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長街
「你這個人太容易被看穿了。不過即使陪你進去也沒所謂，反正有你在身邊，裏面的人至少不會以為我是準備買給我自己穿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雷隱謔笑道。
「那走吧。」雷隱笑了笑。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左邊方向走起。
此時女老闆也已經看到了她，遠遠地向他點頭微笑了一下。
澀谷是許多年輕人與學生最常來的地方，因為這裏彙集了許多最新地時尚跟潮流。
直子看他這麼堅決，只好不再出聲。
又慢慢逛了半個小時左右，雷隱看她走得比之前慢一些，於是問：「累了嗎？」
「看來我太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直子恨恨地說。
直子向櫃檯那邊望去，果然看到長發披肩的年輕女老闆正從咖啡房裡面走出來。
走出咖啡店后，雷隱有點奇怪地問：「那小鬼老是盯著我幹什麼？」他發現那個叫小娟的女侍應經常會時不時地偷看他，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人家小姑娘對他一見鍾情什麼的。
直子進來以後，眼光一直都停留在哪個彈琴的女人身上。
這時，那個女人忽然停了下來，然後連續按了幾下中音區的幾個鍵。
「好。」直子眼中露出一陣歡喜。
「前面好像有一間餐廳，我們到那裡去休息一下吧。」雷隱回過頭來對他說。
由於這幾天刮颱風的關係，天空中一直都徘徊著一些厚厚的雲層，加上又連續下了幾場雨。因此天氣一點也不熱，反而帶著一陣陣清涼的濕意，很有點初秋的味道。
「你發現得太遲了。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用來防彈的部位。」
雷隱看她這麼高興，只好陪他去。
看到他真的要進去，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的直子連忙拉住他，然後臉色通紅地小聲說：「雷。不要進去，我剛剛只是說而已。」
雷隱二話不說就叫其中一個店員把直子剛剛看中的那
「那雙鞋你穿起來很漂亮。就當是為我買好了。」雷隱一邊說一邊繼續向那店裡走去。
直子耳朵變得更紅。她的確是很高興，聽到他贊她彈得好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他是在安慰她，反而覺得他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正是他的這種不經意讓他高興得不得了。她之所以低下頭，只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在偷笑而已。
把信用卡放回錢包后，雷隱對直子說：「我們走吧。」
直子微笑說：「你姐姐呢？」
直子苦笑說：「穿著高跟鞋走太久的話腳會有點痛。」
「左邊。」她感覺左邊的街道好像長一些。
雷隱笑著說：「又不是叫你上台表演，只是隨便玩一下而已，不用太在意。」
各種各樣的商場、服飾店、百貨公司、電玩中心、精品店等一家挨著一家。加上正值暑假，更是到處都可以看到穿著各式流行服飾的年輕人。有時甚至能看到幾個穿著超短裙、指甲彩繪、化著誇張眼妝，連皮膚都曬得像個黑人似的辣妹經過。對於這種誇張打扮，雷隱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人來到停車的地方，雷隱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雷隱沒有多想，繼續對她說：「這雙鞋我想先放在這裏，在你們下班之前，我會開車過來拿，沒問題吧？」
望著面前這間充滿曖昧色調的女性內衣專賣店，雷隱看著她說：「你不會想讓我陪你進去班？」
她順著琴聲望過去，原來不遠處有一間頗大的琴行，琴聲正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傻瓜，你應該早點說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雷隱一邊說一邊四處去看附近有沒有公園或咖啡館之類可以休息的地方。
看到他這樣，直子嘴角露出一死若有若無的笑意。其實她地腳並不怎麼痛，只是不知為什麼話一說出
「你剛剛不是說買什麼都可以嗎？當然要陪我進去。」直子以狡頡的眼神看著他。
「什麼事？」直子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雖然彈習慣了的鋼琴比較好彈，但是名古屋離東京太遠，搬過來太麻煩了。還是直接買台新的算了。況且不知道愛子想不想彈，不過像她那種典型三分鐘熱度的傢伙我是不抱什麼希望就是了。」
過了一會，她站起來轉身從地上一個提包里拿出一支調音棒跟一支音叉，然後走到那台鋼琴後面。
聽他這麼說，直子有些意動起來。考慮了一下，她臉色微紅地說：「如果彈得不好的話，你能笑我。」
聽完他故作認真但內容一點也不健康的話后。直子知道又被他戲弄了。禁不住臉紅耳赤地擂了他一下。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彈的關係，琴聲一開始有些生澀，但過了幾分鐘后琴聲開始變得流暢起來。
「她剛剛在咖啡房幫忙，啊，她出來了。」
等她彈完后，雷隱從背後輕撫著她的秀髮說：「不是彈得很好嗎？」
在付賬的時候，當那個女店員看到這個客人拿出來的是一張金卡室，頓時變得恭敬萬分起來。
可是當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時，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
「長谷小姐再見。」小娟十分高興地向他鞠了一躬。
直子微笑說：「因為我只想就這樣慢慢走，並不想拿著任何東西。」她非常喜歡這種輕鬆隨意的感覺，並不想受到任何東西的鉛版羈絆。況且手上如果拿著東西的話，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用兩制手都抱著他的手臂了。
「到時候我哭就是了。」雷隱輕笑著把一張椅子拿到最近的一台鋼琴前面。
「直字。」想了想，雷隱忽然表情嚴肅
走進琴行的時候，直子看見裏面擺滿了嶄新的鋼琴，而當中一台靠近窗邊的鋼琴正被一個扎著馬尾、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彈奏著，她剛剛聽到的琴聲應該就是那個女人所彈。店裡面的幾個客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女人出色地彈奏。
直子看了他一眼，終於慢慢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笑得有點古怪。」雷隱看著她說。
「左好是右。選個地方吧。」
直子馬上向她點頭回了一禮。
直子也覺得鋼琴並不適宜搬來搬去，更何況是從這麼遠的地方搬動。認真考慮一下后，她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直子微笑看著他。
「你真是的，竟然這樣說一個女孩子。」直子嬌嗔道，但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娟，我們先走了，再見。」
在離那間餐廳還有一百米左右時，直子忽然聽到一陣十分悠揚的鋼琴聲。
雖然她彈奏的是難度並不太大地經典名曲《少女的祈禱》，但是從那質樸柔和的琴聲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她那種特有的溫柔。
雷隱仔細看了一眼這間雖然沒有貼上「男士止步」字眼但裏面卻只有清一色女客人的內衣店，過了一會忽然說：「既然來了，進去看看也好。」說完，他拉著她的手大步向門口走去。
直子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那個女短員臉色古怪地看了這個雖然有錢，電腦似乎有特殊癖好地男人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女伴，這才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她十點下班。
直子這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調音師。
看著她有些發紅的耳朵，雷隱笑著說：「其實你是很高興的，我說得沒說吧？你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嗯。」直子溫柔地應了一聲后，嘴角含笑地把頭緊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是學過鋼琴嗎？就在這裏彈
走到街上時，雷隱說：「這下你想買什麼東西都可以了，反正順路。」
「好、好的。」那個女店員這才明白自己完全想歪了，在那一瞬間，她恨不得可以當場消失。
雷隱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現在搞得好像我求你收下似的，你倒是佔盡便宜。」
打開鍵盤蓋偶，他稍稍試了幾個音，然後開始慢慢彈了起來。
雷隱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湊到她耳邊沉聲說：「我喜歡……黑色蕾絲弔帶那種，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雷，真的不用了。」直子小聲說道。
直子沒有說話，然後笑眯眯地拉著他往前走。
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雷隱也受感染微笑起來。
「多謝您的惠顧。」將信用卡還給雷隱的時間，叫小娟的女侍應十分有禮貌地向他鞠了一躬。
「買台鋼琴放在公寓里怎麼樣？這樣你就可以隨時彈了。」雷隱繼續說。
悠閑地漫步在熱鬧繁華地街道上，依偎在他肩膀上的直子心中有種甜甜酥酥的感覺。就好像剛剛喝下去那杯Cappucclno一樣。
雷隱大笑著拉住她的手走開，免得站在內衣專賣店門口被人免費觀賞。
直子抱著他的手臂說：「小娟是個很活潑外向的女孩子，有一次她來店裡幫忙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心問我為什麼每次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會點兩杯咖啡。我就告訴她我在等人。而這次我卻是跟你一起來的，也許她有些好奇也說不定。」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馬上走過來說：「歡迎光臨，兩位請隨便看。」
直子說不過他。只好沒氣地白了他一眼。
兩人就這樣十分隨意地慢慢走著。當他發現她對於某些點子感興趣的時候，雷隱就陪她進去看看。
在被她帶到一間店門口時，雷隱知道她剛剛為什麼笑得那麼古怪。
聽到
「雖然有人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但在我看來，真正屬於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既然喜歡，還是買下來比較好。」說完，他拉著她返回那間專賣店。
雷隱並不知道這個女店員複雜的心理，只以為她是新來的所以才這麼緊張，當下隨口應了一聲后就拉著直子離開了。
「那我們把車停在這裏然後隨便去逛逛怎麼樣？」
一路上，他們一連逛了好幾家精品店跟服飾店。可是在那些店裡，直子都只是觀賞裏面擺賣地商品，並沒有買任何東西。
直子點點頭，然後跟他站了起來。
「歡迎光臨。」兩人剛一進去，裏面的店員馬上習慣性地向他們鞠躬行禮，很快就認出他們是剛剛來過的客人。
直子覺得好像是有這種味道，不由得笑了起來。
「雷，我們到那間琴行去看一下好嗎？」聽到那些鋼琴聲，直子忽然有些莫名地興奮起來。
「長谷小姐請慢走。」小娟十分親熱地叫了一聲。
「像她那樣的小女生，說好聽點是好奇心過威，說不好聽就是三八，怪不得這間店的生意不怎麼樣。」雷隱毫不留情地說道。
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上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彈了，手都生疏了。」
「不用了，我有一台鋼琴就放在奶奶家裡。」自從離開名古屋去讀大學直到畢業之後去工作為止，她都一直沒時間去把鋼琴拿過來，這也是她這麼久沒彈琴的原因所在。
「為什麼不把那雙鞋子買下來，你不是很喜歡嗎？」從一間服飾專賣店出來后。雷隱有點奇怪地問道。
等刷完卡后，雷隱問那個女店員幾點下班。
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學鋼琴的直子聽得出那個女人彈的是肖邦C大調的曲子。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這首曲子彈出一種類似爵士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