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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回師遼東城

第248章 回師遼東城

眼瞧著被濕身了的大隋兵部侍郎,高句麗的俘虜們大感慶興,還好安西兵沒有這樣對他們!
安西兵將「有回收價值的」俘虜們押走,只剩下了沒有回收價值的!
李靖臉色一變,大聲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將軍決定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啊,給他們身上烙印,然後剝下外衣,放他們走吧!」
李靖指揮安西兵,將高句麗人強行分開,年輕女子和小孩在一堆,壯年男子在一堆,最後老弱病殘的押在一堆!
李靖在這邊看著俘虜們大呼小叫,而蘇定方則帶人把栢崖城門堵死,裏面的物資搬出,又把後門的鐵網門卸下來,所有出口統統封死,以免短期內高句麗人再利用這個山洞!
這受傷的高句麗人是名小兵,聽不懂蘇定方的問話,旁邊有通譯上來,狐假虎威地把蘇定方的問話重複了一遍!這小兵心裏害怕,磕磕巴巴地回答了出來!
得知李勒帶兵回來,公孫武達迎出三里,向他報告遼東城這幾天來的狀況,並告訴李勒,那個突厥的使者阿史那俟利弗沒走,一直等在遼東城,想要見上李勒一面,還有新羅的使者也等在這裏!
李靖走到俘虜們的面前,說道:「我們天朝上國之人,最是講道理,體憫各位父老鄉親!依我看這樣吧,沒受傷的都是順民,不但不能處罰,還要獎勵!以前當過兵的,和沒有當過兵的壯丁,歸由我們安西軍的突厥兵調教,讓他們教你們怎麼做勇敢的戰士,你們說好不好啊?」
一路西去,行不兩日,便又回到了遼東城!遼東城的大軍早就撤得乾淨了,除了留守的安西軍,只剩下公孫武達率領的一萬驍果!
這百姓剛剛聽到那名高句麗兵回話了,一回答完,就被綁了起來,那麼他現在這麼回答,應該是沒有事的,說不定反而會受到獎賞,最起碼眼前的大將軍得誇自己兩句吧,沒準兒還能把自己給放了,不用去當奴隸!
斛斯政可是遭了大罪,他的嘴裏被塞上了木塞,免得他咬舌自盡!他現在是想死也死不了,只能活著受罪,心裏只盼著快點回到遼東城,趕緊把他喀嚓了吧,這份活罪,他可實在受不了了!
通譯得到李靖的授意,急忙把這句話翻譯了過去,被綁的軍民無不點頭!是啊,我們願意打打殺殺的,關你們什麼事呢,用得著為了這個綁我們嘛!
這回問的是個高句麗百姓,這百姓聽完通譯的翻譯后,回答道:「軍爺們不許我們出城投降,我們非要投降,想要歸順大隋,所以被砍傷了!」
那些壯丁們聽完蘇定方的話后,有性子急的,忍不住問道:「可那些人裏面有我們的老婆孩子啊,我們當兵,她們去中原,這麼一來,我們一家人豈不是被分開了?」
安西兵得令上前,將受傷的高句麗兵全都抓了出來,按翻在地!
等大小事情都處理完了,已然是第二天早晨,安西兵輪流休息,又待了一夜,等天明時分大雪停止,這才上路!
誰知,沒先見到俟利弗,卻先見到了金希友,這位新羅的使者見到李勒的第一句話竟是:「大都督,經我考證,你有我們新羅人的血統,你是新羅人啊!」
李靖拍手笑道:「分開只是暫時的,你們在前線多立戰功,咱們安西軍對於軍功,犒賞是最豐厚的,你們憑戰功得了賞賜,然後衣錦還鄉,就還你們妻兒在中原新得的那個家鄉,這不是很好嗎?打完仗你們也去中原生活,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說的對吧?」
通譯聽完,趕忙回蘇定方的話,道:「他說是在裏面被老百姓……就是他們高句麗自己的老百姓給打的,好象是為了逃命吧!」
蘇定方在旁協助,他在人群里察看,發現不少受傷的俘虜,竟然都是新傷,便抓過一人,問道:「我們兩軍並未交戰,你身上的傷是因何而來,說給我聽聽!」
那些小頭頭一個個美得不行,認為得到了征服者的認同,受到了重視!把皮鞭掄得啪啪作響,盡心儘力地為安西軍驅趕他們的高句麗同胞,發起狠來,竟比安西兵還要毒上三分!
安西兵再次上前,將受傷的高句麗百姓綁到一邊,順便把那些沒傷卻有病的人也綁了起來!
誰知,蘇定方聽完后,眼睛又立起來了,大聲斥責道:「身為百姓,為什麼不聽官兵的話?他們的責任是保家衛國,而你們卻反過來要投降!未戰敗便投降,這是什麼行為?這在我們中原就是漢奸賣國賊,該當扒皮抽筋,沸水滾之!」
蘇定方閃到一邊,呼呼喘氣,樣子還是極為生氣,兩隻眼睛兇狠地掃視那些沒有被綁的士兵和百姓,尤其是那些沒有受傷的壯丁,他的目光掃到誰身上,那個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打哆嗦,深怕蘇定方修理自己!
栢崖城的壯丁哪敢說不好,只能點頭答應,他們也不傻,自然知道當的是奴隸兵,就是衝鋒在前,撤退在後的那種用來消耗的倒霉蛋兒!
高句麗的壯丁面面相覷,人人都覺得太不可思義,這位中原來的將軍幹嘛要對他們這麼好,怕對他們自己的中原人也沒這麼好吧?
栢崖城雖然沒有被燒毀,但裏面的高句麗人可是飽受折磨,兩軍交戰,守城大將竟被他們自己搞死了,丟了城池,被安西兵抓了俘虜,除了怪他們自己之外,實在也怨不到別人,只能自認倒霉!
高句麗的士兵和百姓都聽得目瞪口呆,這位大隋來的將軍可真會說話,同一件事,他能正反兩方面說,而且還都說得理直氣壯!
見高句麗壯丁沒什麼話說,李靖又走到婦女和小孩的跟前,他道:「你們都是無辜的,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和小孩要遠離戰場,這才對嘛!看在你們沒有反抗我天朝大軍的份上,就讓你們去中原享福!所以呢,你們不要害怕,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的弟兄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吃得白白胖胖的了!」
杜如晦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道:「跟著大人久了,要是連這點話都不會說,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安西兵將馬蹄鐵燒得赤紅,按住高句麗俘虜,強行在他們腋下,還有腿窩處燙上烙印,這兩處地方肉嫩,又不在表面,而且受傷之後,人就沒法拿武器,更不可能遠行逃離,必死無疑,可以為安西軍省掉不少麻煩!
李勒將斛斯政交給手下看押,他親自去見阿史那俟利弗,想談談關於東突厥的事!
李靖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來人啊,把婦孺帶到土城裡去,給她們些熱湯喝,不要虧待了人家!還有這些位好兄弟,也給他們弄點熱乎東西填填肚子,有衣同穿,有湯同喝!」
蘇定方又抓出一個人,問道:「看你的樣子肯定不是當兵的,那麼為什麼你身上也有傷呢?」
李勒最會做表面功夫,他讓安西兵把備用馬匹交給那些即將被運回中原賣掉的婦孺,以示他對弱小的俘虜是多麼多麼的好,多麼多麼的關心倍至,以便讓壯丁們安心!而對於壯丁,他則挑看著順眼的傢伙,給他們穿上安西軍服,還給他們每人發了條鞭子,讓這些人當小頭頭,替他管理壯丁!
蘇定方聽完之後,突然大怒,喝道:「古人云:民為重,社稷次之!這些高句麗士兵實在太可惡了,不管為了什麼,怎麼可以傷害百姓呢?來人啊,將這些受傷的士兵都抓出來,綁到一邊!」
路上,李勒命人給斛斯政打了輛木籠囚車,將斛斯政大人的衣衫扒光,每當走出一段距離,斛斯政就要被凍僵時,就有安西兵往他身上,嘩地澆上一盆熱水,給他暖暖身子,免得死在路上!
蘇定方呼呼喝喝地嚇唬被綁的軍民,李靖走上前來,道:「他們在洞中發生混亂,自相殘殺,都發生在栢崖城歸順以前,似乎不歸咱們管啊!」
他心裏把李勒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罵得最多的就是宇文化及,不知那個中年王八蛋是怎麼生出李勒這個小王八蛋的,竟然想出這個餿主意來折磨自己!
徐世績低聲叨咕道:「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好象以前在哪聽過啊!」
他一指那些同樣身上有傷的高句麗百姓,喝道:「現在栢崖城已歸我大隋天朝,那些當兵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了!你們膽敢違抗官府,罪不容赦!來人啊,把他們全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