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悲視」的目光
撞擊看上去極度猛烈，龐大的神之戰艦都在這衝擊下顫抖的向後倒退著。在那光線延伸的一路上，所有稍微接近點的天兵與妖怪瞬間化為了銀白的光團，被能量吞沒，在能量中分解。
可是……就在剛才，在那一道光線中，最強的防禦也崩潰了……
瑪雅本想問些什麼的，可當看見方向那鐵青的臉色時，所有的疑惑又全消散不見。
它告訴了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天神們，其實跳脫出天所創造的三界，在更廣闊的宇宙中，他們其實什麼強大的感覺都找不到……
「都做好防衝擊準備！」揮舞著銀色的紳士棍插於了身下的甲板之上，撒旦一次呼吸，風由腳下誕生，向四周狂亂的吹拂。自己一排整齊的劉海也是胡亂的擺著，那額頭上的螺旋666標記泛起的是血般鮮紅的顏色。一層血紅的薄膜防護罩憑空出現，將這可憐的人類戰艦完全的包裹在了其內。
然後，太陽的光輝消失了，所有人能看見的只有朦朧的漆黑。在這漆黑的世界里，一道血紅的纖細光線直射的撞擊上了諾亞方舟最堅固的靈障之上。
在神界中，上帝被予為最強防禦系主神，支撐起的防禦屏障甚至能完全的包裹住整個地球。
好在那撒旦支撐起的保護屏障沒有鬆懈過，才讓這巨大的戰艦從這世界末日般的境地中倖存了下來，還是完好無損的模樣。
只見諾亞方舟外那一層湛藍的靈障上出現了無數的裂紋，
「防禦！」玉帝猛然臉色凝重地叫喊著，只因為悲視的靈動改變了。
最難受的，其實還是船艙中那些普通的人類，他們等同在用世界上最脆弱的軀體，承受超越了世界的力量。
揮舞著軒轅深深的插在了面前的逆天金屬外殼中，許哲只覺得身體如同要被能量所撕裂開來一樣。
可憐在這戰場上，能感受到這樣改變的生靈卻沒有幾個。
回到漆黑的海面上，外界吹來的強勁風壓甚至讓大海凹陷出了一個直徑十公里的可怕半圓，如同地球被人開出了一個窟窿。
那些本還在天空中與妖怪們纏鬥的機械少女們，眼前的全息屏幕上全出現了瑪雅下達的撤退命令。接著，無數白色的「小點」就像劃過天空的流星，迅速地在晴天的甲板上結集。
大家都只能看見他們臉上扭曲的表情，四散的淚。
許多人甚至都還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死亡，自己已經死去了……
「所有人返回戰艦！！！！！！！！！！」而還遠在兩公里開外的晴天戰艦上，撒旦突然臉色凝重地仰天咆哮。
偶爾有一些還有時間因為恐懼而慘叫的，可惜沒有了空氣自然也沒人可以聽到了。
可哪怕只看見了這「些許」，震撼心靈的恐懼還是讓戰場上的楊戩，海格，愛麗斯完全依照本能
方向則是直接用撒旦的枷鎖將自己與整艘戰艦捆綁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那巨大的血紅瞳孔變得更加的猙獰，其上血管般青紫的脈絡全都鼓了起來，彷彿隨時會爆裂一般。
雖然自己只剩下一半力量的先天條件並不公平，但百分百飽和狀態下，自己就能承受得了那樣的衝擊嗎？
天空一下恢復了蔚藍的模樣，太陽的光線和不見前一樣暖洋洋的……
可怕的衝擊一直持續了整整的三十秒，用一種無聲的狀態進行。就在感覺噩夢將永遠無法散去的時候，那由「悲視」中射出的血紅光線消失了。
低垂著頭，劉海擋住了九尾一雙美麗的眼，只有嘴角的笑還存在著真實感，「許哲，知道嗎？說逆天是艘戰艦真是十分的不夠格。在它的內部基本百分之九十八的部件，是為了遠距離星際航行而架構的生活系統，從再生水源循環，到能量反覆使用，將生活考慮的無微不至。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它並沒有科幻小說裡外星人戰艦那般堅不可摧的外殼，整體所用的金屬就是人類也可以輕鬆地創造和破壞……不過呢，逆天又是真正攻無不破的戰艦，因為在亞特蘭蒂斯人的設計理念里，武器這種東西貴在精巧而不是數量，逆天則是完全按照著這樣的理念，整艘戰
甲板上的機械少女，全是揮動著金屬手掌插進了身下的甲板中固定身體，閻王與阿爾特也是用劍做固定的點。
那由頭頂上經過的血紅光線，釋放的是地球上從未出現過的可怕能量，它摧毀了一切的常識，一切的常規……
就在九尾解釋之時，許哲看到了，那看似懸停不動的渾圓球體旋轉的滾動起來。此刻才發現，它並不是完全的赤紅，至少在那如野獸的豎立黝黑瞳孔凝視住自己時，許哲知道它還有其他的色彩。就像從巨人的眼窩中挖出的怪物，巨大的眼球四周遍部著如蜘蛛網般的青色血絲。
撒旦忍不住地去思考，剛才那可怕瞳孔的攻擊，還不是直接瞄準自己而發射的。竟然能讓兩公裡外的自己，用盡了全力才能抵消它引發出的「副作用」。
天空中，逆天的戰艦在異變著，許哲獃獃站立在原地，仰視的看向了戰艦最高的中心部位。在那裡，在九尾身後的那裡，一個巨大的空洞瞬間的形成。接著，一個直徑達十米的血紅球體漂浮的飛了出來，完全懸空的停在了距離戰艦約三十米的上空。不知道為什麼，許哲無法克制住內心浮躁的跳動。分不清是因為那詭異的球體，還是九尾嘴角已變得冷漠的笑容。
下達命令的黝黑瑪雅則是在命令還未下達之前，已被方向一把抱在了懷中，強拉硬扯的
完全被壓在扭曲海面上的晴天戰艦，要不是由撒旦支撐起的防禦屏障，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團扁平的廢鐵。
那還懸停於半空中的諾亞方舟就為撒旦演繹出了唯一的「答案」。
當然，正確的解釋應該說它們是信息傳輸線，或者能量輸出路徑等等。可許哲只能感受到，它是「活」的，擁有著獨立的思維，還有獨立的「恨」……它似乎憎恨著一切它看見的東西，憎恨著這個由天創造的世界，要不是沒有淚腺什麼的做支撐，許哲懷疑它現在都能流出血淚來了……
那消失的空氣被四周積壓來的新空氣填滿。而那凹陷下去的大海則表現出的是更猛烈的現象。
不過雖然撒旦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可衝擊感還是真實地影響著船上的每一個人。
不過撒旦本人倒不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偉大，在一切看似過去后，冷汗才滑過了這魔王幼嫩的臉龐。
「那傢伙……是什麼東西？像活的一樣……」許哲茫然的自語著，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更詭異的是，它所釋放出的靈壓竟讓自己無法克制的瑟瑟發抖著，那恐怖的靈壓，甚至比許哲從前握過的封印全開的軒轅更為龐大。
四方涌回來的海水相互的撞擊，原本還是平靜的大海一下捲起了高達數百米的巨浪，相互的拍擊，相互的壓制，過去了半天才算恢復了相對的平靜。
「那是……什麼鬼東西？」眺望著遠處的逆天戰艦，
懷抱著巨大銀制十字架的上帝輕閉起了雙眼，口中念誦的是最強的防禦咒文，湛藍的六邊蜂窩形靈障以諾亞方舟為中心，瞬間將其包裹的密不透風，如同銅牆鐵壁。
「並不是活的，而是擁有趨近完美的人工智慧系統。在亞特蘭蒂斯這外星民族的漂流旅程中，『悲視』都在旁邊認真地看著，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著這群可憐的流民。同時……它也是看著卑鄙的天如何殺死了自己善良的同伴。」九尾了解全部的過程，就如同身臨其境的經歷過一樣，「要不是當時的亞特蘭蒂斯領導者一再命令它不得破壞地球……我想現在也不可能有你我的存在了……」
「喂，真的『破』了？！」宙斯的聲線都在顫抖，因為要知道，那可是由上帝創造出的屏障。
「許哲，抓緊……」九尾輕柔的提醒的同時，聲音卻是已經消失不見，或者說，是傳播聲音的媒介——空氣消失了……
在這裏，這可怕靈動，只有具有一級天神之力的生靈才能勉強地窺視到些許。
那麼……接下來……還有人可以面對「悲視」的目光做點什麼呢？
說來也真是諷刺，太小的東西因為太過的渺小，所以不被覺察。而有些東西，則因為太大了同樣不會被渺小的生靈所覺察。就像一隻地面上爬行的螞蟻，往往它便無法區分出一顆大樹與一個人類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