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比死還痛苦的事
莫小川嚇了一跳，不知從哪湧出一股勁來，直接跳了起來，手裡拿著古飛揚剛剛煉製的凡鐵劍，警惕的四下張望。
莫小川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手腕一疼，與他息息相關的天誅盪魔劍就已經易手。
那聲音繼續沉默著，洞內異常的寧靜，靜的連個鬼都沒用。
突然一道微弱的嘆息在他耳邊響起。
莫小川大聲道：「這洞里的考驗到底是什麼？趕緊來考驗我吧！」
但很快問題來了，他不知道跑了多遠，但一定不會短，可是這洞內卻好像永無盡頭一般，仿若直通黃泉。
「紅塵凝望映皓月！」
無奈之下，他短暫的思考後，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走。
「嗯？這是……」
「哦？絕代強者？切！」
莫小川將委屈和害怕從內心驅除，鼓起勇氣來沖了進去。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
泊雨擎的精神攻擊猛烈而兇殘，直接轟入他靈台識海，整個人七葷八素的，腦中如同千萬刀片在寸寸割刮。
泊雨擎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生怕李雲霄會出手，所以故意先點破激他，讓李雲霄顧慮身份，不便出手。
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一片幽幽漆黑。
退回去？他都不記得自己跑了多遠，天曉得何時才能跑出去。
莫小川惱怒的說道：「我師傅說如果不能通過絕神洞的考驗，就不會收我為徒！」
北冥天祿抬起左手來，雙指輕捏，便將那劍尖捏在指尖，無法再推進分毫！
那聲音似
莫小川沉默道：「那人的確很強，他是我師傅。」
「我願意！」
在這一刻，彷彿所有的氣力瞬間恢復了，緊緊的握著手中劍。
但莫小川一點也不怕了，他知道那個聲音肯定就在自己身邊。
「我知道！」
莫小川心頭大震，莫航飛正是莫家當今祖老，名震天下的強者！
「請你考驗我吧！」
但是無數年來，莫小川從未聽聞過有人可以從裏面活著出來。
「你……」
他驚怒不已，朝泊雨擎怒罵道：「把劍還我！」
「嘩啦！」
那聲音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回答。
那聲音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進入莫家禁地。」
北冥天祿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屈指一彈，只是輕輕一下，卻讓整柄寶劍發出巨顫！
果然，一陣后，那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只是變得有些肅然起來，沉悶的說道：「你的天賦雖然不是很渣，但也有那麼渣……」
莫小川來不及回答，他一劍破開魔氣，刺向北冥天祿的眉心！
給自己壯膽的聲音在洞穴內不斷回蕩，只是越來越弱，到後面更是微不可聞，莫小川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終於體力不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莫小川突然大聲說道，一臉的堅決。
莫小川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大聲叫了起來。
他的臉色變得驚疑不定起來，駭
那聲音笑道：「無知！小孩子哪知道什麼是比死還痛苦。」
莫小川怒道：「你可不可以別嚇我！」
他此刻才明白眼前的敵人到底有多強大，而自己又是多麼的羸弱。
「砰！」
「啊！」
那聲音中傳來戲虐之音。
靈台識海內似乎有某種力量崩斷，一片被封鎖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那聲音再次沉默了起來，似乎在思索，有些讚許的說道：「如此年紀就有死的覺悟，不錯，不錯。」
莫小川稍稍壯了點膽，小心的問起來。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他不敢停下來，腳下越跑越快。
他痛苦的抱著頭顱，在水中不斷翻滾，氣孔中滲出黑色的血來。
黑鐵城外，那個稚嫩的少年哆嗦著握緊小劍，一步步的朝著絕神洞中走去。
在劇痛之下，一道道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時斷時續的浮現出來，那些被塵封的往事不斷湧出。
不斷的劍顫聲響起，莫小川當場噴出一口血來，被那一指之力震飛出去，半壁身體徹底發麻。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因為我要變強！要成為我父親，我師傅，還有祖老那樣的絕代強者！」
巨大的恐懼在他內心不斷蔓延，但是不進去也得死啊，洞外那個兇惡的白衣人就守在那，如果直接原地轉回的話，肯定會被他直接剝皮削肉的。
莫小川道：「……，我知道！我會努力的，付出比別人多一百倍的努力
這裡是莫家禁地，也是審判之地。
李雲霄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低下頭來，往那大海之中望去，尋找莫小川的身影。
「為了變強，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泊雨擎冷笑道：「弱者只會祈求嗎？這劍不是你這樣的渣渣能夠使用的，滾！」
那聲音似乎感興趣了，笑道：「你小小年紀，哪裡知道任何代價的含義。」
莫小川再次壯了下膽，大聲道：「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是任何代價！」
「哼，螻蟻！」
莫小川墜入大海之中，直接被震下百米開外，只覺得大腦中一片刺痛！
他惱怒道：「你是誰，竟然躲在黑暗裡吹牛！祖老的實力就算是天下七大宗主也不敢說一定能贏！」
「錚！」
「你，你到底是誰？」
他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說起來，這柄天誅盪魔劍跟我師承一脈還有些淵源呢，回到我手中也算不辱沒了他，雲霄大人想給弟子出頭嗎？」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輕聲道：「你可不是死囚，怎麼也跑進來了？」
「我知道！」
他雙眸中一片悲憤和血色，無數年的苦修掙扎，沒日沒夜的奮鬥，換來的還是一身渣渣修為，在對方一字「滾」下就真的滾蛋了！
凡是莫家犯了死罪之人，都會被趕入進去，只要能夠活著出來的，所有罪犯一律免除。
莫小川突然有點怕了，大聲
泊雨擎眉頭一皺，突然驚呼起來，道：「天誅盪魔劍？！」
莫小川變得認真起來，一臉肅然道：「我知道什麼是比死還要痛苦。身為父親的兒子，卻是個武道庸才，不能查清父親的死因為其報仇，遭受眾人的欺凌辱罵，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維護自己想要維護的事，我覺得必死還要難受！」
「啊啊啊啊！！」
莫小川沉默了起來，之前古飛揚和祖老一戰，雖然只對決兩招，似乎是平手收局，但從祖老的話中好像古飛揚更勝一籌。
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繼續往前，似乎是沒有盡頭。
李雲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穿透長空凝視而去。
莫小川斷然應道。
兩人之間的修為實在相差太大，完全是天淵之別！
說出這些話來后，莫小川突然覺得這洞里並不是那麼可怕了。
那聲音依然沒有出現。
那個聲音如同幽冥一般再次響起，直接把莫小川嚇了一跳！
怕成為平庸，怕一輩子抬不起頭，怕永遠只能仰望長空之上的那些無數身影！
「哦？」
「啊啊！！」
「錚！」
那聲音似乎被他逗樂了，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我吹牛？不是我小看莫航飛，就連洞外那名白衣人，他都未必能贏。」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拍在他肩膀上，道：「你這渣渣實力，別玷污了這把劍，我來吧。」
莫小川斬釘截鐵的說道：「即便是死！也
「什麼？」
那聲音笑道：「如果考驗是比死還要痛苦千百倍，你願意接受嗎？」
「哈哈！」
「我要變強！我要成為像我父親一樣的絕代強者！」
「啊啊啊啊！！」
他稚嫩的臉色露著與同齡人完全不相稱的成熟和傷感。
「呵呵。」
泊雨擎似乎感應到了，微微轉過頭來，輕笑道：「哦？我倒是忘了，雲霄大人似乎正好有個徒弟是黑鐵城莫家之人，莫非就是此人？」
莫小川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越來越怕了，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不斷地大吼著給自己壯膽，朝著洞內狂奔。
莫小川繼續說道：「如果繼續這樣庸才下去，不能成為絕代強者的話，我寧願死在絕神洞里，就和以前無數進來的先輩一樣，這樣我反而會輕鬆一些。」
裏面除了一片黑暗外，似乎也沒有其它之物，莫小川鼓足了勁，一下子奔出不知多遠。
莫小川直接墜入大海，濺起一朵浪花，在無邊的驚濤駭浪下顯得微不足道。
莫小川的天誅盪魔劍一出，浩然正氣飄散而下，將北冥天祿四周的魔氣直接斬裂。
那聲音吃了一驚，隨後問道：「既然你有個這麼強的師傅，為何還要來絕神洞中？」
那聲音不屑道：「現在整個莫家除了航飛外，什麼時候出過絕代強者了？就算是航飛，也不過還行罷了。」
他一字「滾」中蘊含了無邊的精神之力，直接震的莫小川再次噴出一口血來，直接從長空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