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客人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嗎？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看他不想說，兩個同事只好有些掃興地散開。
到了晚上九點鐘左右，隨著一些來店裡喝咖啡或飲料的客人逐漸增多，工作又開始忙了起來。
喬汨好心安慰她說：「張小姐言重了，令尊即使平日對你語氣稍重，也是出於關心你而已。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他又何必管你？」
喬汨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後說：「張小姐你只是遇人不淑而已，並非是你的錯。」
由於雙方並不相熟，接下來兩人一路無語，直至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后，張如心忽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聽他說完，張如心忽然笑了，「這話聽起來有點像七十年代文藝小說中落難女遇到了負心漢時的對白。」
「是真的嗎？」
聽到他的話，張如心十分驚訝地看著他。
看她這樣堅持，喬汨只好去給她拿咖啡。
因為前幾天得罪了馬玉龍，他很清楚那個人並非是什麼心
張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去忙吧，我在這等你下班。」說完，她徑自走到一張空枱前面坐下。
為了以防萬一，那些錢他準備留給伯父作為退休金。
喬汨沒有理會她的反應，而是繼續淡淡地說：「直到我的伯父來福利院把我接走為止，我跟其他孤兒必須在每個星期六跟星期天的時候，扮成既聽話又有禮貌的孩子，招待那些來福利院的大人，希望他們當中有人能夠大發慈悲把我們領養回去作他們的養子或養女。
喬汨有些發窘，「不好意思，張小姐，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怕什麼嗎，張小姐？我告訴你，我最怕蚊子。福利院里衛生情況並不算差，可是不知為什麼，蚊子特別多，一到夏天，經常咬得
「那就好。」說完，她稍稍伸了下懶腰，然後接著說：「最近一直都住在柳眉公寓那裡，不想回家，免得父親羅嗦。你應該也知道，我在那個家裡面不過是個多餘的人，他們嫌我敗壞張家的門風。」
這天晚上，喬汨像往常那樣在快餐店裡兼職。
「有勞張小姐關心，已經不要緊了，過幾天就可拆掉繃帶。」
喬汨懶得再解釋下去，「總之信不信由你們。廢話少說，小心被經理看到你們在偷懶。」說完，他走到一張客人剛剛離開的桌子旁邊去掃乾淨上面的雜物。
張如心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獃獃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張如心搖搖頭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懂的，張家只要有聽話乖巧的二小姐就夠了。有時我會想，父親也許希望沒生我出來比較好，而我也已經厭倦再待在那個家裡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不會選擇出生在那個家裡。」
在喬汨
由於頭上繃帶還沒能拆掉，為了不引人注目，喬汨必須整天戴著帽子。幸好在他兼職的快餐店所配備的制服也配有帽子，這才解決了這個讓他頭痛的問題。
當喬汨有些奇怪地走過去的時候，不禁有些驚訝地看到，來找他的人竟然是張家大小姐，張如心。
雖然在銀行里存著從安泰賭場贏回來的七十幾萬，但是喬汨並沒有打算自己拿來用。
「你現在有時間嗎？」沉默了一下，張如心低聲問道。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向另一方向離開了。
「你好，張小姐。」喬汨禮貌性地向她問好。
在繼續開始工作的時候，正忙於招待客人以及清潔客人遺留雜物的喬汨並沒有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張如心正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做事。
喬汨之前已經大概猜到她是為此而
※※※
「不用了，我並不趕時間。能不能給我一杯咖啡？」張如心翻開菜單看了看。
雖然還得像以前那樣兼職打工，但只要有了那筆準備金，以後至少不用再對馬玉龍有所顧忌了，這令到喬汨有種莫明的輕鬆感。還是第一次，他對身體里的那隻鬼產生了些感激之情。
「如果時間不太長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你聽他掰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生怎麼會專程跑來這裏找他？」
張如心的這些話似乎觸到了喬汨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然抬起頭來以一種十分冷淡的聲音說：「也許我是真的不懂，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雙親就已經去世。我在兒童福利院住了三年，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因為被其他孩子往我身上扔泥巴吐口水或被他們把我的書包扔進馬桶里而跟他們打架。」
喬汨不好意思讓她等，於是走過去對她說：「張小姐，如果你有要事找我的話
張小姐，我也許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還有一個關心你的父親以及一個富足的家庭，你已經非常幸運了。
自嘲了一番后，她笑著說：「不好意思，向你發到這種無聊的牢騷，也許是這幾天睡得太多了，所以頭腦有些不清醒。」
當喬汨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與張如心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問：「張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喬汨連忙解釋道：「你們誤會了，她是我做家教的一個學生的姐姐，她可能有事要找我。」
「喬，有人找你。」當喬汨正忙於招待客人的時候，一個同事忽然叫了他一聲。
說話之間，喬汨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發現雖然略顯憔悴，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看來應該沒什麼事了。
張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是來多謝你的，謝謝。」她的道謝方式就如她的作風一樣，簡單而直接。
張如心不介意地說：「聽柳眉說，你好像還因為救我而受了傷，現在傷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