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出主意
趙元僖感激不已，拱手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剛才也是心裏揣揣的，現在就有底了！多謝！」
「你要做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直截了當地說，卻能讓我明白你想要什麼。這麼些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嗎？行了，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就放過我吧！要不然，捅出去，我固然要死，你只怕也活不成！你走吧！」
冷羿苦笑：「既然二皇子已經把微臣當做自己人，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冷羿苦著臉道：「說實話，是有些辛苦，因為花蕊娘娘最先是不願意再出來，說她害怕。」
王繼恩出去了。冷羿知道，那侍女代芹其實沒有明顯的過錯，因為是妲姬美人不讓她在屋裡伺候的。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口求情。他知道，這件事情需要一個替罪羊，不管妲姬美人是被謀殺還是意外死亡，官家趙光義都會抓侍女維護不周的過錯殺了她，做樣子給鄭家看。所以，就算自己求情，趙光義也不會答應。
花蕊夫人捋了捋鬢角的亂髮，喘息道：「每次跟你在一起，我就情不自禁。孟郎。」
趙光義道：「你去稟報花蕊貴妃，就說朕要給她的老虎下葬，還要在寺廟裡開始翻地種花，花木已經送來了。能否請她參与？」
趙光義大喜，他本來是不抱很大的希望的，想不到冷羿居然把這件事情辦成了，不由大喜：「太好了！冷愛卿你辛苦了！」
趙光義瞧著冷羿道：「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像模像樣的，鄭家也拿不住什麼把柄，很不錯。」
冷羿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二皇子這次去鄭家弔孝，只怕要受到刁難，所以微臣想提醒二皇子幾句。」
冷羿躬身道：「回稟官家，花蕊娘娘已經答應陪同官家種花和安葬她心愛的老虎。」
趙光義聽完了冷羿關於妲姬美人死於意外的稟報，緊繃的臉慢慢緩和下來。道：「這也是天意！王繼恩
龍迥起身，走到魏國長公主身邊，低聲道：「讓我親親你，好嗎？咱們好些日子沒有親熱了，我好想你！」
「魏國長公主的侍女憐秋！」冷羿幾乎湊到了二皇子趙元僖的耳邊，「微臣查案時她說的，她昨晚親眼看見龍迥翻窗進入妲姬美人的房間，還聽見屏風翻倒的聲音。後來妲姬美人就死了，而微臣調查發現，妲姬美人也的確是被人按住後腦，活活憋死在衣服堆里的。這不是龍迥乾的又是誰？你想，龍迥要不是奉旨，他幹嘛要殺死妲姬美人嗎？」
冷羿躬身道：「妲姬美人薨了，官家現在又沒有時間去弔唁，若能讓二皇子代替官家前往，對鄭家也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嗯！你的建議很好，與其讓他窩在屋裡，不如讓他辦點實事。傳二皇子趙元僖！」
趙光義住的大殿里。
趙光義眉頭一皺。道：「這個孽障又做了什麼醜事了？」
「害怕？害怕什麼？害怕朕？」
冷羿把聲音壓得更低，湊到趙元僖的耳邊，道：「等一會去了鄭家，他們要是不問妲姬美人是怎麼死的，那就罷了，要是問了，又糾纏不放，你就說是官家讓龍迥賜死她的，他們就無話可說了。」
「老奴領旨！」
「老奴領旨！」
「多謝官家讚譽。微臣慚愧。」
王繼恩忙過來躬身道：「老奴在！」
「算了吧，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你是捨不得我的身份！以前我是公主，現在是石家的少夫人，兩個身份都能幫你。我已經幫你從一個普通的兵士，進皇宮當了侍衛，又幫你當上了侍衛首領，後來又當了我父皇的御帶，最後又成了官家的御帶。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你身為武官，御帶已經是最高的榮耀，你還要什麼？」
「綉兒！你知道，我捨不得你啊！」
趙光義恨恨道：「這個畜牲！他以前調戲宮裡嬪妃，朕只當他年幼不懂事
冷羿低聲道：「微臣告訴二皇子這件事，只是因為擔心他們為難二皇子，想著二皇子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是官家的意思，而妲姬美人又有錯在先，他們也就不會再為難二皇子了。」
趙元僖連連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魏國長公主走到屋角，掏出鑰匙，打開另一個大箱子，取掉上面的衣裙，從下面翻出了一身折好的侍衛衣袍，扔在龍迥身邊，道：「你走吧！」
冷羿邁步進去，徑直來到大堂，推開房門進去，便看見花蕊夫人正盤膝坐在蒲團上念經，冷羿回身關上房門，站在她身後，也不打擾她念經。
趙元僖不知父親趙光義怎麼這麼大的火氣，看樣子又不像是因為自己跟黃昭儀私通的事情，那就不是冷羿出賣了自己，不過，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讓他知道，就必須儘快滅口。否則夜長夢多。忙躬身答應，退了出去。
趙元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心裏又想，要不是冷羿負責查辦金匱盟約案件，又知道了自己跟黃昭儀私通的事情，不得不殺掉，否則，留著倒也是個幫手。不過，好幫手多得很，可能壞事的卻一個不能留！
趙元僖轉身望著他：「冷大人，有事嗎？」
「二皇子把微臣當做心腹，微臣當然要為二皇子考慮。」冷羿微笑，又低低的聲音道：「不過，這件事情，你不可說得太詳細，比如憐秋看見龍迥翻窗進入等種種細節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免得牽連到魏國長公主，她來的抵死不認，二皇子反而被動。最好是點到為止。讓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
「真的？誰啊？」
冷羿默默戴上，沒有用膠水粘。
「是，本來我還不曾發覺，幸虧凌煙暗中看見，告訴了我，我才知道他想殺我滅口，花蕊，我好怕。」冷羿可憐巴巴道：「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是怕我死了，就再不能做你的孟郎了！」
花蕊夫人道：「是因為二皇子趙元僖要對你不利？」
趙光義走到門口，望了一艷麗晴朗的天空，心情很舒暢。房頂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從屋檐處滴滴答答的落下，把地上的積雪打得千瘡百孔。
冷羿苦笑：「我只怕沒有多少時間陪你扮演這個遊戲了。」
冷羿也告退出來，追上了趙元僖，道：「二皇子！」
「不！」魏國長公主後退一步，扭過頭去，「經過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你趕緊的另外找一家女子成親吧，再這樣，遲早我們會出事的，每次一想到出事，我就好害怕……」
花蕊夫人望著他，眼中立即浮現出無限柔情與愛憐，隨即，撲進了他的懷裡，勾著他的脖頸，把香唇送上，深吻著。直到她嬌喘徐徐，嬌軀變得火辣，冷羿開始聞到她情不自禁散發的異香，這才屏住呼吸，硬著心腸把她推開。
「要罷黜他皇子，只有官家才能做到，而官家又非常的在乎我，這二皇子對我也早就心存不良，只要把他引到我的寢宮裡來，同時不讓他知道官家也在。我就有辦法制他！」
「在！在裏面呢！」大傻忙接過斧子，憨憨的笑道，「你進去吧，師姐就在大堂里念佛。」
「只有先下手為強！我已經想好了，要想辦法罷黜他的皇子的特權。將他貶為書庶民，奪走的所有財產，發配他府上所有的食客幕僚。這樣，他就不能再害人了！」
「是啊，這件事情當時很多妲姬美人身邊的宮女都知道，可能已經透露給鄭家了。以前妲姬美人沒有死
冷羿先回到自己的禪房，拿了那把斧子，來到花蕊夫人的寢宮。把斧子遞給大傻：「喏，斧子還給你。你們師姐在嗎？」
龍迥望著關上的房門，滿是委屈的臉慢慢變成了陰毒。輕輕一聲冷笑，心底暗道：想讓我罷手？早著呢！你能幫我的，還多著呢！冷羿，如果只是因為成珞婕那賤人，我還可以忍，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跟她企圖謀害官家的事情。還有跟石守信兒媳私通的事情，那就再容不得你活著！
兩人嘀咕了一會。商定了之後，又親熱了片刻，冷羿這才脫下面具，整理衣衫。出了花蕊夫人的寢宮。來到趙光義的禪房。
本來，美人要到妃位，其中還有婕妤、充嬡等級別要跨越，一般死後加恩，都是加一級，封為婕妤，但是趙光義直接封其為賢妃。也算是大大的破格降恩了。很顯然，趙光義是想用這個辦法來籠絡鄭家。
「微臣遵旨！」
「太好了！正好官家想讓你今天陪同安葬老虎和種花，咱們便可以實施這個計劃！如何招引二皇子，我倒是有辦法。」
很快，趙元僖來到，躬身施禮。
冷羿回了他一個深吻，低聲道：「那你有辦法了嗎？他估計很快就會動手啊。」
「這是個好主意！」冷羿道：「具體該怎麼辦呢？」
趙元僖心中暗忖，要是不說是這些，他們如何肯信？不過這不能告訴冷羿，忙點頭道：「我心裡有數！多謝！」
「不不。不是，是害怕二皇子。」
「娘娘說，二皇子跟他說一些不倫的瘋話，她沒有告訴官家，是怕官家生氣，但是
趙光義見他個子幾乎已經跟自己一樣高了，嘴唇上也生出了毛茸茸的鬍鬚，想起他曾經調戲花蕊夫人，便是一陣的惱怒，恨聲道：「下午，你替朕去鄭家探望他們親人。傍晚之前回來複命。聽見沒有？」
「你去鄭家把妲姬美人意外去世的事情稟報他們，並傳朕的口諭，晉妲姬美人為賢妃，謚號昭仁。許遺體歸返娘家。在娘家出殯。行賢妃禮儀。屆時朕會親往祭奠，並殤輟朝三日以寄哀思。」
趙元僖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對對！你提醒得很對。那我該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花蕊夫人念經終於完了，她又默默禱告片刻，這才起身，望了一眼冷羿，面無表情走到柜子前，掏出鑰匙打開，取出了那個孟昶的面具，遞給冷羿。
「刁難？他們為什麼要刁難本皇子？」
趙元僖頓時紅了臉，支吾道：「你是說，去年夏天我跟妲姬美人的事情？」
趙元僖大吃一驚：「妲姬美人是被父皇賜死的？為什麼？」
趙光義又道：「妲姬美人的侍女。照顧主子不周，致主子因意外身死，將其杖斃！陳屍宣德門外，以儆效尤！」
「二皇子視微臣為心腹，微臣自然要替二皇子出主意了。嘿嘿。」
「個中緣由以後我在慢慢再向二皇子稟報，總之這件事證據確鑿。有人親眼看見的！」
花蕊夫人立即緊緊地抱住了他，道：「孟郎，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他傷你分毫！你放心吧！」
說罷，魏國長公主拉門出去。站在了門外，輕聲抽泣。
龍迥很是委屈的樣子：「我不是這樣的人，你幫我，也是你自願的，我沒有求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