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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被慣壞了的丫頭

第492章 被慣壞了的丫頭

張勁今晚到底是從屠戶到廚師,再到吃客,轉換了數個身份。身上又是血腥味兒,又是油煙味兒的頗不自在。於是,張勁在和林琳鬥了兩句嘴后,就匆匆結尾,上樓洗澡了。留下林琳對著張勁上樓的背影,張牙舞爪的做著表示不屑的鬼臉。
在接下來張勁這個宗師級廚師大展神威之後,這個論題就被大家徹底的拋諸腦後,沒有人再惦記了。如果有了「張勁牌」美食當前,還有人能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的話,那張勁這個大廚當的可就太失敗了!
所謂「庖丁解牛」不過如此!
灌血腸、酸菜血腸汆白肉、蒜泥白肉、蒜泥護心肉、手掰肝尖兒、全套的燈籠掛、大骨棒子湯、手撕拆骨肉……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沒啥太大的區別,說起來在豬身上動刀子,可比在人身上動刀子簡單多了。至少不用擔心哪一刀切歪了,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傷到豬的小命!」
本來吧,張勁之前開口相邀同往的時候,林琳因為和怪叔叔慪氣,所以一口回絕。但其實心中早已心動,就等著張勁第二遍、第三遍的相請,那樣等自己推搡兩回合,就會「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去看殺農家豬,去吃殺豬菜!
「敬謝不敏!如果是別人做的殺豬菜,本姑娘還有點興趣,但是你嘛……哼哼!我可不敢吃,不用嘗就知道,那會是多可怕的味道,我可怕得厭食症!」
雖然林琳在心裏承認張勁的娃娃蛋糕,堪稱甜食點心中的極品。但是,她可不認為甜品師和廚師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當張勁和劉老爺子這爺兒倆,滿身酒氣滿面油光的回到小樓,立刻迎來了正在一樓廳中看電視的林琳小丫頭的白眼相向。
這個小妞兒努力的用口氣上的不屑,掩飾著心底錯過「盛會」的失落。
今天張勁手下出來的這些菜色,乍一看絕不似出自名廚之手,首先「色」「香」「味」三大關中的第一關——「色」,就不過關。
見到張勁離開,樂呵呵的「欣賞」了一會兒張勁與林琳鬥嘴的「保留節目」的劉老爺子開口了:
……
但是,沒成想張勁在「耐性」這點,跟林琳的老爸老媽可不一樣,絲毫不慣著她的脾氣。只問一遍,你要是去就帶你同去,你要是不去就拉倒,我自己去!
「你再問幾次會死啊?一個大男人一點耐心都沒有……#¥%@&……」
正如《莊子·養生主》中所說:「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餘地矣」。
接到劉老爺子的邀請后,林琳反問到。
比如說農村中殺農家豬、吃殺豬菜,就是林琳這個從小長在混凝土叢林中的城市女孩兒,會覺著好奇的事情之一!
林琳臉上的不屑越發濃郁。
而且,每一道菜,都不是一盤一盤的,而是大大小小的一盆一盆。顯然是上部的檯面的土席。
一道道菜式連「精緻」二字都遠遠稱不上,就更別提神馬「造型」了。
見怪叔叔哪壺不開提哪壺,林琳的火氣更大了。原本的小白眼兒飛快換成了巨白巨大的大白眼。
最大的那個洗凈的小澡盆里裝的是滿盆的大骨棒子湯,大小緊隨其後的臉盆里是五花八門堆在一起的全套燈籠掛,再稍小一點的臉盆里裝的是幾乎上尖兒的酸菜血腸汆白肉……
對於林琳與自己這種說話口氣,張勁早已熟悉。習慣,所以對於林琳的話絲毫不以為忤,而是習慣性的抬杠說:
劉老爺子自然點頭承認。
張勁一邊走到另一口被綁在案板上還在歇斯底里的嘶吼、掙扎的大肥豬前,重複之前那一整套流暢的動作,一邊隨口解釋說:
「臭丫頭,今天你不去可虧大了!兩口農家豬,絕對綠色食品,別看你老爹有錢,但這可是你在城裡花錢都吃不到的!還有咱的正宗殺豬菜,那香味兒都能饞死個人兒!」
於是,林琳的嗓門立刻提高了八度,確保正在沿著樓梯上樓的張勁能夠聽清:
好食材加上名廚料理,這兩下里一湊,這頓殺豬菜自然把滿場十多個人撐的溝滿壕平,從聚賢叔家離開的時候就像是一群剛剛開過「孕婦交流會」的六甲大肚婆一般,滿面油光、滿面紅光。
這是張勁故意的,在張勁看來,這殺豬菜只有弄出純粹的農家味兒才是正宗。
驚于張勁手法的嫻熟入化,原本一直以來充當村裡二把刀屠戶的何老幺忍不住驚訝的問:
「那是你沒品位、沒見識!不管是華夏菜系、法國菜系、土耳其菜系、西班牙菜系、泰菜系……,全世界哪個菜系的頂級大廚敢說我張勁的菜難吃?」
幾個爺們、娘們一起動手,飛快的用手中的鐵片、鏟板,給肥豬渾身上下剃洗乾淨后,張勁又炫了一把解肉的功夫。
林琳的性格和年齡,就正是最喜歡湊熱鬧的那種典型。對於所有未見過、未經歷過的事情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你不知道大夫是幹啥的么?不也就是擺弄刀子、割肉玩兒的!只不過那時候是拿刀在人身上比劃,那叫手術!現在是拿刀在豬身上比劃,這叫殺豬!
「感情我們進醫院,在大夫眼中就是跟豬差不多啊!」
「劉爺爺,就是今天早上你和怪叔叔說的那件事兒么?」
張勁的手藝不用說自是天下絕頂,而兩口大肥豬也不是飼養場里的那種「飽受」各種添加劑摧殘的催熟品種,絕對是吃剩飯剩菜青草長大的土豬,絕對是品質等級至少在一級以上的農家豬中的精品。
由此,當張勁和劉老爺子一臉滿足的回來后,受到始終以自我為中心的林琳的橫眉冷對也就不意外了。
關於病人和豬的論題,到底只是一個小插曲,就算整個的殺豬過程,也不過只是今晚「殺豬菜」的前奏。
所以,不知道張勁不久前剛在京市國際美食交流會大出風頭的林琳,對於張勁的這番話自然嗤之以鼻,全不當真。以為張勁所說的什麼「頂級大廚」,不過是信口雌黃,不過是杜撰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託詞。
「我說阿勁啊?你不是城裡穿白大褂的大大夫么?殺豬、割肉這種粗活兒,怎麼也這麼熟?」
就憑這個利落、準頭、手勁兒,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專業人士才有的手藝。想當然,張勁的這一整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在讓大家看了一驚后,又迎來了滿堂彩。
聽到身後明顯針對自己的話,張勁微笑不語,繼續步頻不變的上樓而去。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張勁有口無心的隨口一個笑話,聽得周圍一眾人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一個個的臉色都有點發綠。看著張勁刀光霍霍的在那兒玩著「割肉」的遊戲,心裏一個個的腹誹著:
而且,整個過程張勁都始終動作輕柔,彷彿絲毫不著力,彷彿用熱刀切黃油一般輕鬆。
這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丫頭!
分量十足的十來道殺豬菜,將聚賢叔家院里,用糙木板子搭起來的巨大案桌排的滿滿的。一圈十來個人,誰都沒有座位,都站在桌邊一個個滿嘴肥油,端在手裡的大大小小的碗裏面,全是張勁主動貢獻出來的美酒。
「林家丫頭,爺爺要搬新家,從明天開始起連擺三天流水席。所以這幾天就別讓你王阿姨在家做飯了,去我那兒吃!
小丫頭氣啊!
結果,當林琳端架子開口拒絕,發現怪叔叔絲毫沒有再開口二遍的意思,居然轉身就走。這個被老爸老媽慣壞了大丫頭氣壞了!心中蠻不講理的埋怨著:
張勁在家中小院酒窖里靠近寒水溪的一側,接著溪水帶來的寒氣,開了一個很小的低溫隔間,那裡除了幾小罈子的各色小菜之外,還有一小缸宗師級廚師親手腌漬的正宗東北酸菜,今天吃殺豬菜剛好用得上。
隨著張勁手中的解刀無盡溫柔的在大肥豬身上遊走,不片刻的功夫,一隻碩大的肥豬就被按照排骨、后鞧、肘子、蹄子、下水、豬頭……分門別類的分解開來。不但沒有如常人那樣,為了拆分大骨棒子,斧子鎚子齊上陣,甚至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聽到一聲刀斫大骨的響動。
「不了,劉爺爺,我可不敢!那可是怪叔叔做的菜,我怕我被毒死。」
因之,林琳的晚飯也是吃的沒滋沒味,看電視也完全投入不進去,對於一河之隔的豬叫聲心頭兒直癢。要不是好面子,怕惹來可惡怪叔叔的嘲笑,這丫頭早就主動湊過去了。
這一盆盆殺豬菜實惠的分量,充分體現了北方農村吃食的特色——實在、管飽!絕對不會如南方那些飯館兒一樣,就算來上十幾二十盤菜也不過就夠墊個底兒!
「切!你還敢把牛吹的更大一點兒么?」
雖然林琳覺著自己生氣有理,但是興緻很高的張勁可沒閑心情去揣摩這丫頭的心思,猶自習慣的挑逗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