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越演越僵

更何況，素來死要面子的程璐剛才向著這個「心理醫生」掏心掏肺，什麼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如果知道大炳的身份，還不立刻起身把他剁了？

「這樣的話，我肯定殺了他！」程璐斬釘截鐵地說道，使得躲在裡屋的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炳沒想到她預先還做過「功課」，因而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想了想，說道，「這個……基佬也分很多種的。有的程度比較深，就是俗稱的同性戀，有的比較淺，就是對女性沒有感覺，如果是後者，大概還有希望吧。」

「說不上來，有時候還挺討厭他的。但是缺了他，好像又不行。」程璐說道。

葉菲菲的吼聲，穿透手機，再穿透牆壁，進入我的耳膜之中。可以想象，直接拿著手機的大炳，是如何的震耳欲聾。

「我說，你對他有沒有懷有幻想？是因為自己生活環境的寂寞，還是因為合租造成的地理位置的親近，還是被他的某些魅力吸引，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滿足自己的某些需要？」大炳拚命的問，說不定是也是在他自己找一個用於「活命」的方案。

「但是你很介意他基佬的身份，是吧？」大炳進一步追問。

「時間差不多，我該回去吃飯了，診費是多少？」隨著椅子挪動的聲音，程璐在外面說道。

正如我所料，葉菲菲的眼睛射出兩束寒光，一下子伸出手，揪住我的耳朵。

「說不定，他本來就是男人呢？為了接近你，才不得已那樣吧。」大炳試探著問道。

「怎麼突然又不行了？！是不是在做什麼壞事情？！」

「我給你200吧，聽我講那麼多事情，你也挺累的。對了，我下次把他拖來給你看看吧，你幫我研究研究，看像他這樣的，有沒有希望改過來。」程璐接著說道。今天大炳表現極佳，竟然獲得程璐的充分信任。

「不是，不是，我這兒有客人，你晚點再過來吧。」大炳急忙解釋。

叮叮噹噹。

「沒……沒什麼。」我掩飾著回答道。這下倒好，大炳在外面拷問程璐，葉菲菲在裏面拷問我。

「有沒有這種可能？我翻過很多資料，都說性別認知是潛意識裡的東西，一輩子都不能改。」程璐立即問大炳。

咚。就在此時，後門輕輕的打開，一片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

「行了，我不打擾你，我從後門進去，昨天忘了幾分設計稿在你那裡。」葉菲菲在電話里說道，聲音高的連我都聽的清楚。

「我這屬於普遍問題，自從有男人女人就存在幾千年的問題，沒辦法解決。你的問題比較特殊，今天好像不太順利，連續兩個電話把我們的談話打亂了。」大炳耍個貧嘴，把自己的心虛神態輕易化解過去。

「嗯，感覺就像走一條死胡同……」

葉菲菲用眼睛的餘光瞥瞥我，「你做了什麼事情啊？」

噓……我急忙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哎，他好歹是你第一個男人，就算有什麼小錯，也不用那麼絕吧。」我口風很緊，豈料大炳在程璐面前替我開脫，反而把事情漏了出來。

而呆的裡屋的我，聽到程璐這麼說，額頭直冒汗。看來這戲是越鬧越僵了。

「我來找大炳的。」我低聲說著，再指指外面，示意她不要多問。

聽聲音聽情況，葉菲菲立刻就知道外面的是程璐，於是瞪起眼睛看著我，悄聲問道，「你還把她們拉來做心理輔導？」

「應該是吧……」程璐略微猶豫的回答道。

我看見葉菲菲拿著手機，出現在門口。她看到我，同樣也是有些吃驚。她的眼睛大大的，和她的表妹蘇蘇還真是有點像。

「哎喲，哎喲。」我被他提起來，差點疼的叫出聲。

「沒幫什麼忙，就不收錢了。」大炳客氣地說道。

而外面，大炳正在問程璐，「如果他不是基佬，是不是意味著你能夠接受他？」

她一身黑衣，頂一個鴨舌帽，不僅時尚，還帶著一點小性感。以大炳的相貌，能夠撈到她做女朋友，就算脾氣火辣，也是值了。

「不是，她自己來的。」我辯解著，同樣用瞪眼的方式反駁她。

「你怎麼會在這裏？」聽到外屋大炳正在和顧客聊天，葉菲菲壓低聲音，關起後門，走過來問我。

大炳長喘一口氣，想必是驚出一身虛汗。

外面的程璐沒聽到我和葉菲菲在裡屋的低聲爭論，朝著大炳進而說道，「不過，如果是基佬變過來的，還是有點彆扭。」

「有時候工作的時候，突然就會想。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此類的想法很少。」

「想不到心理醫生也有煩惱啊。」程璐說道。

「有沒有假想過他會吻你之類的事情？」大炳接著問。

他本來沒想太多，只是讓女朋友葉菲菲過來的話剛出口，才突然意識到今天在店裡的程璐正是葉菲菲的房客之一，如果她們兩個女人見面，豈非一切都穿幫，害死我不說，他自己這個最大的幫凶也在劫難逃。

大炳丟出一連串的問題，似乎弄得程璐緊張起來，連用於撒謊和保全面子的思考時間都沒有，只能憑著直覺來回答。我躲在屋子裡，知道這是用於心理探索小技巧，暗暗佩服大炳的實力。

「也就是說，他如果吻你，你也不反對，是嗎？」大炳的心理攻勢一步一步的加深，確實有他的一套。

隨著診所的門口的鈴鐺響起，我知道程璐推門出去了。

「剛才談到哪兒了？」程璐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