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宴》目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修慾望拳,神修無心拳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修慾望拳,神修無心拳

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卻是自然地喝著冰可樂,吃著薯條。
「還在睡嗎?臭小子,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大了,總局長把歐陽老大叫去一頓好訓。本來我和鐵鎚這次要被罵死的,不過知道是你先動的手,老大也沒說什麼了。聽說那群傢伙被整得很慘,那律師不住上半年的醫院是別打算出來了。」耗子的笑伴隨著激烈敲擊鍵盤的聲響,應該已開始了工作。
其中卻有一位格外與眾不同的存在,她坐在最靠窗戶的位置,單手支撐著腦袋側頭看著窗外天空中的朵朵雲彩。
「比神更厲害嗎?曾經有一秒鐘,我感受到了……超越一切的力量……」回憶起手握軒轅的一刻,許哲難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覺,「而現在,有個麻煩想請教下你,畢竟我認識的『人』裏面你是活的最久,見識最廣的。」
「初中的課程……」蘇然已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有時偽裝年輕也是件讓人鬱悶的事情。
看著這變態老師出絕招了,所有人都擺出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生怕成為了撞上槍口的鳥。大概是發獃的太過入神,那窗邊的女孩依舊看著天空中的雲彩,沒有注意到教室中詭異的氣氛。
一直習慣了上課發獃的蘇然卻是心頭一震,顯得有些驚訝。
順著老師點的名字,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那窗邊女孩的身上,同情、擔憂、遺憾、得意,各種複雜的眼神都有。
「你是在諷刺我老嗎?」婆婆的臉難看了起來。
「我知道,可我遇到的人比師父更厲害,她不需要任何的計算,也不是預測世界萬物的動向,只是聆聽對方心的聲音便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我想知道如何和這樣的人戰鬥?」許哲說的是九尾,是九尾那連神都懼怕的能力。
「突然覺得你和我師父好像,都喜歡說些深奧的『廢話』,就不肯直接告訴別人該如何去做……」許哲突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臨近中午時分,許哲找了一家最近的KFC。美國的快餐總是吃得自己胃難受,採用飽和油烹調出來的食物更是肥胖與疾病的起因,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人喜歡?
「就這件事情嗎?我好睏。」宿醉可不是好受的經歷。
「蘇然,上來做這題目。」選定了目標,老師已開始組織訓斥時的話語。
「藏樹葉最好的位置便是森林,每個中學讀上三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身份的。」婆婆可是隱藏的專家,「別岔開話題,既然回來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嗎?」
「沒有……當我以為一定可以『做』完的時候,突然發現『事情』遠比我想象還複雜,而我為了『做』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下了。」不用太過明了的解釋,許哲與婆婆都知道對方在說著什麼。
老師瘋狂般得比對著女孩的答案,可蘇然卻是拍著手上的灰塵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長長的嘆息,猛然一隻纖瘦拳頭出現在了許哲的面前,快的肉眼都已追不上,距離鼻尖不過一厘米,要不是颳起的風壓吹得許哲臉頰生疼,還真以為拳頭本來就在自己面前一樣,「聽著,世界上所有攻擊,核彈,導彈,槍炮,還有各種各樣的冷兵器,遠於想傷害對手的慾望。而這一切表現在最早期,最原始的時代時,便是你現在看見的『東西』。」
「拳頭?」許哲有些不明白了。
「你說的這樣的人我只認識一個……」說到這裏,婆婆看向了窗外,「而且你也應該認識,就是教你那招天塹的師父——竊世……」
時間分秒的流逝,第四節課剛上到一半之時,緊閉的教室大門外傳來了連續的敲門聲。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清澈如湖水,幼嫩的肌膚哪怕只露出幾根手指都能看的人心醉不已。黑色的披肩長發微微隨著吹進的風舞動著,那纖瘦的身材跟豐滿一點關係也沒有,可卻透著東方美人的特殊骨感。
「你知道我的職業,如果換成我是你,遇見這樣的傢伙二話不說,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逃跑,實在不行便乞求對方放過自己。」間諜不是英雄,不是陽光下戰鬥的士兵,他們的定義為能人所不能,做人所不做的事情,顏面和生命比起來根本無足輕重……
「真想不到你竟然會去上初中?總感覺好詭異……」許哲極為嚴肅地打量著面前學生裝扮的婆婆,如果自己現在高喊她已經過八十了,估計自己只會被當成瘋子看待。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和所有的清晨一樣,忙碌的人流車流化為城市的脈搏,一下一下全往城市每一個機構與環節,如養分般供給著城市發展的力量。而根本不屬於這個團體中的許哲,卻是被一連串的手機鈴聲吵醒。
「可惜我不能逃避,這是責任,好像也成為了我存在的意義?」許哲不願意相信宿命的說法,可宿命一直圍繞著自己。
北京,清晨。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告訴我,找我就是為了請我吃飯。」婆婆冰冷地問著,對許哲的出現不感意外,畢竟他的朋友也不是菜鳥,想找自己沒想象的困難,「還有,你剛才的謊話太過頭了,最近馬上要開家長會了,你把我『爸爸媽媽』都整死了,我以後怎麼模仿別人的聲音給老師打電話?」
「接下來,找個同學上來把這道題目解了。」講台上的老師終於有些忍無可忍,推了推臉上酒瓶底一樣厚實的眼鏡,同學們都知道這是他想整人的標準性動作。
可這女孩並不在意,淡淡的嘆息,放下了支撐側臉的手,自然地理順了到膝蓋的裙擺走上了講台。那憂鬱的目光似乎連題目也未看過一下,拿起白色的粉筆,如一台運算的機器,在黑板上書寫下了最簡潔的過程,最正確的答案。
「抱歉,打擾你們上課了。我是蘇然的叔叔,她的爸媽去世了,我必須帶她離開一陣。」說起這樣的噩耗來,許哲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可正是如此,才讓人無法想象是在開玩笑。
「是嗎?原來還有『事情』能讓你頭痛的?我還以為你比神更厲害呢。」鄙視的一笑,婆婆算是在教訓著自己的晚輩。
暗地裡大家全說這老師心理變態,每次點人做的題目不是什麼中考難點,就是名專家的講義,困難得連高中生看了也要搖著腦袋流著冷汗的做。如果誰做不會,那就完了,至少抄上五十遍還要當天交。
「我們走吧,肚子有點餓了。」說著,許哲與這小美女自然地離開了平靜的校園,反倒老師有種完全被忽略了的空虛感。
「沒錯,正是拳頭。在沒有語言,沒有刀槍的時候,人已經擁有了傷害對方的慾望。可能是為了搶奪,為了炫耀,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而拳頭則成為了最直接,最方便的武器。只需要這樣五指併攏的揮出去,就能滿足自己的慾望了。」婆婆緩緩地放下了手,那殺人的利器則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可樂,「世界上的拳,分了太多的種類,太多的派別,太多華而不實的招式。其實真正分起來,拳只有兩類,一種是充滿慾望的拳,另一種便是什麼都沒有的拳……」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許哲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想問的是,你遇見過有的人,可以毫不保留的看透你的心,完全掌握你思考的方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要做些什麼嗎?」
老師拉開了大門,站在那裡的正是一身黑色皮風衣打扮的許哲。
只有十三四五歲的模樣,已經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尤物了。所以,每當她如此發獃的時候,往往能帶著半個班級的男生一起發獃。
「臭小子,這是請教人的態度嗎?」拿起根薯條敲了下許哲的腦袋,婆婆教導著面前不懂尊卑的傢伙。可當聽見許哲提起那熟悉的人時,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我已經說得很簡潔了,換成當初我學這些的時候,師父可是翻著拳史跟我們講了三天。想簡潔是嗎?那麼你聽好了,『人修慾望拳,神修無心拳』。想解決你遇到的麻煩,便把拳頭練成沒有心的拳頭吧……」
聽完了耗子的信息,緩緩地走下了床鋪,許哲前往了浴室。
同一時間,遠在數十公裡外,一座公立中學內,一間門上掛著初二三班的教室里,教師正上著上午第三節課。教得是大多數同學都討厭的數學,外加上老師的面目可憎,更像是逼著同學開小差一樣。於是,講話的講話,傳紙條的傳紙條,好不熱鬧。
「那麼只有將出賣自己的心丟掉了。」婆婆的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既然是心在出賣自己,只需要丟掉它不就好了嗎?變成『無心』的存在……看你這小子是竊世的徒弟,我就代你師父再教你最後一點東西好了。」
「您是……?」老師不解的問著,記憶里可不認識這樣的家長。
沒等老師反應過來,蘇然已經先一步的收拾整齊了書包,走到了大門前。
「哪這麼簡單,你昨天要我做的事情忘記了嗎?告訴你吧,今天一上班我就幫你查閱了總局的機密檔案,你不是要找婆婆的消息嗎?她現在就在這個城市裡……」聽到這裏,許哲終於從床上坐立了起來。
「喂……」棉被中,許哲閉著眼睛的接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