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定會死的戰爭
「失火了嗎？」許哲輕聲地問著。
「你在猶豫嗎？」吳倩相信了許哲正在痛苦著。
「而我打不開的枷鎖便是迷茫……」轉過了頭來，帶著抱歉的笑，許哲正視著身邊愛著的人。
「迷茫？看你戰鬥的樣子可從沒有遲疑過。」瑪雅才不相信可以那麼流暢戰鬥的傢伙存在什麼迷茫。
軍牌顯示的號碼為NO001，應該很吉利。而在軍牌的背面，許哲找到了阿爾特所說的地點，並不是地址而是一個經緯坐標。好在瑪雅在這裏，否則許哲還必須找個全球定位系統才能知道該去哪裡了。
不過一直坐在一邊的吳倩則是格外的拘謹，不時的看著身邊的人，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剛才……你說會與人類為敵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嗎？」讓吳倩不吐不快的，正是當時許哲帶著遺憾表情的這一句話。
「也許……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低垂下了頭，吳倩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的說，「雖然現在的你看上去比從前開朗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比從前親切了……可總覺得……總覺得你並不快樂……你在隱藏著什麼嗎？」
真是這樣的許哲，才會讓旁人無法克制的為他傷心。
沒有等人看清它的模樣，激蕩的數米之高的海浪就彷彿海嘯來襲一般，撲向了海岸。
正在吳倩心神恍惚時，一些東西竟強行的擠進了她的耳朵，那便是身邊百米開外，一座恐怖的船塢正在打開恐怖的門。
而當連接著海面的巨大卷閘門伸起時，吱
說到這裏，連開車的瑪雅也是不由的一怔，目光隱隱看向了車頭上的倒後鏡，觀察著後面發生的故事。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晴天』感覺不錯，因為只有晴天才能看見光。」許哲就是這樣完成了給世界上最大船隻的命名。
睜開眼才發現，許哲支撐起了渾圓靈障擋住了衝來的浪花，那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早了解了這些。
「不知道。」許哲的回答也是異常的簡單明了，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可如果真的發生了，也一定是『天』那混蛋安排的劇本。到時我只能選擇，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
「他們好慢。」走下了車，大力的關上了車門，瑪雅討厭等人的感覺。
「難道就不能反抗嗎？」吳倩有些不敢相信，那等同妥協的話從許哲的口中說出。
「尼米茲級核動力航空母艦……」毫不理會身上的海水，看著出現在面前的怪物，瑪雅平靜地說出了它的真名，「全長332.9米，甲板最寬處足有76.8米，吃水11.3米。總排水量102000噸，續航能力可達到100萬海里，滿員狀態擁有接近6000人的編製，當之無愧的世界史上最龐大的戰艦……想不到阿爾特竟然擁有這樣的怪物……」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船舷處的阿爾特好奇的問。
賓士的車上，靠坐于舒適的真皮座椅上，許哲把
「其實見過天那傢伙后我便知道了……」重新側頭看向了窗外，許哲只是不想讓吳倩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他要抹殺的並不是有心要顛覆他的生靈，而是要抹殺那些有能力可以顛覆他的存在。簡單點說，這是場我一定會死的戰爭……」
最後下來的吳倩就沒有許哲那麼好的心情了，低垂著頭，感覺如同什麼都看不見，連呼吸都是那麼的沉重。
好在機械的身體並不知道這冬季的水是何等的刺骨……
特殊的車輛牌號讓士兵們都沒有阻止過許哲的車向前行駛，反倒有許多人甚至對著車輛行禮。
之所以說是恐怖，因為整整高達一百四十多米的船塢，簡直不知道它的裏面容納的是何等的怪物。
「接受了，這艘就叫『晴天號』。」看得出來阿爾特對命名也是十分的馬虎。
有些時候，吳倩真的好佩服許哲，因為不管任何時候他都能保持常人難以想象的平靜，即便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命運結局，依舊會笑著誇讚夕陽好美……
吳倩本能的閉上了眼，可直到海浪的聲音消失了，吳倩也沒有全身濕透的冰冷感。
「沒關係，就當旅行吧！」走下車的許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微笑地享受著最後一絲陽光的餘暉。
「沒有，你的心現在是被包裹起來的東西，我根本聽不見它的聲音，所以我才會好奇的問。」吳倩嘗試過許多次，可現在許哲的
只見，一座如同要遮蓋了天空的銀灰色的山峰，從那巨大的船塢中滑行的落進了海中。
說是項鏈真是讚美，在它的上面找不到任何珠寶的影子，而材料更是非金非銀也非鐵，完全是由堅固的鋼打造。
一邊的瑪雅就沒這幸運了，從頭倒腳全被沖了一個透心涼，晶瑩的海水還在順著湛藍的發梢與下巴滴落著。
「你在說什麼傻話？！」沒有等吳倩從茫然中反應過來，瑪雅先一步地訓斥道，「你想逃避嗎？」
「被你看穿了……你是不是又能看透我的心了？」許哲懷疑著。
「站過來點。」對著茫然的吳倩揮了揮手，許哲招呼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並肩「欣賞」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應該沒有，沒發現高熱反應。」瑪雅冰冷地回答著許哲的問題。
「倩，我相信你，所以告訴你也沒關係……」許哲的聲音混合著風，聽上去就如同陽光一般的溫柔。一個字的稱呼讓吳倩不自覺地面紅耳赤起來，「可能，我打不倒九尾了……」
賓士的車一直駛到了最靠近海的岸邊，才完全的停了下來。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太陽開始了在遠遠的天海連接的位置下沉。
「我可並不吃驚。」許哲心領神會地笑著，「那傢伙可是對擁有『最』稱號的東西都特別有佔有慾。」
一切的一切全被染成了紅色，此刻的汪洋看上去也如同沒有邊際的血池，紅的刺眼。
這一路，許哲搖下了車窗，讓涼爽的風灌進了車內，享
「如果我能逃避我早逃了，只是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明白……」作為天選中的人，許哲根本沒有逃避的可能，「子涯無法打倒九尾，因為無法解除軒轅的最後一道枷鎖，而這全因為對九尾的憎恨……而我……雖然還剩下四道枷鎖，可我似乎也擁有打不開的枷鎖……」
咆哮的海水平靜之後，剛剛滑出的「山峰」也露出了全貌，這是一艘艦船，可龐大的體積卻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三十層樓高的高度，彷彿就是一座漂浮在海面的城堡。
這裡是一個偏僻的碼頭。可穿行在其間的並不是搬運工，而是身著軍裝的士兵。合槍實彈忙碌的姿態，就如同世界大戰又爆發的一樣，整個碼頭顯得格外的焦急。
「雖然不想承認，可天安排的那些問題永遠都只有他預計的『答案』，選擇其他的，硬想回答其他的答案，便會變成我在城堡里的樣子。」許哲的解釋只叫吳倩渾身一顫，因為她聯想到了許哲滿身鮮血的猙獰姿態。
「怎麼可能？」不敢相信的雙手握住了張大的嘴巴，吳倩是不想相信這樣的推測，「不會的！你並不是九尾！你並沒有傷害他人的意思！」
「喜歡嗎？我們新的『基地』。」阿爾特的聲音傳到了好遠，幽雅的姿態就像在炫耀的紳士，「因為太趕時間，我都來不及給這艘船取個名字。許哲，讓你想吧。」
「問吧，沒關係的。」沒有看向吳倩，許哲支撐著車沿，微笑地說著。從很久以前許哲就知道，不讓吳倩把話說完她會很難受的
「晴天。」許哲完全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細小鋼珠串聯起來的項鏈下懸挂的則是一片扁平的鋼片，並不是許哲的想象力豐富，因為它就是一塊軍牌。本來的用處是為了確認那些在戰場上每一個死去人的身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完整」的死去，這時候識別軍牌就比識別人臉要方便多了。
沒有說話，許哲看著窗外，停頓了幾秒，淡淡的嘆息，許哲笑了，可笑容能夠卻只透著無奈。
「算不上猶豫，只是彷徨。」許哲從沒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雖然我已經接受了救世主的命運，也確實在做著天安排我做的事情。可我也忍不住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唯一的答案便是天要我如此的做，可這樣回答自己后，另一個可怕的問題出現了……如果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終結九尾，那麼當九尾死去后，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或者說，天最希望的結局是，我和九尾一起死去。因為當九尾死去后，擁有著枷鎖全開軒轅的我，將成為另一個『九尾』。那時候，天便會開始考慮收拾我了吧？」
車內變得好安靜，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哭泣，就是如此安靜的駛進了阿爾特提供的坐標。
看看那船首前端甲板處那巨大的金薔薇標誌，已經證明這又是不為世人所知，阿爾特的私有財產。
「許哲……」吳倩好想說些什麼，因為許哲的聲音變得悲傷，傷的如同在落著眼淚。
靜悄悄的，一個身影走到了這巨艦的船舷之處，完全俯視地看向了岸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