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宴》目錄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界和平?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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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方向來說,面前不過十歲孩童模樣的撒旦,卻是連山也無法比擬的高大存在。
「而且你猜玉帝將看管你的任務交給了誰?」說話之時,楊戩那炫耀的眼神不言而喻,「是我啊。只有我有鑰匙可以打開這『幽冥之間』。如果我『不小心』讓鑰匙掉了的話,再打一把一樣的沒幾百上千年是辦不到的。怎樣?想求我嗎?如果你求我,說不定我也會『不小心』的打開了幽冥之間,讓你逃走的喔?」
在這象徵絕對正義,絕對光明的世界,就不證明它不存在漆黑的地方了。至少在那封神台下深深的地底,一座只有牆上間隔數米一隻的火把,勉強提供照明的地牢內,黑暗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幽冥之間是專門用來收押擁有強力之靈怪物的地方,也是由從前的你,子涯親手打造的結界神器,本來便是為九尾為對象而設計的……在這裏面,任何的靈都無法發動。別說是你,就是主神大人們也無法從中自行的走出來。」
「方向……你知道我為什麼託付布納諾將『撒旦的右手』交給繼承者嗎?」撒旦在嘆息,幼嫩的小臉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與滄桑。
「覺得奇怪嗎?其實這是最形象的說法。」抽出了一直安靜插於身邊的銀制紳士杖,拉了拉頭頂黑色的禮帽,撒旦沒有去管那地面上已臟掉的燕尾禮服,且當它是為了這人類的「成長」犧牲掉的英勇戰士吧,「不管是怎樣的神兵都改變不了它是『水壺』的事實,它們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化為可移動的生靈模樣。說穿了,它們也全是用來儲存靈的工具。就像樹立在那裡的水壺,再華麗的外表也改變不了它是用來裝水的事實。不同的是,因為使用方式的不同,有的人可以讓壺中的水如奔騰的大江般湧出,有的人卻只能如屋檐下的雨簾,一滴一滴的浪費神兵的力量。使用方式的錯誤,就是軒轅劍在手,也只是一柄『廢鐵』而已。」
「可是如果神與九尾真的開戰的話,人類的世界也必然被摧毀待盡。到時候連做可笑夢的人也都沒有了。」重新佩帶起了雪白的手套,撒旦恢復了紳士溫文爾雅的模樣,「亞蓮是不想看見這樣的世界的,太悲哀了啊……可惜我不能親自插手你們直接的戰爭,否則也不用指望你這樣的笨蛋了。」撒旦又是在無奈地嘆息著。
「只算『胡亂揮動』嗎?」方向真沒想到自己會被評價的如此之差,尷尬的笑著。
「矛盾的是,『撒旦的右手』很高興又能品嘗美味的鮮血,可你卻捆綁了它的利牙,就連想『撕咬』都辦不到了。」自然地脫去了手臂上的鎧甲,撒旦將那還原的右手又交到了方向的手中,「聽著小子,神器魔兵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每一件,即便是最低級的都凝聚著製造者的智慧與艱辛。它不是生靈,卻勝過任何的生靈,它沒有生命,卻比任何的生命都強。生命會隨著時間而枯萎,而它即便跨越千年威力也不減半分。神器魔兵啊,是最優秀的……『水壺』。」
只有立於山前,人才能了解到自己的渺小。
「那麼你是來放我的嗎?」許哲終於停止了沒有意義的拳轟,鮮紅的拳頭頂在了已發燙的玻璃幕牆上,虛弱讓他說不了太多的廢話。
「沒錯,在我決定『吃』你前,你不能死,誰也不能奪走我撒旦看上的『東西』。『撒旦的右手』可以代替不在你身邊的我,趕走任何想傷害你的人。在魔兵中,『撒旦武裝』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與除軒轅外任何神兵相比也不遜色半分。」抬起了自己那被血紅鎧甲包裹的右手,連撒旦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帶它是什麼時候了,「每一件『撒旦武裝』都擁有特殊的能力,這撒旦的右手也是撒旦武裝中最強攻擊輸出系的兵器。像你那樣胡亂揮動的使用方式真的讓我很『矛盾』啊……」
「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用那樣的目光看我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楊戩的臉因為憤怒而在扭曲。
「好處?」撒旦微微的一怔,自己的臉上也顯得疑惑了起來,「仔細想想,好像對我沒有什麼好處啊?而且教人是世界上最枯燥無趣的事情,特別是遇上了『笨蛋』的時候……」
「算是幫亞蓮完成『心愿』吧……曾經的她只有一個可笑的願望,每當說起那句話,她的臉上也會自然像你這樣的笑。她希望『世界和平』,沒有疾病,沒有戰爭,沒有苦痛,變成一個平等,沒有歧視的世界。」回憶是件幸福的事情,它能讓不快樂的人快樂,讓沮喪的人振作。它是美化的過去,美的有時迷惑的人都不願意向前,現在的撒旦也是被回憶迷惑的人。
「那麼開始吧,雖然有點笨,但我會認真地去學的,老師。」深深地呼吸,方向對著遠遠矮于自己的撒旦正式地鞠躬行禮。
「你休息下好嗎?幽冥之間看似透明脆弱,可卻是用神界最堅固的結晶體鑄造而成,不是拳頭可以破壞的……」閻王就屹立在那裡,距離「自殘」的許哲不過一面牆壁的距離,可這卻是一個遙遠的距離。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用那銀制的棍頭敲擊著方向的腦袋,撒旦像老師在懲罰著自己的學生,「別忘記了我可是魔界的國王,如果連我也卷進這場紛爭,必然整個魔界也不會再坐視不管,他們可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到時候,我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只是加速了人間界變成地獄的速度。而且話說回來,你的世界難道期望別人替你保護嗎?太丟臉了啊……」
楊戩看上去是那麼的快樂,因為那討厭的許哲現在就在自己的目前,像籠中的老鼠般無助,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嗎?
一直走到了無法再前進的盡頭,也正是那聲音的源頭。
「和許哲說的一樣,你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夠他用正眼去看……」閻王微微側頭,看楊戩的目光是同樣的輕視。
「確實是很『可笑』的願望,大概也只有我這樣的人才會做這樣可笑的夢吧?」方向開始相信了,那個叫做亞蓮的女人和自己好像的事情……
「他有說過,為的是在你出現前,繼承者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因為在學習完成全套的召喚咒文後,黑巫師的名字也意味的出現在了你的『菜單』上。」方向了解自己的未來,也了解自己要為獲得的力量犧牲掉什麼,可大概也只有他,能用那麼平靜的表情面對自己出賣靈魂的事實。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已證明了,人與魔王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別做夢了,關你,可是玉帝大人親自下的命令,想放出來?除非她有背叛整個神族的勇氣。」說話的是楊戩,這討厭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閻王的身後,雙手支撐著閻王那瘦小的肩膀,放肆的笑著。
「為什麼你不能出手?」方向有些茫然了。
帶著無奈地嘆息,穿著一身可愛的黑蕾絲連衣裙,閻王從地牢的入口走了下來,一張幼嫩的臉上滿是惆悵。
「滾吧狗屎,你還不夠格讓我低頭……」又一次的揮動起了拳頭,許哲冷漠的眼神證明著不管站在哪裡,對這三眼戰神的輕視都沒有改變過。
回到更上的世界,那個神居住的世界……
可在其內的許哲卻沒有一刻忘記失去自由的事實……
「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我抽不出軒轅來了……」許哲的聲音好輕,輕得好象只有嘴唇在運動而已。他看上去格外的虛弱,臉色蒼白的厲害,加上不斷拳擊引起的失血,還有不肯進食,他已經沒有剛到神界的氣勢了。
「總算有點『成長』了嗎?可以感覺到點『紳士』的謙遜了。」撒旦勉強接受了自己的第一個人類弟子。
「我……」閻王低垂下了頭,懸于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身體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楊戩不像神,這是此刻閻王真實的想法,她就像惡魔,或者比惡魔更讓人討厭的傢伙。
在踏入這地牢的瞬間,閻王已經聽到了「轟,轟,轟……」的響聲。伴隨著自己向地牢深處走去的步伐,這響動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聽在閻王的心裏,真是一下比一下沉重。
站立於連縫隙也找不到的幕牆前,許哲揮動的拳頭一下又是一下,從不間斷的轟擊在透明的玻璃之上。鮮紅的血已讓玻璃看上去並不透明了,順著幾條幹了又濕的痕迹留向了神界的大地
這裏沒有稱為漆黑的夜,不管是任何時候,這裏都是白的刺眼。區分時間的辦法,也只是各神心中的一點點感覺了而已。
「好像很深奧的樣子……不過啊,我還是無法相信你。」面對著那魔界中的王,方向聽進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卻對每一句話都存在保留的位置。因為自己還有太多的困惑無法解釋,微笑的臉,是個提問的好開始,「請不要誤會我,我只是懷疑你的目的性而已?我的成長或許可以為人類做點什麼,救更多的人?但是……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嗎?」
不同於其他用鐵欄杆修砌的牢房,這裏的囚犯似乎有特殊的待遇,四面的牆壁全是用透明玻璃般鑄造而成,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禁錮的存在。
「我沒那麼差勁吧?」方向倒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一直保持著親切的微笑。
閻王本不想來這裏的,當得知了許哲被主神大人們軟禁的消息后,閻王知道即便看了,自己也無力改變什麼。可最後,自己還是來到了這裏。看著那曾經的同伴如此的模樣,閻王有一種說不出的背叛感,自己背叛了許哲,背叛了一個「朋友」。
「怎麼,不想再看你朋友幾眼了嗎?他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死的一樣喔。」楊戩很喜歡這種玩弄他人的感覺。
說這裡是地牢,只因為這裡是格外的陰森,一間並著一間的小房間全用金屬的柵欄組成。可在神的牢房中卻找不到半個的囚犯,好像女校中的男廁所一樣,只是擺設而已。
不過就在不久前,它也迎接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客人」。
「你的比喻真是……」方向不知道如何定義撒旦的語言水平?
一直被其壓在身下的閻王打開了這戰神的手臂,轉身向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