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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助拳

第897章 助拳

斥候的情報顯示,曹操讓曹洪留守兗州並全面負責後勤供給,自己親率夏侯淵、夏侯淳、曹仁北上,這是曹操入主兗州后,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兗州軍進入青州的部隊,約為三萬兩千人,這幾乎是曹操能調動的所有兵力。
——臧洪算到曹操可能劫營,自然也預留了反劫營的後手,如果不是曹操當機立斷棄了營寨,一旦被青州軍劫營部隊纏住,帳下幾位猛將多半會魂斷青州。曹操救回了愛將,空空的營寨自然被青州軍的劫營部隊毀棄。
一直關注著事態發展的曹操馬上發現不對,危機關頭,曹操斷然棄了已方營寨,親率大軍強攻臧洪營寨。中伏的夏侯淵等人精神大振,奮力向曹操本隊靠攏,憑藉強悍的個人戰力,硬生生衝破封鎖與曹操會合,並將中伏受困的絕對劣勢,一點點扳了回來,伏擊戰最終演變成一場混戰。
情報不斷更新,臧洪對兗州軍的規模和動向有了更深了解。
臧洪頓感不妙,「曹操似乎對前軍將領下了死命令!」
三天下來,兗州軍固然元氣大傷,青州軍的慘痛損失更是讓臧洪想哭,兩萬余青州軍就這樣沒了。雖說臧洪手裡資財豐厚,要不了幾天就能將損失的部隊補回來,但新徵召的部隊,戰鬥力顯然無法與那些陣亡的老兵相提並論。
「臧刺史,或許我們可以幫上忙。」
夏侯淳的努力,為兗州軍後續部隊趕到贏得了時間,獲悉夏侯淳擊潰青州軍前鋒並追擊后,曹操斷然讓曹仁率五千將士兼程接應。曹仁趕到時,夏侯淳部的形勢已很不樂觀,所幸曹仁改變了雙方的實力對比,兩人的部隊雖仍無法與青州大軍抗衡,但曹仁從斜刺里衝上去大殺一場助夏侯淳脫困,還不難辦到。
臧洪覺得自己已經看清了阿牛的底牌,心頭不安的感覺漸漸淡去。
曹操率先下令收兵。
「幫忙?」
就在臧洪為曹操頭大如斗的時候,該隱的左手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曹操與鄭阿牛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被圍攻的是鳳翔城,又不是他曹阿瞞的兗州,用得著這樣拚命嗎!」
臧洪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當初你們說得多好啊,全力助我消滅鄭阿牛,水師戰敗后你們又做了什麼?攻打鳳翔城最儘力的,只有青州軍和廣陵軍!現在你居然有臉跟我講『幫忙』!」
兗州軍異乎尋常的決然態度,讓臧洪等人深感頭痛,要知道,青州軍現在同時與兗州軍和鳳翔城開戰,兩邊戰況都十分火爆,每天都有大量的折損。為了保證青州軍有足夠的兵力同時在兩條戰線上保持優勢,臧洪不得不提高了部分名城的常規部隊規模,以便能徵召更多將士出城作戰,作出這一決定時,臧洪差點沒把牙崩斷。
想來也是,單憑鳳翔城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運用人海戰術的青州府抗衡,更何況還有廣陵太守張超、以及野火組織全力相助。這樣的情形下,鳳翔堅守領地,通過守城戰消耗青州軍的有生力量和銳氣,最後寄希望于兗州大軍化解青州軍勢在必得的攻勢,單就策略而言,確實有很大的成功機會,至少到目前為止,鳳翔在青州軍的狂攻猛打之下仍屹立不倒!
張超所轄之地僅有一郡,此次攻打鳳翔時出兵15000,算是主力盡出。縣城倒是有兵,可諸侯只能調出其中一成兵力,守城倒還湊合,追擊兗州軍則是想都別想。樂進和李典根本不去碰重兵把守的廣陵名城,只管埋頭破壞沿途村城鄉鎮,一時間廣陵全境人心惶惶,烽煙四起。
戰鬥再度爆發!
曹操救援鳳翔城的態度之堅決,手段之狠辣精準,令人嘆為觀止!
從一開始,曹操就沒有給臧洪任何餘地,攻擊青州軍後續部隊和攻擊廣陵的行動,讓臧洪等人無法選擇以和平方式解決分歧,除了戰!
「袁本初目前已親率冀州精兵悍卒陳兵青、冀邊境,只要刺史大人點頭,數萬精卒便會立即參戰。袁公因停戰協議的關係,無法直接對鳳翔城用兵,但若冀州精銳之師的對手只是曹操,袁公將很樂意助拳!」
剛烈且善於統兵作戰的臧洪哪能咽下這口氣,見夏侯淳退走,立即下令追擊。臧洪並不只是想給曹操一些教訓,兗州軍進軍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預計,讓臧洪「拒敵于齊國之外,阻止曹操與鄭阿牛會合」的計劃面臨夭折的風險,覆滅鳳翔的全盤計劃很可能功虧一簣,臧洪不得不以相對強硬的方式,將兗州軍前鋒驅趕出齊國。
除此之外,兩軍都丟了營寨。
「不好,中計!」
臧洪的美夢很快破滅。
伏兵四起,曹孟德帳下三大猛將被困,左衝右突不得脫!
兩萬青州軍劃歸張超指揮,加上廣陵軍和麒麟城等領主部隊,這樣的實力足以對鳳翔城繼續保持強大壓力。臧洪親率主力四萬餘人,調頭南下迎擊兗州軍,同時,青州各郡國後續增援部隊仍在源源不斷地集結。
激烈的戰鬥持續到天明,兩軍均損失慘重,各自折損皆近萬人!
「原來他在等曹操!」
「兗州出兵救鳳翔,我們早有預料,所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該隱不為所動,臧洪的憤怒早在意料之中,他只說了幾句話,便撲滅了臧洪的怒火。
而且,那是一筆巨大支出,額外的。
臧洪也無心再打下去,事實上臧洪鬱悶得緊,明明是一場成功的伏擊,最後竟然沒佔到便宜,兗州軍的戰鬥力果然夠看。當然,打成這個樣子,跟青州軍編製中有一些新人、且在圍攻鳳翔的戰鬥中有些疲憊不無關係,但曹操手下的幾位猛男,仍然給臧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愧是曹孟德,帳下竟有那麼多英才。」
不久之後,另一個情報再次印證了兗州軍異乎尋常的強硬,廣陵急報張超,兩支小部隊在廣陵郡四處騷擾搶掠,初步判斷,這些部隊來自兗州。進一步的消息顯示,那兩支部隊確實來自兗州,曹操在大軍北上與臧洪撞面的情況下,仍沒有忘記襲擾同樣有份圍攻鳳翔城的廣陵郡,麾下兩員大將樂進和李典,各率三千人殺入廣陵!
曹操再次發難!
夏侯淳部一路追殺青州潰兵,路上還順手做掉了一支千餘人的青州軍後續部隊,那支部隊當時正向指定區域集結。追殺青州敗軍的夏侯淳,直到臧洪統率的中軍逼近才被迫退去,戰鬥結束的時候,青州軍五千先頭部隊折損近半,把臧洪氣得牙根痒痒。
青州軍優勢在於兵多,而兗州軍則勝在將勇,無論夏侯淳抑或曹仁,歷史上都是曹魏集團響噹噹的猛將。兩軍一場混戰,夏侯、曹二人在青州軍收攏口子之前成功撤走,半個時辰后,與曹操所率本部人馬順利會合。這個時候,青州軍和兗州軍前期的接觸和試探,暫時告一段落。
僅歇息了數個時辰,夜半時分,兗州軍全體出動,兵分三路,夏侯淳居左,夏侯淵居右,曹仁則中路突進,各統三千人,試圖劫青州軍營寨。但臧洪也不是易與之輩,白天的戰鬥,已經讓他看出曹操急於救援阿牛,對曹操劫營早有防範,等兗州軍小心翼翼地清除了青州軍外圍哨探,搬開鹿角等防禦設施,悄然進入對方營寨時,卻發現撲了個空,多是空帳。
夏侯淳部三千人馬自然不會是臧洪的對手,夏侯淳卻沒有一觸即潰,率領部隊且戰且退,甚至不惜派出小部隊沿途扼守要地,竭力阻撓青州軍推進。
——事實確是如此。
數萬人的部隊,絕非說動就能動的,臧洪的四萬大軍以及曹操的部隊實際上都是分批進發。青州軍五千先頭部隊,遭遇了兗州軍打前鋒的猛將夏侯淳,帶兵武將本打算安營紮寨等候中軍到來,夏侯淳就象打了雞血似的,率兗州前鋒部隊強攻。青州軍猝不及防,大敗而歸,前鋒武將於混戰中被夏侯淳陣斬!
客觀地講,儘管曹操先對青州軍下手,但臧洪並非真的想和曹操拼個你死我活,現在時機不對。親率大軍迎擊,是希望曹操知難而退,以臧洪的經驗判斷,執掌兗州不久的曹操應該也很忌諱過多消耗實力,很可能只是迫於情面作出全力救援的姿態,未必真的願意和青州軍硬拼,他只需穩住兗州軍一段時間,好友張超就能要了阿牛的命。
大戰之後,臧洪本指望曹操會安份一段時間,但結果令他再一次失望。兗州軍退回原營寨所在地埋鍋造飯,填飽肚皮后,全軍上下迅速收拾好東西,撒腿就從青州軍右側的空隙,直接向齊國穿插。
「哼,曹操與鄭阿牛素有交情,幾乎每一次鳳翔遭遇大劫時,曹操都會出兵幫鳳翔城解圍,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我很想知道,他們怎會有這般深厚的交情?今時不同往日,曹操明知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仍然出兵,且一下子從兗州抽出那麼多部隊,難道他真的打算為鄭阿牛拚命嗎?」
和平總是短暫的,平衡很快被打破。
臧洪別無選擇,他絕對不敢讓曹操與阿牛會合,只能拚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