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想生存，就長大吧……
也許許哲的方式真的太過的殘忍與無情，可在他看來，這卻是最快讓人長大的方法。
沒過去十秒，一圈手電筒的光圈由兩人背脊之上掃過，伴隨著警衛由近到遠的腳步聲，危機才算解除。
「我們是來投毒的……」許哲的回答清晰明了，不給人疑惑的空間，從身後的挎包中取出了一隻保齡球大小的瓮。
只見鐵鎚和吳倩正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看著報道，鐵鎚一副震撼的模樣，吳倩則充滿了罪惡感。
「你好了沒有？！」吳倩焦急地問著。
「剛剛好。」那雙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握著怪蟲的手伸到了水池之上。
吳倩只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這怪力給拋過了圍牆，努力控制著身體平衡，半蹲式落於了地面之上。
對著電視舉了舉杯，算是對許哲的「傑作」表示著崇高的敬意。
市長是擦著汗濕的頭頂下達的命令，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出市民集體中毒的原因，在七十二小時內找到解毒的方法。
「許哲，看你乾的好事！」吳倩指了指電視上跳動的畫面，正有十幾名小學生臉色蒼白的被送進了病房，「這就是你要的效果嗎？」
「我們到底是要幹些什麼？」吳倩輕聲地問著，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想生存，就長大吧……
這場人與妖的對決在正式開始前就已經被吵熱了……
直到接近黎明時分，三人才重新回到了酒店。
夜在不知不覺中深去……
只見沿著走廊一路幾乎是床頭貼床腳，床腳貼床頭，全是躺著的病人。有些可憐找不到床鋪的，只有坐在候診的長椅上嘔吐。到處都是推著病床像賽車的景象……
用那帶著皮手套的手伸進了瓮中，一陣叱叱的鳴叫讓人心頭髮麻。沒過多久，許哲出來的手中握著一
而在八歧這邊，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品嘗著美味的晚餐。那些嘔吐的畫面一點都不能影響到八歧的食慾，反倒讓他吃得嘴角帶笑，時不時的搖頭輕嘆。
細微發力，蟲呻吟般的抽搐，眼見綠色的體液由許哲的指縫中滴落進了清澈的池水。
「政府公布的數字永遠都不實，至少要在這數據上再加百分之三十才接近真實感染人數。而且明天這個數字還會增加……我下的蠱毒可不是隨便過濾一下，煮熟了就能消除的……」悠哉地從冰箱中取出了瓶裝水，許哲咕嚕咕嚕地喝著。
「警衛巡邏一次大概要十分鐘，我們的時間不多。」說著，許哲邁步地向前走去，吳倩只能默默地跟隨。
「我不能讓你這樣做，你這是在殺人！」吳倩蹲在了許哲的身邊，語氣凝重了。
「一個水廠還達不到這個效果，等下還要去其他的水廠。」說著，許哲小心翼翼將瓮口那淡黃的封條撕裂，隱約間吳倩彷彿看見一層綠氣由瓮中湧出。
話說回來，剛才只顧著推病人，還真沒留意這醫院的景象。
搶先一步的翻出了圍牆，所用的繩索也是在燈光掃到了前一刻拉了回來。
感覺到那壓在腦袋上的手力量在逐漸的減少，吳倩才嘆息地站了起來。
前者幾乎是一點都不難，隨便詢問幾個病人就能知道問題出在自來水中。
「抱歉啊，我們是第三醫院的。」一位男急救員走上前去交涉，「實在沒有辦法，從昨天夜裡三點開始，就有大量嘔吐腹瀉的病人送進了我們醫院，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所以才把病人送到了這裏來。」
直
蟲的鳴叫是那麼的犀利，就是晃動的手電筒燈光都是一頓，警衛似乎發現了什麼，奔跑的接近。一直跑到了許哲曾施法的位置才停下了步伐，晃動的巡視了一圈，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輕輕的一笑，是這警衛的自嘲，嘲笑自己的神經質，繼續起平靜地巡視……
只因為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廣場之上縱橫交磋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池。明媚的月光下，或清澈或污濁的池水泛著漣漪……
就連中央都被徹底的震動，數萬人的醫療隊伍從四面八方湧進了這座動蕩的城市，那架勢就是非典時期都沒這麼熱鬧過。
許哲沒有回答，卻突然地停在了最大的一座過濾池前，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大人，您看這次的集體中毒事件……」上前了兩步，童子端著名貴的紅酒幫主人斟著已空的酒杯，想說些什麼。
「好傢夥，到現在具報道稱已經有一千三百萬人感染了未知病毒，市裡下令所有市民禁止食用生水。」鐵鎚可沒吳倩那麼生氣，相反格外的興奮，就像惡作劇完的孩子。
一直到明月又一次掛上了天空，許哲才從睡夢中醒來。扣著亂糟糟的頭髮，穿著不整的睡衣，赤腳的走出了房間。
許哲的臉色有些蒼白，應該也是同樣的疲憊。特別是身上還帶著多處的傷，所以也沒有顧得什麼，直接進入了夢鄉。
而同時，市政辦公室的電話就像怒吼一般的響個停，各個區的負責人都是守在市長辦公室前直跺腳。
許哲不是在進行什麼激烈的演講，也不是要震撼什麼人心。只是在述說一個不用爭論的事實，告訴天真的人世界的真相。
「那你還要在這裏投毒？」吳倩
「我才希望是搞錯了啊！」老護士深深地嘆息著，重新回到了急救室中，開始了「漫無邊際」的工作。
還沒來得及有絲毫的喘息，一隻大手突然地按住了自己的後腦，硬生生將自己按在了冰涼的地面。
在這方面，靈異調查科這邊則要幸運得多。不管警局有多少人送進了醫院，靈異調查科依舊全勤，只因為大家的桌邊全放滿了礦泉水……
模仿著許哲的動作，將全部的力量集中於一蹬一躍之中。不過按常理的推斷，力量還是差了少許。可鐵鎚向上推託的力讓吳倩又一次深刻明白到了，什麼叫怪物？
一座城市一時間人心惶惶，好在感染人群雖眾多，可卻無一人死亡的消息傳出，只是嘔吐不止的癥狀，折騰得人近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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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倩剛想反抗，發現按住自己的正是許哲，而他也是匍匐于地面之上不發一言。
吳倩是長長嘆了口氣，畢竟干過許多的事情，可卻是第一次做賊。
許哲的樣子感覺不到著急，可一邊觀看的吳倩已經頭頂滲出汗珠，因為遠處那熟悉的腳步聲又開始臨近，晃動的手電筒燈光已從廠房中照到了一邊的牆上。
全體上車，車向著下一個水廠駛去，這一夜是忙碌的一夜……
這裏沒有什麼照明設施，可卻依舊是那麼的「皎潔」。
「沒有關係的，我們這邊不過是個陪襯，重點便是看大天狗那傢伙有多大的能耐。我們的工作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人也好，神也好……所有的生靈都要知道我們在這裏……許哲不正是在幫我們做最有效果的『宣傳』嗎？」輕嘗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八歧從未覺得酒有如此的好喝，「
「屏住呼吸，離遠一點，如果沾到它的體液，就是我都救不了你。」
許哲的話中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吳倩膽寒地站到了一邊。
「有沒有搞錯？！」擦了一把頭頂的冷汗，男急救員吞咽著口水。
「人滿為患？」老護士的嘴角都在抽搐，「你看看四周再說吧……」
「大人，繼續讓他這樣鬧騰，很可能會影響到十四天後我們的盛宴……」童子的意思已經很是清晰。
接著，許哲的嘴唇輕動，古老的咒文是一種儀式，下著傳說中的降頭。
「小姐，這是唐門蠱毒，雖可殺人于無行，但經過層層稀釋與過濾，量最多也只會讓人嘔吐腹瀉不止而已。」許哲已不想繼續的解釋下去。
「你有沒有搞錯？你想毒害全城的人？！」吳倩知道許哲的思維方式很是特別，可也沒想到他近乎瘋子般的瘋狂。
「讓開，讓開！」推著病床，幾名護士與急救人員衝進了醫院，奔跑的動作雖然已經很是迅速，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卻並不體諒，依舊激烈的嘔吐不止，面容蒼白。
許哲的計劃，確實徹底。只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全城超過三分之一的市民中毒，而這數字還在持續的增加。
可當專家抽樣化驗時又找不到任何異樣的東西……更別說什麼解毒了，數十位各類專家組成的研究組，研究了半天，連病原體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找不到……
再看許哲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看來這類的事情平常沒有少干？
「等等等等，你們想幹什麼？！」就在病床要被推進急救室時，一位年邁的護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你們是哪個醫院的？怎麼把病人推這裏來了？」
就在所有人進入夢鄉時，
「他們的痛苦是在救自己的命……」許哲卻沒有一絲的懷疑，語氣透著堅定，「如果順利，十五天後他們便會恢復正常，重新回到從前不變的生活，和自己的妻子、戀人、孩子、二奶過他們幸福的生活。如果沒有這十五天的痛苦，他們的結果只有死。看著自己在乎的人死……讓在乎自己的人看著自己死……不管是哪種死法，他們的生命都將被那些他媽遊走的妖怪吞噬乾淨。別再抱什麼純潔天真的想法，看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了……神遺棄了我們……想活命便要學會忍受與自救……」
吳倩則不然，認認真真沖洗著全身。並不是證明她是多麼的在乎乾淨，只是這一夜自己看著許哲親手捏死了不下十幾隻蟲，那粘稠的綠色體液，噁心的蟲的軀體，回想一下，吳倩就恨不得把昨天的東西都吐出來，不認真的梳洗，根本無法睡眠……
「不用懷疑，除了許哲沒人會有這樣的本事的。」端起了半滿的酒杯，八歧知道童子在想些什麼，「這傢伙的思維模式根本就是怪物，有時你會覺得他善良的如同天使？有時你又會覺得他邪惡的如同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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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鎚，已經多少人感染了？」打著哈欠，許哲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走進了廚房。
顧不上梳洗，鐵鎚直接回房倒頭就睡。
更別說那些有點縫就鑽的記者……市政大樓完全已經叫採訪車團團包圍，所有人都在等待政府的解釋與處理辦法。
「你是不是理解錯誤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殺人？」許哲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許哲，你想過如何收場嗎？用眾人的痛苦來實現你的計劃，到底對嗎？」吳倩迷茫著，心中的正義感在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