勝了叫運籌帷幄，輸了叫紙上談兵，這都是勝者為王的概念。比如現代的戰棋推演，就是紙上談兵，但誰能否認戰棋推演的重要性呢？漢武帝，從來沒打過仗，但對匈奴的戰略都是他在皇宮內推演，分配和安排。所以是不是紙上談兵並不重要，重要是會不會取得勝利。陳規就是利用物理學的原理對敵人進行打擊，具備相當可行性。再說還有張俊這個久經戎馬，有豐富經驗的將領坐鎮。
「呵呵！九公公真是玩笑話。」歐陽道：「九公公有事讓下面人跑一趟就好。」插根雞毛管，騎馬不方便，折騰吧你。
對於趙玉這樣玩權術的人來說，過程她不太關心，她關心的是結果。雖然她有感覺歐陽會辦事，但也沒想到歐陽如此大胆，竟然敢殺一品大臣。但想想，那地方也只有李邦彥夠分量，不僅官職大，而且在朝中還有一定影響力。人死百善，即使以前的政敵偷樂，但也不敢公開說李邦彥死有餘辜。表面上必須痛切，憤恨。而這時候誰還主張對女真採取和平政策，恐怕就會成千夫所指的人。
「回陛下，微臣這些年專心鑽研奇門遁甲，而今略有所成。昨夜荒野觀星象，突見一文曲星墜地，不由大驚，於是掐指一酸……」
歐陽道：「既然皇上玩這個玄機，他敢說什麼？肯定也是玩玄機。對了，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絕對合適，他是三朝老臣，可能不支持我，但是也絕對不會反對我。」
意思說我也是閑雜人？九公公不想再計較這個事道：「皇上宣你覲見。」
一個衙役進來道：「展大人，歐大人讓你晚上過去吃酒。」
「恩……陛下還是讓我那麼說吧！掐指一算，突然發現我大宋一顆文曲星隕落遼陽。」歐陽道：「微臣猜想定然是我大宋有大臣出事，因為女真無文曲星。但具體如何，還要再過幾日才知。」
「經常去哪？」展銘又一愣問：「是不是大人出什麼事了？」難道歐陽說的內衛秘密暗查變成了明查？
「你前半段說的很有道理，游牧民族確實危害我中原。不過後半段就胡說，一點規劃也沒有。罷了，這事朕知道了。」趙玉道：「你還是多關心下對女真的事才對。」
金娘點頭：「好了！」
「回陽平？」趙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