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妖也殺，神也殺！

「神又如何？」那清晰的吐詞回蕩在死靜的大廳之中，氣溫彷彿一下低於了冷下。抬起了那張冷漠的臉，許哲目空一切的表情從未變過，「沒事來惹我……神也照殺！」

鮮紅的血混合著唾液滑過嘴角，滴落在地面之上。

「你似乎明白了點？」玩家點了點頭，滿意的放下了手。

「你……是妖怪嗎？」看著面前怪異的畫面，老人茫然的自語著。

「厄……」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老人緩慢地喘息著。

一副黑色學生服，清秀的臉龐，讓人無法與拿人命當遊戲的妖怪聯繫起來。

「太簡單了……」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劍，附著其上的石屑全部的落下，許哲的眼中只有鄙視，「既然你是這麼囂張的傢伙，當然要最後欣賞我被刷弄時氣憤地樣子，否則遊戲也就失去了最本質的意義……」

劍緩緩由半空落回了地面，低垂著頭，許哲倒退開了三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你還真是個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傢伙，我這麼委屈與凄涼的看著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要是普通的老頭不被劈成兩半，也要被你活活嚇死了……」微笑地擦拭著嘴角剩餘的血，剛才還佝僂的老人，現在站得比青松更直，聲音也由蒼老化為了幼嫩，「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的偽裝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也沒有任何的妖氣存在，你憑什麼發現我的？」

可惜……許哲那流暢的動作並未做完，揮動的劍剛過一半，玩家只是輕抬一根食指，硬擋下來。更恐怖的是，本為斬妖觸魔之厲器的桃木重劍，現在卻連傷他皮毛的能力都沒有。

「鬼……」先反應過來的是耗子，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日本最有名，最可怕的妖怪之一……傳說為地獄里的獄卒，本身界于妖怪與神之間……」

身上的皮膚如同衣服一般緩緩地滑落，輕鬆後退了半步，玩家真實的模樣終於展現。

「怎麼可能？」吳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去你媽的，又給老子惹麻煩。」罵完，心情順暢了些許，掛斷收進了口袋。

「看來你真的想堅持到底……」一直走到了大廳正中，許哲終於停止了靠近，可同時也放下了背後的背包，再自然不過的取出了那把黝黑的寬大桃木劍。

「果然和八歧那傢伙有關係。」自然地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討厭的號碼。

不過最為恐怖的並不在此，而是本該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時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身手矯健的甚至能讓體操運動員羞愧，只是幾個三百六十度迴旋，便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地面之上。

空曠的大廳中閃過一瞬奪目金光……

「都不要過來，守在門口，也不要讓其他人靠近……」許哲可沒有什麼擔憂，即便自己感受不到面前老人身上有任何的妖氣的存在，「你想繼續保持這副模樣，到我活活打死你為止嗎？」

「你……你為什麼打我？」老人顫抖的輕聲問著，眼中充滿了困惑，卻沒有對傷害自己人的責怪，感覺是那麼的善良。

「小子，雖然我也開始欣賞你了，但你似乎還是弄錯了一個概念……」玩家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在嘴角凝固成讓人顫抖的邪惡上仰，「我可和你從前收拾的那些垃圾妖怪不同，因為我正確的稱呼叫『鬼』……」

停于妖怪身前，強大衝擊力化為了身體的迴旋。拖行的大劍都帶起了氣流，加速斬向了玩家雪白的脖子。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老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擦拭著嘴角的血。

「理由？在你開始遊戲時你就應該明白，當我找到你時，你的下場只有死而已……」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大廳內部走去，高十米的房間中回蕩著清晰且冰涼的腳步聲。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低垂的額頭，沒有人能看見許哲的眼，只有冷酷的嘴角輕念著不變得咒文。

「就憑這個？」老人乾笑了兩聲，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轟！」地面都在為許哲的一劍微微顫抖，接觸劍鋒的大理石地面都出現了裂紋。

「當！」

腳下發力，雙手握劍，身體前傾，許哲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直衝向了那沒有妖氣的妖怪。

「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回蕩在了大廳之中，捂著肚子，老人笑得都站不直腰了。

「許哲……」吳倩也有些猶豫，開始思考許哲是否真認錯了人。

「小同志，你現在在犯法知道嗎？殺人是要槍斃的！」老人顫抖的向後爬行著，恐懼由身體每一個細節透發出來。

「許哲嗎？終於想通和我合作嗎？」看見許哲的來電，八歧還是一樣的高興。

「死吧！」身體宛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許哲身體前傾，三次踏步便已到老人身前，旋轉的重劍從空而落。

努力支撐的想站起來，可許哲的一拳彷彿粉碎了全身的骨頭，老人只是嘗試了兩下，便放棄了。

「小子，注意，你的措辭……」側目看著不遠處「解說」的耗子，玩家提醒著，「我就是『神』。」

可惜在許哲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仁慈，或者說是絲毫的懷疑。

「還需要什麼嗎？」許哲的問題等於抽了對方一記耳光。

遠遠看去，他是那麼的凄涼，又是那麼的無辜。

「有沒有搞錯……」這回換耗子與吳倩茫然了。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八歧那傢伙那麼的喜歡你……」青年斷斷續續的誇讚著，還是停不住那攝人的笑，「竟然僅憑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劍殺人？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