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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展開翅膀的「破曉」

第四百二十二章 展開翅膀的「破曉」

顯然,許哲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這點,只見,他是那麼輕易的點地,身體居然緩緩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哪怕只是離地數公分,依舊是在『飛』著。而想依靠純粹的靈動飛行,子涯已能了解到許哲在吞沒的是何等可怕的靈力。
這混亂的一夜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有太多的人在這一夜裡死去,可當那遠處的太陽升起,黎明再次降臨的時刻,夜晚的一切又都像被這光線給吞沒了一樣,不負存在。
至於被骨骼完全包裹在其內的申公豹也終於暴露了出來,看看他的表情,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對許哲的憤怒,反倒是那麼的茫然與錯愕,如同剛才的那一剎那,自己經歷了平生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沒有關係,回到朝歌之後,不用多久我就又能湊起這一萬具骸骨,而且最頂部的部位,一定是你那些朋友凝聚而成的。想想那些小孩子,我已忍不急要將他們的心臟給挖出來了!」
「難道你忘記了嗎?是姜來帶你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黎明的時候,而且你傷得挺重的,還大出血了,害我照顧了你半休。」打著哈欠,小傑顯然昨夜沒有睡好。
不用懷疑,在下一刻,許哲竟是將這可怕的地雷光團拍擊進了自己的胸膛之中,強大的力道甚至將許哲本人都給掀離了地面,硬是向後滑行出了十米許哲才重新站定了身子。
衝擊進體的地雷奔騰的迅速與妖月的靈動糾纏,相互的衝擊,就像一隻山上的兩隻猛虎相見。
「睡了一覺,沒事了。秦淮似乎有話要跟我說,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好嗎?」許哲看出了那呆立門口的秦淮有心事,禮貌的清場著。
「你還能動嗎?別逞強了,剛剛應該就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子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就是不願看著許哲死去,雖然原則上來說,他和申公豹都是敵人,「如果你是想證明『破曉』的強大,我剛才已經完全的了解了,不必要再看了啊!」
「希望在三千年後沒有你的『角色』存在,否則歷史又要被我改變了……」微微側頭看去,許哲用可以說是祈禱的聲音述說著。
當申公豹的身軀完全的從世界上消失之後,半空中的許哲也終於到了極限,無力再支撐的摔落回了大地之上,用劍做支撐的面前單膝跪地,已不至於狼狽的倒在大地之上。
突然,沒有任何的徵兆,那由萬人骸骨堆砌而起的恐怖骷髏迸裂了,崩潰的方式就像被摔碎的水晶一般。每一根骨頭,每一個關節都是碎裂的極其細緻,遠遠看去,隨風飛散的黑色骨骼碎片竟是那麼的美,就像四濺出的星星一般。
「申公豹也打不贏他嗎?姜來那傢伙是不是強得已經到可怕的地步了?」楊戩無比清楚那子涯的師兄是何等的人物,想憑一己之力就收拾掉了申公豹,許哲絕對有資格排進地球十大恐怖生物之一……
正因為擁有一個個名字,自己才會是自己,也不會和其他的人被混淆。
「死啊!」高舉起了黝黑的戰刀,距離十米之時,黝黑的巨型骷髏強行定住了身軀,龐大的衝擊動能全轉換到了揮舞直劈而下的戰刀之上。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現在回去要收拾下東伐軍的殘局了,也要將兩側的部隊向這裏收縮一下,填補東伐軍的空隙。楊戩你就暫時頂替雷震子的職務接手東伐軍的總將軍一職,必須在兩天內將軍隊的士氣調整過來。」子涯此刻已恢復了軍師的模樣,下達著戰略性的命令。
從出生開始,人就要面對如此的不平等而去生活下去。要是說有什麼算是公平的東西,那麼便是每一個人都會死去,每一個人都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不過沒有關係,誰叫人本身就是如此複雜的動物?
「反正你不是在陰曹地府,森羅寶殿就是了。」一個輕鬆地聲音回答了秦淮的發問。
掙扎著緊閉的雙眸,當秦淮醒來的時刻,發現自己躺在的竟是一張陌生的床上。視線雖然還比較的模糊,可秦淮敢肯定頭頂的天花板是第一次見。
許哲該慶幸的是這巨型的骷髏在全體冤魂自我意識的反抗中,敏捷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否則以許哲這受傷的體格,也別想逃過那足夠碎屍的一腳。
可哪怕巨型的戰刀在空氣中都拖行出了連續的黝黑光暈,在許哲看見的世界里依舊是「停止」了……
許哲那麼自然地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再出現時又是那巨型骷髏的身後,數十米開外的半空中。
不過這凝聚來的地雷並非是為了攻擊來襲的敵人,許哲反倒是格外輕柔的托舉著光團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沒有了任何的警告,也已經厭倦了抬杠,巨型的黝黑骷髏前傾著身軀,彷彿個人一般靈活,拖行著黝黑的骷髏利刃,向著那渺小的許哲俯衝而去。
那眾多逐漸變為黑色的骷髏部分,漸漸地那悲鳴的叫喊停止了下來。和許哲的話語比起來,這才更像病毒侵蝕的過程。
背負著依舊沉睡中的秦淮,子涯緩緩地來到了那還在激烈喘息的許哲面前。
「你還能動嗎?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幫你治療一下,既然你能吸收別樣的靈動,我只需要提供點靈力給你,這樣的傷勢一下子就好了。」子涯說的是和申公豹一樣的治療方式,也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
也正因為有了妖月的靈動做支撐,許哲才能如此有恃無恐進行超凝聚。
「嗯,都解決了,雖然很多,但並不難對付。」哪吒回答著子涯的問題,可目光依舊是看著那不遠處離開的許哲。
也是在這迷惑中,許哲終於停下了步伐來,用著還在顫抖的單手,許哲又一次的舉起了雪白的妖月長劍,就像永遠也不懂得畏懼死亡的戰士。可也沒有人知道,許哲是多麼想放下劍來,只是當他放下的同時,太多人都會因此而死去,所以即便劍是那麼的沉重,緊咬著牙齒許哲也絕不允許自己妥協。
「嗯,確實是不得了的事情……」子涯回味了剛才的一切堪稱奇迹的戰鬥。
「那……就是我也能掌握的力量嗎?」看著如此的解決,子涯難以克制心中的疑惑,不敢相信自己也能揮發出許哲那便的實力。子涯甚至在思考,如果是自己面對許哲的這一劍,自己到底是生是死已成未知。
沒有過多久,「嗚嗚嗚」的聲響已經連成了片,從讓申公豹那驕傲的眾多視角的主人靈魂中發出。也是如此,那每一個本被漫長的歲月折磨,早已遺忘了自己姓名的諸多冤魂,竟在許哲的提醒開始回憶起那個從出生就跟隨著自己的姓名……
仔細看看,那子涯身邊的,不管是哪吒還是楊戩,大戰歸來的身上卻找不到絲毫的傷痕,就是連些許的骨屑碎片都找不到。
跟隨著許哲的話語,只見巨型的骷髏骨架抖動的更加厲害起來。
「擁有隻剩下一道枷鎖的軒轅有什麼了不起的?面對九尾,破除十二道枷鎖的軒轅,和破除了一道枷鎖的軒轅沒有區別……曾經有個人教導我,懷著憎恨的去戰鬥,有時並不能殺死自己的敵人,因為憎恨會蒙蔽住你的雙眼。所以,有的時候,我們要懷著愛著的心去舉起劍,愛著自己的對手去戰鬥。子涯……你什麼時候才能發下對九尾的憎恨呢?其實當你放下時,你會發現對九尾的憎恨並沒有想像中的沉重。不過說到最後,我其實並不討厭你不完整的這一點,畢竟正因為這一點,我才『活』著。」
「我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應該是在鹿台西周的軍營里才對啊?」秦淮關於昨晚的記憶也只能追溯到那裡而已。
「真沒辦法,不聽話的傷患最麻煩了,跟我來吧……」雖然是在嘆息抱怨著,但小傑也是攙扶起了秦淮的肩膀,帶著他走出了房門。
這一嗓子差點沒把霄給嚇跳起來,驚醒的她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床鋪,見許哲正對自己迷人的微笑著,激動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拖行著已經近乎舉不起來的妖月,用著搖擺的姿態,許哲向後一步一步倒退著。
「不……你看到的不過是當現在的我使用『破曉』時的效果,也就是我的『極限』……」許哲完全沒有理會子涯的勸阻,繼續向後退著,「而我現在要演示的是,當此刻的你運用『破曉』時的效果,也就是說當將軒轅破除十二道封印的靈動灌注其中的效果……」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那麼多那麼多的不公平,貧與富,貴與賤。
「我這是在哪?」用無比微弱的語調,虛弱的秦淮不自覺地仰天發問的。
可是,擁有自我的人是絕對無法與他人親密無間的融合的,也同樣是因為大家都是一個個自我的個體,個體與個體間一定存在著矛盾,隔閡,不理解。
「需要我去解決了他嗎?雖然我不太喜歡欺負人,但如果是命令,我也是可以閉著眼睛把姜來給殺掉的。」哪吒終於將話題說到了正軌之上,畢竟這才是三人出來的真正目的。
「喂!你是在暗示我是搗蛋鬼嗎?」休息了片刻之後,終於,跪于大地之上的許哲支撐著妖月重新站立了起來,「如果不想殺我的話,把我朋友還我,我要回去了。」
「不是累……是快累死了……」許哲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至於霄卻還隱藏不住臉上對許哲的擔憂,走出了許久還是習慣性的回頭看了看那坐于床上的人。
許哲也是在此時起身,將秦淮一同帶到了偏廳的交椅之上,雖然比不上沙發來的舒服,但總比站著要強。
許哲沒有,如果應要說有什麼支撐著許哲去做這如同自殺的行為,那麼便是絕對不容許死在這裏的心……
會死嗎?許哲腦海中忍不住地回蕩著這樣的問題,畢竟自己可以承受地雷的衝擊,全因為擁有軒轅做後盾,靈魂才不至於被如此強大的外界靈動所摧毀。而許哲呢?哪有什麼值得他做支撐的嗎?
當巨型的骷髏放開手掌之時,許哲的身軀早被加速的如同炮彈一般。哪怕許哲極力地想在半空中控制平衡,可身上四處的傷勢都讓他一下反應不過來,只能用一個勉強縮小了衝擊的姿態撞擊在了大地之上。
「那麼,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你呢?還打算殺我嗎?如果是現在的話,哪怕我想反抗也辦不到了,你甚至可以輕鬆地用根小指頭戳死我。」許哲不是在開玩笑,他也沒有開玩笑的力氣。
「不用了,暫時的他還不能完全認定為敵人,就在剛才,他還將申公豹給解決了……」子涯的話語引得身旁的兩人一震。
只見那遍布巨型骷髏全身的無數纖細的紅色絲線開始了變色,原本的紅色逐漸的化為了漆黑。而莫將全身的骨架也是發生著同樣的變化,原本雪白的骨骼就如同被灼燒過的一樣化為了黑色。
不過哪怕許哲再過難受,他也沒有絲毫休息的時間。只見巨型的骷髏骨架抬起了那巨大的左腳,毫不留情的向著自己踏來。
漸漸地,風中傳來了「嗚嗚嗚……」的低沉鳴叫。這是一種沒有聲帶振動發出的聲響,是用靈魂的顫動,發出的反抗……
「媽的!你們到底要給我鬼叫到什麼時候?!」終於,申公豹動怒了,同樣是有一種被自己養的狗給反咬了的氣憤感,「都是你這混蛋害的,給我去死!!!!」
「有多少活下來的?」子涯是想知道有多少得救了,不過問話的時候依舊是看著許哲的背影。
「臭小子,你知道我煉就這萬具骷髏花了多少年嗎?!」申公豹吼叫著,目光死死盯在了不遠處喘息的許哲身上,「因為你的煽動,我不得不強行侵蝕他們的靈魂,雖然力量不會減少,可他們已經等同全都『死』了,無法再保存自身的靈力。當我下次再召喚時,也只不過是一群沒有靈魂的骷髏白骨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雷震子乾的,反正姜來回來的時候也是傷得挺重的,現在就在旁邊的房間里休息呢……」小傑的話未說完,虛弱的秦淮竟已走下了床鋪。
狂暴發勁,只見在純粹的蠻力之下,黝黑的巨型骷髏竟一下將整條的左臂從肩膀上給硬扯了下來。骷髏的碎片四濺,證明著這本該是何等痛苦的一個過程。不過也正因為非自己身軀的關係,莫將還能屹立在那裡不見動搖。那在右手手掌中的左臂開始異化,原本粗壯的骨骼變得既薄也更寬,漸漸地竟化為了一把長達十二米的猙獰骷髏戰刀,鋒利的刃口完全由眾多骷髏的手掌拼接而成,就如同一個個細小的鋸齒跟撕裂開天地萬物一般。
「霄啊,你們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小傑才不配合許哲的鬼把戲,毫不注意的大嗓門問著。
「子涯,繼續剛才的『指導練習』吧……」覺察到了子涯的靈動,許哲又是無比平靜地述說,阻止了子涯的心思。
哪眨與楊戩兩人也是迅速地跟上了大人的步伐,大戰即將爆發……
整整過去了足有三分多鍾,莫將那巨大的身軀才停止了顫抖與鳴叫,不過它已完全化為了漆黑的色彩。要不是有月光提供著照明,它便可完全的融合進黑暗之中了。更詭異的是,在這巨型骷髏原本空蕩的兩隻眼窩之中,竟出現了兩顆血紅的猙獰光團,就像瞳孔一般。
「抱歉,我是不會和你打的。」已經走出了小十米遠,許哲沒有回頭,平靜對著身後的子涯述說著,「一是我不一定打得贏你,二是贏了你我也沒有好處。你放心吧,在大戰爆發的時刻,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的想辦法逃離出朝歌城,到時候還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我過去,話就說到這裏。」不再發言,保存體力的許哲緩緩向前走去。
許哲到底要如何面對這如同洪水猛獸般的對手?他只是橫向的抬起了那空出來的右臂,掌心輕鬆地打開,向著天空。
「你沒事吧?好點了沒?」霄關心地問候著許哲的狀況。
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大地上的許哲收縮身軀,一個滾地後空翻,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向後翻騰出了三米之遠。
這樣的勢頭如果是完好如初的許哲可能還能勉強挺住,但此刻的他已是疲憊到了極點,外加全身是傷,這樣的時刻還能支撐嗎?
「走吧,走吧,我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該是我們自己去休息的時候啦!」打著哈欠,伸著大大的懶腰,小傑已經是先一步的離開了這裏。
「這正是我和他們想要的結果。」許哲滿意的笑著,也並沒有急於反攻,而是抓緊著難得的機會不停地喘息,讓身體儘可能的休息。
「你真是徹徹底底的瘋子,竟然敢用超凝聚的天地之靈轟擊自己的靈元,這可是所有自殺方式里最愚蠢的。」子涯並不想讚賞許哲這種魯莽的戰鬥方式。
本來在這樣的靈強之下,四周的生靈都該是被強行的釘于大地之上,形成靜世一般的效果。
也是在此刻,許哲奔襲的一路之上,沿著一條筆直的直線,如同兩隻巨型雪白翅膀的氣浪向著兩側散去,也是在這條直線的中心,保持著揮舞動作的莫將不動了,宛如一具地獄里的雕塑一般。
「大約三千左右,全都四肢健全,死亡九層,沒有受傷的,因為受傷的都死了。」楊戩輕柔的聲音嘆息著,目光同時是凝視著不遠處的許哲,「在我們不在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啊?」楊戩沒看見許哲那最後的「破曉」,可也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暴土超凝聚的發動。
一聲咆哮,申公豹真的被逼急了,猛然間自身靈動用一種可怕的姿態向外侵蝕。
說到最後,已無人明白許哲話中的含義,可能要時光飛躍過三千年後,在這裏的人才能知道許哲到底在表達些什麼。
「累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子涯輕聲地問著。
「夠了,反正我也只是為了維持天平的平衡而已,既然申公豹已經被你殺死了,自然屬於大商的一方也就輕了下來,只要平衡沒有傾向九尾就好。」子涯的意思是,許哲可以活下來了,「最主要的是,你的不確定性太大了,也是極端的危險,沒有立場感,可能丟在九尾的陣營里,更能幫我西周爭取一點優勢。」
這灌注了莫將全身數百噸重量的一腳,可不是光吐血就能了事的。不被踏成一張紙面,那就是因為許哲躺著不夠平了……
「好……快的『光』……」申公豹最後感嘆的,是自己最後看到的。他的身軀終於開始了分解,就像雷震子的死法,完全的化為了銀白的光斑,隨風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進到了屬於許哲的卧房,小傑與秦淮都是詫異的發現,許哲竟靠坐在床頭,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反倒是那坐在床邊椅子上,負責照顧許哲的霄深深的睡著。朦朧的模樣就如同小女孩般可愛……
「好了,回去吧!」帶頭的第一個轉過了身去,子涯將目光從許哲的身上收了回來。
但可怕的衝擊力道還是震得許哲四周的灰塵四起,鬱悶地他狂吐出一口鮮血,胸中所有的內臟翻滾,就像被拆卸了又重新組裝了起來一般。
「偉大」不需要用他人的歌頌,也不需要世代的流傳,它只是在一些「偉大」的人,做他們自認為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時的衍生物而已。
莫將每踏出的一步,牽動的都是整塊平原的顫抖,轟隆轟隆的響動此起彼伏,彷彿猙獰的戰歌。
名字不光是一個符號,也不是為了被人呼喊而存在的,它用最簡單的方式勾勒出的是稱為「自我」的東西。
側頭看去,一臉微笑的小傑正坐立在床邊伸著懶腰,一副終於解脫了的表情。
許哲就如同完全沒有看見強敵靠近一般,完全按照著自己的步調,看著掌心中銀白的地雷光團凝聚成型,這是當初子涯斷定許哲能殺死哪吒的凝聚體,而且是完全版。並非許哲曾經在朝歌皇宮中創造出的劣等超凝聚。
強大的靈動混合著許哲的血液,一邊相互排斥,一邊又是用排山倒海之勢加速的在體內運轉。
「麻煩你帶我去見他。」秦淮此刻只想看看許哲的狀況,否則自己會忐忑不安的。
「鬧劇到時間了,現在就殺了你!」突然,遠處的黝黑巨型骷髏一下子右手緊緊握住了左手手腕。
「許哲……等等,雷震子……許哲怎樣了?!」記憶起那可怕的雷震子,秦淮猛然一下坐起,慌張的詢問著。
「真是艱巨的任務,我明白了。」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可楊戩依舊接受了如此的安排。
不過這一次許哲並沒有狼狽的被抓,或者墜落向大地,而是無比輕鬆地雙手握著劍柄,如瀟洒俠客一般將妖月收于背後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也是在這樣寂靜的時刻,終於,兩個執行任務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子涯的身邊。
「不必了,你想害死我嗎?」許哲連忙回絕了子涯的好意,獨自背負著朋友,向著朝歌一步步的走去,「讓我的身體里充滿你軒轅的靈動,回去不用我開口,九尾也知道我和你『有一腿』了。還是這樣就好,哪怕九尾一百個不信,她也沒有證據。雖然九尾殺人不要證據,可這樣還是讓我自己安心一點……」
屬於朝歌死靜的清晨到來……
「軍營里的敵人都解決了嗎?」看著許哲步履蹣跚的背影,子涯長長嘆息的問著。
「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嗎?你今天要死在這裏,是回不去什麼朝歌的。」用喘息的語調,許哲重申著自己是要殺死申公豹的事實。
這些,也是莫將身軀上眾多骷髏個體發出的聲響。從那緊握著許哲的手臂開始,骷髏發出的聲響就如同病毒一般向著巨型骷髏的全身開始擴散。
只可惜在這裏的兩人都完全超脫了靜止的境界,子涯就不說了,連申公豹都未受到什麼影響依舊奔跑得飛快。
不過此刻,一切都隱藏在了迷惑中……
「你要模仿軒轅?!」子涯只覺得如同自己幻聽了一般,那從許哲口中述說出來的語言讓任何人都難以相信。
房間的環境也是在此刻陷入了一片死靜中……
也是在此刻,許哲幾乎是看著那巨大的腳趾甲由面前滑過,正落在了身前。這巨腳颳起的風壓都是將許哲掀出了足有五米開外。重新站起的許哲也不敢怠慢,倒退的向後半跳躍的撤離出安全的距離。
本來越是疲憊,就應該越接近對手攻擊的準則許哲似乎已經遺忘了。他只是在默默地倒退著,倒退到破曉標準的百米攻擊距離之外。
「差不多該我出手了……」遠處,看了看許哲那疲憊的姿態,子涯已不打算再當什麼觀眾了。
可在這裏,各個自我間表現出來的矛盾,隔閡,不理解,直接挑戰的就是申公豹這個抹殺了他人自我的操縱者。
「真是不敢相信,姜來居然只用話語便開始侵蝕了申公豹的『萬人成將』?」子涯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言語力量。可就在感嘆的同時,子涯也開始領悟到,這並不是什麼單純的言語可以辦到的事情,這是一種心的力量。正因為是用心去感受著他人的痛苦,用心去認同每一個生靈的存在,所以話語才能撼動一顆顆麻木的靈魂。讓他們記憶起被遺忘的東西,救贖那些已沒有希望與未來的人。
「混蛋冤靈們,明明就是群沒用的傢伙,乖乖給我利用不就好啦!居然敢反抗我的意識,你們想造反啊?!!」氣憤地申公豹怒吼的吶喊著,「如果你們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們!!!!!!!!」
許哲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倒下,因為倒下了那便一定再也爬不起來了。
「那麼,隨便你吧,決戰就在三天後,到時候,我也會非常認真的殺了你,哪怕你使用剛才可怕的招式……」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恐懼,子涯是瞪大了雙眼看著許哲將那托舉著光團的手掌翻滾,將地雷正對向了自己的胸膛。
強行將自我的意識掩蓋過眾多他人的自我,申公豹操縱的莫將高舉起了那抓著許哲的臂膀,猛然一下向著地面揮去,就如同摔什麼不要的玩具一般。
輕柔的將秦淮從子涯的肩頭接到了自己的肩頭,許哲雖連站都站不穩了可還是強撐著,如同沒有服輸的細胞一般。
「噓……」許哲在嘴邊對進來的人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臉上掛著無比幸福的笑容仔細打量著身邊的女孩,可以說透著點點惡作劇的性質。
緊接著,天地之靈,沉睡的暴土之靈再次被許哲喚醒,無數跳動的青色電流穿梭過了子涯與那奔跑的巨型骷髏身邊,這是靜世劫的發動沒錯,是屬於暴土的超凝聚現象。
「模仿軒轅?你小子傻了嗎?」莫將的巨大身軀在抽搐,因為申公豹無法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別真因為自己天下無敵,軒轅可是由天改造過的兵器,世間也就此一把。想要模仿它的級別,省省吧!!!!!」
「好高……」仰望著那還在巨型骷髏掌心中的許哲,子涯的目光有些迷茫,就像在仰望天空一般。而許哲的高度也就像天一般。
「破封十二道枷鎖的軒轅,看上去真得很厲害啊……畢竟距離最後的一道枷鎖也就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又是何等艱難的一步?沒有人了解當所有的困惑消失后,只剩下最後一點困惑時的痛苦。因為唯一,所以格外的清晰,清晰到無時無刻無法去忘記它的存在。」許哲簡單的話語就像利箭射穿了子涯的胸膛,觸動著子涯的心房。子涯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心靈被許哲窺視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