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許哲選擇的路
當竊世介入調查后，卻馬上排出了妖魔作案的可能。經過數天的追查，在村莊一邊的深山中，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一個拿著這無名長劍的普通婦女，可拿著劍的她，就像一隻被惡魔附體的野獸。
「這……是你對『自己』的回答嗎？」竊世的臉頓時冰冷了下來，彷彿北極的冰川一般。
目光眺望著遠方，彷彿漫無目的。可沒有過去多久，引擎的轟鳴破壞了原有的寧靜，一架民用直升機出現在了竊世的目光中，伴隨著徐徐上升的初陽向著自己的方向飛來。
「不管怎樣，這是你為他準備的東西，現在都必須你來處理。」取下了一直背在肩頭的黑色長木匣，丟到了竊世的手中。看看歐陽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擔憂，不是說不關心自己這從前的部下，只是對於他是那麼的自信。
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這吵鬧的現代化工具掉頭離開，還給了黎明一份屬於自己的靜。
其實這也正是靈異調查科存在的目的，他們追求的便是不改變任何的東西，讓人類繼續也許無知卻安穩的生活。有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沒有任何意義……
聽著許哲平靜的話，劍身上的紅暈竟是一閃，彷彿在回應許哲的呼喚一樣。
「你……」歐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腦海中一片空白。
看著那從前的組員翻身爬了下去，沿著上來的道路，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
「我會幫你安葬的……」低垂著頭，這是歐陽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了這宛如仙境的大地上。
「你呢？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竊世問著還在張望的歐陽。
「好小子，不愧是你師父我的徒弟，做的選擇就是這麼的有個性！」快步地走到了許哲的身邊，放聲大笑地拍著
即便如此，讓他的手中依舊緊握著三十八根纖細銀針，自然地丟在了地面之上。
「老大怎麼也在？」剛經歷完三十天絕對的黑暗，許哲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好奇地看著站在師父身邊的歐陽。
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激動，因為一切是自己安排的過程。
「好了臭小子，你見到了那個偉大的仙人了嗎？他應該有傳授你變強的方法吧？」這是竊世關心的事情。
千年的輪迴，穿越過千年的靈魂，即便靈魂的本質沒有改變，可屬於靈魂的環境塑造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生命體。
「死老頭，沒見過自己咒自己死的？」接過了歐陽帶來的黑色木匣，只不過開啟了一道小縫，便能感覺到盒中之物的異常，頓時表情凝重。
「我會去找其他變強的方法，可忘記了自己該背負的責任，我做不到。」這便是許哲對子涯的回答，也是自己對自己的肯定。
「保管好它，落到意志薄弱人的手中，可是一場災難。」竊世是在提醒。
「對不起，為了許哲的事……」歐陽是第一次對人道歉。一切都源於自己要求尋找許哲開始。八年之中，窺視了太多天機的竊世，現在已得到了神的懲罰——孤獨。
身為除魔師，這劍與其他兵器最本質的不同，根本不用細細去探索，就「血淋淋」的擺在面前，那劍身上的紅暈正是人血所侵進去的表現……
一旁的歐陽已聽不明白……
平台的大小不足以降落這空中的龐然大物，於是轟鳴的直升機只是懸停在其上，放下了一根繩索，一個人影由上滑落了下來。
「好大的怨氣，它到底殺過多少
隨手抽出了這沉重的劍，比打開劍匣的震撼更大。
「等待吧，等待看許哲到底會選擇哪一條路……」正對著緊閉的石門，就連算盡天下的竊世都不知道許哲會變成怎樣，三十天漫長的等待，比想象過得更快。
「這一世的『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徒手扯斷了第一道枷鎖。可不論如何，你所選擇的路都將是條艱苦的路，希望『我』能活到最後吧……」
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洞穴中，竊世不習慣被人看著死去。
可竊世一樣並不甘心，因為沒機會看許哲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算是一點小小的遺憾吧……
「半小時后直升機會來接我。你呢？屬於針對許哲的工作基本結束了，要和我回到下面的世界去嗎？」歐陽輕聲地問著，結果還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臭小子，最後還是讓你贏了自己。」竊世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看著石門由內被開啟。
從這一天後，在中國沒有人再見過許哲，好像這個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一般。
「我來晚了嗎？」下來的人輕聲地問著，模糊的聲音彷彿被處理過，可聽上去就是格外的熟悉。因為屹立在竊世身後的，正是許哲原來的老領導——歐陽。
子涯的一生有多麼輝煌，有多少人歌頌他的偉績，這些許哲都無法和自己聯繫起來。自己只知道，自己的前半生都是在神或他人的劇本中而活。至少在最後的十一個月的日子，自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
「見到了，什麼偉大的仙人，只是一個可憐的人而已……」微微低垂下了額頭，不知道許哲是因為疲倦，還是不想面對別人的目光，「為了復讎放棄了一切，最後卻必須忘記支撐自己的仇恨？那活
「那先謝謝了。」也許人最坦然的表現，就是平靜地面對自己的死亡吧？
「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準時。和規定時間前後誤差不超過十秒……」緩緩地站起了身，竊世在笑，只因為這許久未見的人，「老長官，八年沒見了，你捂嘴的習慣該是沒變。」
重新暴露在陽光下的許哲比進去時瘦了更多，臉色慘白如紙，彷彿吹一口氣就會讓他倒下。
「你這是要去哪裡？」歐陽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可還是忍不住地傷感。
再看這劍身，寬四指，長達一米一，雖依舊為銀白之底色，可泛著的紅潤已接近血的深度，彷彿剛剛斬殺了敵人一般。
「太奇怪了？」這是許哲拿到劍后說的第一句話，「明明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兵器，為什麼卻為精鋼材料？那時候應該流行的是青銅劍？而且這技術也太好了點吧？」
可憐的是他的消失並沒有改變任何人的步調，社會還是按照著原來的方向發展著，所有人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為瑣碎的事情煩惱，為幼稚的驚喜高興。
站立在宏偉的軒轅神劍前，子涯徹底的茫然了。看著本該束縛在劍刃上的十三道枷鎖變成了十二道，地面上還殘留著斷裂的鎖鏈碎片，這是一種震撼……
一切也就原於劍上所凝聚的怨氣，那戰士對血的渴望，對世間的憎恨……
「別這樣叫我，感覺我比你還要老一樣……許哲呢？」轉到了正題，左右的環視沒有發現這個主角的身影，明明是竊世通知自己帶「東西」來給他的。
最後才知道，這是農婦無意間從田中挖掘出來的古物，本只是好奇地看一看，但劍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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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還有半小時，如果他不出來，你就是來幫他收屍的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滴答滴答的走動如同許哲那倒吊的沙漏。
坐在冰冷的峭壁之邊緣，寒風吹著竊世蒼老的軀體，可也只能撥亂他的頭髮，無法改變那張平靜的面容。
這其間還有段故事。在竊世還為靈調科工作人員時，調查一起發生在農村的屠村事件，當時這案子震驚了整個安全局，全村一百三十二戶兩百四十七人，一夜之間死於非命，就連大型點的牲口也被全部的殺死。殘忍程度絕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
「這個沒有人知道，數千年以來，它到底轉過了多少主人的手也沒有人知道。它沒有名字，因為知道它名字的人幾乎全死在了戰場之上。」看著許哲雙手便停止了劍鳴，竊世不由心中一震，畢竟這把劍就是自己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它收回了鞘中。
慢慢的，老人與那巨大的劍一起消失在了黑暗的世界之中。
「別沖頭了，該輪到鐵鎚請客了，那傢伙一直都在趁……」
「譴責……」將劍立於面前，看著光滑劍刃上倒映著自己，許哲莫名其妙地說，「現在開始，這就是你的名字。譴責這世間的一切，創造我們的人，玩弄我們的神，欺騙我們的生命。這是你也想要的名字吧？」
「我只是個『郵遞員』，來送個包裹。看著你現在還好好活著，耗子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還是那張和藹的臉，帶著熟悉的微笑，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老頭，我走了。」收劍回鞘，放進了自己帶來的背包中，剛剛才從沉睡中蘇醒的許哲走到了懸崖峭壁邊，不自覺地回頭看向了歐陽，「老大，雖然覺得
「能在生命最後時刻幫到許哲，也算我做了件有意義的事情。」
而在許哲那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里，有一個精神也同樣在觸動著。
「其實我沒有什麼遺憾，你不用道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命，既然身為人當然有屬於人類的遊戲規則，我早就看穿了。就像我自己的生命將在八小時后結束，這都是天命……」
「呵呵，小子有點眼力勁。這並不是一般的劍，拔出來看看你就明白它的特別了。」竊世一副詭異的模樣。
擁有窺視天下的能力有時也是一種悲哀，例如總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將如何的死去。
「去做一件必須做的事情，如果有機會活下來，我會請你們吃飯的。」帶著久違的微笑，只是想讓牽挂自己的人放心。
許哲由盒中取出的是一把劍……
「算了吧，這一輩子我窺視了太多的天機，作為對我的懲罰，身邊的人都將遭受報應，我的女兒和老婆都是為此死與非命，你也想死的不明不白嗎？」當說到如此悲傷的話題，竊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當劍被抽出的瞬間，一道血紅光霞向四周散開，激烈的劍鳴彷彿在撕裂人的耳膜。逼得許哲不得不丟下了劍柄改由雙手緊握，這才停下了劍的「怒吼」。
直到生命限期的前一分鐘，洞內傳來了動靜。一個呼吸雖然微弱，卻比龜息的幅度大了許多，輕柔的腳步聲很慢，卻確實是向著石門在移動。
說它是劍又感覺更多偏向文物級別，因為那劍鞘上精美的雕塑與劍柄上的古老文字，至少都要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整體劍長一米有五，劍鞘銀白卻泛著些許淡紅，劍柄無護手部分，彷彿劍柄與刃一氣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