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聚集
小女孩笑嘻嘻地摟著他的脖子說：「如果綿綿是小魔怪的話，那哥哥就是大魔怪。哥哥，你知道嗎？百合子她們幾個都說你長得好帥喔。」
喬汨略略看了一下她放下的那張報紙上面所刊登的標題，隨即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姐姐，你是什麼時候來地？」興奮地拉著阿曼妮絲的手。金髮少女輕快地問道。
「還沒，正準備叫外賣呢。姐姐你呢？」
而且從她最近的電話當中，還知道她在日本的寄讀女校里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對於一向不容易接納別人的艾妮絲來說，這算得上是一件非常特別地事。
就算當時正好臨近中午……就算聞到了他炒菜時所散發出來的濃濃香味……就算當時肚子真的好餓……就算被他叫住讓她留下來吃午餐……
但對於綿綿來說，這種典禮是不一樣的，因為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參加散學典禮，所以喬汨才會特意在今天換上一向不喜歡穿的西裝來鄭重參加。
琉璃剛剛所看到的那張報紙，封面正是一個被燒成了黑炭地流浪漢的放大照片，怪不得她會厭惡成這樣。因為他們現在吃地早餐裏面每人都有兩段剛剛烤好的香腸。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參加？我也是薔薇騎士團的騎士呀！」艾妮絲十分不滿在叫起來。
小女孩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彷彿在發光一般地燦爛笑容。
「當然可以，車鑰匙我等一下給你。」葉月一邊說一邊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著一身正裝的年輕男子。
真是的，自己當時怎麼會答應那個可惡的傢伙留下來吃中午飯呢？
雖然臉上露出有些無可奈何的表情，但喬汨還是將她小小的身子整個地抱了起來坐在床邊。然後用手捏了一下她地小臉笑罵：「你真是只小魔怪。」
喬汨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少拍馬屁。快去換衣服。」
晚上七點，帶著有些悶悶不樂的心情回到公寓大樓的時候，擁有一頭亮麗秀髮的見習騎士艾妮絲·奧爾曼一想起今天被那個可惡的男人這麼輕易就將有關吸血鬼的情報給套了出來，心中不禁又生氣又鬱悶。
想到這裏，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太過沒用了。
聽到姐姐下達的命令。艾妮絲頓時精神一振，立刻回答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監視那個吸血鬼地。」
在吃完整盤意粉后，艾妮絲這才開口問：「姐姐，這次就你一個人來嗎？」
只不過是半個月沒見而已。她總感覺妹妹好像瘦了一些，這大概是因為她沒有按時吃飯的緣故吧。
一路上，小女孩像只好動的小貓一樣不斷地用腦袋在他的胸口處拱來拱去。而且不時發出咭咭地清脆笑聲。
最喜歡看哥哥穿西裝的小女孩立刻興奮地跑過去興高采烈地大聲說：「哥哥好帥呀。」
阿曼妮絲搖了搖頭說：「不，我們這次的目標並不是你說的那個吸血鬼。通過你傳過
望著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意粉的妹妹，阿曼妮絲眼中逐漸泛起了一種溫柔地眼神。
「我不知道穿哪一套比較好，要不哥哥幫我挑吧？」小女孩似乎很喜歡那套西裝的光滑面料，不時地用小臉在上面輕輕磨擦著。
「這樣呀。」艾妮絲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地嘀咕了一句。
被她這樣上下打量著地喬汨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但為了不讓她掃興，也只好獃站在那裡不動。
與艾妮絲一樣，阿曼妮絲同樣擁有一頭亮麗無比的美麗金髮。
流浪漢被人惡意地襲擊毆打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幾乎每隔幾年就會悄悄地在一些擁有暴力傾向地年輕人當中流行起來，參与暴行的多數是一些流氓跟混混，又或者是壓力過大而無處宣洩的在校學生。
「你真是的，又不按時吃飯。不用叫外賣了。我來幫你煮個意粉吧。」
但就在這時，一把充滿涼意的物體輕輕地架在了金髮少女的脖子上，同一時間，一把跟那匕首同樣冷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如果我真是敵人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艾妮絲，看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成熟。一點進步也沒有。」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性，而且用地是標準的義大利語。
雖然在敦賀半島旅行的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但是葉月對他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改變。理由是葉月她竟然完全不記得那天晚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阿曼妮絲知道這時候不能縱她，否則只會讓她陷入更大的危險當中，於是站起來冷淡地說：「我現在去酒店跟布力兄他們會合，今晚不用等我回來了。」說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最近這幾天不管是新聞還是報紙。出現頻率最多地就是「流浪漢被襲事件」這個話題。
就在她剛剛進門準備打開電燈的時候，突然一條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她猛撲了過來。
「你只是個見習騎士而已，離正式的騎士還差得遠呢。讓你這種半桶水的傢伙加入的話，只會礙手礙腳。」阿曼妮絲毫不留情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艾妮絲顯得一臉驚訝地問：「那個假冒成校醫地吸血鬼真的這麼厲害嗎？竟然要出動這麼多人來對付她。」
看到妹妹這副表情，阿曼妮絲知道她是想立功心切。希望早點成為正式騎士。
在沉默了一下之後，阿曼妮絲這才慢慢地回答：「我們這次是為了追蹤一個親王級的高等吸血鬼而來到日本的。」
阿曼妮絲一邊走進廚房一邊頭也不回地說：「我早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在來之前就已經買好東西了。」
「可是冰箱裏面沒有東西可以煮，因為我又不會煮東西，所以並沒有買食材放進去。」
很多人
葉月的這種「失憶現象」，喬汨只能歸結于那天晚上她應該是受到了酒精跟藥物的影響而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聽到背後傳來的不自然的抽氣聲，阿曼妮絲原本打算擰開門地那隻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但她隨即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說親王級地高等吸血鬼？」聽到這裏，艾妮絲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一副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
可、可是也不能就真的留下來呀，畢竟那傢伙是個奸詐無比的敵人，怎麼能夠留下來吃他煮的東西呢？
「如果對方真是卡瑪利拉那一派的吸血鬼。只要她沒有做出危害到人類的事情出來，我們是不會出手的。別忘記教庭在很多年前曾經跟卡瑪利拉一派有過正式的協定，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這個協定還是有效的。況且，卡瑪利拉一派最重要的第一戒律是避世，作為他們那一派地成員，是不會冒險犯戒的。因為如果犯戒的話。就算我們不出手，他們內部也會有人來處理。」
為了不讓綿綿的心裏面也產生這種痛苦的回憶，他才特意穿得這麼正式來鄭重其事地參加她的散學禮。
由於發生得太過突然和迅速，金髮少女只能本能地伸手去擋住那條黑影。
喬汨一邊順手理了一下她有點翹起來的頭髮一邊說：「今天要到你的學校參加散學典禮，作為你的哥哥，當然要穿得正式一點。」
事情的起因要從四、五天之前說起，新聞跟報紙上面開始刊登了一則有關露宿在公園或路邊的三個流浪漢被人襲擊，然後還被人澆上汽油燒成黑炭的新聞。
因為一些政府議員們不負責任的言論以及許多人的無知，使得大部分的普通人都對這些露宿者抱有一種偏見跟歧視。好像他們都是犯罪者一樣，更有許多人將他們當成了社會的寄生蟲。
相對於阿曼妮絲的凝重表情，艾妮絲反而越聽眼睛越亮，終於忍不住插口說：「這麼說，我們這次很有可能真的能夠親手消滅那個叫什麼菲爾曼斯特的高等吸血鬼？」知道她在想什麼，阿曼妮絲白了她一眼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只要好好監視你們學校裏面的那個吸血鬼就行了。」
喬汨拿她沒辦法，只好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向她的房間走去。
在薔薇騎士團裏面，有正副兩個團長，平時通常是各自帶領其他騎士去執行教庭所委派的各種任務。極少會兩個團長一起出動，除非是遇到了特別嚴重的事情，因此艾妮絲才會有此一問。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壞習慣這麼多年都沒有變，老是習
對於近年來日本所發生的大大小小案件當中，這種案件通常不會引太多人地重視。
看到一身正式西裝的喬汨，她只是稍稍多看了一眼，隨即便像往常一樣拿起桌上的報紙看了起來。
慢慢地將那把匕首收回腰間后，那個年輕女性顯得有些不高興地說：「我說過多少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要叫我團長。」
自己怎麼這麼笨，明知道那個男人是個狡詐無比的壞蛋，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相信他所說的話呢？
她的五官輪廓分明。海藍色的雙眼銳利有神，緊抿著地薄唇令人感覺到她是一個個性堅韌果斷的女性。
「那個叫卡雷婭的吸血鬼真是屬於密黨那一派的嗎？」艾妮絲有些疑惑地問道。
出於對妹妹地關愛，她摸了摸艾妮絲的頭安慰說：「雖然不知道那個吸血鬼為什麼要躲藏在學校里，但為了以防萬一，你要好好監視她才行，知道了嗎？」
她只記得當時是她自己打電話叫喬汨來接她，然後沒過多久，喬汨就來了。接下來發生過什麼事，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時，艾妮絲有些好奇地問：「姐姐，那你們這次來對付的吸血鬼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要一下子出動這麼多騎士，就連副團長布力克先生也來了。」
今天是舉行散學禮的日子，散學禮結束后，就表示暑假要開始了。
而警方對於這種事的態度通常是只要不死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胡混過去。就算真的有流浪漢被人打死了。最多也就是多巡邏一下附近而已。
突然發現自己想得有些跑題，金髮少女不禁在心裏面狠狠地罵了自己幾句。
那的確是一個令人看了之後會覺得不太舒服的新聞。
也許是因為血緣的關係，雖然兩人的性格不太相同，但是站在一起的時候，相似的五官形狀不管是什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們是兩姐妹。只不過阿曼妮絲已經是一個完全成熟了的女性。而妹妹艾妮絲則是一個仍然處於發育當中的少女，因此顯得比較天真和稚嫩。
「我、我……」艾妮絲氣得不知該怎麼反駁，一時間只能像個孩子一樣臉色漲得通紅地瞪著阿曼妮絲。
「謝謝姐姐。」艾妮絲甜甜地笑了起來。
看到她的態度一下子就轉變得這麼快。阿曼妮絲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對於妹妹的這份天真，她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些人會幾個人甚至是幾十個人一起。用球棒、棍子、鐵鏈、水管等物品將落單地流浪漢盡情地毆打摧殘，來發泄那種暴虐的衝動。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有這裏的鑰匙嗎？」
隨著事件的不斷升級，這兩天有關「流浪漢被襲事件」的逐漸成為了各大報紙和電視節目里最為熱門的新聞。
可是還沒看夠的小女孩並不想這麼快就走開，繼續一邊看一邊說：「哥哥穿
這種痛苦的感覺，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這次我們收到了一個比較可靠的情報，顯示菲爾曼斯特帶著他的手下偷偷來到了日本，似乎在策劃什麼陰謀。為此，我們才會聚集這麼多騎士來到日本，準備找機會對付菲爾曼斯特這個宿敵。」
最喜歡看到她這種笑容的喬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艾妮絲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小舌頭說：「人家只是怕將鑰匙弄丟嘛。」
當年的喬汨正是如此。當他剛剛失去父母雙親在兒童福利院附近的小學讀書時，每次在開學典禮或結業典禮等比較重要的節日時，看到那些有親人來接送的同學，他都有一種心如刀割的空虛感跟強烈的羡慕感。
「你這個借口我已經聽了很多年了。」
喬汨輕笑。「行了，行了，快去換衣服吧，不然會遲到的。」
但不管怎麼樣，能夠再次看到她對自己露出這種溫柔如昔的笑容，喬汨覺得已經心滿意足了。
只是在剛看了一會之後，她忽然有點不滿地將手上的報紙扔開，然後像在自言自語一般抱怨道：「真是地，一大早就看到這種令人掉胃口的新聞。」
與妹妹那稍嫌稚嫩地外表相比，阿曼妮絲不管是從容貌還是身體的完成度來說，都給人一種充滿了冷艷的感覺。
「不，除了我以外，同來的還有三十幾個正式騎士，其中還包括副團長布力克，他們現在全都住在酒店裡。」
艾妮絲看到姐姐不理自己就這樣走了。鼻子一酸，眼淚終於刷一下掉了下來。
她原本還以為意外發現了一個隱藏在學校當中的吸血鬼一定能對她有所作為，現在聽到姐姐的回答，不禁為之泄氣。
「就在今天下午。」
去到學校的時候，看到一些家長也帶著自己的子女一起來了。
當穿戴整齊的一大一小兩人從樓上走到大廳的時候，正在準備早餐的葉月一看到他們，立刻驚喜地說：「小汨你這樣穿好好看喔，當然小雅也穿得很可愛。對了，今天是小雅的散學典禮吧？怪不得一向不喜歡穿西服地你也會穿成這樣。」
不過看到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活潑精神。阿曼妮絲總算是放心了，看來她最近過得還算不錯。
在自怨自艾的時候，金髮少女垂頭喪氣地用鑰匙打開了公寓的大門。
看到他眼中那種充滿寵溺的眼神，小女孩知道這時候的哥哥是最溫柔地，於是立刻打蛇隨棍上張開兩隻小手臂撒嬌說：「哥哥，抱抱。」
有些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阿曼妮絲問：「吃過晚飯了嗎？」
對於這個結果，喬汨雖然略感安心，因為這樣至少不必再擔心該如何去面對葉月這個問題。但是在他心裏面，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淡淡失落感。
通常這種虐打流浪漢的風潮在一個月或兩個月左右就會過去，持續的時間通
通常這種典禮都是很平常的，跟入學典禮和畢業典禮相比，實在有些不值一提，因此今天陪子女一起來的家長人數並不算太多，只有一半人左右。很多學生也早就習慣了散學禮，正興奮地跟朋友或同學討論著暑假的時候準備到哪裡玩，又或者是怎麼過。
阿曼妮絲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地說：「的確是親王級地高等吸血鬼。他的古名叫菲爾曼斯特，至少已經生存了三、四百年以上。他是魔黨撒霸特那一派當中地代表人物之一。菲爾曼斯特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吸血鬼。他將所有人類都視為畜生一類的低等生物，而且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他似乎還對人類充滿了一種難以理解的仇恨。
一聽到那把聲音聲音，艾妮絲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立刻驚喜地用義大利語大聲說：「姐姐？你是阿曼妮絲姐姐？」
當燈光亮起來后。艾妮絲果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她的親姐姐，阿曼妮絲·奧爾曼。
「這就是說，現在還不能對付她？」
當葉月將早餐準備好后。琉璃也剛好從樓上下來。
但這次的「流浪漢被襲事件」似乎顯得有點不太一樣，這幾天以來，被襲擊地流浪漢已經高達三十多個人，而且全都無一例外被澆上汽油燒成了黑炭。而且到目前為止。警方卻連一個犯人都還沒捉到。
在教庭的清理名單中，他被列為了第一個要清除的對象。歷代的薔薇騎士團團長都希望能夠親手消滅菲爾曼斯特，但是那個人十分的狡猾，而且跟隨他的吸血鬼也不算少，使得這麼多年來都沒辦法實現這個目標。
吃完早餐后，喬汨就開著葉月的跑車載綿綿上學。
不過話說回來，想不到那傢伙炒的菜還挺好吃的，尤其那個叫什麼「揚州炒飯」的，味道還真的不錯。
「可是你也已經說了我很多年了。」艾妮絲笑嘻嘻地反駁。
當小女孩刷完牙洗完臉回到喬汨的房間時，看到哥哥正將一件正式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然後站在鏡子前面認真地整理著西裝的衣領。
「前提是那個吸血鬼真是卡雷婭才行。關於這點我們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確認。」
喬汨雖然以前也當過流浪漢，但是他並不是救世主。不可能連這種事也去管。而且日本的警方正在追查這件事，也根本輪不到他插手。因此對於這種新聞。他只能選擇沉默。
雖然有關她的資料我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一個生存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但如果她真是卡雷婭地話，那她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性，因為卡雷婭是屬於密黨卡瑪利拉那一派的成員之一。」
喬汨走到她面前說：「葉月。今天能不能把車子借給我用一下？」
說完這句話，那個年輕女性這才伸手找開了公寓電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