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心病
「要個牛排好嗎？」
「這可是約會呀，原來白石明喜歡上了留美，怎麼我以前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白石明是個個性沉默的青年，遇到興奮得事並不會像吉川或武田那樣大吵大叫，唯恐別人不知道。
走到和美身邊后。少女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剛剛因為社團里要宣讀參加今次校際比賽的人選名單，所以比平時要晚一些。」
兩個人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把男性的聲音從後面叫住了她。「留美。」
知道晚上十二點為知，留美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也就是說，直到現在為止，她並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從主題公園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去五點半左右了，於是順理成章地，白石明邀請她去吃飯。本來留美想拒絕，但是想到小靜跟她約好一定要跟他吃完飯才能走，於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雷隱正容道：「不是保姆，我是想請你指導那小鬼劍術。」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留美覺得十分尷尬。她又開始想調頭就走了。
看著她有點急促的步調，白石明有點無奈地哭笑一下。她還是那麼緊張。
聽到這句話，留美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以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他。
「走吧。」和美拉著她離開了。
對於這個結果，傷心、羡慕、無奈、失望等各種情緒均有，而當中尤以男性學員居多，他們開始後悔沒有早點向單純而可愛的少女發動攻勢。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這並不值得探討。另外麻煩你小聲點，柳眉還在房間里看書。」
「留美，等一下。」白石明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經一下子跑出了餐廳。
吉川頓時大叫一聲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用了，我不想吃。」
不知過了多久，和美對武淺靜說：「小靜，對不起。」
「我只怕他會悶壞了留美。」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和美愣了一下，然後沉默。
「哈，讓老子說中了，卻惱羞成怒。」
因此，她每天都會親自接送留美上課，去劍道社，直到回公寓。
如果吉川知道他想自虐一樣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就為了等對方拒絕他的電話，吉川一定會建議他去看精神專科的。
令他更為欣賞的是，她並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遲到，這時一個很好的習慣。有很多女生認為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通常有這種自信的女生一般很難找到真心人。因為她們不明白，人與人之間是要相互尊重的，並不能因為對方對你有好感而得意忘形。
「只是去看場電影而已，又不失當眾求婚，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和美淡淡地說。
「原來你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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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淺靜慢慢地站起來坐在她身邊，然後無言的握住她的手。
同時他覺得更開心，因為他不太習慣看電影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吃東西。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曾經跟一個女生看電影，結果一場電影下來，他只記得那個女生吃薯條吃的「喳喳」想的聲音，至於那部電影的內容倒全忘記了。
在劍道社練習的時候，他開始越來越多地花時間指導她。有時候即使沒話可說，他也會安靜地坐在她旁邊。
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留美完全不知怎麼辦，立刻轉頭以求救一樣的眼神看著和美。
「好的。」
「這樣呀。」武淺靜有點失望地坐正身子。
在把電影票交給留美之後，他一直在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放屁，老子習慣了一個人無牽無掛，收徒弟這麼麻煩的事打死也不幹。」
而且一個性格不是過於外向的男人在第一次約一個女生的時候，通常會找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好方便在被對方拒絕時候下台。而像他這樣單刀直入地來問一個女生是否願意跟他約會。這本身就已經要頗大勇氣。
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對侍應生說取消剛剛點的菜，然後跟著跑了出去。
白石明看出她並不是在說客套話，於是安心坐了下來。
只是，當天晚上，他失眠了。
「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會不會是放在公寓里？」
「不會的，我天天都戴著它的。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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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撇了撇嘴說：「啐，老是叫老子做這種沒營養的事。」
和美很清楚，要治療心病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留美一個人留在公寓里胡思亂想，而是要像以往一樣盡量保持有規律的生活作息。
留美點了點頭。
「我、我知道了。」留美獃獃地接過電影票。
沒過多久，她很快就看到了留美。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那個名為「侏羅紀」的主體公園。這是一個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型恐龍模型跟電動恐龍的主題公園。
對於少女的天真言語，白石明不禁輕笑出來。
深深地看了白石明一眼，和美對留美輕輕點了點頭。
遠遠的，她已經可以看到那間電影院了。
「是一條半月形的項鏈。」
看到她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武淺靜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平時精明冷靜的好友也有相當可愛的一面。
雷隱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
剛一坐下來，白石明問：「想吃零食嗎？我可以去買一些回來。」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些會擺頭、會走動的電動恐龍時，雖然不至於驚呼出聲，但眼睛卻始終睜得大大的。
待走近的時候，白石明先向和美點了點頭，然後對留美說：「我買了兩張電影票，這個星期天有興趣陪我一起去看嗎？」
「沒什麼。」首次被好友當面道歉。武淺靜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當你是答應了，記住明天就去她那裡，我會叫人開車送你去的。」
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和美抬起頭說：「放心吧，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雖然我對那傢伙沒什麼好感，但是我會鼓勵留美去跟他接觸看看的。不過他如果敢對留美亂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它們這麼可愛，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少女一邊看著一窩正「破殼」而出的電動小恐龍，一邊充滿惋惜地說道。
電影開始的時候，留美只是安靜地看著屏幕。
「我無所謂的。」
「那留美會去嗎？」武淺靜緊緊地看著她。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白石明打開餐牌問：「想吃什麼？」
可是他並不知道，留美之所以不吃零食，是因為她偶爾也會跟那個人以及和美三個人一起去看電影。可是因為那個人看電影的話只看科幻片或者恐怖片，如果猜拳輸了的話，只好陪他去看這種類型的電影。試想一下，當看到電影中有個人血肉模糊的出現，誰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因此她在看電影的時候不吃零食也是在那時候養成的習慣。
而在另一方面，白石明對留美的關心也漸漸趨於表面化。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來看電影的情侶很多。幾乎每對情侶手裡都拿著爆谷、薯條、汽水等零食。
到這時，不僅那些一年級的學員，就連其他年級的學員也知道白石明的確喜歡上了留美。
「什麼項鏈？」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兩人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進入公園以後，留美十分驚訝地看著那些足有六、七米，甚至十幾米高的恐龍模型。
當他掛斷電話后，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從電影院出來以後，白石明問：「電影好看嗎？」
武淺靜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白石明這個人挺不錯的，至少感覺比吉川跟武田他們都要成熟穩重。」
她們回頭望過去，只見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白石明正向她們走來。
「哦，好的。」聽到他這麼平和的語氣，留美不禁鬆了口氣。
「她說不想去。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想叫我幫他說。」
「嗯。」
「可是我敢說，白石
「你恁地這麼多廢話。」
她很清楚，留美是不會真的不在意的。
「白石君你好，請問有什麼事？」留美問道。
和美冷笑，「除了足代秀行以及緒方安田這類一眼看上去就是花花公子的人以外，很多腳踏幾條船的男人看起來也不像花心的人。如果人可以從外表就看出內心的話，那根本就不存在上當受騙這種事。況且有很多男人並不是不想花心，只是沒有條件花心而已。」
「你說什麼，白石明要約留美去看電影？」武淺靜失聲叫了出來。
看到幾個穿這便服的學生從劍道社裡面走出來。和美知道練習已經結束了。
等他走遠后，留美立刻拉住和美的手說：「和美，現在怎麼辦？」
從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各項劍道比賽裏面的重要參賽選手。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比賽，但是這樣一份明顯把她排除在外的參賽名單，不可能會不對她造成打擊的。想到這裏，和美突然對這間劍道社充滿了憤恨的情緒。
「那我先走了。」
有些病，如果你不把它當成是病的話，那它就不是病。
等白石明向侍應生點好菜后，留美說：「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直到那個男人離開他的房間為止，吉川仍然不敢肯定那個人是白石明。
「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白石明微笑著說。
雷隱大罵，「廢話，如果我可以去的話還需要來拜託你嗎？她現在已經慢慢開始好轉，如果這時候我去見她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費了嗎？她現在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需要你這樣的老粗去指導她劍術。」
武淺靜正容道：「和美。為什麼你一遇到跟你哥哥有關的事就會失去平時的冷靜？你應該很清楚，你哥哥已經有了直子小姐那樣的未婚妻，難道你想留美一直這樣毫無結果的等他嗎？」
連和美也不幫她，到最後，她只好答應下來。
只是，等一下見到白石明的時候，她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
這時，那個正對著他笑的男人說，他煮了很多面，想叫他一起吃。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和美跟武淺靜會這麼緊張地勸她來赴約。
想象著等一下跟那個人見面時的情景，她真想立刻調頭就走。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已經跟別人約好了。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男人在對著他笑。
以白石明的實力跟條件，大多數人都相信不用多久，這裏將會出現一對羡煞旁人的劍道情侶。
在附近找了間餐廳坐下來后，留美顯得有點局促不安起來。因為她看到在這裏
這時少女突然笑著說：「這次的比賽名單里並沒有我的名字。不過你放心吧，我並不介意，等下次再有比賽的時候我會努力補上的。」
還有兩天才到星期天。在這兩天里，白石明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坐立難安。
「很好看，可是結局有點慘。」
聽到這話，和美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少女一邊蹙著眉想事情，一邊向電影院走去。
把手上的小說合上並放回包里后，和美開始等留美出來。
「白石君，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項鏈？」還沒坐下來，少女急忙向他問道。
和美微笑著說：「這是一件好事，回去再慢慢想清楚吧。」
在走到離電影院門口還有一百米左右時，留美也已經看到了在那裡等著自己的白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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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和美很想問她這次比賽有沒有份參加，但是怕答案如果是否定的話，問出來只會讓她更不開行。
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和沒說：「我們回去吧。」
在哥哥的幾個朋友中，她對這個叫白石明的男子，印象相對要好一些。因為他不像吉川次郎那樣輕浮、流於外表。也不像武田英俊那樣過於淺薄。他平時總是很少說話，雖然顯得有些老成，但是倒不失為一種值得欣賞的個人風格。
和美還好一點，只是跟自己談了一會就算了，可是小靜卻認真到近乎固執地要她來赴約。那神情，好像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怎麼，看樣子你好像很想她去。」
又沉默了一陣，和美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低聲說：「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沒有為留美設身處地地著想。因為一直以來，除了留美以外，我很難接受其他女生接近哥哥。留美對於我來說，並不僅僅是妹妹這麼簡單。相對的，除了哥哥以外，我也一廂情願地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留美。
很少聽到這混蛋用「請」這個字眼，狂刀斜視著他說：「為什麼你不去？」
可是不到兩分鐘，少女突然十分緊張地走了回來。
可是，如果他約的是其他人的話，和美也許會欣賞這種直接。但是對象換成是留美的話，她立刻毫無理由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情緒。
彷彿看不到兩人此時各異的表情，白石明將一張電影票遞到留美面前說：「如果願意去的話，我會在電影院門口等你。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可以嗎？電話號碼我已經寫在票
武淺靜曾在私底下笑，她簡直就是留美的全職保姆。
武淺靜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到這時，白石明才想起來剛剛忘了問她要不要吃零食。
功課已經可以慢慢跟上之前落下的進度。而劍道方面，雖然還沒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但也沒有再說自己不配拿劍之類的泄氣話。
但即使是這樣，在留美面前，和美跟武淺靜都決口不提那個人的任何事情，以免驚動正處於恢復期的少女。
和美的用心良苦並沒有白費，又一個星期後，少女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她吶吶地說：「你好，白石君。」
「又不是叫你去培養一個絕代高手出來，只要你讓她恢復以前的水準就夠了。而且她的資質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搞不好你會忍不住收她為徒。」
到了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因為白天玩得太盡興而提前睡著了的吉川忽然被人搖醒。
「賊他娘的，你自己惹的風流債卻要老子幫你處理，你真不愧是千年老鬼呀。」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並沒有離開公寓半步，而是繼續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看著她好像一幅真的無所謂的樣子，和美覺得心有點痛。
買票的時候，留美堅持要付自己的那一份。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隨她。
「請隨便。」
「什麼，你叫我去給那小丫頭做保姆？」狂刀瞪著他說。
但是直子老師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這一切。剛開始我真的有些恨她。但是後來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像她那樣的女人，又有誰能忍心恨她。」說到這裏，她不禁又嘆了口氣。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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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隱正要反駁，這時，他的手機忽然想起來了。
雖然只是一身淡雅的長裙，但少女本身就像一顆散發著柔和光澤的天然珍珠一樣。並不刺眼，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我現在開始能夠體會到哥哥為什麼要這樣決斷到近乎絕情地來點醒留美，並且還可以不跟她見面。他是對的。如果事情再隱瞞下去，對留美的傷害會再加大。我以前一直很害怕留美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受到傷害，其實這樣做反而會把她傷得更重。」
大廳內頓時一片安靜。
白石明笑了笑，然後說：「前面有一個新建成的主體公園，我們去那裡走走吧。」
側頭看著她專註的眼神，白石明不禁微笑起來。
而同樣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的和美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武淺靜反駁。「你這樣說對白石明有點不公平。他在我們面前沉默寡言，並不表示他在留美面前也是這樣。而且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再見。」留美只能條件反射一樣跟他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