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知縣》目錄

第193章 目不暇接的美人

第193章 目不暇接的美人

冷長碑挨個的房間都一個個瞧過去,只覺得花紅柳綠,讓人眼花心亂,不知如何是好。
一看見賭場,冷福立即精神就來了,瞪圓了眼睛,在場子里東轉西轉的。
冷福漲紅著臉,道:「爺爺,你臉上也花了!還說我呢!」
接著,帳房把帳本都拿來了,讓冷長碑過目。草穗在一旁給他們解說。
小翠並不抬眼看他。依舊微微低著頭,輕聲道:「小翠不敢。」
冷長碑抬手給了他腦袋一個暴栗:「沒有規矩,我這說話,你插什麼嘴?」
冷長碑對小翠也很滿意,捋著白鬍子點點頭,道:「這個,等回去之後,我跟你哥說說說……」
「怎麼不急!」冷福拉著冷長碑的衣袖,道:「爺爺!你就可憐可憐孫兒吧,幫孫兒給哥哥說了嘛,他以前最是聽你的話,只要你一說,准成!好不好嘛……」
樓上的房間都是很大的套間,要走過長長的走道,才能到另外一個姑娘的房間。冷福跟在冷長碑後面。低聲道:「爺爺,小翠姑娘挺好的,長得好美啊!人又乖巧,還會彈琴,您瞧,我都快二十的人了。還沒有媳婦呢,要不,跟大哥商量商量,把小翠討給我作媳婦唄?」
香凝並沒有因為他是東家的二爺,就巴結他,只是欠身一禮,甚至都沒有個微笑,便側身讓到了一邊,垂首而立,甚至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草穗噗嗤一聲笑了,道:「老太爺,先如今,二爺有大老爺蔭護著,將來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何必要在這裏找呢?——對吧二爺?」
冷長碑狠狠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你這兔崽子,你不知道,大河漲水小河滿的道理?有你哥飯碗里的,怎麼會沒有你碗里的吃呢?」
冷福道:「那有什麼意思?肯定沒有什麼人來找她們的,她們也賺不到什麼錢吧?」
冷長碑從來沒有拿過這樣大的主意,有些心跳加速,便要點頭,忽見草穗微微搖頭,他知道,這個丫頭是孫兒的貼身丫環,她搖頭肯定有她的用意,當下咳嗽一聲,道:「先不忙,我看看再說!」
老鴇笑吟吟對裏面的姑娘道:「小翠,來,拜見東家太爺和二爺。」
草穗道:「二爺,你看什麼呢?」
冷長碑頻頻點頭,雖然他自己對那個小翠也很滿意,不過覺得草穗說的更有道理,便道:「這事先不急……」
「是嗎?」冷長碑很是窘迫,對老鴇道:「快快!給我端水來洗臉!這要是出去給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看完了米行,又接著看當鋪、綢緞鋪,胭脂水粉鋪等等,最後到了賭場。
於是乎,環肥燕瘦的姑娘們便都來了,唧唧喳喳的,一個個把香噴噴軟綿綿的身子往冷長碑和冷福身上靠,好像這會子都沒有了骨頭似的。
那女子一聽,柳眉微蹙,鳳目斜飛,望向老鴇。
「知道就好!」冷長碑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可警告你,你哥抬舉你,讓你幫著照料生意,你可得好好珍惜,不要給你哥丟臉,要不然……」
「你沒看?」冷長碑哼了一聲,「你眼睛都斜出眼眶去了!當我沒看見?」
冷長碑只是微微點頭,道:「你是這裏的老鴇?」
冷福還要進屋去問,草穗卻擋住了他的路,對冷長碑道:「老太爺,這邊請,還有好些個姑娘呢。」
看完了樓下,又接著看樓上。
冷福嘟噥道:「賺錢都是我大哥的,又不是我的。」
冷福梗著脖子道:「我就認了這小翠姑娘了,——爺爺,你可一定得跟哥哥說啊!」
草穗無奈,只好道:「二爺,您先看完了別的姑娘吧。別太早把話說死了。」
「那要是不夠,可怎麼辦?」冷福插話道。
「沒看什麼啊!」
冷長碑忙道:「對對,往下接著看。」
一邊走老鴇一邊說道:「東家太爺,現在才是下午,就已經這麼多人了,等天黑之後,人客更多,姑娘都不夠照應的呢!」
旁邊草穗輕咳一聲,道:「老太爺!二爺,咱們往下接著看吧,還有好些姑娘呢!」
冷福也醒悟過來了,漲紅著臉不停搓手,道:「你叫香凝啊?這名字可真好聽,對了,我叫冷福,你是哪裡人啊?」
冷福揉著腦袋,訕訕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而已。」
接下來,他們把剩下的樓上的姑娘都轉了一遍,把冷長碑和冷福看得眼花撩亂。到最後,冷福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最美,自己讓爺爺跟大哥說把誰給自己作媳婦了。
老鴇刻意巴結東家太爺,等他把樓下的姑娘都看完了,便讓他在其中一間稍坐,讓那些還沒有接客的姑娘都來跟東家太爺和二爺見面。
草穗硬著頭皮道:「二爺,你現在是大戶人家的爺了,媳婦得門當戶對才好!」
剛說到這裏,老鴇已經把下一間房門推開了。冷福正在跟冷長碑說話,不經意扭頭一看,頓時是目瞪口呆,做聲不得。卻原來,這屋裡的姑娘,當真是貌如天仙一般,美得簡直冒泡。在冷福眼中,剛才的小翠已經是美人中的美人了,可是跟眼前這位姑娘一比,那簡直就是土雞比鳳凰!冷福口水嘀嗒往下落都渾然不覺。
上到二樓,老鴇推開一間房門,便看見裏面一個少女正端坐在一架古琴後面,端莊秀麗,美艷不可方物。纖細的手指正在撥弄琴弦,古琴流出一串清幽深邃的琴聲。
老鴇壓低了聲音,道:「要是不夠,就從別的青樓找姑娘來臨時應急。賺的錢,三七分帳,我們七他們三。」
冷長碑對賭博很反感,他一直站在門口,就沒有進來過。一聽這話,馬上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對草穗道:「有錢開什麼生意不好,偏偏開這個?也多少人在這上面是家敗人亡的?不行,回去我得跟冷羿他說說。可不能這麼干!」
老鴇忙答應了,陪著笑,前面領路。帶著冷長碑出了花廳,先到樓下轉轉。
草穗抿嘴笑道:「下面的姑娘,會說會笑會喝酒會來事就行,出賣身體的。上面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歌舞詩詞,樣樣精通,基本上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除非她自己願意,誰也不能強求。」
看完了青樓,草穗又接著領他們到米行。
冷長碑大刺刺點點頭,說著是來幫忙打理,可是他從來沒有進過青樓,光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可是究竟怎麼樣,他也說不清楚。更不用說如何照料這裏的生意了。但是,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冷長碑決定先摸摸情況。道:「先領我各處轉轉看。」
冷長碑道:「那多不好。錢不就給他們賺走了了嗎?」
冷羿一共買下了兩家大米行。對冷福來說,看米行比逛青樓可沒意思多了。看見的除了大米就是大米。但是,對於冷長碑來說,這比青樓更讓他心跳得多。因為他這一輩子受苦太多了,特別是飢荒,就沒有幾天吃飽飯過。這次又是洪水,要不是冷羿夫妻託人捎了一百兩銀子來,他們只怕又要捱餓了。所以看見這麼多的糧食,冷長碑就感到心裏踏實,連著問了好幾次這糧食真的都是我們家的?
「有什麼不敢的!就這樣了,記住了,我叫冷福!對了,小翠姑娘,你家是哪裡的?家裡還有人嗎?怎麼想到做了這個?」
草穗微微皺眉,趕緊對冷長碑道:「老太爺,咱們走吧?」
冷福揉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訕訕笑著。
「二爺,大老爺可說了,自家賭場里,自家人絕對不準上賭桌的。」
跟著草穗往前走,冷福低聲問草穗:「哎,我說,這樓上的姑娘,怎麼不象下面的姑娘那麼熱情呢?」
「成!」
「哎喲!我原來是東家太爺和二爺來了,小的有眼無珠,多多得罪,這裏賠禮了!」
洗了臉,又整理了衣衫,冷長碑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好生看了這些姑娘一眼,心想,這些可都是自己那孫兒買下來的姑娘,那麼多姑娘,可就用不著擔心沒有孫兒媳婦了。他心裏剛剛冒出個念頭,不禁又罵自己,剛才還在說,現在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不是擔心沒有媳婦的問題,而是擔心選哪一個大家閨秀當孫兒媳婦的問題。
冷長碑是過來人,兒孫都有了,又是一大把年紀的人,到還能頂得住,只是這冷福,只因為家境貧寒,長到這麼大,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拉過。何曾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面紅耳赤,心猿意馬,熱血奔涌,差點當場出彩。好在草穗及時喝止,人姑娘們都站一邊去,才解了圍。
「可不是嘛。」老鴇也有些忿忿道:「老身給草穗姑娘說過了,再買些姑娘進來,整個巴州我們這青樓的生意是最好的!看著錢賺不到,心裏可惜啊。可是草穗姑娘說了,東家的話。青樓就按照現在這規模做,不要擴大了。現在東家太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要不,你老作主,再進一些姑娘唄。」
冷福彷彿剛剛回過神來。忙不迭道:「對對對,不用多禮,不用多禮的!嘿嘿。——我叫冷福,以後你就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叫什麼二爺。不用客氣的。嘿嘿嘿嘿」
剛說到這裏,就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老鴇滿面春風笑盈盈走了進來,水桶腰幾乎都要扭斷了。過來給冷長碑福禮道:「老太爺,您好啊!老身這給您行禮了。」
老鴇這個詞當然是不好聽的,不過老鴇半點都不在意,依舊笑容滿面,還用向香噴噴的收手絹打了老爺子一下,道:「老身就是了,哥哥怎麼稱呼?」
看完了帳本,冷長碑只有一個概念,那就是這青樓還真是一棵搖錢樹!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多的印象。
冷長碑和冷福這一輩子窮慣了,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呀?兩人看得都是心驚肉跳,只會點頭了。
草穗道:「二爺您錯了,她們才是咱們青樓的搖錢樹!那些有錢的公子哥,附庸風雅的商賈富豪,最喜歡的就是找這樣的女子。在她們身上一擲千金的多了去了,所以,往後啊,你一聽要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她們才會巴心的給你賺錢。」
冷福訕笑道:「爺爺放心了!我怎麼都不會那樣做的,你看剛才,我連正眼都不看他們的!」
冷長碑也看呆了,直到草穗使勁咳嗽了幾聲,他這才醒悟過來,訕訕道:「這位姑娘……也是咱們家的?」
草穗瞪眼道:「少渾說!這是東家的老太爺,專門來替東家打理生意的!這位是東家的弟弟。是二爺!」
冷福正要跟冷長碑改口說讓他給哥哥改說這邊這個香凝,不說小翠了,可是一聽草穗這話,原來還有好些個姑娘,那可不著急,先看看,別後面有了更好的,又來改口。
冷福想想也是,道:「對啊,我現在可不是鄉下的泥腿子了!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找的要是大家閨秀才配得上我嘛,怎麼會在青樓里找風塵女子呢?」
想到這裏,冷長碑心裏美不滋的,昨天還窮得叮噹響,今兒個,就成了富豪了,這可都是自己有這麼一個本事的孫兒,哎呀,祖上積德,趕明兒,得好好把祖墳修一修。
「我沒想賭,我也從來沒有賭過。因為我沒錢,連賭場都沒有進來過,所以好奇,想看看人家是怎麼賭博的。」
冷福還在問小翠的話。看見他們都往下走了,這才趕緊跟上,還不時回頭看小翠姑娘。
冷長碑扭頭看冷福,見他臉上花花綠綠的都是胭脂口紅,笑罵道:「瞧你那猴屁股樣,真沒出息!」
「我……我那也是著急嘛,我都老大不小的了,還沒有媳婦呢。」
冷長碑和冷福兩人的眼睛都直了,站在門口,跟兩尊泥塑一般。
冷長碑慌忙伸手要去攙扶,可是枯瘦的手指剛碰到姑娘的衣袖,便象被蝎子蜇了這下似的縮了回來。道:「姑娘不用多禮!」
那少女收了琴聲,站起身。提著長裙,款款過來,盈盈福了一禮:「小翠拜見老太爺,拜見二爺!」聲音悅耳,猶如天籟。
老鴇忙道:「香凝,這位是東家太爺和二爺,過來接管生意的。趕緊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