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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曲晨

第905章 曲晨

「哼,叫你丫狂!」
夏侯亭和呂英,做了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他們眼裡所謂的「小股鳳翔軍」,其中便有越兮,如果他們知道,這個貌似憨厚的男人,把顏良整治得痛不欲生,估計會有多遠就跑多遠。
「好,趕緊解決他們。」夏侯亭應了一聲,隨即拍馬迎向楓葉城的藍盔小將,於是呂英只能對上越兮。
經過嚴格訓練,一人或幾人做到這一點並不出奇,但一支上千人的部隊能夠做到這一點,給人的震撼和衝擊,已不是「駭人」二字足以形容,部隊成員間的默契和協作能力,已到驚世駭俗的地步。看陷陣營在戰鬥,能感覺到他們帶起的某種如夢似幻的節奏,那種奇妙的韻律,只有與他們作戰的對手才知道有多麼可怕!
「我叫越兮。大家都使戟,忙完之後,比武場切磋?」
灰頭土臉的越兮,眼睛一直盯著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墨風,當他發現墨風右前腿有一道小傷口時,悲憤填膺,暴跳如雷,怒道:「暗算墨風!你居然暗算墨風!那是主公賜我的馬!你會死得很難看!」
有一個細節:他們的步幅,象是用尺子量過一般精準;起步、抬腳、落地的時機,也象是秒錶捱過。
「樂意奉陪。」藍盔武將淡笑道,嘴上毫不示弱。
「列陣!退縮者斬!」
大勢已去,無力回天,眼見越兮、藍盔武將、高順正向自己奔來,呈前後夾擊之勢,而青州軍大多正各自逃散,估摸著自己難以脫險,張超愴然淚下,大呼道:「有負所託,無顏見子源。」
確定了目標,他就會堅定地走過去,無論什麼人,都休想阻擋他的腳步,除非陷陣營全體陣亡。
兩人還很有信心地對視了一眼。
借青州二將斷後之功,張超在親衛的掩護下倉惶出逃,僥倖撿回一條命。張超本打算前往臨淄與臧洪會合,走到半路上,便收到噩耗。
接戰!
越兮和楓葉城藍盔武將,幾乎同時抵達戰場,兩把大戟,各自劃出一道彎彎的弧線,然後便到了見證離別的時候:胳臂與手臂分離、腦袋與脖子分離、槍頭與槍桿分離……兩人身後,百戰餘生的鳳翔派遣軍和楓葉軍,毫不遲疑順著主將開闢出來的「臨時通道」衝殺過去,槍捅刀劈,讓原本不大的敵陣缺口一點點擴大,直至無法補救。
越兮不以為意,對於一名本性淳厚的、真正的武痴而言,這種調侃根本算不了什麼,只要對方能滿足他的願望便行
「一人一個?」
可惜他們不知道。
「好。我姓曲,曲晨。」
夏侯亭和呂英一死一被俘,宣告了龍虎鎮外的這場戰鬥,以青州軍完敗告終。挾龍虎鎮大勝之餘威,鳳翔軍順勢對武威鎮、舶來鎮外的敵軍展開反擊,自知大勢已去的青州軍和領主聯軍,無心亦無法阻擋鳳翔鐵軍的進攻,一觸即潰,徐榮派出部分山字營部隊,不依不饒追殺敗兵數十里,半日之後,鳳翔境內再無青州軍。
越兮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沒好氣地道:「要不是看在鳳翔、楓葉兩家情同手足,你這小子又千里迢迢率軍來援,定要與你比劃幾招!」
呂英被越兮拽下馬的時候,夏侯亭的屍體也砰然落地,這吸引了越兮的注意力。按照時間推算,「青州四將」中的夏侯亭,在藍盔小將手下沒走過兩合,就算越兮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得更好,楓葉城幾時有了這麼厲害的武將?
鳳翔派遣軍從遼東乘船返回后,潛伏地點還有藍盔武將率領的楓葉軍,越兮清楚地記得,龐統特意派人私下吩咐:「楓葉友軍不辭勞苦遠道而來,足見無艷城主對鳳翔城的深情厚誼,汝須記收斂性子,切不可象在遼東那樣平白惹出無數事端,弄得主公臉上不好看。」
越兮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對方,轉而專心致志地指揮部隊殺向青州軍后陣。
幾個月客軍經歷,越兮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武痴習性,不僅一再摧殘遼東黃巾勇士的信心,也讓遼東軍高層傷透了腦筋,越兮被遼東將士公認為「禍害」,肥龍寶寶讓鳳翔派遣軍出任高麗戰場的先鋒,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作出的決定。持續的高強度戰鬥,以及「不能為鳳翔丟人」的內部信條,鳳翔派遣軍一路勇往直前,他們付出了高昂的人命代價,同時也得到了超越一般水準的洗禮和歷練,從高麗戰場上活著回到青州的這批人,無不是從死人堆里走過的精卒,明顯比主城的山字營將士悍勇。
「希望能堅持一個時辰吧。」
聽到戰功二字,越兮身後1800多條漢子,一個個眼都紅了。
大笑聲中,呂英挺槍便刺!
高順大踏步走著,嘴唇緊閉不發一言。
張超握緊了拳頭,如果接戰前他還心存僥倖,那麼,現在他已經明白,鳳翔將士的可怖,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青州軍沒有勝算,一絲一毫都沒有。唯一的懸念,是鳳翔城外的青州軍能堅持多久!
「嗖嗖嗖」,先登死士人未到先打招呼,只不過,他們打招呼的方式讓人不太容易接受罷了,大黃弩破空風聲,象死神哼唱的音符,所到之處,是淋漓的鮮血,和此起彼伏的痛呼。
還未接觸,青州軍便明顯感覺到,這批出擊部隊,與先前兩次野戰中遭遇的鳳翔軍不一樣。他們象沉默百年橫空出世的寶刃,象歷經艱辛衝出樊籠的野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凌厲、狂熱的自信,以及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們處於爆發的邊緣,極度危險!
一開始出現逃兵,青州軍全線潰敗便開始了。
這二人雖痛心於青州府數萬大軍速敗,但兩人都自恃有幾分勇力,又知曉臧洪與張超有過命交情,不得不救。他們權衡了戰場上的形勢,敗軍是指望不上了,所率五千青州軍不足以扭轉敗局,不過兩人相信,擊退正窮追不捨的小股鳳翔軍,應該不難辦到。
張超的廣陵軍早已在舶來鎮外拼了個精光,現在他手上的部隊,全部是臧洪的家底。按照常理,此時最明智的作法莫過於引兵撤退暫避鋒芒,但張超別無選擇:他和臧洪為這場戰爭付出了旁人難以想象的心血和代價,此時退縮,意味著此前所有付出全部付諸東流,要不了多久,臧洪將不得不面對阿牛的反撲——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這次不能一鼓作氣滅掉鳳翔,待阿牛緩過氣來,臧洪多半難逃失敗的厄運!
按照呂英以往的經驗,對手從馬背上摔下來即使逃過頭破血流,也難免頭暈腦脹,這時候痛下殺手,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預備隊沒了,陷陣營步步進逼,張超被迫轉移。
陷陣營就象一群過客,與這個戰場格格不入,但他們的行進,卻無時無刻不牽動著兩軍主帥的神經。
半柱香的時間里,陷陣營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連續擊潰了張超派上去的兩個營,接著又是兩個、再兩個……面無人色的青州軍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對執法隊的恐懼被拋棄了,沒有什麼比陷陣營更可怕!
不管希望多麼渺茫,不管自己會不會把命搭上。
越兮堅決否認自己在遼東有所謂的「暴行」,但龐統的話他不敢不聽,這幾天與藍盔武將一起潛伏,武痴難得地沒有找楓葉武將比斗,越兮忍得煞是辛苦。如今對方話語間似有挑釁的意思,越兮頓時大喜過望,好象抓住了對方天大的把柄,心下卻暗暗琢磨,戰鬥結束后怎麼才能找個機會和藍盔小將切磋切磋,又不致傷了兩家和氣。一想到對方被自己打得心服口服的模樣,越兮心裏就跟吃了蜜似的。
臧洪擔心張超勢單力孤,回救臨淄城的緊要關頭,仍不忘中途派兩員大將到張超帳下聽調;張超在危難之際,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幫臧洪穩住局面,這就是北四友的情誼。
看著空空蕩蕩的城頭,孫良不禁抹了一把汗,不無擔心地道:「那個……先生,徐榮將軍把鳳翔城最後一點守城部隊都派了出去,城上就我們幾個人當代表,是不是太……稍稍奔放了點?萬一青州軍沒有如我們預想中那樣潰敗,派部分將士攻我主城,空城難保。要不我先召集一些鄉民上來,讓青州軍不敢輕舉妄動?」
越兮眼前一亮,就象酒徒聞到美酒,文人偶摘佳句,眼神中全是狂熱。
越兮咧開大嘴,笑得甚是開心,「終於有人肯和俺打了,普天同慶啊。」
距離越兮不到二十步,一名手持大戟、頭戴藍盔的少年武將撇了撇嘴,白凈俊朗的面龐上,現出幾分戲謔的笑意,懶洋洋道:「越將軍帶出來的部隊,真是好鬥啊。不過,只是嘴上叫得凶是沒用的,敵人可不會被輕易嚇住,要想贏,還得手底下見真章。」
「過獎,你也不賴。」藍盔武將笑了笑,「就是身上髒了點。」
可惜他遇上的是越兮。
軍令如山,青州將士鼓起餘勇,應聲而動。
從墜馬到槍指呂英,整個逆轉過程不到三秒!
藍盔武將哪裡知道自己已經不幸成為武痴的目標,見越兮揮軍掩殺,他也趕緊指揮楓葉軍全速前進。主將有暗中較勁的意圖,兩支部隊自然奮勇爭先,越兮的派遣軍和藍盔武將所部,很快將斗者鎮民兵拋在身後,一路秋風,沖張超而去。
把劍往脖子上一架,廣陵太守張超,竟被迫得拔劍自刎。
如果不是身披重甲全副武裝,如果不是眼眸深處迸發出來的那份冰冷絕然,如果不是身後那群被譽為「鳳翔最強步兵」的頂級戰士,如果沒有戰場上特有的血腥和喧囂……他和他的陷陣營就象在集體散步,神情平靜、行動有序、不急不惱。他們是青州弓手的優先攻擊目標,所余不多的箭矢,全用在他們身上,但軟弱的弓箭顯然難以穿透陷陣營的重甲。這群沉默寡言的男人,頂多用盾牌護住重甲未及保護的部位,依然堅定地前進著。
「你很好。」越兮認真道。
龐統長笑出聲,道:「不用。」
呂英那一槍,並沒有刺穿越兮背心。
「大人速走,我等斷後!」
「殺殺殺!」
「大人!不可!」
「小覬我?」
斗者鎮是軍屯附屬領地,位於九里山之中,這使得斗者鎮成為鳳翔城直轄範圍內唯一沒有捲入戰爭的軍屯領地。
電光石火間,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了槍柄,用力一拉,一股巨力湧來,不願撒手的呂英也跟著一頭栽下馬來。半秒鐘后,槍頭對準了呂英的喉嚨。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精通機關陷阱之術,就算是戰場上,他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布置出簡易陷阱,防不勝防(歷史上長阪坡之戰,有趙雲戰馬誤踩陷阱的描述,據說便是呂英的傑作,結果這廝被趙雲三合刺殺)。匆忙之間,呂英雖來不及布置較大的陷阱,但設下絆馬腿的小圈套還是勉強夠了,否則,以墨風的神駿,豈會輕易犯錯。
「哈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納命來!」呂英大笑著。
張超完全可以抽身而退,拍拍屁股瀟洒地回廣陵郡,但為了替好友臧洪保住最後一線希望,一戰定乾坤的希望,他決定堅持下去。要麼獨自擊潰鳳翔軍的反撲,要麼堅持到臧洪趕來!
反攻的號角吹響的時刻,斗者鎮自然不會置身事外,兩千多名斗者鎮民兵走出大山,配合主力部隊,向青州軍背部發起了進攻。當然,民兵不會是這場戰鬥的主角,他們在此戰中最大的價值,似乎只是為另外兩支部隊搖旗吶喊,增添幾分聲勢而已。
與昔日派往遼東時相比,越兮的膚色黑了幾分,高麗境內長達兩個多月的戰鬥,讓越兮逐漸學曉了如何獨掌一軍,他也由一個剛剛走出鄉野、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的猛漢,逐漸成長為一個粗識大局、中規中矩的將軍,越兮進步明顯。保留下來的特質也有,比如說那副貌似憨厚的、極具欺騙性的外貌,以及骨子裡對戰鬥的狂熱,剛離開藏身之處,臧洪便忍不住興奮地手舞足蹈:「哈哈,憋死我了!兄弟們都快點,要不沒咱們戰功了!」
別人都在打,就他們沒動手,也沒有青州軍主動衝上去阻截他們的去路——士氣低落的青州軍不想找死。不小心擋在他們前面的敵人,都飛快地停止了呼吸,無一例外,但是,只要不礙著他們的事,基本上是安全的。
張超感受到沉重的壓力,沒有人願意與這樣的部隊作戰。
周泰和小雪,兩位王級武將一路勢如破竹,率先撞進青州軍陣,長刀似雪,銀槍如電,飲血無數。狄雲衝進來的時候,他的前面,已沒有一個丫著的青州將士,唯見一道婀娜的背影,在人聲鼎沸、人頭攢動的戰場上,翩翩而舞。
與此同時,鳳翔城門洞開,鞠義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先登死士身後,是千余名山字營將士。
幾乎所有人都在忘我地拼殺,就連民兵也撲了上去,疾風驟雨般狂野粗暴的攻勢,讓青州軍本已不高的膽氣為之再次一衰。明明人數上仍佔優勢,但他們必勝的信心,正在飛速的離他們,如果不是執法隊的大刀仍然具備威懾力,青州軍不得不硬著頭皮拚命抵抗,或許已出現大面積潰敗。
自打第一眼看到陷陣營的那一刻起,張超的目光,從未從陷陣營身上挪走超過半分鐘,這支氣場驚人的部隊,才是他最忌憚的。見遠程攻擊對陷陣營幾乎無效,張超立刻指派部隊上前攔堵,他並不奢望這些部隊擊敗陷陣營,只希望能纏住他們。
「不動如山,侵掠如火,難知如陰,動如雷霆……連番打擊,噩耗頗傳,青州軍士氣低落軍心搖蕩,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敢打得奔放些,他就不是徐榮了!放心吧,你我在這裏看著便是。」
馬上功夫不怎麼樣的越兮,下盤那是相當地穩,「山地戰精通」特性不是白給的;再則,墨風亦不是凡駒,倒地之前,雄駿的墨風竭力調整重心,雖最終沒能逃過摔倒,但仍延遲了一點倒地時間。那一點緩衝時間,已經足夠越兮作出反應。
越兮沒有真的刺下去,他說過要讓呂英「死得很難看」,會努力做到。
陷陣營沒有殺到張超的面前,他們的殺敵數,甚至及不上其它兄弟部隊。然而,他們的風采,讓親眼目睹此戰的風翔將士無不嘆服,更在與他們對陣的青州將士心中,播下了「陷陣無敵」的種子。
危機關頭,一支青州軍趕到,正是夏侯亭和呂英。
正樂呵著,墨風腳下一絆,越兮很不情願地與大地親密接觸。
主帥軍旗移動,進一步加快了青州軍的潰敗,鳳翔軍各部和楓葉援軍士氣大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很快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臧洪兵敗被俘!
高順的目標只有一個:張超!
周圍親兵趕緊救下,七手八腳將張超送上馬背,一名親兵牽著韁繩,數十名親衛護著便走。越兮和藍盔武將哪裡肯任由張超走脫,發一聲喊,各自領著數百戰士追擊,兩人越追越近,眼看著張超難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