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曉，九尾的凝世之結
從未有過如此輕鬆地感覺，就像一切擔心的問題都伴隨著身體中流淌出的熱血而消散。只當是在小小的偷懶吧，在這一刻，哪吒輕閉上了雙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墜落在了大海之上。
「那……那是什麼……」人類戰艦之上，愛麗斯剛從許哲的驚人戰鬥中恢復過來，恍惚的目光又是剎那的被九尾所吸引，聲音都在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沒意義的，等到九尾來到我們面前時……我們的下場只有死而已。」撒旦的話語說起來是那麼的輕鬆，彷彿是在說著一加一得幾的結果，「可在她來到我們面前之前……她卻必須先解決了許哲才可以……」
一個浮躁，帶著點點的焦急……
「『破曉』……這好象是我使用的技的名字？不論如何，似乎我用的不錯？」長長的嘆息自語，許哲對著海面一次自然地揮劍，劍鋒上鮮紅的血濺到了腳下平靜的海面之上。
這應該是連天也沒想到的，最壞的情況吧？
「要怪就怪將這麻煩的神兵丟到人間的傢伙，明明知道九尾是何等的怪物了，還給大家添亂子。」低吼一般的指責中，撒旦移動的眼球看向了一邊的宙斯，雖然一樣動彈不得，但想殺人一樣的氣息還隱隱可見。
可當他揮舞著劣質的銅劍，用「破曉」如此的技貫穿過自己的右肩時，九尾錯愕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剛才，哪吒卻連許哲移動的軌跡都沒看見。
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被挖了出來，與現在的許哲相重疊。
就在三千年前，在那朝歌之戰的戰場之上，當一切竟在掌握時，那突然出現的人影，提著一把劣質的銅劍，散發著普通人類的靈動，用一雙清澈的瞳孔看著自己時。九尾只當他是普通的人類民眾而已。
「在心中冥想，探索靈魂深處的隱秘處，彷彿延伸出無數的觸手去撫摸隱藏物的形狀，感受它的存在。」輕閉起了雙眼，異變后的九尾莫名其妙的述說起了奇怪的語句，全身銀白的絨毛突然跟隨著九尾的語句綻放出了柔美的銀白光暈，九條舞動到半空的雪白巨尾相互的交錯，全身聖潔的宛如天空中的星辰，「完全掌握住神兵形狀時，便能平靜地喊出……凝世之結。」當九尾閉合的雙眼再睜開時，世界已和剛才看見的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那便是一副巨大的圖騰魔法陣在下方的海面上瞬間的向四周擴張，不過短短數秒已覆蓋了整整方圓十公里的可怕面積……
等待哪吒明白過來時，自己已飛舞到了半空，身體緩緩地墜落著。
了解到高速攻擊的複雜，許哲還真有些佩服能在那高速中準確攻擊到自己的哪吒。
世界變得好安靜，哪吒與許哲兩人的呼吸彷彿就掩蓋了所有的聲音。
但在此刻，當重新見到由許哲使出的「破曉」時，九尾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
然後，奇迹便發生了，不藉助任何道具的幫助，許哲純粹用人的軀體奔跑出了真正光的速度。
而在這異變正中的位置，穿透過絢麗的水幕可以看見的是，哪吒飛到了半空之中，胸口那堅固的赤金索子連環甲炸裂開來，一道清晰的斬痕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部劃出。
更可怕的是，屹立於這魔法陣中的生靈無一人可移動分毫，彷彿被封印的雕像。由高空看去，就如同地球的表面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圓形銀白彩繪一般。
一個安詳，如同完全遺忘了這是呼吸的脈絡……
那自然地姿態連腳下的海面都沒蕩漾起分毫的波紋，彷彿從一開始，他就屹立在那裡一般。
但當看見眼前發生的一切時才明白，其實一點也不值得去嘲笑……
長達一米的巨大傷口讓這斗神鮮紅的熱血就如同身邊的水幕，瘋狂地噴射而出，形成了鮮紅的霞。
如同啟動了世界末日的按鈕，猛然間許哲經過的那兩百米悠長海面爆裂出兩道高達三十米的可怕雪白水幕，如同兩隻向兩側舞動開的巨大羽翼，海被整齊的切開
「怎麼可能……」本準備發動風火之輪推進的哪吒熄滅了腳上的火焰，身體微微顫抖，茫然的不敢相信，「我居然……看不見他的動作？！」
「撒旦，我們連手支撐防禦結界。」玉帝第一次主動的向他人尋求幫助，嚴肅的面龐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原來自己被斬中了？看著面前由胸口中噴洒而出的鮮紅液體，形成的幕……好美……
從許久之前，九尾有著和哪吒一樣的認識，認為那一天，出現在那裡的人便是三界之主的天。因為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說法……
這便是九尾的原型，最真實的姿態。
身後原本華麗的十米珍珠白紗裙擺消散后，卻被更華麗的九條巨型的雪白長尾取代。
「快如劃過天際之『光』，周遭萬物為其放慢了反應的腳步……而等待一切都體會到『光』在剎那中所做的時候，就像『破曉』來臨般，萬物都被『光』所覆蓋……」用一種迷戀的目光看向了動蕩的海面之上，撒旦宛如一位詩人念頌著動人的詞句，「破曉……真是一個美麗又張狂的好名字，我喜歡。」
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唯一的辦法便是達到那速度真正的極致，化身為真正的「光」……
「九尾原型態……要不是知道逃不掉，真有點轉身狂奔的衝動……」支撐著銀白的十字架，上帝用慘淡的笑容說著笑話。
「喂，剛剛
被劈斬形成的水幕化為了兩道大浪向著兩側衝去，哪吒如浮木般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伴隨著浪的節奏蕩漾著。
可在這「彩繪」中，哪怕強若許哲，也只能獃獃的在海面上仰望著高不可攀般的九尾。
交手只在電光火石間，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聚精會神的去看，可等大腦反應過來時，本立於哪吒身前百米開外的許哲，卻已站在了哪吒身後百米開外的海面之上。依舊單手提劍，劍指大海。
「天，你也開始『賭博』了？看來真是全都『瘋』了……」纖細的手從肩頭上滑落，淡淡嘆息間，九尾的十指指甲化為了銀色利爪，每隻足有三十公分之長，妖艷且陰森，彷彿可輕鬆地將任何男人的心臟挖出。
身體之上那華麗的婚紗長裙如風中的霜霧般消散，九尾那完全暴露到空氣中的玲瓏軀體上竟出現了一層柔軟如棉，白皙似雪的絨毛，緊緊貼伏著肌膚。一頭披肩的發也是頃刻間全白，宛如銀絲般在風中舞動。
沒有凄慘的喊叫，哪吒在傷口爆裂開來的瞬間已失去了知覺，張大了嘴巴，翻著白眼，單手本能地緊握著長槍墜向了深海。
許哲記得凝世之結是什麼，史上最強的封印系神兵——潘朵拉之盒的特殊技能。
見過她這般模樣的除了哪吒與子涯，其他
那原屬於珍妮的技法，此刻卻和那被侵蝕的身體一樣，被九尾所掌握。
許哲並沒有斬死哪吒，並非手下留情，而是還不習慣在那麼快的速度之下揮劍，斬擊的力道把握的還不夠到位，感覺還未發勁，目標卻早已在了身後九霄雲外。
通過對自身龐大靈力的迅速增壓，使得內部經脈極限擴張，流入細胞與血液中的靈量都是接近爆裂的臨界點狀態。
這是足夠讓哪吒恐懼的事情，畢竟為了配合風火之輪產生的極速，哪吒的動態視覺已經幾乎可追上光的脈動。
遠遠的逆天戰艦之上，看著使出殺招，一招解決了哪吒的許哲，異變中的九尾猛然一愣，目光恍惚了起來。
按照子涯的評估，剛才自己也只發揮了他所見真正「破曉」不到六成的力量……
揮舞攻擊的劍鋒快的甚至讓世界都跟不上它的步伐，斬裂開的傷口過去數秒才被世界所識別。
三千年到底有多遙遠？對於人類來說，足夠社會從奴隸制進化到資本主義，卻不夠一個生靈忘記一份刻骨銘心的愛，還有一道刻骨銘心的傷痛……
「是他？」身體在顫抖，九尾莫名其妙又是難以置信的自語，「原來是他？」不自覺地抬手輕撫向了自己光滑的右肩，隱隱傳來的陣陣痛處是那麼熟悉。
「媽的，果然九尾從一開始就沒有失去力量……純粹是在耍弄著我們好玩……」宙斯氣憤地罵著，顫抖的身軀同樣感受著眾人相同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