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雨聲切切
又是一陣亂吻，靈萱喘著嬌氣，心慌意亂的接受我的攻勢。
靈萱埋頭繼續吃飯，跟我扯一些學校里的事情。我跟她隨便聊著，卻絲毫不提我過幾天就要去北京的事情。
她抬起頭，親吻我的下顎。溫柔的，就像是輕撫一樣。她的手指，輕輕地划著我的掌心，緩緩的，扣到我心裏。
我側過身體，將她摟到懷裡，心中有種壞壞的，又如釋重負的感覺。
「起初我很生氣，但是現在想想，也不想跟她吵了，說不定情況就是這樣吧。」靈萱接著又說道。
「留下來，是掙扎也是幸福。程璐捨不得你走，曉凝也捨不得你走，蘇蘇更是捨不得你走，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你總是逃避，最後總會後悔的。」靈萱的髮絲，垂盪在我的臉頰上。
靈萱紅著臉，好像還是沉迷在這種幸福里，不想起床。
我以為她是要問我答案，卻不料她猛地撲到我懷裡，鑽進我捲成一團的被窩裡。她柔軟的身體貼著我的身軀，而冰冷的臉龐，埋到我的胸膛里。
我無言以對。如果車子在我這裏，我說不定會送她回去，但此刻的情形，就是出去叫計程車也很難叫到的。
「這麼大的雨，你還過來？」看她凍的瑟瑟發抖，我又是憐惜又是責備。
但如果我留在平海市，也不是長久之計……
靈萱靠著我，不說話。她就算滿足，也是滿足在心裏。靈萱不是追求慾望的人，她只是想要一種確認，至於確認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貼著我的胸膛的靈萱的臉龐，滾燙滾燙。而我也意識到，自己那邊，頂著靈萱。抱著靈萱一夜，怎能沒有反應？
靈萱拿起遙控，急忙隨便換一個頻道，豈料這個頻道也在放她的講座，頓時讓她手足無措。
捲成一圈的被子，把我們箍的緊緊的。而狹窄的沙發，又容不得我們隨意移動。
我手臂護著她的腰肢，防止她從沙發上滾落下去，睜眼看著高高的天花板，守足一夜。
「想什麼呢？」我低頭看看自己的睡衣，確認自己沒有什麼不妥，再打開衣櫥，從裏面取出一套備用的被褥。
真是傻瓜，這麼大的雨還過來。看到洗手間里亮起黃色的浴霸，我心中想著。
她低下頭，又輕輕吻我，接著，忽然起身，回到卧室里，關起門。
靈萱在裏面靜靜的睡，我卻怎麼都睡不著。靈萱看上去柔柔弱弱，卻敢於毫不諱言她是在給自己爭取機會，我呢？
「珉……」她可憐地看著我，聳
「這……」我還想再說什麼，靈萱卻打斷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說什麼勸我回去。我在外面留宿，我自己可以做決定吧？」
我急忙衝過去，打開門，果然看到靈萱站在門外。
這種又羞澀又期待的樣子，挑的我心中痒痒，疼愛她又不敢傷害她。
而當我看夠雨景，轉過身的時候，才突然聽到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如果我不是因為紫霞的事情從歐洲飛回來，那麼過了這個夏天，我就要和程思薇結婚了吧？
靈萱張開柔軟的雙臂抱著我，似乎不想出來。而她飽滿的胸脯壓著我，讓我熱血沸騰。本來她就只穿著我的大號睡衣，鬆鬆垮垮，這一夜過去，衣服有些傾斜，哪還有遮蓋的作用？
「我跟程璐冷戰呢。再說她們三個都會做飯，也不需要我幫忙。」靈萱略微有些賭氣地說道。
靈萱的話，每一句都打我的心坎上。
把洗好的碗筷都收起來，回到客廳，我看到靈萱正在看電視。
外面嘩啦啦的下著暴雨，今天又是紫霞出現的日子，靈萱又不回家，蘇蘇的公寓那裡，估計也是僵持的局面吧。
空調積攢一夜的熱量，使得屋子裡熱烘烘的，靈萱解開我的睡衣，把整個人鑽進我的胸口裡。看到她滿臉紅紅的又有期待的眼神，此刻還有什麼猶豫的，三下兩下就摘掉她寬鬆的睡衣，將她美妙的嬌軀控制到自己的手掌里。
「先別做飯，去洗個熱水澡。」我從她手裡接過濕答答的菜料，將她推進洗手間里，再把屋子裡的空調打到最高的溫度。
「你現在很開心，將來會恨我的。」我把她扶起來，再給她穿起睡衣，使得她只露出光溜溜的長腿。
我愣愣，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你不怕我最終突然跑掉？」我問她。
看到我走進去，靈萱的臉色一下子又紅起來。
「應該是溫文爾雅，和和氣氣的，很喜歡你的吧。」我想了想，說道。
我抱著她，心臟咚咚咚地跳著，卻感覺不到自己的一絲活力。
「跟程璐無關，外面下著暴雨，我留在一個我覺得可以信任的人家裡過夜，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靈萱反問我。
「啊！」她一聲輕叫，我頓覺不妥，急忙再把被子捲起。
「這兩天她們沒說什麼吧？」我問靈萱。
她個頭並不想程璐那樣高挑，穿著我的睡衣，寬寬鬆鬆的，顯得
只見靈萱在電視里，講著中考作文如何構局，深入淺出而娓娓動聽。靈萱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我笑了笑，也不點穿她，坐到沙發上，跟她隔開一段距離，拿起遙控器，又換到剛才那個台。
而我抱著被褥，幫她關起門，到客廳的沙發上鋪好，鑽進去睡覺。
她語氣柔柔的，卻有一種固執在裏面。
「珉，你說我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的？」靈萱拽著被子，放到胸口，忽然問我。
雨下一夜，半夜變得細軟無聲，第二天清晨，雨量又驟然暴增。
就像這場暴雨，來得很突然。她猛地闖入我的生活，又戛然而止。
兩個星期，除了我最初發給她的郵件石沉大海，我們的聯繫，就此斷絕。她是死心了，接著，一心撲到工作上。
看她羞的臉都要滴出紅色，我假裝不知道她的窘迫，進入衛生間洗澡。
「程璐說我沒有原則，用這種小恩小惠故意去討好你，說我看不穿你的本質，還自以為撿漏子，想做你的女朋友。」靈萱撩著耳際的髮絲，一邊吃，一邊說道。
「我去給你做飯。」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蛋，朝我說道。
「不會的。因為程璐也沒有恨你。」靈萱走向卧室，回頭對我說道。
「萱，你起來吧。」我頗為尷尬地說道。
我望著她柔美的臉龐，再看看她小巧的嘴唇，我知道，此刻把靈萱摟到懷裡，她也不會掙扎。
她想拿回遙控器換一個頻道，無奈跟我離得太遠，只能臉紅的看著我。
程思薇……我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離開平海市，就是把所有機會都放棄了。避開了危險，也避開了機會。總有一天，想到平海市的這段日子的時候，我會後悔不已。
靈萱在這悶熱的被窩裡蘇醒過來，動彈身體，我急忙將壓著的被窩解開。
嘩嘩嘩……雨聲還在持續，也不知過多久，穿著睡衣的靈萱，又從卧室里走出來。
豈料靈萱搖搖頭，「這麼大的雨，今天不回去了。」
我望著她，點點頭。當她走進廚房的時候，發現我已經把蔬菜洗好，把肉切好，只要等她下鍋就好了。
當我出來的時候，靈萱已經躺在我的卧室里，而客廳的沙發依然什麼都沒鋪。以靈萱以往的細心，我以為她會幫我把沙發上的被褥鋪好，此刻看到這個情況，我也只能穿著睡衣進入卧室去拿新的被褥。
吃過晚飯，我照例收拾碗筷，靈萱卻沒有照例回
「睡吧。」我低頭，朝著她的頭頂輕聲說道。
內心裡，我還是希望過平淡的生活，像蘇蘇的公寓里那樣的溫馨而簡單的生活。歐洲的日子，像是幻影，美好卻不長久。
「嗯，你跟程璐不一樣，跟曉凝也不一樣。我愧對很多人，才懂得一些道理。我絕不是那個可以踏踏實實讓你過日子的人，你對我好，我真的很感動，但就是因為這樣……」
她的臉色通紅通紅，我正要想辦法移開自己的身體，她卻突然湊上來，吻住我的嘴唇。
聞著被窩裡散發出來的清香，是男人都幾乎抵擋不住。然而我已經將她擁在懷裡，又怎能再做更過分的事情？
昏暗裡的靈萱，衣服寬寬鬆鬆，身材若隱若現，有一種勾人心魂的魅力。
靈萱溫和地感受著我的涌動，秀美的臉龐，溫順的貼著我的胸膛。
我無意挑起她們的矛盾，但我也做不了什麼。我知道，程璐對於靈萱的不滿，是覺得她心太軟，並不是真的討厭靈萱，只要我突然離開這裏，一切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原本躲在被窩裡的靈萱的臉，也隨著被子的移動，終於露出來。
靈萱感激地看看我，穿著我的睡衣，就在充滿油煙的廚房裡忙碌起來。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但我知道你肯定要走。我不是希望在你走之前，能夠再跟你留一段什麼回憶，我只是希望你留下來，你已經錯過一次，不要再錯第二次。」
「你真是很單純的小女人。」我用手指撥弄著她的臉蛋，說道。
小區里叮叮噹噹的雜聲響起，我們裹在被窩裡的溫柔，也終於漸漸消散。
從那次到現在，她在我這裏吃飯，已經連續三天了。靈萱每天晚飯都在我這裏吃，對於程璐來說，算是從她們的陣營叛逃到我的陣營，程璐肯定是氣壞了。我估計就算是蘇蘇，也能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她需要保護，需要關懷，然而她總是在照顧別人，又有誰能夠體諒靈萱的心情呢？
「好了，我去洗澡，你睡我的房間吧。今晚我睡沙發。」我把遙控還給她，走向洗手間。
夏天的暴雨，來得很突然，來得很猛烈。急促的雨點，惹得我無心看稿，站到陽台那邊，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亦是一片茫然。
程璐會這樣說，也難怪靈萱會生氣。我心想。
靈萱低頭想想，接著笑笑，不再說什麼。
沒多久，一臉紅潤，衝過熱水澡的靈萱，穿著我的睡衣，從洗手間里出來。
靈萱咬
篤篤篤，篤篤篤……
幾分鐘之後，靈萱端著三盤菜出來，我走進廚房，把湯也拿出來。屋子裡的空調開得很暖和，熱騰騰的飯菜，也讓人很舒服。
就在我聽著外面的雨聲，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時候，穿著我的寬大睡衣的靈萱，忽然從我的卧室里走出來，走到我面前，「珉，我要是非你不嫁，怎麼辦？」
「你知道我要去北京？」我問她。
「嗯。」靈萱輕輕叫喊著，緊張的不敢動彈。接著，又展開眉頭，欣喜地看著我。
「是……」靈萱輕輕的應和著，雙臂歡愉的抱著我的肩膀。
「好像完成一件心事，雖然覺得很不好，但是又很開心。我現在終於明白，『每個女人都是壞女人』的意思。」靈萱咬著我的肩膀，低聲說道。
靈萱的嘴唇觸碰著我的胸膛，手指也漸漸的攀上我的腰肢。在這擁擠又悶熱的空間里，我急忙用自己的手掌抓住她的手指，卻只覺得一陣細膩從指尖傳來，不堪一握。
我伸手搭住她的肩膀，朝著外面推一推，「萱，我知道你一直在默默的守候，但是我真的沒信心能夠給你幸福。」
靈萱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其實還是有自己的脾氣的。靈萱同樣個性要強，只是平時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是應該我感激你才對。看到她這個眼神，我心中掠過一個想法。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正直、善良，程璐看到的是你的花心，我看到的是你的好心。程璐是高級白領，她挑挑揀揀，註定會經歷好幾個男朋友，曉凝是對什麼都無所謂，只留一段回憶，那麼你覺得，我在守護什麼呢？」她噴洒著輕微的鼻息，問我。
靈萱點點頭，去洗手間里沖熱水澡，我再給她找出一套我的睡衣，透過縫隙，塞進洗手間里。
我光顧著在陽台看雨景，卻沒聽到敲門的聲音，說不定，靈萱在外面敲了足足半個小時了。
靈萱靜靜的躲在這個溫暖又狹小的空間里，柔順的髮絲頂著我的下顎。
她輕輕地咬著我的舌頭，像是給我鼓勵。
我怔怔地看著她。
「想了很久吧？」我用粘著她的香唾的嘴唇去吻她的耳垂，低聲地問道。
「萱，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但是呢，我跟你……」我吐口氣，「這樣說吧，如果沒有程璐她們的因素，我只是遇到你，我真的會對你動心，但是現在，我心裏已經塞了太多人。」
與此同時，她的雙臂環抱著我的腰部，任由我沉重的身體壓
她渾身淋的濕透，手裡的雨傘也濕的像是水裡浸過的一樣，偏偏這樣，她另外一隻手裡還拎著一袋子的菜料，當然，也都已經濕透了。
「你到底是要氣程璐，還是要激程璐？」我問她。
「也就是說，你拒絕我？」靈萱斜斜的站著，問我。
我輕撫著她稍稍溫潤的肌膚，再給她一陣溫暖的感覺。
我背著雙手，靜靜地看著外面的樹枝被狂風暴雨壓的幾乎折斷。
而這樣，又把她和我裹在一起。
「萱……」我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卻無法把她推開。
靈萱把她略顯濕潤的頭髮收起幾縷，不論是動作還是膚色，都有些嫵媚。
她小心翼翼的親著，就好像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我們的關係。
我輕輕推開她，卻隨著沙發的彈簧的移動，猛地下陷，將她壓在身下。
電視里，放的是靈萱自己的講座，她看我走過來，急忙換到另外一個台。
她用筷子夾起一口肉放到嘴裏，嘖嘖有聲，似乎對她自己的廚藝水平很滿意。
我怎麼擋得住此刻的感覺，低頭猛地咬住她的嘴唇，將她的身體攬到我的腰間。
靈萱沒有察覺到我心事重重，只以為我是關心她和程璐的鬥爭，逐漸減少話語，不影響我的心情。
靈萱輕聲的嘆息，緊緊的壓著我，臉龐在我的胸膛上蹭著，彷彿是無比的滿足。
靈萱對我這麼好，我突然拋開她，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特別是在她跟程璐冷戰的關鍵時刻，如果我真的走了，程璐那張嘴巴，會怎麼說？
我忽然說不下去，因為靈萱的嘴，封住我的嘴。
靈萱卻沒有回去，依然還是默默地看著我。
我靜靜的抱著她，心中有千萬個思緒飄過。
也許，當初我們就不應該逾越那條鴻溝，繼續維持著知音知己的關係。救到紫霞，卻失去程思薇，到底是值還是不值呢？
「等雨小一點，你再回去吧，我幫你把衣服烘乾。」我對她說道。
我急忙把她拉進來，也顧不得讓她換拖鞋，衝到屋子裡拿一條幹的浴巾給她披上去。
要知道早晨是最不能挑逗的，我控制一夜的情緒，突然被挑起來，順勢就沿著她的嘴唇，吻向她的脖子。
緊裹一夜的被子，突然散開，頓時露出靈萱無比優美的身段。她躺在被子上，拽著我的肩膀，像是忽然被陳列在我的眼前。
「說什麼呢，快回去睡覺吧。」我把被子捲起來，朝著她說道。
靈萱搖搖頭。
外面雨聲切切，我們卷在這一米長的被窩裡。
她在發抖，是害怕，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