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崇禎以後》目錄

第十八章 專業和非專業的區別

第十八章 專業和非專業的區別

「建斗說的很對,接著說。」
盧象升也覺得剛才有些過頭了,明顯不是臣子之道,他一躬身,「皇上,微臣懂的不過是前人的經驗和教訓而已,在大體方面微臣自認不會出現紕漏,可在具體的實施上,還得皇上親歷親為才是。」他不是傻子,崇禎對他信任不假,但是他不能不知道深淺,自古以來手握兵權的將領都會遭到君主的猜疑,知道進退很重要。
「建斗這是幹什麼,快坐下,坐下!朕是有些心急,疏忽了建斗的想法,建斗說吧!」我心中暗道,看來盧象升的脾氣不怎麼好啊!說來也是,我先問人家有沒有想法,結果人家說到一半就被我打住了,理虧。
「建斗,朕說過,朕把自己託付給你,在朕看來,軍隊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朕這點本錢就用到你身上了,儘管放手去做,一切都有朕擔待。」一個好領導不用事必躬親,知人善任就可以了,再說我只打算把非火器部隊交給盧象升管理,至於全員火器部隊,還得我自己來帶,我總覺得,在這個時代,火器應該大有作為。
盧象升坐下道:「皇上剛才所言招募災民確實可行,但是微臣還要補充一下,新軍一定要招募鄉間田野中的農民,因為他們畏懼官府,害怕律令,忠誠老實最容易被恩德感動,即使強征他們入伍,他們都不會反抗,而且他們當兵之後畏懼軍法,知道規矩又會感恩戴德,自然就會心悅誠服,這樣一來就便於皇上的指揮。」
接下來,我一邊寫「計劃書」一邊催高弘圖把火器製造業的報告快點寫好給我,都說明朝末年的火器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在世界上處於前列,可沒有一個明確的報告,我還是不放心,畢竟歷史上,是拿弓箭的后金打敗了拿冒煙武器的大明帝國呀!
我笑了笑,「建斗,招募和訓練新兵就交給你負責,等你把新兵訓練兩三個月,再交給朕來帶,那時候朕一定會拿出一個完整的計劃,建斗到時候肯定會一看眼界。」我這不是給盧象升留什麼懸念,而是現在我也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
盧象升思考一會,斟酌了一下用詞,「皇上,兵法名家有句話,募貴多,選貴少,多則可致賢愚,少則乃有精銳……。」
再則優渥軍餉,免除賦稅徭役等等,現在看來作用不大,京師地區驟遭大災,只要能讓老百姓活下去,皇上就籠絡住了民心,大災之時皇上給了他們優厚的待遇,等大災過後,豈不難以餵飽他們,養兵之道在於平衡,不驕不棄才能使士兵處於最佳狀態……。」
愣了一會我才想起來,鄭芝龍就是鄭成功的老子,打海戰有一手,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兒子鄭成功,不知道鄭成功這會出世沒有?
我揉揉太陽穴,「行了,建斗別說了,這些你明白就好,咱們現在討論一下重點。」我發現盧象升有逐漸說教的嫌疑馬上打住,這些兵書戰策方面的問題,說的不好聽一點,我就是二百五,拍馬也趕不上自幼熟讀兵書的盧象升,乾脆還是直奔主題吧!
我正為這個事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一道奏章讓我煩躁的心田清涼許多。奏章是福建巡撫熊文燦送來的,說是有一海盜鄭芝龍率眾投誠,希望朝廷能酌量授予官職安撫其心。
晃晃腦袋把關於鄭成功的念頭拋掉,仔細的思考鄭芝龍率眾接受招安的事情。明清以來,海防逐漸廢弛,致使1840年以後,國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難,根源就在國家不重視海洋,不重視海軍,如果不是鄭芝龍,我還真把海軍給忽略了,可惜不忽略也沒用,現在也沒什麼本錢,養不起海軍啊!
「朕打算從災民之中招兵,而且要招募有家室親屬的,朕招募的新軍跟大明以往的軍隊都不一樣,軍餉優渥,待遇非常高,不但士兵本人有諸多好處,連其親屬都會受惠,諸如免除賦稅徭役等等……。」一邊說,我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藍圖。
盧象升被崇禎說的笑了,「皇上,招兵如果招募來的人馬多,那就能壯大聲勢,但是指揮這樣的大軍,難度非常大,各個方面稍有疏忽便會導致全盤崩潰,烏合之眾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說,招募士兵可以廣泛一些,那樣能網羅各式各樣的人才,選拔士兵則要嚴格控制數量,精益求精,只有這樣才能組成精銳之師。」
盧象升接著說道:「兵源現在看來一點都不缺,皇上想招募那些有家室親屬的人當兵,有利也有弊,他們挂念親屬,為了親屬會衝鋒陷陣;同樣,貪妻戀子也會使他們畏縮不前,戰鬥力下降,這就需要好的方法去引導了;
盧象升突然站起身來,沖崇禎皇帝施了一禮,「皇上信任微臣,把招募新軍的重擔交付微臣,微臣心懷惶恐,生怕有負皇上的囑託,微臣早有計劃在胸,還請皇上聽微臣說完,微臣先告一罪。」盧象升的秉性剛直,心裏從來不藏著話,明知道打斷崇禎的講話大為不敬,可他仍然要說。
我聽著盧象升越說越忘我,終於明白非專業人士和專業人士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了,我憑藉的是一腔熱血和對未來的了解,有投機取巧的嫌疑;
而盧象升則有天賦,似乎生下來就是為了帶兵打仗,聽他所言,我才知道軍事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是玩玩CS,讀讀三國就能通透的,有一點照顧不到的地方都使不得呀!
熊文燦的奏章後面有內閣的批複意見,意思是先不給鄭芝龍任何官職,讓鄭芝龍率領自己的人馬打擊其他海盜,如李魁奇、鍾彬、劉香老等人,看其戰績再授予官職。
這倒是驅狼吞虎的好主意,我點著頭,拿硃筆打了一個紅勾勾。
我上學的時候,文言文就不太好,聽了盧象升的話,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一擺手打斷他,「建斗,別咬文嚼字,說大白話,聽著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