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房
「謝謝。」
過了一會，她在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康聲橋一眼后，吶吶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康聲橋一聽，頓時整個人愣住了。然後以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獃獃地看著他。
而我媽媽比較喜歡坐在那張長的，她習慣坐在那裡織毛衣。還有這盆虎尾蘭，它是我跟我媽媽親手種的。想不到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後，柳眉一時間不知怎麼說什麼好，只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當三個人一起往校園門口走去的時候。喬汨以一種充滿懷念地眼神看著校園周圍的一切。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喬隨即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麼多事，他會跟康聲橋一樣，在這裏過著平凡而又平靜的學生生活，直至畢業為止。
「我知道了。」
這是我在三歲時刻的，這是四歲的，這是五歲，最後這個是我九歲的時候刻的。這也是最後的。因為在那之後，他們就因為一場事故而去世了，而我則被送到了兒童福利院。」
在那個鐘點女工的招待下，三個人走進了房子裏面。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眉感覺他在說起那個名叫紗織葉月的女性時，眼神好像變得特別的柔和。
喬汨笑，「是的，我回來了。」
正當康聲橋剛想拍拍他肩膀問清楚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的喬汨突然一言不發地走到房子東邊的一面牆壁前面，然後用右手慢慢地撫摸著牆壁上面幾道奇怪地刻痕。
聽到他這句話，一種強烈的喜悅立刻湧上柳眉的心頭。
喬汨笑著搖了搖頭說：「副會長，我的學籍早就被學校方面取消了，況且我現在……」
在看清楚對方的相貌后，柳眉在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一會後，顯得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你……你真是喬汨？」
「謝謝你。副會長。」喬也微笑著握住了她的右手。
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柳眉終於恢復了平時的水準，落落大方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看著他微笑說：「恭喜你，喬汨。我知道，你一定會有這樣一天的。」
康聲橋在略略打量了一下大廳的四周后，說：「這幢房子應
原本正處於興奮狀態中地康聲橋立刻興沖沖地插嘴說：「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坐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小子在這兩年來究竟是怎麼過的。副會長，你應該也想知道吧？」
鐘點女工還沒說完，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但喬汨並沒有回答，只是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
因為她雖然相信以喬汨地為人是不會做出販毒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對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其實並不清楚。
「喂，你怎麼了？」看到他這副樣子，康聲橋不禁有些奇怪地問。
喬汨搖搖頭說：「沒事，請問屋主是個怎麼樣的？」
這時，康聲橋忍不住問：「老實說，當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說要去國外？」
她走進大廳后，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那裡等著她的喬汨。
沒過多久，一個四十來歲，鐘點工模樣的女人打開了門。
這時，喬汨轉過頭去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牆壁上面的刻痕一邊輕輕地說：「這些刻痕，是我小時候父親為我量身高的時候所刻地。
在講述的時候，喬汨當然不會將有關任蒼穹這隻鬼地事說出來。在說到越獄那部分，他只是輕描淡寫地的一筆帶過就算了。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副會長，如果你有事做的話就先走吧，我跟阿康兩個人去就行了。」
喬汨想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說：「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你跟著去也行。我跟一個人約好要談一下某幢房子的事，剛剛那幢房子地鐘點工打電話給我，叫我現在馬上過去面談。」
喬汨笑，「當然不會，歡迎之至。」
聽到她的話，喬汨不禁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很肯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但她卻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他不由得有些警惕起來。
當年喬汨托柳眉交給他的信裏面，喬汨為了不讓他擔心。只是在信裏面說自己有急事要到國外去，由於事情緊急，來不及向他道別。時至今日，疑惑了兩年的康聲橋終於再也忍不住想
兩年的那天晚上，他與她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覺他的氣質改變了許多。然而，兩年之後的今天。他整個人的感覺再次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簡直就像是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最明顯的證據是，有不少在附近經過地女生，都會不自覺地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她們為什麼會這樣，同為年輕女性的她心裏面很清楚。
當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突然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而現在。雖然校園仍然還是他印象當中的那樣，但是他卻已經不再是當年地喬汨。
看到這樣地喬汨，柳眉不知為什麼，鼻樑處突然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而喬汨在聽到這個女孩的自我介紹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十分複雜的表情。
逃出來以後，由於找不到工作，我只好過著流浪的生活。白天去撿別人不要的食物，晚上就睡在公園或停車場里。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在一個偶然地機會中，我遇到了一個人。她是東京一家私人偵探社老闆的姐姐，她的名字叫紗織葉月。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她竟然邀請我這個邋邋遢遢的流浪漢到她的偵探社裡做助手。在那間偵探里，我一做就做了將近兩年多，直到最近才回國。」
緊接著，他慢慢轉身看著他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因為，這是我以前住地房子，也是我父母還在生時。我們一家三口所住的房子。你們說我應不應該買下來？」
但是，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能不能買下這幢房子，於是他十分有禮貌地回答說：「是的，我是喬汨，請問小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久別重逢，康聲橋卻並不想就這樣放他走，而且他跟喬汨一向是死黨。向來是有什麼問什麼，於是直接開口問：「很重要嗎？能不能說？」
柳眉不禁有些驚訝地發現，他在撫摸著那些刻痕的時候。他的手竟然在輕輕地顫抖。
喬汨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柳眉一眼后，這才表情認真地對康聲橋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阿康，其實兩年前我之所以會突然失蹤。是因為我被人誣陷而進了監獄。我
而就在這時，那個背對著她的年輕男子忽然慢慢地將頭轉了過來，然後面對著擁有一頭俏麗短髮的她微笑說：「副會長，很久沒見了。」
而柳眉也十分專註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看到他這副緊張的樣子，喬汨輕笑說：「放心，既然我敢光明正大地來學校找你，就表示我已經恢復了清白。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找到了新的證據跟證人。就在一個星期前，我已經通過我的代表律師正式向法庭提出了申訴。在經過連續幾天地法庭審理后，我已經正式洗脫了罪名。」
這時，剛好從廚房裡端著幾杯茶出來的鐘點女工看到氣氛好像有些沉重，於是忍不住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康聲橋突然像如夢初醒一般驚訝地看著他說：「這麼說，你……你現在還是被警方通緝當中？」說完，他趕緊緊張兮兮地向四周望去，看有沒有人在看他們。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令人眼前一亮地女孩子以輕快的腳步走進了大廳。
當她打開門后，從門口處隨即傳來一把年輕女孩清脆的聲音，「阿姨，那個人來了嗎？」
其中一個人柳眉認得，他的名字叫康聲橋，商學系大四的學生。至於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雖然由於角度的關係柳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她的心卻跳得很快很快。
在剛剛踏進大廳的一瞬間，喬汨突然整個人呆住了，然後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望著大廳的擺設。
康聲橋跟柳眉一聽，頓時愣住了。
喬汨笑了笑，然後慢慢地將當年自己被馬玉龍和陳永泰等人誣陷入獄的全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是一片略顯陳舊的住宅區，坐落在附近地都是一些十幾年以上樓齡的老房子，其中大部分都是獨立戶型設計。
「那就好，那就好。嚇我一大跳。」康聲橋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
喬汨繼續平靜地說：「從監獄逃出來后，我就偷渡到了日本。到了日本之後，我在一個工地地盤裡做了幾個月雜工，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這裏跟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變得越來越低沉，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憂鬱。
喬汨要買的房子並不是在本市，而是位於隔壁的另一個城市。
在他接聽著電話的時候，柳眉在他背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喬汨知道她以為自己還處於被通緝的狀態，所以才會如此顧忌著不敢亂說話。
「好的。」柳眉也想知道這兩年來他究竟去了哪裡。
在聽著他平靜的述說時，不僅是康聲橋驚訝萬分，就連柳眉也顯得十分震驚。
柳眉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忽然顯得有些不自在地說：「如果我也跟著去地話會不會麻煩到你？」
那個女人十分熱情地說：「我認得你，是我打電話給你的沒錯。剛剛我接到小姐的電話，是她叫我打電話叫你過來的，她現在正在路上開車，很快就到。請先進來坐一下吧。」
原本一直沒出聲的喬汨忽然以一種奇怪的聲調低聲說：「不，我一定要買下來，不管用多少錢。我都要將它買下來。」
過了一會，她顯得有些不敢相信地說：「請……請問，你是不是姓喬，名叫喬汨？」
康聲橋跟柳眉一聽，頓時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因為據他們所知，自從喬汨的伯父去世以後，喬汨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哪裡來的表妹？
他的話還沒說完，他手腕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如非親眼所見，她真地想不到一個人竟然可以短短的兩年時間內，有如此大的改變。
說到這裏，他忽然慢慢地走到一張沙發的前面，然後摸著椅背說：「這張沙發是我父親最喜歡坐地，他經常坐在這裏看報紙或看電視。也許是因為坐慣了，只要沙發稍稍移動了一下位置。他馬上就能感覺出來。
過了一會，接聽完電話的喬汨帶著一絲奇特的表情走過來對兩人說：「不好意思，看來今天不能陪你們了。因為我臨時有些事要辦。」
「你好，我是昨天來過的那個人。請問剛剛是你打電話
當柳眉急匆匆地趕到位於校區中央人工湖的北岸草地附近時，只見那裡兩個年輕男性正坐站在湖邊悠閑地聊著天。
因為他心裏面很清楚。怎麼可能真地一模一樣？就算屋子裡的擺設跟以前一樣，但是裏面的人卻早就已經不在了。
喬汨笑著說：「副會長，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們到學校外面找個地方坐一下怎麼樣？」
過了一會，喬汨淡淡地笑著說：「這裏跟兩年前相比，好像並沒什麼改變。」
那個女孩一聽，立刻顯得十分高興地說：「原來你真的是喬汨，那太好了。我叫俞蘭青，是你的表妹。」
「一定是小姐回來了。」鐘點女工立刻去開門。
故園依舊，但可惜已經人事全非了。
柳眉細心地發現，在計程車駛進這片住宅區時，喬汨就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且一直默默地看著窗外，完全不知道他心裏面在想什麼。
三個人下車后，喬汨率先走到那幢老房子的門口前面，然後按了一下上面的門鈴。
「狗娘養的，那個馬玉龍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以前在學校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他不像是好人，果然讓我說中了。那後來呢？後來你去了哪裡？」聽他說完整個被誣陷入獄以及越獄的經過後，康聲橋咬牙切齒地問道。
輕輕地笑了笑，喬汨看著她說：「副會長，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柳眉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忽然問：「喬汨。你打算繼續讀完大學嗎？」
「來了，他就在大廳裏面。」
「原來你想買房子？嘖嘖。看來你小子在這兩年裡撈了不少油水，竟然一回國就買房子。是什麼樣的房子？」康聲橋繼續問。
而康聲橋在沉默了一下之後，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坐了大概兩個小時的輕鐵后，喬汨隨即帶著兩人轉車來到了一片位於湖邊的住宅區附近。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幾分鐘后，終於在一幢兩層高帶小花園的老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如果在聽到喬汨的親口述說時。她這才真正知道他當年經受著的是一場怎麼樣的災難。而他說得越平靜，她就越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