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直言不諱
「阿牛但說無妨。」
馬騰只有與鳳翔合作，這才符合馬騰的利益！
韓遂一死，知道李四身份的諸侯勢力只剩下馬騰，只要馬騰守口如瓶，即使某些玩家將消息傳入董卓耳中，董卓也很難確認其真偽。這才是阿牛樂於見到的！
馬騰對某城主的果決作派也頗有好感，笑道：「那是當然，阿牛城主將這等機密之事相告，我又豈能不知輕重胡言亂語。」
最起碼阿牛這句話里還包含著另一個信息：鳳翔不願與馬騰為敵。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當馬騰想到，如果將來自己與涼州玩家再次爆發激烈衝突時，鳳翔城不會象這次對付韓遂一樣，派出部隊不遠千里趕赴涼州參戰，這讓馬騰的面色稍霽。
馬騰雖為人豪爽，但腦子也甚為靈活，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觸怒鳳翔城的後果是可怕的。
對鳳翔存有敵意的玩家不少，但能與董卓勢力搭上線的就那麼幾個，而且應該還沒有人想到龍飛與鳳翔的真實關係。在阿牛看來，玩家捅破此事的可能微乎其微。
發展地區經濟將促進金城郡的發展，並帶來了更多的稅賦，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前番全國黃巾軍精銳圍攻洛陽之時，馬騰本就向曹操承諾，願開放轄區市場給鳳翔指定的商會，現在不過是舊事重提罷了。
鳳翔出產的大黃弩，均已經交由和氣商會統一販售，由於龍飛在金城郡的緣故，這個新興商會在涼州也設有辦事機構，並且致力於同羌人族群開展長期貿易。但是，前段時間金城郡的戰爭，對和氣商會的運作帶來了不利影響，原先的商路被徹底封死，長此以往，商會勢必無法久駐涼州，這將影響到鳳翔與將軍的長期貿易合作。
「那倒沒有。
如果鳳翔直接參与了對允吾城的攻擊，那麼馬騰和稀泥的想法就不那麼容易實現了。韓遂的死成全了馬騰的擴張，作為即得利益者，無論馬騰私下裡多麼高興，兩人的親密關係決定了馬騰不能將這份喜悅表露出來，甚至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表示悲慟，為韓遂討還血債。
某城主的這番說辭倒也合情合理，雖不知道馬騰信了幾分，但就其臉色來看，顯然接受了大半。事實上近幾天馬騰也派人對龍飛進行調查，這個謎一樣的領地，確實從未主動對外擴張，阿牛的話可信度頗高。
既然李進在龍飛城外親口承認了自己便是所謂的「李四」，而龍飛又是鳳翔的特別領地，阿牛在討伐董卓戰役中兩面下注的事情已相當明暸。別人不知道李四來自鳳翔，董卓卻是一定知道的，事情敗露之後，鳳翔勢必要面對董胖子的怒火。
阿牛苦笑了兩聲，正容道：「阿牛有一不情之請。李四齣現在龍飛的消息，希望將軍及麾下眾將能夠矢口否認，就算有人問及，也絕不能泄露半個字，這關係著龍飛的安全。」
阿牛眨了眨眼睛，苦笑道：「韓文約之死，鳳翔多少脫不了干係。」
馬騰面色一沉，「阿牛有參加對允吾的攻擊？」
馬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就對龍飛給出了安全承諾，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阿牛的預料，但馬騰如此爽快，還是給阿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且，他也沒有忸忸怩怩，直接表露了對大黃弩的興趣。
馬騰怎麼也沒想到，龍飛居然是鳳翔的附屬領地，饒是馬騰頗有城府，也忍不住失聲道：「此話當真？」
因此，阿牛希望將軍儘快下令，對和氣商會全面開放市場，並批准在金城郡與羌
韓遂麾下的精兵強攻龍飛未果，反倒損兵折將損失慘重，並間接導致韓遂被殺的結果，馬騰對此心知肚明。自從龐德回來稟告「李四」效力于龍飛后，馬騰就暗下決心，絕不輕易與這個行事低調但戰力超卓的領地正面為敵！
「阿牛此次前來，一是祝賀馬騰將軍順利收復金城，二來，則是希望與將軍澄清一些誤會。」某城主笑道。
阿牛笑道：「行，鳳翔可以向將軍提供市面上最先進的二石大黃弩，價格方面，就按市價的八折執行。龍飛是鳳翔屬地的事情，還請將軍能夠幫忙保守秘密。」
祝賀收復金城的說法沒有多少實際意義，頂多隻能表明天下第一城承認馬騰對金城郡的控制權，諸侯需要得到玩家勢力的承認嗎？群雄爭霸時代，實力決定一切，目前真正能威脅到馬騰的只有董卓，來自遙遠青州的認可，跟浮雲沒什麼區別。
「既然已經知道龍飛是阿牛城主的地盤，阿牛城主大可放心，我的部隊絕不會主動攻擊龍飛。久聞鳳翔人才濟濟實力雄厚，龍飛一戰果然名不虛傳，李堪和程銀二人，對阿牛的弩兵部隊一直念念不忘，我希望能夠購進鳳翔的大黃弩。」
離開城主府時，某城主一身輕鬆。
韓遂的血仇，我自會找那些兇徒一一清算！」
即使僥倖滅了龍飛，以鳳翔城主的性情，即使不會讓天下第一城的部隊源源不斷地開往涼州，只是出動王越等人訓練出的武師團隊騷擾、暗殺，
一頭霧水的馬騰，怎麼也想不明白阿牛居然會如此不識時務，硬要將此事挑明。那樣一來，無論馬騰多少不願意，與鳳翔劃清界線將不可避免，問出那句話時，馬騰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象龍飛這樣的領地，不動則已，一動就必須以泰山壓頂之勢連根拔起，否則後患無窮，馬騰沒有絕對的把握。而且，龍飛的行事作風相當神秘，似乎是那種安於現狀，無心擴張的和平主義者，這樣的勢力，最好沒必要迫其發飆。
阿牛一臉遺憾，慨嘆不已。
阿牛的這個提議里，最為關鍵的還是在邊境地區開闢一條與羌人貿易的通道，目前羌人與涼州漢人關係極其緊張，開通羌人世界的商路頗有些不合時宜，韓遂遲遲沒有批准和氣商會的請求，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所幸的是，馬騰雖是伏波將軍之後，但身上也有羌人的血脈，對於羌人並沒有什麼成見。
更重要的是，和氣商會能出售上品西羌戰馬，只憑這一點，馬騰就無法拒絕。
馬騰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某城主繼續道：「不過，龍飛城是鳳翔的特別領地。」
這個消息，讓馬騰面色大變。
「情況就是這樣。」
馬騰想了想，道：「誤會？你我之間何來誤會？」
想到這裏，馬騰心中一凜。
「龍飛城外，鳳翔軍擒住了楊秋。」
馬騰的反應早在某城主意料之中，沒有幾個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還能處之泰然，阿牛將特別領地的來龍去脈，以及韓遂覬覦西羌戰馬等情形大致講述了一遍。
馬騰注視著某城主，嘆了一口氣，「這是何苦由來，即便我讓令明等人守口如瓶，在龍飛城外觀戰的異人那麼多，難堵悠悠之口。事到
「既然如此，阿牛先謝過將軍。」
馬騰笑了起來，道：「不錯，龐令明已經具言此事。前有趙子龍洛陽揚威，今有李四奮戰于金城，這樣的猛將有一個都足以羡煞旁人，鳳翔竟然有兩人……聽程銀等人所言，龍飛還有幾位善戰的武將，阿牛能收服如此多的人才，我都難免有些嫉妒了，哈哈。」
不愧是真豪傑！
「我道是何事。雖說楊秋昔日曾是我金蘭之交韓遂的部下，但阿牛城主擒住楊秋時，我那兄弟已慘死於亂軍之手，楊秋已是自由身，阿牛城主捉了便捉了，也省得便宜了別人。
即使董卓對遠在青州的鳳翔城鞭長莫及，但對洛陽動點手腳還是很容易的，或者，直接揭破龍飛與鳳翔的關係，阿牛就要頭大如斗。
在馬騰看來，阿牛專程跑來告訴自己這個天大的秘密，想必是不想馬騰糊裡糊塗地步韓遂後塵，讓大家蒙受不必要的損失。龍飛雖強，畢竟只是金城郡的一個二級城市，鳳翔城主對龍飛的安全，並不是太放心，所以才有今天的拜訪之舉。
馬騰眼中精光閃爍，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氣勃然而發，這是久經沙場的猛將才有的氣勢。這位諸侯聲稱楊秋被抓時韓遂已死，與實際情形不符，只能理解為馬騰不希望與天下第一城交惡，故意這樣講，以便大家都有台階可下。
若馬騰軍不分清紅皂白地出兵龍飛，其結果就是，馬騰軍不得不陷入與鳳翔長期作戰的窘境。龍飛防禦力量極強，易守難攻，韓遂軍四萬多部隊不斷狂攻都無法攻破，馬騰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掃平龍飛？
「將軍想必已經知道，汜水關前的李四就
「阿牛城主請講。」
兩人相視一笑。
與馬騰的攤牌，不僅讓龍飛曝露的可能性降至最低，而且龍飛的安全更有保障。阿牛根本不擔心馬騰口蜜腹劍，馬騰不會那麼不智，或許他有能力滅掉龍飛，但天下第一城的報復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馬騰略一沉吟，便欣然應諾，「小事一樁。涼州不比中原繁榮，更需要大力發展商貿以促進地區發展，就這麼說定了！阿牛城主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第一件事情是合作，第二件則是請將軍幫忙。」
某城主不禁對馬騰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位諸侯不僅是一位縱橫沙場的猛將，還有著遠勝常人的智慧！
「那是因為，龍飛是鳳翔最大的秘密，除非萬不得已，我不可能泄露龍飛的秘密，況且以韓文約的地位和實力，恐怕也未必會賣阿牛一個面子，甘心收手。原本我是想通過一場戰鬥展示龍飛的實力，讓韓文約能夠知難而退，龍飛的秘密也能夠繼續保持，誰料想成公英被俘，韓文約立即派遣大軍捲土重來，終於被五湖城、三陽城所乘。」
至此，阿牛已經將馬騰的性情摸得八九不離十，跟這位豪爽的西北漢子談事情時切忌過多迂迴，直言不諱最好。「還有兩件事情，需與將軍相商。」
「第一件，是關於大黃弩的交易。
商道問題也得到圓滿解決。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從未受過委屈的鳳翔，在受到韓遂的威脅之後怒火中燒，故意要給韓遂一點顏色看看。以鳳翔城過去的行事作風來看，這種可能性極大！
馬騰不禁默然，默然半晌后抬頭道：「有一事不明，還請阿牛城主賜教。昔日韓文約不知龍飛根底，故而有舉兵來犯之舉，若阿牛城主提前知會一聲，何致於雙方將士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