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和氣商會

饒是如此，這一次商會的組建，依然為鳳翔帶來了一些後續影響。

早在洛陽戰役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時，錢夕夕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是建立鳳翔自己的商會，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錢夕夕早已對建立商會的諸多細節想得清清楚楚，一番慎重權衡之後，他不得不作出這樣一個令人頗有些沮喪的結論：想要在強手林立的商場站穩腳跟，難度不亞於再贏得一場洛陽戰役。

錢夕夕恨不得將自己的胸膛剖開，把一顆丹心掏出來給某城主瞧一瞧，士為知已者死，這位大師級商人卯足了勁，誓將商會辦得紅紅火火。

阿牛並未過多地干涉和氣商會的運作，只是派出了十多個人。

——雷霆騎擴軍計劃被取消，八寶谷內多餘的西羌戰馬全數轉交給了和氣商會，讓錢夕夕自己想辦法賣出去。這些戰馬總計賣出了550萬金，使和氣商氣獲得了部分啟動資金，當然，距離實際的需要還有一段距離。

在此之前的數百年間，也曾有不少商家希望通過開拓異族市場站穩腳跟，卻無一例外地失敗了，原因就在於此。想在異族中打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漢立國至今數百年，各地都已經湧現出了許多高門大富，他們把持著國內絕大多數最賺錢的行當，幾乎每一個城鎮都有那些大商家的店鋪與人員。

阿牛淡淡一笑，「你說得不錯，異族人對漢人的戒心極大，諸多異族中，以匈奴、羌人、南蠻、鮮卑、夫余、烏桓等族為主，我們可先從中擇一、二打開局面。

錢夕夕明白，如果自己搞什麼小動作，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師隨時可能扭斷自己的脖子；而那些商人和官吏，明顯是鳳翔城主派駐到商會的心腹部下，對於業務絕對不會陌生。

阿牛淡然一笑，不動聲色地將八寶谷秘道的事情告訴了這位大師級商人，錢夕夕的信心指數再次飆升——交易物資如何運輸的大問題解決了！

「和氣商會」，就這樣成立了！

數百年的傳承，他們有了足夠的厚勢和影響力、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人脈網路、有著驚人的財富積累，這一切都是鳳翔無法比擬的。某種意義上，那些大商家掌握著國家命脈，擁有著決定千萬人命運的能力。

——陳宮的「要塞打造計劃」不得不暫時全面停止。

某城主當然知道孫良是冤枉的（貌似阿牛在抽取了領地內幾乎所有流動資金時，還蠻不講理地要求孫良必須保證頂級船塢的用度），堅定地將所有指控悉數駁回。可是當這次經濟危機結束之後，孫良的頭上已經增添了不少銀白。

各大商家在多年的明爭暗鬥之後，彼此間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默契，哪裡是誰家的大本營、哪一家主營什麼類型的生意……都心照不宣。偌大一個國家，偌大一個市場，沒有誰能夠一口全部吞下去，誰都不是省油的燈，與其斗得兩敗俱傷讓他人得利，還不如保持足夠的克制，商人求財不求氣。

鮮卑、夫余和烏桓緊鄰幽州，近年來北平太守公孫瓚對異族實施鐵血政策，使得民族矛盾有所激化。好在幽州牧劉虞于彼處經營多年，開上谷胡市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大力發展農業、養蠶業以與異族人貿易，商業聯繫較為緊密，故這些異族不適宜成為我們的首選；

當然，各大商家之間的競爭也沒有一刻停歇過，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如果有新的商家也想分一杯羹，勢必會遭到各大老牌勢力的打壓！

如此巨額的財富交到了錢夕夕手裡，某城主心裏還不是太放心，說白了這位大師級商人加入鳳翔的時間也不長，不似陳宮、孫良那樣可以放手施為。

商場如戰場！

「我會告訴龍飛的陳宮先生，你在涼州發展商會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尋求他的幫助。另外，我不希望別人發現商會與鳳翔有任何關係，商會的名字叫『和氣商會』，可以在鳳翔設立店鋪和機構，甚至商會和領地將來的貿易也必須非常正式。一言以概之，和氣商會表面上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新興商會，你就是商會的最高負責人，我們鳳翔的商會能不能作出一番成績，全看你的表現。」

「幸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亂來，要不然……」錢夕夕背上冷汗都出來了。

此前錢夕夕一直以為，鳳翔城主如此熱心地組建商會，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現，新生的商會要不了多久便會夭折，屆時說不定自己還會成為失敗的替罪羊。

某城主提出的「另闢蹊徑，著眼異族市場」的觀點，使大師級商人錢夕夕看到了一絲希望。

「大人，如果我們能與異族展開貿易，確實能讓我們的商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處於不敗之地。但是漢人與異族人累積起來的血仇，使得異族人對於我們漢人大多頗有敵意，很難取得他們的信任。

獨立的商會需要大量的人才，商人、武裝護衛、店鋪開支、啟動資金等要用到巨額的錢財。鳳翔沒有這麼多錢，於是某城主無恥地打起了白條，「最近手頭有點緊，這裏只有一百萬金，你先拿著，其餘的我再去想辦法。」

「不錯，就是羌人！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一位幫手，燒當羌的首領芒中與我有些交情，他會幫助你完成擴張，鳳翔商會可通過燒當羌為跳板，甚至直接從燒當部落雇傭人手，逐漸將貿易觸角伸向整個羌人領地。當羌人的市場打開之後，我們將通過戰馬、皮毛貿易獲得源源不斷的財富和利潤，唯有如此，我們才有能力將商會的勢力向其他區域延伸！」阿牛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錢夕夕本就是從龍飛來到青州，自然清楚特別領地的事情。

幸好漢武帝和宗無艷都自己承擔了洛陽陣亡將士的費用，否則阿牛同學估計只能打個地方上弔去。

錢夕夕也不禁激動起來，鳳翔城主居然與燒當羌首領有著匪淺的交情，這對鳳翔商會的成長有著非凡的意義，此時錢夕夕已經有了六分把握，信誓旦旦地道：「小人定竭盡所能，開創一番新局面！」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一有機會便越過長城直撲塞內大肆搶掠，或許在他們看來，貿易遠不如搶掠來得重要；南蠻太過偏遠，蠻人大多生存於窮山惡水之中，再加上地理的原因，南蠻也只得放棄。」

錢夕夕也無可奈何，無論哪一個領地，能夠一下子拿出三百萬金，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富人。要知道鳳翔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洛陽之戰，上品戰馬和陣亡人員的撫恤金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能擠出三百萬已經遠遠超出錢夕夕的意料之外了。

按照阿牛的設想，和氣商會雖然是在為鳳翔的發展服務，但這份主從關係必須絕對隱秘。商會前期獲得的投資，以及未來向領地上繳紅利，都要通過秘密的方式進行。

「這幾名武師個個身手高強，他們將負責你的安全，以免宵小覬覦商會的財貨；商會事務煩雜，我再派給你幾名商人和官吏，商人的工作想必你十分清楚，官吏可以在對外接洽中發揮作用，他們都是有在領地行政中心任職的經歷，對帳務處理十分拿手。」

一個有著過人商業才華的、奇醜無比的傢伙。

僅僅組建商會的費用便是兩百萬金，這麼大一筆資金就這樣被系統「回收」了。據錢夕夕估計，要想組建出一個覆蓋整個青州、洛陽、涼州和羌人世界的貿易網路，先期的投資至少需要一千萬金！

說到這裏，某城主微笑不語，錢夕夕明白這是阿牛在考驗自己的能力，欣然道，「如此一來，唯一可以作為突破口的便只有羌人了。羌人與我大漢朝作戰多年，尤其是前些年先零羌在涼州挑起的叛亂，使得漢、羌之間的關係更為緊張，兩族間的正常貿易幾乎陷入停滯。我們鳳翔在涼州有特別領地，大事可期！」

但阿牛似乎還不放心，和氣商會成立后不久，又有一名絕對心腹進入了商會核心層。

——鳳翔現任CEO孫良在隨後的幾個月時間內，幾乎從來沒有笑過，不僅將各項收支帳目反覆核算，許多不是那麼緊急的支出大多會被卡上一段時間，這也使得向來有「勤懇敬業」美譽的孫良，破天荒地受到了許多諸如「官僚主義作風」、「尸位素餐」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