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冷清聖誕節
「和你說的一樣，真的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哪吒微笑地點了點頭，確認著托爾的價值。側頭的像四周看了看，臉上的笑容又是迅速的消失。因為路上那群無知的人類已開始注意起這裏發生的一切，「真是討厭的觀眾，接下來發生的，可不是人類這種卑微的生靈可以看見的。」
「天賦？那是什麼？」托爾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冷酷，「只有差勁的傢伙才會說什麼狗屁天賦來著……強大的傢伙只討論『力量』……」
「轟！轟！」兩聲雷鳴，並列的轟在了天安門前的大道之上。無數往來的汽車踩下了急剎，一些反應不夠快的傢伙引發了車禍。
沒有時間去思考短暫安全以後的事情，閻王能做的便是邁開瘦小的步伐，拖行著沉重的閻羅，去戰鬥。
街道上的人變少了，只有商場門前攀比般的一棵棵鋼架聖誕樹，還是閃閃生輝的樹立在那裡。
「不要殺許哲，現在的他，殺了可就『浪費』了……」凝視著地面上的他，哪吒的眼中只有失望，「要殺……至少也要等他恢復到像當年子涯一樣強壯的時候……恢復到我唯一承認的『最強』姿態。」
「什麼時候？！」托爾的臉不再輕鬆了，而是異常的凝重，迅速愈合的傷口不會留下痕迹，只會讓這雷神震撼而已。
他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現象，而站在他身邊的白髮托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那是當然，她很厲害的，因為在上面已經沒什麼人能逼我動真格的了。她
「切，拼了！」閻王當然知道托爾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弱，所以一定要在自己還能動前幹掉他。
至於許哲，他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好像又被關進了那該死的幽冥之間。癱軟的躺在冰冷的大地上，他站不起來了。
「死了……雪兒死了……」顫抖的嘴唇在這樣的說著，許哲的聲音像個孩子，做了無法挽回的錯事後，幡然醒悟的孩子……
閻王，咳嗽的站了起來，似乎對煙霧過敏，雙手中握著的黑白閻羅還是一樣的陰森恐怖。
只見路邊，兩個並排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那裡。好像不是來看熱鬧的路人，而是一直在等待熱鬧發生的「觀眾」。
如果哪吒沒有興趣殺許哲的話，那麼托爾掛了，便等於短暫的安全。
快的甚至連閻王都沒做出任何抵擋的動作，只見托爾揮動的手掌將那潔白的天雷團轟進了閻王的體內。
「混蛋許哲給我起來！戰鬥啊！不然就真死這裏了！！！！！！！！」閻王氣憤，氣憤地是當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緊張時，身邊強悍如怪物一樣的傢伙卻完全失去了鬥志，彷彿是在乞求對手殺了自己一樣。
「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殺了你們。」托爾替哪吒把話說了出來，揉捏著雙拳活動著脖子，托爾看上去是那麼的興奮。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能為許
「呵呵，你也有『抱歉』的感覺嗎？」托爾可不覺得。
「那就是說只能幹掉那小姑娘嗎？」托爾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委屈，「真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不過沒人看見，也不會壞我名聲。」
自責？憎恨？痛苦？悲傷？複雜的情感在折磨著他。一個人最痛苦的是失去自己在乎的人，可許哲卻是失去了這個在乎的人兩次……
「子涯怎麼了？這可是我和你新人格的初次見面，真沒想到你會是這副模樣？」嘆息的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哪吒遺憾的看著許哲如已死去的臉，「聽托爾說，救你的嫦娥被楊戩那女人殺了？因為這個而在傷心嗎？」
瘦小的女孩完全的飛了出去，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一直飛出了十米，半空中的她才算找回了平衡。
「你的說法有點錯誤哦……」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閻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丟下了許哲的手，又一次雙手持劍擺出了戰鬥的姿態，「你們是已經走不了了……」
而許哲到底在做些什麼？他蜷縮的側躺在那裡，像具死去了幾十年的屍體。眼神沒有了光彩，呼吸沒有了力氣。
抬起一手一把扯下了臉上的湛藍眼罩，金色的瞳孔猙獰的可怕。封印解除的瞬間，屬於金瞳的靈瞬間貫穿過托爾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圍繞右眼鼓起的經脈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擴張。此刻的托爾……很危險。
雪兒無疑是閻王最好的朋友，因為只有她是特別
「沒錯沒錯，我是親眼看著那個救許哲出來的女人，被楊戩用三叉戰戟貫穿了心臟。說起來那東方的戰神出手真是又狠有準……」托爾的語氣沒有對死者的惋惜，反倒有對那殺戮者的敬佩。
「媽的，怎麼到這裏來了？」閻王認出了宏偉的天安門，也知道這裡是哪吒人間基地的事實，「許哲，快起來！我們走！」
「殺了我……」許哲的聲音好輕，不過哪吒卻聽見了。
「他媽的！雪兒是死了！可你還要活下去！再不走就永遠走不了了！！」閻王在怒罵，罵到最後，連自己的面容也扭曲了。她在哭，哭得比許哲更傷心。
高舉單手向天，哪吒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發力的從大地上抽出了還帶著血跡的劍，閻王放低了身子，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如果說從前的自己是在茫然的狀態下在傷害著身邊的人，那麼也只有這一次，許哲是在知道的情況下選擇了讓雪兒死去……
接著，黑暗半圓球形屏障憑空的出現，四周的車輛，人群都被擴張的屏障推出了數十米開外。
「你想幹什麼？」閻王其實早就知道，可還是忍不住地問著。
「真是無趣，不過才一招就不行了？所以說剛下界的神很……」微笑的托爾還沒有說出那個「弱」字，全身上下，湛藍的緊身皮服上頓時爆裂出數十到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如噴泉般的濺出了好遠。最要命的便是脖子上的一道，只差數毫米就
「瞧瞧，我說得沒錯吧，出來『散步』都能看見『天上掉人』的奇觀，很值得啊……」單手拉扯著右眼上湛藍的眼罩，這能看見萬物的托爾在許哲與閻王跳下神界的時候，已開始了在這裏等待。
頃刻間，一個直徑百米，全密封的結界場籠罩了大地。讓這裏變成了只有哪吒，托爾，閻王，還有許哲的存在。
而兩次，全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
腳下一次踏地，大地為之一顫，托爾快的肉眼難辨。只是一次踏步，與獵物十米的距離瞬間化為了零。
「哪吒……」閻王記得那其中之一人的模樣，學生的灰色中山裝束，一米六零的身高，眉心一點鮮紅的胎記，透著寒意的丹鳳眼。
所以在這聖誕節的夜裡，其實像征的是這節日的落幕。
似乎也沒有人注意那引發這一切的雷擊中心。泥青的大地上冒著燒焦的黑煙，妖嬈的煙霧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這是一個寂靜的聖誕節，中國人習慣在這節日中喧鬧得也只有24日晚上的平安夜而已。
眼眶中的淚無法克制，順著眼角的輪廓，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了漆黑的大地上。
無數的司機糾纏在了一切，文明點的只是在媽娘，不文明的已經揪住了別人的衣領。
那順著幼嫩嘴角留出的血證明著剛才的衝擊是何等的強大，要不是雙劍支撐，可能這地府的閻王已經倒在了地上。
許哲好後悔，好後悔自己那般自信的對「天」說自己要回來……
緩緩抬起了一隻手臂，掌心之中
12月25日，夜，北京。
「托爾，勸你最好不要小瞧這女孩，在中國天庭她雖然不是戰鬥系的天神，不過她的戰鬥天賦卻是貨真價實的。正因為害怕她的這種天賦吧？所以玉帝才讓她成為了文員一樣的閻王……」路邊的哪吒單手支撐著側臉，玩笑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空洞的雙眼如同死屍身上等待捐獻的器官，蜷縮成一團的軀體在抽搐著。
「你就慶幸吧……要不是他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你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完全估計錯誤，閻王很強。特別是手握閻羅之時，她真的就是收割生命的神。
不過片刻，這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街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樣的夜有些凄涼，不適合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可還是有兩道青色雷電滑過了漆黑的夜空，奔騰如脫世之龍而下。
「上面剛打完，下來又打？好煩啊！」閻王鬱悶地罵著，更鬱悶地是為了穿透那該死的結界壁，自己與自己手上的閻羅全將一半的力量支付了出去。
環視地打量著四周，閻王只想確認自己到了哪裡。
「不要……會『臟手』的……」哪吒冷冷的回絕。
揮舞的閻羅雙劍插進了堅實的大地，拖出了兩條斑駁的裂痕才算停了下來。
雙劍拿於一手，閻王嘗試的去拉扯地面上的許哲，可他卻沒有任何要移動的跡象，身體是那麼的沉重。
想用百分之五十的狀態硬抗兩個一級戰鬥系天神？這不是笑話，而是痴人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