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秦淮，方向
就是已奔襲到水井，小傑身邊的霄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握著短刀的手都在抽搐。
心髒的跳動硬給電擊給麻痹了，呼吸已完全的停止。跪于大地上的秦淮解下了胸甲，單手握成了拳頭，捶擊著胸口，咚……咚……咚……一共三下，甚至都錘的口中吐出了血來，這才恢復了呼吸。
「先生……」並沒聽明白子涯的話，不過楊戩還是恭敬的跟上了子涯回營的步伐。楊戩不再去問些什麼，聰明的她知道，子涯先生已不想多說什麼了……
不用太刻意的尋找，那妖氣與殺氣聚集的大地便是他的所在，邁開了步伐，楊戩再自然不過的向著許哲的所在走去。
莫名其妙的話語沒有能阻止秦淮的攻擊，本該已到極限的秦淮一下前傾的身體奔跑得飛快。
可剛踏出兩步，楊戩卻是不得不呆立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只因為一隻蒼老的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就怕你來。」知道了是方向的前世后，許哲的緊張感蕩然無存，輕鬆了不少，背于身後的右手掌心之中銀白的光團成型，就在秦淮已準備從水之蛟龍中抽劍發動攻擊之時，許哲帶著地雷光團的右手一下轟進了自己身側蛟龍龍尾之中。只見原本就湛藍的蛟龍一下子竟閃耀出刺眼的亮光。
拖行於地面上的劍刃摩擦帶出絢麗的火花，每踏出一步，腳步四周的灰塵必然蓬勃的揚起，張顯著秦淮當仁不讓的氣勢。
奔襲中的秦淮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側向的飛出了十米狼狽落地，全身都在難以克制的抽搐著。
不過既然是方向的前世，就能完全
「『她』來了？！」如同心有靈犀般，沒有讓子涯詳細解釋，楊戩已明白了她是誰？正因為明白才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小孩子！」村口驚慌的霄壓低了身子一下俯衝向了那豬妖的方向。
「呼……」平靜的一次深呼吸，許哲意念涌動，由身後水井之中，一條咆哮飛龍騰空而出，湛藍的鱗片與透明的身軀都證明著它為水的特質。在場所有妖怪或人類都被震撼到了。因為這已是再清晰不過的法術招式，而駕馭龍，在當時則被認為是無上的神力。
無頭的豬妖無奈地倒在了大地之上，手中的兩個孩子在摔落地面前被秦淮接在了懷中，被那麼溫柔地放在了大地之上。
水之蛟龍，涌動的沖向了衝來的秦淮，碩大的龍頭彷彿一口就能吞掉了面前的人類。
腳下發勁，秦淮又是沖了上去，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鼻樑剛剛才被許哲打斷的痛苦。
「大人！秦大人趁現在殺了他！」豬妖恭敬地提醒著，張顯著自己的忠心。
回到許哲逃離開的水池邊，氣憤地楊戩揮舞著三叉戰戟終於插進了最後一名妖怪的胸膛，讓它的黑血濺了自己一身。不過楊戩依舊不解氣，收戟于身後，側頭看向了許哲逃走的方向。
又是支撐的重新站起，秦淮就像不容被打敗的戰神，不死便絕不到下。
「沒有邊際的狂妄嗎？」子涯笑了起來，轉身向著與許哲完全相反的
四周觀看的五隻豬妖中終於有一隻看不下去了，左右的掃視了一下，渾圓的豬眼注意到了不遠處那裝滿了小孩的木屋，大步流星的奔跑了過去。
沒有半分的退讓，秦淮反倒奔跑更快，與張開的猙獰龍嘴只差數公分之時，只見秦淮猛然側向迴轉，剎那一閃到了一側約於一步左右，而平行揮舞的鋒利劍鋒竟斬進了蛟龍嘴中。
「子涯先生？！」楊戩叫出了老者的名字，不管剛才還是何等氣憤地臉龐此刻也充滿了恭敬與禮貌。
「小心！」一邊的霄擔心地叫喊著，可許哲依舊動都未動一下。
豬妖揮舞的兩隻大手一下掀開了木屋半邊的屋頂，木屑四濺。
村莊中，戰鬥還在繼續著，許哲與秦淮的激戰漸漸已成一面倒的姿態。熟練駕馭五行之靈，許哲遊刃有餘的遊走于秦淮的身邊，時不時毫不留情的來上一次重擊。可秦淮這傢伙卻是每每將侵入身體的力道最大限度的泄出身體之外，並試機進行反攻。許哲也是幾次從刀口撿回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擔心那麼容易能被殺死了。」許哲有些高興了，擔心的是真會出手打死人。
「可是先生，我剛剛找到了個奇怪的傢伙，他太過危險，如果現在不處理掉以後很可能會成為我們西周的大軍的威脅。」楊戩雖語氣輕柔了不少，可還沒打消幹掉許哲的念頭。
「也許真是這樣沒錯。」子涯認同了
「會來的……因為她和我一樣，都注意到了那青年的異常。」說著，子涯捋著雪白的山羊鬍鬚看向了許哲所在的方向。
「住手，不要傷害孩子！」軒然衝到了小孩身前，訓斥地叫喊著，可豬妖不過一次揮手就將他打翻在地，使之昏迷了過去。接著一手一個，就如同提小雞一般，豬妖從屋子內揪出了兩個半大的孩子。
見威脅很有效果，豬妖看向了許哲所在的方向。
看著同伴被抓，屋內的孩子也忘記了心裏的害怕，全是衝出屋外，圍著龐大的豬妖亂打了起來。用拳打，用腳踢。甚至用牙咬，孩子表現著自己的勇敢，可對於修鍊多年的豬妖來說一切都樣蚊子的騷擾一樣。
「楊戩，該回家了啊……」微笑的輕聲提醒著，子涯如同前來接孩子放學的父親一樣。
秦淮眯縫般的細長雙眼，格外的精神，而精緻的臉龐還帶著點點孩子的幼嫩，滿面的血跡全是從鼻腔中湧出來的。
「別過來！」將手中的兩個小孩高舉提到了離地三米的高空，豬妖咆哮的命令著。
「原來上輩子你是中國人？還真讓人吃驚……」許哲細語的感嘆，感嘆天那混蛋為了讓自己的四周更有趣，不管哪裡的朋友都
等等，如果真如子涯先生說的那樣，「她」來了的話，許哲那小子說不定是運氣背到了盡頭才對吧？
剎那間，奔襲的秦淮來到了那高大的豬妖身前。殺意讓那洋洋得意的傢伙顫抖的退卻著。不過一切都晚了，秦淮一躍而起，揮舞著鋸齒長劍整齊的斬開的豬妖的腦袋。黑血噴出了好遠。
「真有點笑不出來的感覺……」許哲看向了這面前不遠處的人影，微弱的火把光暈映照出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還沒完。」揮手抹去了臉下的血，秦淮意外的改由雙手握劍，滿是鋸齒的劍刃垂於大地之上。
「已經來不及了……」子涯頗有深意地感嘆著，「『她』要來了，哪怕你現在趕去……下場也只有白白犧牲而已……」
不過怎麼去看，秦淮的疲憊程度已遠在許哲之上，凡人的軀體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十萬伏特雖然並不高，可也應該很難受了。」許哲微笑地看向了秦淮所在的方向，看著由他身上冒起的青煙。
「你們當我的話放屁嗎？什麼都好……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都可縱容你們……」秦淮單手抓住了自己的面孔，面容已因氣憤完全的扭曲，「就是絕對不許傷害孩子！不論任何的理由都不許對孩子出手。誰再當我的話是放屁，我就殺光它的九族！」
「哼，不過是沒有邊際的狂妄而已。」楊戩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輕視。
秦淮再抬起頭來時，目光完全變了，那剩下的四隻豬妖無不恐怖的後退著。
「豬就是豬，沒有腦子的，完全看不見我就是空手在打，哪來的
「真是愚蠢的傢伙……」許哲嘆息的雙手叉腰，確實聽話的不再有任何想反抗的意思，「什麼不好乾，非去碰別人不能碰的禁忌？」
這感覺太過的熟悉，正因為熟悉才意外的驚訝，楊戩回過了頭去，屹立在那裡的是一位一身白袍的老者。白色的長發，白色的鬍鬚，白色的眉毛，一切都像聖潔的不容侵犯一般。
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秦淮低垂下了額頭，握劍的手變得無比的緊。
不過卻在剎那，來到許哲身前的秦淮並沒有揮劍，而是將身子壓的更低，奔跑得更快。
夜變得更涼了……
「就是這樣……這才像我認識的那個『微笑小子』。」欣慰的轉過了身來，許哲高興的點了點頭。
「犯人姜來，立刻放下武器！不得反抗，否則這些孩子就要為你而死。」豬妖得意地叫喊著，欺負弱小似乎很讓它高興。
秦淮未停更是發勁奔跑了起來，明明剛剛出現才的蛟龍，被其輕易的滑出了一道猙獰傷口，持續的向著許哲奔去。
就算是許哲那小子幸運撿回了一條命吧……
面前的水龍也化為了原本的水珠，「嘩」的一聲全落回了大地之上……
「您是說姜來嗎？」楊戩疑惑了起來，「作為修鍊得道者，我承認，那小子確實戰力極高，也可駕馭天地五行之靈。不過可吸收的當量太過稀少，頂多算普通修鍊得道者級別，自身靈力更是毫無特殊天資可言，只能算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除了沒有那習慣的親切微笑，面前的人活脫就是方向屹立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