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天下》第六卷 轉戰天下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佳期

第六卷 轉戰天下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佳期

劉清忙舉樽道:「也祝願將軍永遠神勇無匹,馳騁無敵!」
趙平回過頭來,笑道:「好了,就送到這裏吧!」轉身正要走人,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要緊的話忘記說了一般,又回過身來,望著劉清。
趙平又舉起酒樽,道:「今日乃是——哦,昨日乃是新正,新春又至,某祝願殿下青春永駐,笑容永存!」
正在此時,兩名公主府的侍衛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看見劉清,連忙掙脫兩名侍衛,一下跪倒,道:「殿下,你沒事啊!真是謝天謝地,殿下沒事就好!」
侍兒答應著去了。
趙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公主儘管放心,某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身上的刀劍之傷沒有五十也不下四十五了,今日只不過稍稍添了一處而已,何足掛齒?況且,今日的傷,也並不在要害之處,根本只是癬疥之疾而已,某將息幾日便會痊可,殿下不必掛齒。」
趙平截住道:「既然不是這個意思就好,某在這裏討你幾樽酒便走!」
劉清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趙平卻笑道:「你放心,某平生經歷戰陣無數,從來不曾遭遇敗績。這一次以強攻弱,更是志在必得,你不必為我擔心。」
劉清連忙舉起酒樽,道:「倉舒客氣了,妾身能脫出樊籠,全賴倉舒之力,這一樽應當是切身敬你才是!」
趙平淡淡一笑,忽然叫來侍兒,道:「某方才臨走之時曾命你等備下酒菜,某回來還要和公主一起慶賀新正,你等這便把酒菜上上來吧!」
若說方才趙平親自把她救出樊籠,她的心中所充塞著的,是感激還有因為他受傷而引起的歉意的話,如今就是感動了。趙平的這個舉動看似微小,卻體現了他的細心,以及他對自己由衷的關懷。
過不多久,酒菜便送了上來。那盧胭脂倒也有些眼力,竟然立即去了大小姐的嬌縱之氣,主動在一旁服侍起趙平和劉清二人飲酒來。她倒酒的動作雖然有些生疏,倒在樽中大半,也灑出不少。不過,趙平望了她一眼,也沒用苛責,他端起酒樽,向劉清道:「這一樽,先敬殿下,祝賀殿下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趙平連忙回絕道:「天寒地凍,殿下還是在屋內獃著為好,出門容易受風寒!」
劉清這才回想起趙平以往的輝煌戰績,對他的信心重新佔據了上風。她忽然一把抽回小手,向屋內跑去。
兩人便相對飲了一樽。
劉清方才喝了兩樽,俏臉本就有點微彤,再被趙平這雙銳目直視著,更是羞赧不已,不但臉上的那層紅暈漸漸擴散,就連耳根子也變得通紅。她羞澀地低下頭去,輕聲說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吳森下去之後,劉清就越發局促起來,此時屋內只剩下了三個人。盧胭脂已經成為了階下囚,雖然她平時性格大大咧咧的,高傲得很,但目前的形勢還是能看得清楚的,所以她是一言也不發,靜靜地站在劉清的身後,一忽兒看看劉清,一忽兒又看看趙平,可以看出她心下實在是忐忑已極。她自然是不會率先開口說話的。
劉清有些為難,只好迎著頭破走上前去,在趙平的對面坐下,關切地問道:「倉舒的傷——沒事吧?」
趙平「哈哈」笑著把她摟在懷裡,說道:「大後天,某就要出征了,你若是不願意後日行婚禮的話,就恐這事情就不知道該拖到什麼時候了。」
劉清哪裡想到一向嚴肅刻板的趙平居然會有此一問,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她嘴上嘀咕著說道:「你休要胡說,人家哪裡說過要嫁給你了?」
趙平伸手攔住,道:「殿下放心,無礙的。若是這一點小傷就能讓我便受不了,某在戰場之上,早該死過十回八回了。」
劉清頓時一陣語塞,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待得她回過神來,卻看見趙平已經站起身來,正要往門外走去。她連忙也跟著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讓妾身送送倉舒吧!」
劉清笑了笑,卻沒有停下來,而是跟在趙平身後走了出來。而盧胭脂正要跟出去,想了想,忽然又停住了兩步,看著兩面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采。
盧胭脂正待要繼續倒酒,趙平卻伸手攔住道:「公主,你昨夜一夜未眠,這來回百里有餘,你既受驚,又受累,身子早該乏了,某這便告辭,你好生憩息吧!」
趙平忽然微微一哂,上前一把拉住劉清的柔夷,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說道:「後日就是個黃道吉日,宜婚嫁,你覺得後日辦婚事會不會太倉促了一點?」
公主府。
忽然,她明白了趙平的心意。一個沒有和親友坐在一起飲酒慶賀的新正便不是完整的新正。趙平其實早有告辭之意,只是不願讓自己的新正之期留下遺憾而已。劉清心中又生出另外一種情愫。
方才回來的時候,劉清倒也不覺得,此時在屋內呆的時間一長,再走出門外的時候,就感覺這屋外確實有些寒意了,微風吹過,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刮過人的臉面一般,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後躲了躲。
「那件事,你做主吧!」趙平只聽見這隨風飄來的一句話。
劉清連忙溫言安慰道:「吳統領休要自責了,今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你這就下去好生將息吧!」便命兩名侍衛把他扶了下去。
劉清只好看看天色,道:「只是,這天都快亮了!」
劉清卻看著趙平的傷處,有些惶急地說道:「倉舒,你還是先回去找個醫士看看吧,你這傷——」
兩人再次相對飲了一樽。
劉清嚇了一跳,急急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劉清一愕,沒有想到自己方才屢勸趙平先回去尋醫療傷,他卻堅決要坐下來喝酒。等到酒菜上來了,才喝了兩樽,他便又要走。
劉清欲言又止地看著一臉沉肅的趙平,芳心忐忑不已。她見過趙平的神勇,還以為趙平這樣的神人,一輩子都不會流血的,但今天她卻親眼看見了趙平流血,而且是為了自己。她很想上前問一聲傷勢,卻終究不敢出言,只好小心翼翼地看著趙平。
趙平有些不悅地說道:「公主敢是不歡迎某在此多呆嗎?若是如此的話,某立即就走!」
劉清一聽趙平說自己身上傷痕纍纍,又心疼起來,欲要追問,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芳心一片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