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完美的產品
「那你已經被生產多少天了？」方向的聲音變得好輕，好像連自己都討厭如此發問的方式。
「切，早知道如此為什麼還特地將我和你編到一組？你不是天下無敵的『超人』嗎？一個人還不是可以解決一切？」方向半分諷刺，半分疑惑的問，這是自己一直在乎的問題。
只是看看這些跑龍套的配角，大家對這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戲」已充滿了期待，無不等著看是何等精彩的巨作？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回來。」說完，海格力斯轉身向著大門走去。
在日本，混亂已在悄然無聲中開始，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類的社會，都已能暗暗感受到「曙光」帶來的衝擊。在還分不出這道「曙光」是善意還是噩夢之前，大家只能繼續的觀望著……
沒有小人得志的竊喜，沒有皇者眉宇間的霸氣，沒有荒淫無度的殘暴，沒有治國平天下的沉重壓力。
「呵呵，你用了個很動聽的詞語。」方向笑的如同孩子。
踩車的不是方向，而是一身黑色素麵連衣裙的瑪雅，方向肩膀上抗著已睡去的黑貓，面向車尾的跨坐在後座之上，手中牽著一根拇指粗細的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則系在那漆黑的金屬棺材之上。
接待櫃檯后的是位大媽，嚴重超重的體重讓她連站起來說聲「歡迎光臨」都辦不到。
「你是個奇怪的人，我的系統無法給你的話語定性，區分不出其中的寓意，全部刪除，當沒接收到的一樣。」瑪雅加快了腳下的踩踏，拖行著棺材的單車向著路邊一家閃著霓虹的旅館駛去。
「怎麼了
在哪吒的身上有的，只是一顆平靜的心，好像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有充足的資格做在那把全世界男人都夢想的椅子之上。
「因為我並沒看上去的完美。」繼續平靜踩踏的單車，瑪雅的平靜不知道是因為那刻板的程序，還是冰冷的心，「我是P型人工機械的第三代產品，前兩代在人腦組織與機械身體同步方面出了致命的缺陷。致使第一代機械少女只存活了三天，而第二代也只堅持了十二天而已。」
「你是認真的嗎？」海格力斯疑惑的問著，可當看見哪吒的雙眼，又繼續的向著大門走去，「我知道了，等我們的消息好了……」
甚至懶得給那破舊的單車上鎖，瑪雅輕鬆地扛起了地面上冰冷的棺材，走進了大堂之內。
「喂，我們差不多該休息下了吧？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可連一個小時也沒睡到啊！」靠著瑪雅冰冷的脊背，方向嘆息地提醒著。
「現在怎麼辦，很顯然，托爾是去日本找九尾去了，這和父親還有其他主神的計劃不同，我們已開始偏差。」作為希臘宙斯之子，大力之神海格力斯絕對是最聽話的。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在我身邊的是許哲，大概也只有他那般當量靈動值的怪物，才能在犧牲最小的情況下，了結了我的生命。」瑪雅的意思是，「臭小子，別臭美了，你還不夠格。」
「五萬押金，費用兩萬
他們不懂人類的秩序，不懂所謂的法律，唯一懂的便是，服從那神之使徒的命令。
「那不是很好嗎？可以活著看這麼多的天明，我們都要感謝自己，努力地撐過了每一天。」方向沒有鳴謝神明，大概自己信奉惡魔的關係吧？
無數從門前走過的遊客與路人無不感嘆他們驚人的「演技」。即便完全找不到攝像機在拍攝的影子，他們依舊一站便是半天，別說休息，就是一口水也可不喝。威嚴挺拔的姿態，就像真是古代皇宮中保護皇上的禁衛之軍。
「『靈動值』嗎？」瑪雅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錯綜複雜的皇宮內院間，到處可見站崗的鋼甲戰士，五千下凡天兵，將這裏真正當成了天庭一般的來守衛。別說妖怪，就是未允許闖入的人類，這些代表神的士兵也會毫不猶豫的格殺。
「過夜，安排一間大點的房間。」瑪雅同樣冷著臉用日文回著。
推開了高聳的宮殿木門，空曠的大殿之中，只有那沉默的哪吒坐于宮殿正中的龍頭寶座之上。
回到日本，夜晚已是悄然降臨，沒有白天燦爛的陽光，一條筆直的馬路之上，只剩下了如巨人屹立在兩旁的路燈，金色的光在本漆黑的大地上區分出了明與暗的差異。
「托爾從中午
雙手插在褲袋之中，習慣微笑的方向跟隨其後。
當然也沒有人懷疑管理人員給出的這種解釋，因為在那宏偉的紫禁城門之前，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守衛著威嚴的鋼甲士兵，手握長槍，立如青松般筆直挺拔。
「包小時，還是過夜？」大媽冷著臉的問著，就像誰欠了她幾十萬塊錢。
「因為你的關係，本可以兩天內完成的路程，不得不又多加一天專門用來睡眠。」瑪雅用一種隱諱的方式說著方向「麻煩」。
「等等。」哪吒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人，「把『她』帶上吧，應該幫得上忙的。」
已是近黃昏的天，將這原本便金碧輝煌的城中之城渲染的更加雍容華貴。彷彿是踏在「金磚」之上的海格力斯，旁若無人的向著那紫禁城中心的乾清宮走來。
於是便成為了一副，機械女孩踩車，黑巫師拖行著冰冷棺材的恐怖畫面。
本來搭坐著一男一女的單車應該是愛情的搖籃，是平民尋找浪漫的好方式，可在這輛單車上卻找不到絲毫與浪漫搭邊的感覺。
而在那幽深廣闊的紫禁城中，到處都感受不到排戲該有的輕鬆氣氛，就是一個指揮的導演也找不到。
「他誇你有職業道德，難得的好青年。」瑪雅說謊了，可惜不能告她……
「你是說他在街頭利用五行禁咒大戰的錄像嗎？我也看過了。」哪吒一雙丹鳳的眼冷了下來，「
「不，是『生命』。這是只有人類才會使用的詞語，也是對於人類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如果忘記了它的存在，我想一定會很痛苦吧？」方向長長的感嘆，仰望著皎潔的星空，夜晚獨有的美麗毫不保留地展現著。
「九十八天零十二小時，所有機械少女中，我是最趨近於完美的『產品』。」瑪雅述說著自己的「誕生」。
作為中國歷史上明清兩代，曾居住過二十四位稱為「天子」皇帝的宮殿，大概也只有它配得上這些下界神靈落腳的標準吧？
不管是在明還是在暗，這寂靜的大路之上，一輛勻速向前推進的破舊單車似乎沒有停息的意思。
「不管如何的趨近完美，終究不是完美，我依舊是『實驗』的機型。在成功解決最後的技術難題后，P型機械少女才能被大量的生產，投入進站場。將來的戰爭已經不是人類的廝殺了……」大概因為背對的關係，方向才沒有看見瑪雅那微微垂下的額頭，不看冰冷的眼睛，不看冰冷的面孔，遠遠的，似乎能感受到這女孩的悲傷，「也正因為還是實驗的產品，所以絕對不能單獨行動，需要有人監督，一個強有力的人。在我出現『故障』的時刻，他要擁有能終結我程序的力量，這也便是你必須成為我『同伴』的原因。」
「她在說什麼？」方向被瑪雅拉扯的向著樓梯走去
「哪吒，出事了。」走到了寶座之前，海格力斯沒有任何參拜的禮儀，也沒有謙恭的語氣。因為作為神，自己擁有與那寶座上的人一樣的尊貴。
「哪有說沒聽見就真沒聽見的事情？要是可以逃避，人類可能是三界中最快樂的生靈了。」方向意味深長的述說，當瑪雅停車在了旅館門口之時，方向自然地跳落到了地面。
「等等？我們這裏不許放棺材啊！」終於看清了瑪雅肩膀上的黑盒子，大媽嚇了一跳。
這便是神與人的區別……
「謝謝誇獎，我想沒幾個人可被你承認能殺了你吧？」看著那路燈下遠去的路，方向淡淡地笑了。
只因為它已不再對外開放，也不接受任何的參觀，對外的解釋為正有大型劇組在借場地拍攝史詩級古裝大戲。
而在中國，一個古老且神聖的位置，位於北京中心的紫禁之城，這些天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這希臘的大力之神離開了之後，宮殿之中頓時又被陰冷與死靜所籠罩，可坐在這樣的環境中，哪吒彷彿真正感覺到了快樂，否則那嘴角上仰的微笑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是變態，這裏面全是SM的道具，而後面的那小子是我找的『鴨子』，可以進去嗎？」瑪雅用最簡單，也是最合理的借口解釋了所有的關係。
「去找他回來吧，在最後的決戰開始之前，他還不能死去，特別是他所擁有的特殊『能力』，我們不能失去。」哪吒決議的下達帶著淡淡的嘆息，似乎他也不希望事情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但那平靜的面容上卻找不到該有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