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罐汽水
正志乾咳一下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是小黑嗎？」
「看來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呀。」正志苦笑。
忽然一條身影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緊接著後面傳來一陣大叫：「搶東西呀，有人搶東西呀，救命呀……」一個很胖的女人氣喘吁吁地跑上來。
「我陪你回酒店吧，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
「還你的汽水錢。」
很快，三天的旅行結束了，不管學生們再怎麼不舍，也只好離開。
「是的，那個叫長川九次郎的人在五年前已經死了，死在北海道的老家。」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也許自己才是詩中的那棵桃花，不管過多少年，到最後還是只剩下自己一個冷冷地看著世事的變遷。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一陣苦笑。
「不用了，你第一次來沖繩，還是好好玩一下吧。我先走了。」說完不等她回答轉身離去。
從工藝品店出來的時候，直子老師很高
望著這些充滿了歲月傷痕的建築，正志思潮起伏。
「我陪你一起回去。」
「正志，你怎麼了？」直子老師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一邊說一邊拭著正志的額頭。
「您叫我幫您找的人找到了。」
走到外面的時候，直子十分擔心地看著他。忽然，聽到一陣古怪的狗吠聲。
搶東西而已，又不是在割你肉，救什麼命。
直子老師找到正志，忽然悄悄地塞給他一張紙條，小聲說：「如果你需要幫助或者想找人談一下的話，就打電話給我，上面是我家的電話號碼。我等你。」
把電話掛斷後，正志靜靜地站著，神情蕭瑟。
「正志，怎麼辦？」直子老師很緊張地望著他。
只有正志還像來的時候一樣，除了兩件換洗的衣服，什麼也沒拿，孑然一身。
「心臟病
當其他人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旅行的所見所聞時，直子老師靜靜地注視著正志。自從接完那個電話以後，他就再也沒笑過。
回到學校，教導主任再次集合學生講了幾點在暑假要注意的事後，就解散了。學生們歡呼一下各自回去了。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跟你長得很像喔。」
直子老師只好跟了上去。
那個女孩怔怔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背景不知所措。
正志一愣，才明白原來她一直在擔心自己。
那個胖女人呆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跑過去。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機報警。
回程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或當地特產，像難民一樣。
「是我，師父。」雷力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輕佻。
「你開玩笑的吧，我哪裡像它了？」
「有兩個兒子，分別在札幌市警視廳任警長和一家不算有名的商社任課長。兩個孫
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直子老師忍不住笑出來，正志這個表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覺得很好玩。
在經過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正志順手扔給她一個100元硬幣。
「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好的，師父。您多保重。」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希望讓你知道，你身邊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
正志對繁華的街道店鋪、海洋館等比較現代化的地方並不感興趣，反而對玉陵、守禮門、首里城等古迹流連忘返，往往一站就是半天不動。
「借來用一下。」他從一個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的女孩子手裡拿過一瓶還沒打開的罐裝汽水。
正志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天很黑，可是對於高手來說並不是障礙。他是對準那個匪徒後腦下面的「玉枕穴」出手的，估計他至少要昏迷個兩三天左右，至於醒來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就很難說了。
「不必了，我們還是
「什麼事？」
第二天和第三天，教導主任組織學生去參觀沖繩各種有名的旅遊景點。
「看看他們有什麼困難沒有，有的話就幫一下他們。回頭你把長川老家的詳細地址傳給我，我要親自去一趟北海道。」
在她驚異不解的眼光中，正志一抬手把那瓶汽水向那搶匪投去。
問他妹妹和美，可是她也不知道，反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關我什麼事？看著直子老師愛心泛濫的眼神，他嘆了口氣，走向一邊的自動販賣機。
「我真的沒事，謝謝你，老師。」
「啵！」一聲，罐裝汽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打中了那個搶匪。緊接著，那傢伙連叫都沒叫一聲像死豬一樣向前撲在地上。
「那傢伙已經暈倒了，不會有事的。」
正志完全看不出這玩偶還有表情這種東西。
「老師，我們走吧。」正志拉著直子老師的手悄悄走開。
「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在響。」正志有點尷尬，早
「我沒事。」
「正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當正志站著發獃的時候，直子老師就開始注意他，看到他眉頭深鎖，馬上走過去。
「可是那個人有武器怎麼辦？那個女人會很危險的。」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子老師幽幽地嘆了口氣，「傻瓜，你不在的話我又怎麼玩得開心呢？」
說完沒等她說話就拉著直子老師走了。
「是真的嗎？」直子老師半信半疑地望著前面那個還躺在地上的搶匪，果然到現在他還是動也不動。
「謝謝你，老師。麻煩你跟輔導老師說一下，我想回酒店休息一下。」
「謝謝。」他溫和地看著這個善良的女人。
「他還有家人嗎？」
「怎麼死的？」
「請師父節哀。」雷力很清楚故人兩字在師父心中的分量。
正志輕輕吸了口氣，「他死了么？」
望著直子老師滿臉焦急的樣子，正志心底湧起一陣暖流。
「你不覺得你們的表情很像嗎？，尤其是你不笑的時候，就跟這玩偶的表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