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為崇禎以後》目錄

第七十六章 聽戲

第七十六章 聽戲

吳三桂贊成崇禎皇帝看人的所得,問道:「那我們還去見袁繼咸嗎?」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程,實在讓人勞累,我和吳三桂回到客棧簡單吃過晚飯後就躺下歇息了。
「小哥還是毛嫩啊!」宋康年搖頭道:「這正顯示出盜拓試題之人的高明之處,山西近來是什麼風氣,自從孫傳庭和盧象升主理山西以來,別的不說,單在吏治方面就讓某些別有用心和混水摸魚之輩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到霉頭,因此各種貪贓枉法的行徑越發的隱秘,想要抓住那些人的把柄,比以前困難多了。」
那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但是氣質卻與眾不同,如果宋康年所料不差,他們肯定都是朝廷貴胄,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他們聽進去了多少呢?希望不是真的來探看稀奇事的,否則他這輩子的牢獄之災得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呢!自己昨日卜算之卦中的貴人,是他們倆嗎?
「提學袁大人沒有跟孫大人過多的爭執,可見袁大人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我也不敢妄加猜測,小哥如果真想知道其中是否有隱情,除了問孫傳庭之外,就只能去問袁繼咸了。」宋康年慢吞吞的說道。
宋康年說著放下酒杯道:「宋某今日身陷囹圄,自我感覺一點都不冤枉。」見對面之人一愣,他笑道:「二位看我這個模樣,能當官嘛?做官起碼得有官威才是,就我這個模樣往大堂上一坐,恐怕連堂都鎮不住啊!都怪我那老爹,官迷的不得了,把自己和兒子都送進來,他也不折騰了。」
我深以為然,之後又跟宋康年聊了聊,越發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深藏不露啊!這不正是我所苦苦尋覓的嘛!此事之後,一定要大力提拔他才是。
吳三桂見宋康年說的有趣,道:「聽著還真是這個道理,可世事無絕對,難道試題真的不會泄漏嗎?袁繼咸清名有加,可是其他能夠接觸到試題的人呢?他們不會泄漏嗎?聽說販賣的試題和鄉試時的試題,近六成都是相同的,不能不讓人懷疑。」
我見宋康年主動提起這個事,發問道:「外面都說宋老伯為了先生撒銀子跑門路,不知道是真是假?」
吳三桂的智商不低,否則在歷史上也混不出名堂來,他沉吟一聲道:「東家,這個宋康年總是讓人覺得神神道道的,我看其人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嘴上說對考生鬧貢院的事情不知情,實際上卻把東家往其中扯拽,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
宋康年點點頭道:「這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那老爹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連風向都不會看,當今萬歲登基以來,屢行新政,政通人和氣象萬新,又明言此次科考不同以往,像從前那樣營私舞弊不太可能,可惜我那老爹一時昏了腦袋,想兒子當官想瘋了,竟然會相信試題會泄漏,泄漏者還是一向清名在外的袁繼咸,花費千兩白銀買來試題,那可能嘛?這也罷了,我壓根都沒往心裏去,鄉試第三雖然也讓我覺得失落,但是完全可以接受,文無第一嘛!可我那老爹太過糊塗,竟然去找提學大人理論,落榜考生趁機搗亂,致使我們爺倆有牢獄之災,說白了誰也不怨,就怨我那老爹,吃飽了沒事幹啊!」
「明天再去吧!今天已經太晚了。」不知不覺在牢中跟宋康年聊了三個多小時,眼看就到晚飯時間,去拜訪袁繼咸還是明天早上吧!也不差這一宿。
睡到半夜,一陣陣隱約的異響將我驚醒,側著耳朵一聽,不由覺得好笑。原來這個時代的客棧的隔音效果太過差勁,隔壁正有人行那男女之事,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夾雜在一起,倒也「悅耳」動聽。
宋康年擊掌道:「說的不錯,當我老爹拿試題給我的時候,我還不屑,因為上面的問題我基本都回答得出,可當我步入考場看到試卷后,心中也是一驚,如果說試題是假的,那麼做假試題之人也太厲害了一些,因此我懷疑是有人看到了試題,將試題半真半假的盜拓出來販賣。」
我更傾向宋康年後者的猜測,孫傳庭固然有很高的才能,但是還沒笨到想要一直隱瞞這件事,但是這也更糟糕,說明在京城也有不妥的地方,否則孫傳庭不會連我都瞞著。
宋康年搖搖頭,道:「對此我也很納悶,事後想了想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山西巡撫孫傳庭以穩定為第一要務,穩定壓倒一切,所以以一人之力將此事壓了下來;二是孫傳庭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只是沒有真憑實據不好下手,因此才隱匿不報,免得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有所準備,不好一網打盡。」
「好一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的好,說的妙。」宋康年又喝了口酒道:「上面的政策再好,下面的管事之人不貫徹,不玩活,等於沒有啊!」
「有這等事?」我聽了宋康年的話,有些不相通道:「如果說真有人盜拓試題販賣,為何不盜拓全部呢?那樣豈不是可以賺得更多銀子。」
我贊同的道:「不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貪佞之徒永遠都是貪佞之徒,本質是不會改變的,改變的只是手段罷了。」
出了大牢,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轉頭問吳三桂,道:「長白,你怎麼看?」
「長白說的沒錯,宋康年是想借東家的手洗刷冤屈,其人心計深沉,頗有城府,除了模樣拿不出手之外,是個人才啊!」
「話題扯的有些遠了,還是談談先生這件事吧!」我不能忘了來這裏的初衷,問道:「像考生大鬧貢院,打傷考官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沒傳開,著實讓人覺得奇怪,先生可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太原府大牢內,宋康年長長的嘆息一聲,想去年,自己多麼瀟洒,三場之後躊躇滿志,自認肯定是頭榜解元,誰知道……他搖搖頭,心思逐漸轉到今天來探看自己的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