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跟蹤
慢慢地走到喬汨剛剛射擊所站的地方，葉月以十分自然的動作從喬汨腰間取出了那支M92F手槍，然後稍稍看了一下前面之後，就對準前方的槍靶連續開了數槍。
他甚至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現在抓著的並不是一個人的脖子，而是一頭正在發狂的老虎的脖子。
之所以只有一個彈孔，那是因為葉月所射出的每一顆子彈都剛好打在了前一顆子彈的後面。使得整個槍靶看上去僅有一個彈孔。
「葉月小姐，你過獎了。」
小女孩立刻拚命地搖頭，「不要，不要，綿綿要跟哥哥一起睡。哥哥，不要趕綿綿走嘛，綿綿一定會很乖很聽話地。」
但那個男人在他剛剛拔槍的那一瞬間，立刻以敏捷快速得簡直不像人類的動作向巷子的入口沖了過去。為了閃避子彈，他竟然還跳上了牆壁，然後像壁虎一樣在垂直的牆壁上面跑了好幾步之後才重新跳到地上，隨即繼續快速逃跑。
小女孩一聽，立刻急了，「為什麼你不去接我？我不要，我要哥哥像平常一樣接我放學。」
「是的，冰室先生要留在東京辦一些事，這幾天晚上都約琉璃一起去吃飯。沒辦法，誰叫他是琉璃地二哥呢，連拒絕都不好拒絕。」
看到她這麼開心的樣子，喬汨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抱著她軟綿綿的小小身子說：「綿綿，這幾天我可能沒時間去學校接你放學，我已經拜託了葉月小姐去接你。你要乖乖聽葉月小姐地話。不要淘氣，知道了嗎？」
如此神乎其技地槍法，令喬汨不得不為之佩服。
葉月抿嘴輕笑，「這算是一種恭維嗎？」
只見那是一雙像貓一樣打豎收縮著瞳孔的眼睛，而裏面的眼珠並不是普通人那樣是黑色的，而是灰白色的，就像已經死了很多天的死人一樣的顏色。當這雙詭異的眼睛注視著喬汨的時候，那雙像貓一樣瞳孔正一下一下地不停收縮變幻著，看上去更加的詭異莫明。
小女孩扔下手中的漫畫，然後抱著他地脖子撒嬌說：「人家一個人睡不著嘛。哥哥你洗澡洗得好慢，綿綿已經等你等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跟男人單獨約會。」喬汨淡淡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
看了一下那個男人遺留在地上的大墨鏡，喬汨自言自語地說：「任蒼穹，對於這個男人你怎麼看？」
喬汨笑罵：「你這傢伙什麼都不會，就會撒嬌跟拍馬屁了。」
「什麼？」
喬汨淡淡地說：「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究竟是誰派你來地？」
不過他心裏面倒沒有任
只見同樣的兩個槍靶，他所射出的13顆子彈全都準確地射中了靶心，看上去密密麻麻地一片。反觀葉月那邊的槍靶，卻只看到孤伶伶的一個彈孔。
「沒用的，你是打不過我的。」那個男人在說話的同時。將左手一縮避開他的手，然後右手握拳一拳向喬汨的胸口打了過來。
也就是在這時候，喬汨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眼睛。
「哦。」小女孩十分聽話地躺了下來。
怕她會吵到樓上的琉璃跟葉月，喬汨並沒有真的搔她癢。只是笑著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咬我。」
「篷、篷、篷……」在空曠而明亮的地下室里，不斷地響起一邊串的槍響。
「不行，不管是什麼情況都不準再用這招。」
的確，正如任蒼穹所說，像這樣的怪人不知還有多少，至少那個男人以後一定還會找機會向他報仇的。雖然喬汨自己並不怕那個人，但是他要提防對方會向綿綿下手。
那個男人沒出聲，只是狠狠地看著他，然後說：「是你逼我的，我要殺了你。」
這一拳力道十足，而且距離又近，一下子就將那個男人整個地打飛出去，使他整個人飛到了七、八米距離時才停下來。
※※※
「好了，好了，快睡覺吧，明天你還要去上學。」喬汨一邊說一邊伸手關掉了電燈。
喬汨想了一下，然後說：「葉月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紅色的鮮血，再加上那四根又尖又長的獠牙，組合成了一幅令人心寒的畫面。
看來這傢伙並不是安定永次派來的人，否則目標不會是他而是綿綿。
「綿綿不是小魔怪！」
但就在拳掌相碰的一剎那，那個男人的右手手臂突然「篷」一聲整隻地爆開了……彷彿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炸彈發生爆炸一樣。只見那個男人的手臂從手腕、小臂到肩膀等處地肌肉全部的爆開，紅色的鮮血像噴霧一般四處飛濺，噴得到處都是。
「小汨好乖。」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葉月一臉滿意的笑容。
雖然抓住了對方的脖子，但那個男人像瘋子一樣不斷地想要咬過來，而且力量之大，也大大出乎了喬汨的意料之外。
似乎覺得很癢，小女孩「咭」一聲笑了出來。
「敢咬我，你這小鬼越來越大胆了。」喬汨伸手到她肋下準備搔她癢。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安室永次再次派人過來，但是總感覺對方跟以前派來的那些人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的地
洗完澡從浴室裏面出來后，喬汨看到穿著一套草莓圖案睡衣的小女孩正坐在他的床上一邊抱著那個企鵝玩偶一邊在看漫畫。
此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街上的行人已經比前兩個小時少了許多。但在一些酒吧或舞廳等夜店裡，仍然生意火爆，不斷有年輕人進進出出。
當那個男人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喬汨看到不僅他臉上所戴的大墨鏡被打掉了，而且他左臉的顴骨竟然將剛剛那一拳整塊地打凹了進去，使得這個男人的臉完全變形，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喬汨最怕她哭，只好有些無奈地說：「算我怕了你，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從對方這拳地破風聲中，喬汨知道這拳的力道非同小可，但是此時他眼中卻露出了一種奇怪的光芒。
「應該不會了，葉月小姐。」
據喬汨對葉月的了解，如果她說不喜歡某個人的話。那就表示她很討厭那個人。
雖然驚訝于這個男人的樣子，但喬汨沒有任何的猶豫，右手再次運足內力一拳向他的左臉打了過去。
「果然是這樣，我也覺得他們是同一夥的，因為他們那完全不顧一切的出招方式實在太像了。」
自從兩天前，他在接綿綿放學的時候，就開始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
「喂，不要玩了。」喬汨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小耳朵。
喬汨微笑：「也許我能夠瞞得過別人，但絕對瞞不過葉月小姐你，我相信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因為，教我用槍的人是葉月小姐你，並不是其他人。」
這一腳的力道足以將一個人踢飛。但是那個男人卻完全不閃不避，仍然不顧一切向他撲了過來。
喬汨解釋說：「這幾天我要去考駕照。所以沒時間去接你。聽話，只是幾天而已，很快就結束了。」
當13顆子彈打完后，葉月這才微笑著把槍還給了他。
喬汨轉頭看過去，只見葉月正一邊拍手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他。
隨手將毛巾掛在旁邊的架子上后，喬汨坐在床邊沒好氣地說：「你這傢伙又來了，聽說你的房間在對面。」
「篷」一聲大響，喬汨的腳直接踢中了他的胸口，從腳上傳來的觸感，喬汨知道對方的胸骨已經被他踢斷了。
當喬汨買完煙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馬上往事務所地方向走去。而是向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實在不想再靠近這個奇怪而詭異的傢伙，喬汨立刻毫不猶豫地從身上掏出了M92F手槍向他連開了五槍
走進巷子以後，他忽然回頭說了一句：「老兄，跟了這麼久，應該差不多了吧？」
喬汨當然不會讓他得逞，馬上用左手一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的嘴靠過來。
像野獸一樣咆哮了一聲之後，那個男人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這是一種稱讚。」
這裏原本是位於這幢房子下面的地下倉庫，在琉璃租用這幢舊房子作為事務所的時候順便將這個地下倉庫改建成了地下射擊練習場。
聽到這個解釋，小女孩這才放下心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哥哥以後再也不去接我了。那你考完駕照以後，還要像以前一樣來接我喔。」
他原本只是想試試無相神功的威力，於是故意不閃不避地去跟對方的拳頭硬碰，但他沒想到無相神功竟然霸道至此。雖然他只是練成了第一層，但在和對方接觸的一瞬間，他掌上所蘊含的掌力竟然一下子就將對方的右臂連肉帶骨整隻地震碎了。真不敢相信假如全部練成地話。威力會到什麼程度。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掌聲。
小女孩抱著他的脖子抗議道：「哥哥好壞，以後不準再用這招。」
在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時，喬汨問：「為什麼要跟著我？」
將M92F插回到腰間地槍套以後。喬汨輕輕地嘆了口氣說：「葉月小姐，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學老闆那樣，閑著沒事找我決鬥。」
在走著的時候，他一邊悠閑地抽著煙一邊慢慢地過了馬路。然後向較少人經過的街道走去。
彷彿毫無目的地似的，喬汨在街上走走停停。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后，他走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里。
就在這時，藉著巷子外面射進來的很弱燈光，喬汨十分驚訝地看到，這個男人的嘴裏竟然露出四根尖尖的獠牙。
這的確不是恭維。而是喬汨真心的稱讚。
對於她這種像在誇獎小孩子一樣的動作，喬汨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一陣苦笑。
早就預感到對方會出手地喬汨立刻用右手一拔反扣他的手腕。
小女孩不依地抗議：「人家說的都是真的，綿綿只喜歡哥哥一個人，也只會向哥哥一個人撒嬌。」
葉月笑眯眯地說：「我相信不用多久，小汨你也可以做得到的。」
「啪」一聲悶響，兩人地一拳一掌正好碰在了一起。
「什麼嘛。綿綿最乖最可愛了，那裡會是什麼小魔怪。哥哥好壞，老是欺負綿綿。」為了發泄不滿，她張開小嘴輕輕地咬著他的肩膀。
也許是因為被喬汨剛剛那一腳踢斷了胸骨的
「你果然一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你了。」說話的是一個戴著一副幾乎蓋住了半張臉地大墨鏡的男人，從相貌跟聲音來判斷，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
喬汨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問：「老闆呢？她在跟冰室先生在一起嗎？」
知道沒辦法再追了，喬汨這才將M92F收回了腰間的槍套里。
「篷、篷、篷、篷、篷……」槍聲又快又密集，每槍之間的間隔時間不到半秒。
「13發子彈全部命中靶心，真不敢相信你只是練了不到三個月而已。」停止了拍手后，葉月微笑著走了過來。
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喬汨一掌向他的拳頭擊了過去。
對於他來說，葉月是一個十分特別地女性，因為她是他偷渡到日本以後。第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她是除了綿綿以外，另一個他並不想對她有任何欺瞞的人。
喬汨發現，葉月每次在提到冰室正人的時候，語氣都十分的冷淡，好像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彷彿在看著一個淘氣的弟弟那樣，葉月帶著一種抱怨的語氣說：「小汨你好壞，竟然一直瞞著我你已經練成了這麼好的槍法，最可惡的是你以前還故意在我面前射得那麼爛。」
「視情況而定。」
「所謂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看來你以後有得忙了。」任蒼穹幸災樂禍地說道。
想到這裏，喬汨只覺得一陣頭痛。早知道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下重手直接殺了那傢伙才對，他實在沒想到那傢伙原來並不是普通人，甚至他懷疑那傢伙究竟是不是人。
「這次就算了，下次有事不準再瞞著我，知道了嗎？」葉月看著他說道。
說完，他突然全身不停地顫抖起來，就好像突然發病一樣。就在喬汨正奇怪這傢伙想幹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以十分驚人的速度向喬汨撲了過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忍著劇烈無比的疼痛，那個男人用戴著墨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聽到他已經答應了，小女孩立刻興奮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抱著他的脖子討好道：「哥哥對綿綿最喜歡了，綿綿最喜歡哥哥了。」
那個男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說：「等我將你帶到一個完全沒有人會來打擾的地方時，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那個男人在說到這最後一句的時候，露出了一種陰冷的笑容。
看到對方的舉動，喬汨立刻一腳踢向他的胸口。
當那個男人看著自己
「知道了，小魔怪。」
※※※
「我也不習慣，但沒辦法。」剛一說完這句話，那個男人突然一手抓向他地咽喉。
當喬汨問完這句話沒多久，他腦中很快就傳來了任蒼穹懶洋洋的聲音：「很顯然，他跟上次那個被那個女妖物稱為贗品的女人是同一路貨色。」
由於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使得喬汨的這五槍只有一槍打中了他的肩膀，其餘的全部落空。等喬汨想開第六槍的時候，對方已經從巷子的入口處完全消失了。
不過看到對方整隻手臂變成這樣竟然連叫都不叫一聲，喬汨不禁有些欣賞這個男人的硬氣。
喬汨摸著她的小腦袋說：「綿綿已經上學了，以後一個人睡好嗎？」
但這時那個男人不僅沒有被踢飛。也沒有像喬汨預想的那樣立刻昏倒，反而用剩下的左手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後突然張開嘴向他的脖子咬了過來。
「喂，喂，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只是叫你以後一個人睡而已。」
最怕這招的小女孩立刻大聲求饒道：「呀，不要，綿綿再也不敢了。」
「不要，我一定要跟哥哥一起睡才睡得著。求求你了，哥哥，讓綿綿跟你一起睡好嗎？求求你了。」小女孩一邊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一邊以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哀求著。
在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一個人影慢慢地從巷子的入口處走了過來。
如今從對方的舉動看來，他的目標果然是他，而不是綿綿。也就是說，他應該不是安室永次所派來的人。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葉月十分坦白地對他說：「小汨，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我不喜歡那個人，雖然那個人是琉璃的二哥。」
等喬汨也躺下來后，小女孩以十分熟練的動作將身子縮到他懷裡。然後調皮地用小小的手指在他胸口上畫圈圈。
將M92F自動手槍裏面的13發子彈全部打完后，喬汨這才停止了射擊，然後慢慢地摘下了耳塞。
這一掌的威力，就連喬汨本人也有點始料不及。
那四根尖利無比的牙齒的確只能用獠牙這個詞來形容，因為那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牙齒，它比一般的牙齒足足長出一倍左右，看上去觸目驚心。假如被這四根又尖又長的牙齒咬到的話，真不敢想象會變成怎麼樣。
「快睡吧，小魔怪。」
為了確認對方的目標究竟是綿綿還是他，於是他就拜託葉月去接綿綿放學，而他故意找機會落單，看對方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