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貸款
……
涼州，古道旁，一處破敗的酒肆。
某城主聲音轉冷，忽然對諸葛林道：「我剛才已經請金戈鐵馬幫忙，將陳鑠在國戰日被人擄走並留書勒索的消息暗中散布出去。談了這麼多天，煩了！」
「反他娘的！」
那名羌人目光如刀，神情猙獰無比，將酒錢放在桌上，拉著同伴便走。
「沒有，也不可能有。」
北平軍營地內的一處土坡上，近百騎駐足而立。
「這幾天都沒怎麼見著趙龍和天涯，這兩個小子跑哪去了？」
阿牛提前從國戰副本中退出的原因，子龍會的核心成員都知道，雖說大家對鳳翔的實力頗有信心，但陳鑠現在仍未回到洛陽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些情況，有大量分會兄弟在洛陽的子龍會很清楚。
長史關靖也沉聲道：「最重要的是，袁紹統領冀州后外敵不多，而我們北平西有劉虞居心不良，東有黃巾虎視眈眈，北有異族對我等恨之入骨，若戰事陷入僵局，於我等頗為不利。」
阿牛側著腦袋想了想，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趙龍的聲望已經快190點了吧，還有20多天時間，只要他沒有象天涯那樣墮入情網，建立聯盟不在話下。這麼久了還要天天送花，天涯那小子的相思病還沒有好嗎？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竟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子龍會「財政大臣」諸葛林將一百萬金交易給了阿牛，為了支付那幾張訂單，阿牛隻得向盟友「貸款」——百萬金的日利息是鮮花一束，這很可能是遊戲中最低息的貸款。
目送著兩名羌人離開，老葫蘆已漸漸緩過氣來，問道：「剛才所言從何處聽來？此話當真？」
壯漢端起大大的酒碗，「咕嘟咕嘟」一陣牛飲，偌大一碗酒很快便被他喝得涓滴不剩，連鬍鬚和胸前衣衫被酒水弄濕都渾然不顧。伸出大手胡亂在嘴上抹了一把，示意老葫蘆繼續倒酒，一邊憤然道：
公孫瓚冷冷一笑，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想拖著我們對耗？袁
經過數日的努力，北平軍的大營已是深溝高壘，整個營地很好地利用了周邊的地形，營地外部堅固的木柵欄和坡地、壕溝、拒馬連成一片。這樣的紮營方式不僅大量節省了士卒之力，營寨的牢固程度更非尋常可比，大營能輕易地控制水源以及找到戰馬所需的草料，進可攻退可守。
另一桌的四個漢人震駭不已，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兩名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操著不太熟練的漢語，試探著問道：「長安人要殺涼州人，可曾說殺涼州的漢人還是羌人？我們可沒幫董卓。」
「什麼？！」
第一次國戰阿牛提前退場，鳳翔軍未發一箭，自然也沒有任何傷亡。阿牛離開后，趙龍等人強攻長安遭遇了魏國玩家頑強抵抗，魏國守衛長安的玩家紛紛回援，攻城行動功虧一簣，到最後子龍會連子午谷的跳點都沖不出去，只得作罷。好在以五湖城為首的蜀國軍團搶在魏國大隊玩家趕到宛城之前，收復了宛城，國戰結束時，三個國家的城池與戰前一般無二。
192年5月6日。
作為漢中太守，阿牛戰後無意中看到，漢中金庫里的資金在逐漸增長，到今天已有二十多萬，平均每天五萬金左右，只是現在國戰副本處於關閉狀態，無法證實國戰副本中佔據城池的資金是否可以取出。當時的情況，阿牛實在沒有閑心進入國戰副本清點聯盟的戰果。
「我還聽說，朝中的那些大臣們認為，涼州兵能征善戰，出自涼州的兵將一定因董卓之死對朝廷心生不滿，遲早要再反。為了永絕後患併為那些被董卓禍害的天下萬民報仇雪恨，要將涼州人全部
壯漢瞟了那名羌人一眼，譏笑道：「連漢人都要殺光，更何況你們這些羌人！羌人在涼州的叛亂還少嗎？」
「閉嘴，要造反也是那些兵將的事情，少在這裏惹禍！」
涼州苦寒，漢人、羌人、匈奴人雜處而居，普通百姓的生活大多清苦艱難，但為了抵禦嚴寒，很多人都喜歡喝酒。這一處酒肆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倒塌一般，已很有些年月，這裏地處偏僻，往來的行人多喜在這裏停留一會，喝上幾杯。
「趙龍在趕著到處找聲望任務，爭取在下次國戰前達到組建聯盟的條件再搶一個城，頭號目標便是天水，誰也不知道這個月會有多少新聯盟冒出來，希望下月的國戰能夠得償所願；至於天涯，除了忙著談戀愛還會幹嘛，貸款的利息就是為他追MM準備的……」
諸葛林長嘆一聲，苦笑道：「碧落。甭提了，就我來看，天涯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知道他這些天看不到人影是怎麼回事？死皮賴臉地請了十天假出海釣海龜，說是要給那女孩一個驚喜，不成功便成仁……」
壯漢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從在長安經商的涼州人講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空穴未必來風，王允匹夫連海內名儒蔡中郎都不放過，至今蔡邕仍被關在廷尉監的大牢里，而且朝廷對涼州兵將的處理意見一直沒有出來，保不齊真打算對我們涼州人趕盡殺絕呢。」
公孫瓚帳下頭號大將嚴綱帶兵打仗很有經驗，營地的建設情況充分體現出了他的價值，饒是以公孫瓚帶兵的嚴苛，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只能默然地點點頭，但他的目光卻銳利如刀，那是強烈的殺伐之意。
青州，鳳翔城。
「對了，洛陽那位副城主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諸葛林突然問道。
國戰結束后，提升聲望建立聯盟便成了玩家們的頭等大事，有聯盟才能佔領城池，有城池才有好處！
「還能怎麼樣？長安城裡議論
那壯漢又喝了一大碗酒，酒氣上涌，眼睛中已能看到血絲，緊跟著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阿牛一楞，「難怪上次他找我借船，我還以為只是出去玩半天。既然出海釣龜，那每天還要鮮花幹嘛，那可是錢啊。」
完成交易后，兩人閑聊了起來。
看起來收穫頗豐，可事實上想通過國戰賺錢只能是痴心妄想，國戰事實上是個巨大的銷金窟，只有極少數玩家勢力能夠從中獲利。與子龍會在國戰中購買藥品和各種物品花費的資金相比，俸金所得當然足夠補償戰爭消耗，但那些未能佔到城池的海量玩家呢？子龍會連同分會的人數，大約只比冒險玩家總人數的萬分之一多點，個中的差額可想而知。
某城主從不認為，所有的盟友都依附在鳳翔羽翼之下很有成就感，阿牛需要的是朋友和兄弟，而非只會搖旗吶喊的附庸。整個團隊越來越強大，鳳翔的拳頭才更有力！
昨天下午和夜間，趁著冀州軍遠道而來忙於安營的時機，北平軍試探性地發動了數次小規模佯攻，向冀州軍不斷挑釁，只要冀州軍自亂陣腳或露出破綻，佯攻就會立刻變成強攻，早已養精蓄銳枕戈待旦的北平軍大部隊，會非常愉快地將冀州部隊擊潰！
「……」
「還沒有結果？」
整齊劃一地倒吸涼氣聲。
「人不在，花照送，明白？」
蹄聲得得，一騎如飛奔至，馬蹄聲在酒肆前戛然而止，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掛刀壯漢飛身下馬，提著一個大包袱隨便找了張空桌子，還未坐定便大呼著：「老葫蘆，酒來」。
另一
「滋！」
——袁紹的大軍，昨日午時到了這裏。
剛剛率部背叛了袁紹的從弟公孫范站在公孫瓚的身側，袁紹提拔公孫范作渤海太守，職位與北平太守公孫瓚持平，原本是想藉此取悅于公孫氏，但公孫范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公孫瓚的一邊，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公孫范有些不以為然地道：「從兄揮師南下，袁紹早已聞風喪膽，若非從兄兵鋒太甚以及審配等人苦勸，袁紹才不得不親自提兵迎戰，這種未戰先怯的傢伙不足為慮！」
蒼老的掌柜臉上現出一絲笑容，這壯漢是他的熟客，一邊拿著酒壺上前，一邊問道：「這麼快就從長安回來了，比往常早了一天，長安的情況怎麼樣？」話音未落，其他兩桌的客人頓時停止了飲酒，雖未聚攏過來，但如兔子般高高豎起的耳朵，足以說明他們對此事多麼感興趣。
北平軍一時間找不到機會，只是不斷以小部隊佯攻謾罵，以求讓敵人更加疲憊，但想趁勢給袁紹軍一個下馬威，卻是無法辦到。
公孫瓚淡然一笑未作回應，大將嚴綱道：「從袁紹的營寨布局來看，他們很可能鐵了心以守為主，如果屬下所料不差，他必是知道冀州部隊難以與我北平精兵正面抗衡，想耗到我們糧盡退兵。有冀州之資作後盾，我們沒辦法與他們長期對耗。」
老葫蘆和那兩桌酒客都沉默不語，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董卓倒台以來，涼州人已聽到很多類似的話，據說已經有人提議，對涼州全境加重賦稅，理由是「董賊為禍天下，獨涼州是其老巢受創最輕」。
戰場之上，公孫瓚從不會輕視任何對手，與他平日里對異族的暴躁急怒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也是北平軍威震異族名動北疆的重要原因。袁紹所部，兵精或許不及公孫瓚，但將驍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界橋南二十余里。
北
鳳翔盟的成員發現，他們每天都可以領取一份俸祿，打開後有可能開到稀有物品、兵符、甚至馬匹和技能書，當然，開到好東西的機率極低，大多數成員都只是開到50金安慰獎和廉價藥品。不過，象子龍會這樣的大幫會勝在人多，六天累積下來，幫會開到了兩本強命療術，而所有的俸金積少成多也很可觀，加起來也有超過十萬金！
「不殺王允，我等難活！」
「是！」
某城主淡淡一笑，「注意到每天午時西城頭上的三道狼煙沒，那便是我們與對方約定的談判暗號。」
此時此刻，簡陋的酒肆里便已坐著六名行人，大多是漢人，也有兩名在涼州定居多年的羌人，大家都很有默契各自把持著一張桌子悶頭喝酒，互不干擾。無論酒客還是掌柜，一個個都憂心忡忡的樣子。
「啪」，老葫蘆手中的酒壺掉落地上。
公孫瓚手中馬鞭遙指南面的敵軍營地，神情肅穆，「袁紹小兒行事雖卑鄙無恥，卻也不是不通軍事之人，胸中頗有些韜略，冀州軍的營寨依山傍水，進退有據條理分明，又有顏良、文丑這等猛將相助，要想將他們擊敗，恐怕需要費一番周折，汝等切不可大意。」
饒是如此，阿牛的這個消息還是讓趙龍等人激動不已，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聯盟中聲望較高的兄弟儘快沖聲望，以期趁著目前聯盟少的大好時機，儘可能在國戰副本中多佔些城池，以獲取更快的發展。為了團隊的利益，短時間內鳳翔盟拆散重組是一定的，以友好聯盟的方式聯合作戰也是個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