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惡魔逆天
我還嘗試將異人技能與戰將技能揉合，失敗了很多次，終於成功……」
曹軍后陣，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焱炎感從中來，激動不已。
「你想做回焱炎，還是荀愁？抑或……牛臣？」
簡單地講，拿下華雄首殺后，本就是變異NPC的焱炎，再次發生變異，或者說，發生了進化。在那以前，他只能學習玩家的技能，可那次首殺之後，他又同時具備了NPC戰將模板！他本是一名NPC，意外地擁有了玩家模板，歷經波折，又獲得NPC的戰將模板！
前段時間，我的能力已到極致，再不能殺異人提升。那麼多年的殺戮，尤其那次首殺后，我對異人的仇恨之心，也漸漸淡了，但我明白，還是有太多異人不喜歡我……」
阿牛再無懷疑。
很快，他炮製了針對冀州轉職武將的「連環暗殺事件」。
「焱炎，你是焱炎？」
焱炎有些不好意思，乾笑著諾諾承認。
我不該質疑大人，哪怕一丁點！大人一向英明，大人不會錯！對不起……」
漢武帝突然想起，焱炎化名牛臣時用的是大刀，正好和華雄一樣！
在場的玩家，無語凝噎。
焱炎撓著頭皮，顯得有些迷惘，道：「我也不知道，但自那以後，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我保留了以前的能力，同時，我開始對戰將的能力充滿渴望，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讓我拿到了那把大刀，不斷地引導我去學習，去強化戰將的技能……當我初步掌握到戰將的技能時，再對付冀州轉職武將，已經變得很輕鬆！
你怎麼跑到袁紹帳下去了，改名換姓成了牛臣？還有，你的臉……」
對焱炎道：「白馬城下，你與李進曾有交過手，其實當時就可暗中傳遞消息，讓我等提前得知，也好配合。」
他的經歷，就是一段傳奇。
他一笑起來，臉上的傷疤隨之扯動，雖說是在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那一戰，讓焱炎意識到，應該暫時停止報復，更加專註于實力的提升。
阿牛有些汗顏，這張可憎的、容易致人做噩夢姝疤臉，他真的沒有絲毫印象。即使最近兩年，很少進入遊戲，但阿牛也非常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張臉，特徵如此明顯的面龐，只要見過，怎麼都會有印象。
見曹操完全沒有介意，阿牛也放下心來。
「是啊。青州會戰結束，袁紹拿下平原郡不久，我就以牛臣的名義，投奔到袁紹軍中。我不敢太過張揚，小心翼翼地在軍中混資歷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袁紹亡鳳翔之心不死。
官渡，曹操陣營的將士，以排山倒海之勢，對袁紹陣營發起了總攻。袁紹新亡，聯軍群龍無首，正處於極度惶恐和混亂的當口，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守，首當其衝的各自為戰，落在後面的扭頭就跑。
「無妨！」
牛臣，是想表明，自己是某城主的家臣！
我的模樣，很多人都知道。
「再後來，袁紹傾北方四州之力，進攻青州劉備，鳳翔城最終也有參戰。本來我沒想到那麼多，還有些奇怪，大人為何會主動參戰，但我從一名被我擊殺的冀州武將口中得知，袁紹出兵，表面上是打劉備，實際上一直打算擊敗劉備后，順勢消滅鳳翔，以永絕後患，我才知道，大人的決定是正確的！
「對了，華雄首殺是怎麼一回事？」
李奇目光如刀，仔細打量了幾眼，沉聲道：「身材符合；左側頸下有三顆黑痣，呈三角排列；此外，焱炎有個習慣，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情緒激動時鼻孔不斷收縮，你們看……雖然相貌不符，我還是肯定，是他！」
說到這裏，焱炎一臉羞愧。
聽到這裏，眾人面面相覷。
阿牛大笑：「歡迎歸來！」
自打戰役開始以來，曹軍長期被袁軍壓制，象現在這樣，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著實不多。戰場上，風更冷，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和驚惶無助的求饒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被各種巨大的聲響籠罩著。
「要混進袁紹帳下，我自然不能用本來面目。
阿牛打斷焱炎的話，斷然道：「你是鳳翔的人，當初我只是一個小城主，都敢庇護你，何況現在？鳳翔城，還有很多人記得你，尤其武威鎮的鄉親，錢進他們，一直挂念著你，挂念著那個好人荀愁！」
「當年你離開前，我曾說過，鳳翔的門，永遠為你開著。如今大局以定，你是打算繼續在外磨練？還是回來？」
劉星也點頭附和。
為避免誤殺與鳳翔友善的玩家，特別是子龍會的玩家，焱炎去了冀州。冀州最強大的冒險玩家幫會是大漢盟，這個幫會是子龍會的死敵，與鳳翔的關係也不和睦，特別是在此之前，大漢盟幫主疾風之鈴音，正好
雖然離開了鳳翔，但焱炎一直以鳳翔人自居。
我在鳳翔時學過易容，但要在袁紹軍中長期卧底，易容很容易被識破。我心一橫，乾脆用刀在自己臉上劃了幾下……呵呵，這樣一來，那些人再也認不出我了，我在袁紹軍中卧底這幾年，常蒙面換裝出去殺異人，從沒被人懷疑過……」焱炎有些得意。
「我手上有太多人命，恐那些異人遷怒於……」
這時候，曹操也道：「義士盡可回去，若將來有人因前事找阿牛麻煩，得先問過我曹孟德答不答應！」
眾人無不為曹操的氣度心折。
焱炎站起身來，先向李奇和劉星等人打了個招呼，才老老實實地回答某城主的問題。此時的焱炎，就象一位向家長彙報的學生，那規規矩矩的模樣，讓見慣牛臣在戰場上八面威風的眾人，感覺到強烈的反差。
幾乎盡敗曹營名將的牛臣，居然是焱炎！
要想接近袁紹，我就得多立功，所以這一次大戰，我開始全力以赴……」
這傢伙戲劇性地陣斬了袁紹，直接改寫了戰役進程，而且，從先前的表現來看，焱炎明顯仍然以鳳翔人自居。只看他擊殺了袁紹后，那不顧一切回歸本陣的顛狂勁兒，就象個在外流浪多年的遊子，看見家鄉近在咫尺，哪怕面前是懸崖也敢跳。
「大人，大人……我，我回來了！」
變態就是這樣煉成的！
一直旁聽的漢武帝，忍不住開口詢問，他看過視頻，焱炎完成首殺時，全身閃耀著紅光，並拿走了華雄的武器。
但當時的焱炎，實力還遠遠不夠，前兩次暗殺非常順利，但第三次出手時被識破，與冀州轉職武將正面較量中，焱炎險些喪命。
在焱炎的敘述下，眾人腦海中的疑團，一一解開。
無數次生死歷險，他無助過，疲憊過，但始終沒有迷茫，在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地方，值得他豁出性命去捍衛。得知那一戰情形后，焱炎對袁紹勢力產生了強烈的敵意，反覆考慮后，他決定對袁紹勢力進行報復。
曹操卻是完全沒有計較，看著焱炎，感慨萬千道：「離城數載，不忘舊主。為謀大事，鳩面自殘。焱炎，真義士也！」
趙雲和李進微微搖頭。
焱炎並沒有回答，漢武帝這才反應過來，焱炎極端仇視玩家名聲在外，也只有在阿牛面前才服
一名在外流浪的鳳翔遊子，以個人的力量，向一個諸侯勢力開戰！
不過，焱炎殺人不再能提升能力，又淡了對玩家的仇恨，倒是好消息。
當初，焱炎為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選擇了脫離鳳翔城的庇護。
焱炎的戰績越來越輝煌，他的「輝煌戰績」，招致了玩家群體越來越強烈的憎恨，不僅冒險玩家欲除掉殺人惡魔而後快，越來越多的領主玩家，也參与了獵殺行動，讓焱炎的處境越來越艱難。瘋狂的殺戮，不斷的戰鬥，一次次在生死之間徘徊，一次次身負重傷垂垂待斃，焱炎沒有退縮，他經歷了多次險死還生，他的實力，也變得越來越強。
阿牛向來感性，此時也有些激動，快走幾步，上前想扶起焱炎。
最終結果，大家都看到了：默默無聞「牛臣」在官渡戰役中橫空出世！
大爺的，玩家對你焱焱，何止是不喜歡？那是恨不得殺你而後快啊！
他是NPC中的異類，他無視職業限制，能使用所有職業的技能，還能通過屠殺玩家提升能力，他的成長，必然建立在無數玩家的等級之上。這就註定了，焱炎作出這番選擇后，將不得不面對無何止的戰鬥和殺戮，獨自走上一條艱難的成長之路。
焱炎能有今天，根本就是一個奇迹。
「是！我是焱炎，大人也可以叫我荀愁！」
大家都不知道，冀州曾經發生過連環暗殺事件，但其中的兇險，大家還是能想象到幾分的。李奇輕聲嘆息，道：「暗殺冀州武將？那個時候，你才幾斤幾兩？怎地如此衝動！」
好一會，阿牛等人才回過神來。
「你，你是？」
李進淡然一笑，他當時感覺到焱炎對自己並無敵意，確非胡亂猜測。
某城主何等精明的人物，一看眾人臉色不善，心中立時有了幾分明悟。向曹孟德投以一瞥，以眼色表達歉意。
「唯大人所願！閑暇時，為武威鎮一農夫，余願足以！」
最逆天的一點，是他還保留了，殺玩家提升能力的特徵……
某城主苦笑著搖頭，道：「是啊，發生了什麼事？」
阿牛呆住了；李奇和劉星瞳孔收縮，遲疑不已；李進則饒有興緻地看著對方，他聽說過焱炎，知道鳳翔城曾經因為傳說中的殺人惡魔，與廣大玩家撕破臉，盛怒之下的領主，一手炮製了震驚世人的「鳳翔慘案」，李進長鎮涼州龍飛城，加
曹操也帶著一群謀士走了過來，得知牛臣是焱炎時，曹操也恍然大悟。如今曹操的主要謀士，都是近年才開始追隨曹操，對焱炎與鳳翔城的淵源，並不是那麼了解，曹操耐心地向謀士們解釋，三言兩語，便將大致梗概說了個清楚，曹營謀士們也無不感慨。
某城主面前，牛臣跳下馬來，標誌性的疤臉，在這地獄般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醜陋和猙獰，一雙眸子里，卻有著不斷湧現的蒙蒙水光。牛臣傻傻地楞了數秒，突然拋下手中長刀，雙膝跪下，一手提著原本屬於袁紹的首級，向著阿牛所在膝行幾步，匍匐于地，泣不成聲。
袁紹得到時任青州刺史的臧洪默許，越境偷襲鳳翔城。
嘴裏已連珠炮地發問：「你這幾年，在外面過得還好嗎？你離開后，二哥和三哥時常惦記你，可你一直沒有主動與領地聯繫，如果不是我知道你還在不斷殺人，還以為你已經……
阿牛錯愕不已，問道：「你說什麼？卧底了數年！」
這一份執著與信念，讓在場所有人為之感動。
出門看天色，進門看臉色。
正當他在冀州境內四處遊獵、大開殺戒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在場的鳳翔人，對焱炎的歉意，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曹操嫡系和少數在場的曹營玩家，則一個個相顧無言，心裏都在嘀咕：阿牛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得鳳翔人如此信賴！
焱炎苦笑：「雖久聞李進將軍之名，在鳳翔時卻從未見面，如何能使他相信？更何況當時人多，惟恐被人聽去，誤了大事。」
當年，焱炎決定離開鳳翔，在外闖蕩，兩位大師級武師，曾經對他進行過特訓，對焱炎的一些體貌特性、行為習慣甚是了解。他們的判斷，顯然具有權威性。
那一戰，以袁熙和顏良被擒，袁紹軍失敗而告終，袁紹不得不作出補償，並與鳳翔簽下和平協議，但那一戰里，鳳翔城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焱炎不再猶豫，道：「在外數年，日夜期盼，有一日能重歸鳳翔！」
那一次首殺，是焱炎本質蛻變的開始！
後來，焱炎在一次獵殺中，狠狠地坑了大漢盟一把，由於他暗中搗亂，大漢盟準備了許久的華雄首殺功敗垂成，幾個精英BOSS團全軍覆滅不說，焱炎還搶到了對華雄的最後一擊，以一名NPC的
後來我發現，仍然可以通過擊殺異人，提升自己的能力值，從而使得，我使用戰將技能時，威力更大……
現在的曹操，可不是以前那個落魄的曹操，他挾天子以令諸侯，東征西戰，接連覆滅多個諸侯，如今又擊敗了袁紹，飛騰之勢已不可阻擋。饒是阿牛，與曹操相處時也感受到一些壓力，不再象從前那樣隨意，雖說大家都知道，焱炎連敗曹將，主觀上並沒有惡意，也沒有造成重大傷亡，只是為了接近袁紹，但此事畢竟關係到曹營上下顏面，表面上的歉意姿態，還是應該做做。
曹軍的攻勢，如野火掠過秋天的荒原，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力量非常強大，甚至比我們鳳翔城更強大，我當時有想過回到青州，在大人帳下做一家臣，與大家並肩抵禦外敵入侵……可後來一想，即使那樣，對領地的幫助也不是很大，領地里那麼多的英雄豪傑，不缺我焱炎一個……我一直在冀州，就想著，要是混入袁紹帳下，將來袁紹對領地不利時，我也能提前通知大伙兒！如果能騙到那狗賊信任，甚至有機會殺了他，就象剛才那樣！
曹營謀士們臉色都有些難看，焱炎這功確實立了，名氣也大了，但這是建立在，他不斷擊敗曹營名將的基礎之上……雖說焱炎連勝多場，一個曹將都沒殺過，頂多就是輕傷，而且最終正是靠他出人意料地斬了袁紹，徹底氛圍戰局，但曹營上下，前段時間臉上可都著實無光，要不是虎痴許褚力挽狂瀾，曹營諸將就將被他橫掃……
牛臣抬起頭來，熱淚奪眶面出：「大人，我，我是焱炎啊！」
阿牛錯愕地看著牛臣，又望向趙雲和李進，若非這兩大王級高手相護，牛臣恐怕未必能順利來到阿牛面前。想想剛才的情形，阿牛還有一些后怕，這個牛臣，殺了袁紹后，竟完全無視身後的追兵和種種攻擊，就像一個初上戰場的菜鳥新兵，渾然不知道戰爭的血腥和殘酷，只知道瘋了似的往這邊跑，即使有趙雲和李進幫他擋住追兵，甚至還幫他撥飛了幾支箭矢，但牛臣還是被一支箭矢射中肩膀，到現在，箭枝都沒來得及處理。
曹操這番話，無異於對焱炎提供安全承諾。
自討沒趣的漢武帝淚流滿面。
雖然是他們掩護疤臉回來，但他們同樣對牛臣的身份一無所知。兩員猛將護送牛臣回來后，也沒有參与到對袁軍的總攻，現在的形勢，曹軍的勝利是跑不掉的，不差他們去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