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花匠
冷羿道：「官家還沒有出征，我不能呆太久，有些事情要你辦。」
「好的。我與世無爭，當逍遙派就行。」
「當然可以。」
「咱們這是去哪裡啊？大老爺。」
冷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卻原來他借口肚子痛。下車之前，暗自把迷香打開了。這迷香是他先前在巴州擒獲那個老盜賊的時候，從老盜賊身上得到的。今天派上了用場。
「是！」
「孟郎說罷！」花蕊摟著冷羿脖子，嬌滴滴道。
「從秀髮到金蓮，每一寸肌膚，每一顰一笑，都捨不得！」冷羿調笑著。
「是是！」
冷羿道：「很好！你幫我臨摹先帝筆記，寫這樣幾個字……」冷羿附在花蕊耳邊嘀咕了幾句。花蕊點頭。也不問為什麼。伸出皓臂圈住冷羿的脖頸：「我幫了孟郎，等他北伐走了，你可要時時來陪我！」
白虹這才滿意地嫣然一笑，轉身出去，很快拿來了工具箱，套取了孟華的臉的模子，然後道：「行了，你可以帶他走了，兩個時辰后我派人送來。」
趙光義道：「行了，你退下吧，朕要召集樞密院的人，商議軍國大事了。」
「不了。我先回去，你做好之後麻煩派人送來一下。行嗎？」
「那好，我去取先帝書札來。」
「那有何難？我這裡有很多先帝的手書，要寫什麼？」
「嗯，隨我來。」
「你要跟著去嗎？」
「花蕊皇后一定會參加的。」
「行啊！你來安排，朕屆時來開挖第一鋤就是！儘可能請花蕊也來。」
「嗯。」
「你跟隨娘娘很長時間，最懂她的心思，所以找你出來，選最好的回去。明白嗎？」
帶著馬車到了皇宮門口，冷羿掏出一個孟華的腰牌，大搖大擺出示了。守衛檢驗過之後，陪著笑打折哈哈道：「公公給娘娘買花去了？不過，按照規矩，我們得檢驗一下花車。您看行嗎？」
「老奴明白。——大老爺親自來給花蕊皇後娘娘挑選花卉，娘娘一定很開心的。」
侍衛還是很認真地檢查了花車，
「是！」冷羿想了想，又道：「微臣還有一件事情，想向官家提個小小的建議。不知是否可行。」
花蕊轉嗔為喜：「說定了！」
途中，冷羿突然說肚子痛，讓馬車夫停下一，自己上茅房。
他下樓的時候跟夥計要了一壺冷水，此刻在車廂里，慢慢澆在孟華臉上。孟華這才漸漸蘇醒了過來。茫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馬車上，搖搖晃晃往前走，斜眼看見冷羿，也歪著頭靠在車篷邊上打盹。趕緊坐了起來，嘟噥道：「我……怎麼睡著了？」
「是啊，——你消息倒是挺靈的嘛。」
他們都知道這位孟華是新任皇後娘娘花蕊欽點的花匠，算得上花蕊的心腹，哪裡敢得罪，自然是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客氣著。
花蕊盯著他端詳了好一會，叫了一聲「孟郎！」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有現成的模子的話做起來倒也方便，最多兩個時辰便做好。你等著嗎？」
「按照施工方案，明日便開始動工。微臣想請官家舉行一個開工奠基儀式，這樣，那些禁軍們就知道了，這個官家的欽定工程，也就不敢也懈怠了。」
花市送花的馬車已經到了，等在那裡，見到戴著面具的冷羿，以為是訂花的太監孟華，趕緊陪著笑上來招呼：「公公，您來了！」
冷羿又想說謝謝，話到嘴邊終於打住了，只說了一聲：「好的！」
冷羿出了雅間，走到走廊的盡頭，準備下樓的時候，感覺身後有柔美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回頭望去，便看見白虹那飄飄白衫的衣角飄動，閃進了最里那間雅間。
「說罷。」
冷羿從他身上取了腰牌，出來帶上門鎖上，等在書房，過了一會，前門門房來稟報，說有個老爺的故友送了點東西來給老爺。冷羿便知道是白虹派人送來的了。忙吩咐收下馬上送來。自
白虹凝脂一般潔白嬌嫩的臉蛋泛起了兩朵紅雲，略微羞澀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你記得就好。——快去吧！」
隨即看見冷羿身穿官袍進來，趕緊起身，撩衣袍半跪道：「奴才孟華，叩見冷大老爺！」
「要論牡丹，洛陽牡丹最有名。不過咱們汴梁的也不錯，也有不少名貴的品種。」
冷羿帶著他們徑直來到了福寧宮，也就是花蕊夫人的新住所。吩咐把花都移送到了院子里之後，付了錢，讓侍從送花車出皇宮。冷羿望著花蕊眨了眨眼。
冷羿用心聽著。記在心裏，並注意觀察孟華的走路說話姿勢，觀察他說話的口氣語氣，暗自心裏模仿。
「是！」冷羿低頭跟著花蕊進了寢宮裡，花蕊揮手讓侍女、太監都退下，屋裡只剩下冷羿，關上房門。冷羿取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面目，花蕊欣喜地拿出了孟昶的面具，冷羿戴上。
先前冷羿跟花蕊夫人商量的時候就已經事先通知了白虹，讓她近期不要離開京城，自己有事情找她。所以白虹等在酒樓里。
冷羿學著孟華的樣子點點頭，沒說話。他要儘可能少地說話，本來那孟華的話也不多，正好這樣可以掩飾自己可能存在的漏洞。歪了歪頭，示意他們跟自己走。
白虹很快來到了雅間，看了地上躺著的身穿便裝的孟華一眼。笑道：「又找我什麼事？」
「嘻嘻！」花蕊高興了，摟得更緊，「那你捨不得花蕊哪裡？」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不是還有你嗎？」
冷羿附在她耳邊嘰里咕嚕說了好一陣，花蕊連連點頭，瞧著他笑道：「其他的都沒問題，只是你讓我聽政，我可沒什麼興趣。不過，既然是孟郎的意思，那我聽了就是。要動腦子的事，還得你來告訴花蕊才好。」
冷羿摟著她的纖腰，低聲道：「你能不能模仿先帝的筆跡？」
門口的夥計早已經認識他了。忙上前打招呼：「黑爺，你來了。」
「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老奴能給大老爺種花。自然是莫大的榮幸。」
冷羿吩咐準備了兩頂普通的轎子，自己和孟華換了便裝，分別乘坐一頂，從後門悄悄出了院子，與杏黃酒家反方向走了幾條街。在一處小巷口落轎。讓轎子回去。然後帶著孟華走大街過小巷，確認後面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又招手叫了一輛出租馬車，兩人上了馬車。
「花市！」冷羿道，「你們花蕊娘娘已經榮升皇后，搬到福寧宮住了。花蕊皇后最喜歡的就是牡丹和紅梔子花，咱們去花市看看，有沒有好的，買了回去你種上。」
「跟我還客氣？」白虹美眸中閃著亮晶晶的神采，讓冷羿心頭猛地跳了跳，訕訕道：「隨口而已。」
「當然了，花蕊真乖！」冷羿親昵地在她翹挺的臀部上拍了一下，「快去拿書札吧。」
「那就多謝了！」
馬車顛簸著一晃，冷羿似乎被驚醒了，睜開眼，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當真是春眠不覺曉啊。」
兩人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訂購了不少花卉，送到皇宮門口等著點收付錢。而冷羿要的花則直接送到冷府。
「幫我製作一個他的面具，要快，最好能今天拿到。」
花蕊嬌軀開始散發著迷人的異香，嗔怪膩聲道：「那你還等什麼？」猛地拉著冷羿，倒在了軟塌上。
「這也是咱們做臣子的一番忠心嘛。」冷羿笑了笑道，「另外，本官府上也想種一些花卉，你幫忙參謀參謀，當然，主要也是種牡丹。將來也種花梔子花。跟著皇後娘娘學，討些喜慶。本官府上沒有花匠，你就幫幫忙，如何？」
冷羿微微點頭：「起來吧！」
「哦，那紅梔子花只有咱們蜀地才有，汴梁城沒有見到過。」
等他回到馬車的時候，孟華躺在馬車上已經睡著了。
冷羿探頭出來看了看，道：「咱們快到了吧。」
說到這樣的事情，冷羿是不好接話的，只能頻頻點頭。
他先打開車帘子，讓迷香味道散盡，然後坐著馬車來到了杏黃酒家。
冷羿點點頭，含糊說了一聲：「快著點，娘娘等著呢！」
他們到了內宅，冷羿讓他在一個廂房裡等候。過了片刻再去看，孟華又躺在椅子上睡著了。這自然是冷羿在屋裡打開的迷香起了作用。
冷羿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只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便低聲道：「那我走了。」
冷羿戴好面具，穿上事先準備好的太監服，戴上銀子，翻牆而出，過了幾條小巷確定沒有跟蹤之後，這才招手上了一輛馬車，來到了皇宮門口。
兩人好一陣溫存，直把花蕊弄得嬌喘吁吁，粉面桃腮紅霞滿臉，雲鬢歪斜春衫凌亂，這才收手。
孟華忙起身，垂首而立：「花蕊娘娘派奴才來找冷大老爺，說讓奴才聽從冷大老爺安排就是。」
冷羿忙來到花廳，果然看見一個中年花匠，身形高矮胖瘦跟自己差不多，正規規矩矩地坐在哪裡品茶。聽到腳步聲，忙抬頭，又聽到門口侍從高聲道：「冷大老爺到——！」
白虹欣喜地望著他，吩咐夥計進來，把昏迷的孟華背下樓，另找了一輛馬車。
「乖！等官家出征了，咱們再好好溫存，那時候你攆我走我都不走！好不？」冷羿哄著她。
孟華忙賠笑道：「就是就是，春天裡最容易犯困了。嘿嘿」
門房稟報說有個老太監名叫孟華，說找冷羿有事。冷羿不由心中一動，這孟華不正是花蕊夫人的老花匠嗎？
「紅梔子花官家已經下旨讓成都知府緊急送來，並每年按時進貢。估計也快到了。今天咱們去花市，只是看看牡丹。」
東西送到，果然便是孟華的面具。冷羿戴了，用膠水粘好，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跟孟華一模一樣。連頭髮都是一根根地種植上去的，栩栩如生。因為先前白虹已經取了冷羿的臉模，所以按照冷羿的臉型定做，戴上之後非常的貼切，不貼近了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破綻。
花蕊取來趙匡胤以往親筆書寫的書札，按照冷羿的要求，仿寫了十幾張，筆跡熟練之後，取出詔書，提筆一氣呵成，做了一份遺詔，端詳半天，這才滿意地取了趙匡胤留下的私印加蓋了。遞給了冷羿：「行了！包管就是先帝自己看了也看不出來是偽造的。」
「我？我可比不過你。」白虹道，「官家御駕親征，朝中各派勢力必然趁機爭權奪利，你身處其中，要時刻小心啊。」
說話間，馬車到了花市。
等夥計背著孟華出去之後，白虹低聲道：「聽說官家要北伐？」
從皇宮出來，冷羿回到了冷府。
「那倒是，——不過，我不是還有你嗎？」冷羿的話有些許的調笑味道。
「那是自然。」冷羿吻了吻她軟嘟嘟的紅唇，「我也捨不得花蕊啊。」
「是！」夥計將孟華背上樓，冷羿左右看看沒有扎眼的人，這才跟著上樓了，到了最靠里的雅間。夥計將孟華放在地板上。
「不急，先等等，還有幾件事還沒說呢。」
這孟華倒是很懂的花卉，尤其是牡丹。挨個的點評著，說得頭頭是道。
「你手無縛雞之力？」白虹巧笑嫣然，低聲道：「要是那樣，估計整個大宋，沒有能抓住雞的人了。」
花蕊立即會意，道：「孟華，你跟我進來，說說這些花如何。」
冷羿咬了她紅唇一下，花蕊哎呀叫了一聲，嗔怨地瞧著他：「怎麼了？」
冷羿帶著孟華乘馬車往京城最大的花市而去。
冷羿道：「去請你們白爺來！」
「不會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軍事，去做什麼！」
看看時日差不多了，冷羿便帶著孟華，乘馬車回到了冷府，依舊從後門進去。
「嗯，孟郎你說。」花蕊膩聲說著，依偎在他懷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