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狂笑的菠蘿糖
「『醒』不過來了……」用著顫抖的輕微聲音，瑪雅如此地說著，「從那成為實驗品的下雨天開始，就已經再也『醒』不過來了。你們懂得三界的人是怎麼說的？這便是命運……我是科學的產物，只相信科學，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讓我相信的話……只有命運了……」
不管是方向的氣息，還是黑貓卡比的氣息已是壓縮到了最底的限度。
「跑啊！」黑貓與主人一同的喊著，一左一右毫不猶豫的從十米大樹上一躍而下。
沒有裁判的哨聲，沒有起航的汽笛，瑪雅撲了上去，算是接受了方向的「邀請」吧？
身體這一次飛得好高，飛得好遠，瑪雅只覺得自己輕的像一片羽毛，在隨著溫暖的風而飛舞著。
離地十米的高空，坐立於一根強壯的樹枝之上，依靠著樹榦，太陽的角度將方向的身體完美的隱藏在了大樹自身的陰影之中。
可方向似乎完全都沒有聽見一般，揮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憤然繼續向著瑪雅走來，速度越來越快。揮動的還是右拳，擊打的還是瑪雅的臉，衝擊比剛才更大，瑪雅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又倒退出數米，摔在了自己的「祭祀」旁邊。
雙腳未脫離地面，方向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向後滑行出了三米才停，泥土的地面上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腳步痕迹。
站近一點，都能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了，方向又倒退了出去，終於蹲在了地面之上，心臟竟被震動的停止了跳動，方向連吼叫都辦不到了。
「給我
彎下了腰，瑪雅撿起地面上的祭祀之炮，用再熟練不過的動作連接在了自身之上。
即便面前的全息屏幕還有程序都提示著自己要迴避，可站立在原地瑪雅如同失去了移開身體的力量。
「你腦袋壞掉了嗎，不懂得分析現在的環境啊？如果被她發現了，現在的我們可逃不過那種可以打散轎車的大炮攻擊。」回想上次的經歷，卡比現在還會全身黑毛直豎。
「我也想知道。什麼人造了她出來……那傢伙比魔鬼更不可原諒。」握緊了雙拳，許哲的臉冰冷的不帶血色，可這冰冷卻不是針對瑪雅的，「卡比，在我給出指示前，不要靠近，我要讓某個人清醒過來！」
機械構造的身體移動起來比人體更加的諧調，每前踏一步，力量由大地貫穿而上，前沖一拳，瞄準著方向的胸口。完美的動力工程學設計，讓瑪雅那女孩般瘦弱的拳頭擁有著擊穿鋼板的力量。
「右前臂骨骨裂，衝擊力貫穿過了左肺葉，伴隨內出血的癥狀……」瑪雅如同精密的機器，述說著方向的身體狀況。
恢復了正常，方向還是自然地站了起來，又是剛才一樣的奔跑，又是剛才一樣的揮拳打臉。
所有做的這一切證明的不是方向有何等高超的隱藏技術，而是他多麼的不想和不過距離百米開外的那女孩戰鬥。
彷彿也是
「不論如何，一定有比打架更好的解決方法，因為她是可以交談的『人類』！」方向還在堅信著自己在那可怕的夢中看見的東西。
雖然瑪雅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和他站在一起，可看著方向在咬牙恨著的臉，他如同磁鐵一般在對自己的身體起著反應。
「小向，你覺得我們能藏上多久，馬上太陽的角度要改變了，我們的行蹤也將暴露……」因為是和自己的主人交談，黑貓用著獨特的心靈之聲詢問著。
「目標鎖定，尚具有活動能力，進行第二次補充射擊。目標移動能力為A，靈動值573，攻擊等級定為B。」那冰冷的面具下，瑪雅看見的是全息屏幕提供的畫面與準確的信息，瑪雅如果對那些科學家還有一點的感激，大概便是他們設計的這戰鬥頭盔，因為它能完全偽裝起自己殺人死那張痛苦的臉。
雙手交叉于胸前，彎曲膝蓋，極限的將身體重心放低，方向沒有逃避選擇硬接。
「媽的，到底是誰造了這樣的怪物出來？魔鬼嗎？」狼狽四腳落地的黑貓氣憤地大罵。
「是啊，不是人類的力量，巫師煉製的強化液可以使生靈機體短時間內細胞活性增加，分泌大量腎上腺素，強化肉體。副作用是藥效過後，身體會變得十二個小時內軟綿綿的，而且味道非常難喝。」放下了那揮出的拳頭，方向認真的擺出了戰鬥
「去他媽的命運！」對著瑪雅，方向豎起了粗魯的中指，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跟手指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安慰……
可當拳頭真實落在前臂之上時，看他凝重的臉，還有咬牙的模樣，便知道這是多麼痛苦的「選擇」。
只見他猛然握緊了那擊打瑪雅的拳頭，重重地垂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我也感受到了。」一道微微的風由身邊的吹過，方向好像記得這風的觸覺。
「鬱悶地是我無法控制融合后將是什麼人格來控制軀體，如果是老三怯斗和老二嗜戰還好說，他們還不足夠殺了瑪雅……可如果是老大漠視掌控身體，瑪雅便必死了。」方向只是想，想讓那叫做微微安的可憐女孩好好地活下來。
顯然有比地心引力更可怕的東西出現了，一顆銀白橢圓光彈在方向跳落的同一時刻輕鬆地貫穿了其躲藏的大樹，直徑一米的樹榦在這光球的面前如同遇上了火把的冰雪，在接觸以前已自然爆裂出一個巨大圓洞。攔腰截斷的大樹傾斜的倒向了地面，樹枝沙沙的響動就像暴風雨的前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不能和她動手的，不使用召喚咒文續篇的『融合』，根本沒有贏她的希望。」方向無奈地依靠著大樹。
即便方向咬牙強忍，可鮮紅的血液還是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可想而知，瑪雅造成的傷害覺得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瑪雅的「錯」還沒有說出來，面前的全息屏幕上顯示著
支撐著身體又站了起來，瑪雅忘記了為什麼自己站在這裏，立馬的沖了上去，沉重一拳又是打在了方向的胸口。這一次方向連用手臂緩衝也辦不到了。
方向甚至能感受到那光彈的高溫，接著，在方向的身後又一座山丘被轟成了碎片，山火也擴張的更快。
撞上了一棵百年的大樹，瑪雅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倒地，有些狼狽地站在那裡，低垂著頭。
光彈繼續直線飛行出了數百米，摧毀了一路上所有阻攔的東西，不管是樹還是岩石，直到撞上了一個小小的山丘……
清晨傾斜的陽光下，方向與瑪雅是那麼的接近，不過數米的距離，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真實的存在。
一陣圓形風壓向四周吹過，角度的關係，使得方向是看著那漆黑的炮口中銀白的彈壓縮成形。
「等等，你聽見什麼聲音沒？」卡比兩隻豎起的三角耳朵跳動了兩下。
「轟！」激烈的爆炸引得大地都在恐懼的顫抖，驚得整個森林的動物開始了沒頭腦的逃竄。
垂於地面的炮口重新被抬起，直直指向了那高速接近的方向，他真的好快，在這不平的森林中奔跑起來就像野生的動物，幾乎是數秒已到身前，不過在瑪雅的計算中，他還是慢了0.1秒，「『祭祀』發動！」
有些看不見的東西在告訴自己，不能逃避的，不能逃避面前這男人的拳頭，因為逃避了，自己將永遠再無法站在和他同樣的地方。
「真不知道你怎麼在思考，那機械腦袋可是非常認真地想殺了你，她
「是命運只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殺了你，繼續我產品的生活，要麼在這裏死去……我更喜歡後者。」
瑪雅用身體感受到了，屬於方向人類拳頭的衝擊，即便是由機械鍛造的軀體也被這可怕的衝擊帶離了地面，飛到了半空。帶著笨重的祭祀炮狼狽地摔在了地面之上，翻滾了三圈才算勉強停了下來。
身體前傾，方向奔了出去，百米開外，瑪雅就站在那裡，穿著黑色的裙，帶著面無表情的全封閉頭盔，兩隻紅色的攝像頭死死盯在靠近之人的身上，而那把連接于腰間的「祭祀」，炮口還在散發著滾滾的白煙。
再看剛才足有五米來高的小山丘，現在已找不到它的存在了，完全被炸成了平地，四周的樹木激烈地燃燒著，一場無法控制的山火爆發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你是認真的嗎？近身格鬥，我就是殺戮的機器。」那腰間的插口噴出了些許白色的蒸汽，連接著武器與身體的埠脫落了下來，瑪雅丟掉了那笨重的『祭祀』，自然垂於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這一拳振蕩著方向的心臟又恢復了跳動，看著面前的一樣，瑪雅好像也感受到了，那衝擊心髒的力量。
「怎麼可能？」瑪雅根本無法放心，竟然有人可躲過自己的攻擊，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數據沒有……」
「這不是人類的力量。」即便沒有程序提示，瑪雅也能感受到這拳頭的力量，搜索的兩字血紅攝像頭瞬間鎖定住了那還含在方向口中的細小玻璃瓶，已是空空的透明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