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百三十一章 那一劍之下的追思
莫小川冷冷的看著秋長老的動作，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冷然道：「幼稚！」
古飛揚不知從拿弄來了一根香，飄起裊裊青煙，道：「快燒完了。」
「你想害死我，我不要跟著你！」
莫小川冰冷的聲音響起，手中劍訣一引，那兩道青鋒倏然旋轉起來，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掌控之下，如霧如電，化作一極光劍芒，仿若整個天地都收攏在這一劍之內，除此之劍，世界中再無它物。
莫小川大聲質問道：「你和我父親是朋友，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幹什麼？你這個變態，你想虐殺我對不對！」
古飛揚目光一冷，哼道：「就你這渣渣樣，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的。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爹，想殺我也是做夢。不過也好，你就要去見你爹了，到了黃泉哭著讓你爹保護你去吧。」
古飛揚驚得長大了嘴巴，看著莫小川那天真的樣子，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狠不起來了，他苦笑一聲，罵道：「廢物就愛說廢話，一炷香時間內還沒有進洞，我就一點點的將你的肉割下來，然後敲碎骨頭，再把你全身塗滿蜂蜜，吸引螞蟻過來。」
他這套拳法，乃是蘊含有無上的草木輪迴，光陰飛逝之韻，當年坐在一株古樹下參悟近百年光陰，才能掌控到如今這種程度，整個人似乎自成一域，獨立天地之外。
莫小川氣的咬牙切齒，將抓到的任何東西全部砸過去，狠狠道：「我雖然殺不了你
傳聞天武界上不少強者都有各種各樣變態的癖好，有的喜歡搞蘿莉，有的喜歡虐待男童，他想到眼前這人肯定就是後者。
左劍極陽極烈，如熔如日，右劍極陰極寒，如冰如月，兩種不同屬性的劍氣散發出的氣旋融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太極魚。
莫小川忍著劇痛，從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實在傷的太重了，根本無法支撐他這副瘦弱的身軀，在劇烈的顫抖之中，終於再次摔倒在地上。
他扔出一個小瓶子，摔在莫小川身邊，道：「將裏面的葯抹在身上的傷口處，然後給我進到這個洞里去。」
「你，你要殺了我了！你是壞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須丹荷眉頭一皺，輕哼道：「區區三星武帝，就算擁有有靈之器又如何，不過是給我天一閣憑空添加一件寶貝而已，秋長老，此子交給你，可能拿下？」
莫小川感到內臟都似乎破碎了，噴出一大口血，就從洞壁上滑了下來，一道厚厚的血痕在身後刺目驚心，但他卻看不到，只感到一些碎石頭跟著落在了自己身上。
「砰！」
莫小川雙目噴火，牙關咬得緊緊的。
莫小川背脊骨幾乎斷裂，再也沒有下身的感覺，只能兩隻手不斷的在地上抓著，抓到一塊石頭，就狠狠的往古飛揚身
莫小川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怔怔道：「你，你不虐殺我了？我死在這洞內，你看不到，難道會有快感嗎？」
隨著他的沖入，那劍氣之海開始紊亂起來，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出現潮起潮落，波瀾壯闊。
千怔浩然訣第一式，這一劍莫小川已經不知刺出過多少千萬遍。即便在此刻，也如同那一式一式的演練，眼裡再沒有對手，天地之間只剩下他的一道孑然身影。
這一下對於那些在劍氣之海內的武者來說，反而比之前更為危險，嚇得連連後退，劍海外逃去，頃刻間數十人全部退了回來，遠遠望著，不敢上前一步。
他右手劍指在青鋒上逐一點去，每一下都會彈起一個古怪的符號，化作光芒升空而起，最後漸漸消失，與此同時，口中輕念道：「惡、允、悅，恨、愛、絕、聲、觸……開！」
古飛揚冷冷一哼，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弱者沒有話語權。別說話語權，就連生死權也沒有，就如同現在的你，生死由我！」
「放開我，放開我！」
秋長老神色大變，他的九天帝氣在這一刻倏然被壓制回來，帝氣在那兩種劍氣之下竟然運轉越來越緩，大有本困住之難。
莫小川聽得身軀一震，渾身冒冷汗，就連已經沒有了知覺的脊梁骨，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颼颼」寒意來，嚇得直打抖，上下兩片牙齒敲的直響，哆嗦道：「你，你，真，真
莫小川心中一驚，暗想：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為父親報仇，我還要保護華源弟弟。眼前這人雖然是壞人，但卻實力極高，就連祖老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一定不能被他弄死了，而且要學會他的一生本領。
因為他知道了這個男人將要帶他去的地方，那裡是莫家之人的墳墓，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可以生還著出來。
整個被紛紛擾亂的劍氣之海再次梳理開來，形成涇渭分明的兩種極陰極陽劍氣，相互追逐，無始無終，無窮無盡，推演變化散開。
「大長老放心，待我取下他頭顱，仍在丁玲兒面前踩爆，還他們一個其人之身！」
可他依然不放棄，再次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
隨著他口中「開」字吐出，那柄散發出恐怖氣息的青鋒劍隨之「錚」鳴一聲，在莫小川身前一分為二！
一名老者從須丹荷身後出列，麻衣裹身，面如冠玉，目光中殺氣和冷厲之色迸發，大喝一聲就沖入那劍氣之海中，「米粒之光，也放光芒！」
古飛揚冷哼一聲，譏諷道：「你這個廢物，連我一口痰都不如，跟垃圾有什麼分別？你說你要殺我，我好怕啊，嗚嗚嗚！」
大家都是同一個心思，你區區武皇小輩，不懂就不要亂評！
古飛揚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冰冷道：「總之一炷香時間過後，不管你傷好沒好，我都會將你扔進去的。」
「不好，這劍意竟然還可以衍化！大千世界
古飛揚落在一個古洞之前，這裏距離黑鐵城數十里遠，對於這些強者來說不過是轉瞬的距離。
「呸！」
古飛揚絲毫也不憐惜雙腿幾乎斷殘的莫小川，直接將他砸在洞壁口，一陣劇痛從背脊骨上傳來。
秋長老再也不敢大意，施展出生平絕學，以他兩臂為基礎，瞬間化作萬千拳影，好似一株沙羅古樹，在光芒之中落葉飄零，自成規則。
因為他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在任何時候都一定得站著，而且越是受傷的時候，就越要站的挺直！
「紅塵凝望映皓月！」
李雲霄眼中露出訝異的神色來，贊道：「好洒脫的武意規則，可惜這老頭配不上。」
「啪」的一聲，那口痰直接打在莫小川的額頭上，將他震了個人仰馬翻，朝身後臨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狠狠的摔在地上，背上更是傳來幾乎脊椎斷裂的感覺，疼的整個下身都麻木了。
古飛揚只是冷冷的看著，突然隨便一口痰就吐了過去。
莫小川拚命的掙扎著，原本雙膝跪的鮮血淋漓，白骨森森露在外面，早已是精疲力竭，此刻卻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拚命的撕打著眼前這個叫古飛揚的男人。
「你，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要變強大，我要成為跟我父親一樣的強者！」
「鬧夠了！」
「嗯，小廢物還挺有骨氣的。」
古飛揚一腳踢了起來，腳尖飛起一塊石頭，直接從莫小川的額頭上擦了過去，
「大多數劍之下魂，都是由於太高估自己實力，傲慢與輕敵，是永遠的喪魂鍾！」
「我求你帶我出來，是求你收我做徒弟，而不是讓你殺我的！」
然而，他的眼眸在這一劍刺出的剎那，卻閃過一抹追思，仿若數十年前，黑鐵城外，那個絕神洞前……
莫小川眼看著那個死亡之地越來越近，內心湧起一陣無力和恐懼感，他想到自己的父親，想到萬峰叔叔，還有弟弟，忍不住想要哭出來，但他還是忍住了，在拚命的掙扎，希望能夠掙脫眼前這男人的魔掌。
「這可是你求著要我帶你走的，否則你以為你這種廢物我會要嗎？」
此刻除了蕭瑟的劍意和風聲，再無其它聲音，李雲霄的話直接傳入每個人耳中，都是紛紛皺起眉頭來，厭惡的掃了他一眼，露出鄙視之色。
「啊？！」
這一劍橫貫長空，這一劍震爍古今，這一劍蘊含了莫小川全部的力量，他所領悟到的至強武意！
秋長老冷哼一聲，眼中閃爍出輕蔑之情，絲毫不懼那劍氣氣旋，他雙拳在氣海內揮出數招，直接將整個劍氣之海的氣旋打亂，擾亂成一股沒有規律的力量在空中衝撞起來。
古飛揚取出來的那根香，並不是將一頭點燃，而是他指尖敲出一串火焰來，將整根香同時燒起，轉眼就要燒光了。
莫小川瞪大了眼珠子，急道：「這……這……，你……你作弊啊！哪有這樣燒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