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各有肚腸
所以，這番短暫的視頻會議，對幾大家族的影響也絕不僅僅是徹底承認張勁的友人身份和觀望而已！
「我說姓孟的，你什麼意思？我孔家詩書傳承幾千年，我老孔深受家族教育，什麼時候打過誑語？」
之所以會如此「輕信」，原因其一固然是因為孔老爺子佐證充足，讓幾個老頭兒暫時無從反駁。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孔老爺子的識人之能、孔老爺子的眼力！
「不能吧？」
接著不等幾人追問，孔老爺子繼續有聲有色的描繪起當時的情景。
琢磨一番后，張老爺子就拎起了剛剛放下不久的電話機撥了出去，電話剛剛接通，電話那邊剛剛響了一聲「喂」張老爺子就迫不及待的說：
北宮、柳家兩個老爺子打著算盤的時候，綽號「張老鳥」的張老爺子也沒閑著，嘴裏同樣很自得的說：
接著奏響一曲《空山鳥語》，引得百靈、山雀啁啾應和，引得鷹啼鶴唳，引得天鵝鷺鷥翩翩起舞與之相伴。鳥聲嘈雜，卻透著讓人心靜的清音，讓人出世之感油然而生。
……
「他能！」
「我家荷月似乎對這個張勁小子有那麼點意思，如果這小子成了咱的孫女婿的話……」
要知道，孔老爺子「識人本事」和張老鳥的一雙長腿和柳老狐狸的花花腸子一樣，在幾大世家中可是齊名並稱的本事！他的話自然大為可信！
說實話，除了小勁這小子我看著順眼之外，年輕一輩兒我還真看不出誰
群鳥飛來，在琴音中翩翩起舞，繞著小院，繞著操琴的張勁盤旋降落。依著高低的地勢停落，鱗次櫛比。
那麼「交好張勁」就已經成為幾大家族板上釘釘的方針，所以「如何交好」這個問題，是幾大家族當前最需要考慮的事情。
而且，雖然雲集鳥雀數以萬計十萬計，但是曲終群鳥散盡后，院中絕無層層腥臭的鳥糞，也絕沒有食草的鳥類啃啄院中青草、菜苗。
但是，卻在張勁院中能夠和平相處。鷹隼與雀鴨並立，卻能不追逐奔逃，恍若同群同類；即使有蟲豸在足下蜿蜒而過，燕雀也毫無捕食之意，絕不斜睨一眼；
這位說話的是與北宮、柳家同駐京市的孟家孟老爺子。就如在蕭真人指點下，孔老爺子用以與修為觸類旁通的旁門選擇的是「棋道」，柳老爺子用以與修為進步觸類旁通的選擇是「甄鑒之道」一樣，孟老爺子選擇的是「琴樂之道」！
「這個小張在深市，這東南可是我張家的勢力範圍。相接觸，相往來還不容易？嗯……之前聽說子澄家的老三和張勁關係不錯，嗯……這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不錯，如果他僅僅是從娘胎里練琴，僅僅是琴樂方面天賦異稟，自然不可能。所以我才認為他是奇人！
「子澄，這兩天你家的小虎要是有時間的話，讓他回來一趟。我想見見他！」
「孟伶官，我老孔雖然如今只說
而且更有奇處的是，雖然兩曲樂音常常奏鳴近一個小時，鳥兒更是無數。
見到孔老爺子有翻臉的意思，孟老爺子才終於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這個聖人世家，可是很注重聲譽的。有些玩笑跟北宮粗坯之類的開開可以，有些玩笑孔酸丁可是開不起的。
嗯，我得綢繆一下，想個辦法撮合撮合。如果我和張老弟結成親家就有意思了！」
對於自己的琴樂造詣，孟老爺子也常常以此自矜，自認為天下間除了蕭真人的琴曲簫聲外，無人可以堪與之比！自認自己是想當然的琴樂一道的「天下第二人」！是能夠俯視貝多芬、莫扎特的琴樂宗匠！
要知道這幾個老頭兒，不但人老成精，而且年輕時更是曾經任過一任家主。一個個心思多的難以形容。
孟老爺子這幅孩子賭氣似的表情，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態度，讓孔老爺子忍不住抿嘴一笑。接著笑容收斂后，孔老爺子又換了一副斜向下四十五度角的鄙視眼神，輕佻的說：
結果，孟老爺子質疑口氣的反問換來的是孔老爺子擲地有聲的兩個字：
「小勁的老爹本就是咱老柳的朋友，這邊不用多想。我家纖纖和小勁這小子的關係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再發展的深點？
落滿枝繁葉茂的老槐樹、落滿小樓的屋檐窗檯、落滿數畝許的魚塘、落滿數畝許的院落……
孟老爺子雖
當兩曲奏畢，群鳥飛起，卻久久不願遠離。直到幾十分鐘后，才次第離開！
看到前一秒鐘還賭氣不虞的孟老爺子露出一副傻眼的樣子，孔老爺子嘴角撇的更高了，陰陽怪氣的說：
見到自己的話都說成這樣了，仍有人質疑。孔老爺子好脾氣，倒也並不著惱，而是施施然的說：
……
於此同時，距離北宮家並不遠的柳家裡，結束通話的柳老爺子同樣一臉神秘。
看你那拉著一副臭臉的樣子，你不服是吧？那我問你：
所以，孔老爺子有聲有色的講完后，一眾老頭兒都是一副見鬼了似的不相信的神情。
……
很顯然，雖然柳老爺子號稱好狐狸，論到勾心鬥角、揣摩心思，也屬於宗師級人物。但號稱「當代武帝」的柳纖纖顯然也不白給，深藏心思的本事很是不俗，至少她壓在心底的對張勁的那份曖昧心思，沒有讓柳老爺子這個老狐狸看出絲毫端倪。
雖然之前孔老爺子初講張勁有「奇人風範」的時候，幾個老爺子因為覺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但如今經過孔老爺子一番有理有據的駁斥與證實，這幫子老頭兒至少已經信了八成！
一眾老頭兒就張勁這個人又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好一陣子，這才紛紛掛斷電話，結束了這次視頻會議。
……
只不過，這次視頻會議之後，留下了頗為深遠
「你說這個張勁的操琴比我老孟還好？我老孟也不信！就算他從娘胎里開始練琴，就算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稟，也不可能！」
「我不能，我承認！難道那個張勁小後生能？」
北宮家大宅的一間書房中，北宮老爺子掛了電話，關了視頻顯示屏后，一手摸著下巴上跟刺蝟一般的虯髯，一邊滿臉曖昧的在嘴裏嘀咕著。
孟老爺子的一句話，讓孔老爺子終於有些火了：
如果按照張勁所擁有的《九項全能》對副職業技能高低的分野來劃分的話，孟老爺子在琴樂這一道上，同樣是脫離了「藝」的範疇，邁入「道」的境界，邁進了最高的十級等級的宗師級人物！雖然尚未圓滿，但是在上下幾百年的歷史中，已經堪稱琴樂大家中絕頂中的絕頂！
憑著家族的底蘊，以及幾十年的精進，如今的孟老爺子自然極擅操琴。就如孔老爺子的棋藝和柳老爺子的鑒賞眼光一樣，孟老爺子在琴樂一道上，雖然在世俗中名聲不彰，但同樣可以稱作是不世出的絕頂高手。
如今，知道張勁竟然有著向蕭真人看齊的「奇人」的潛力。而且孔家、北宮家、柳家還公開聲明了交好政策。那麼，就算張勁背後的那個龐然勢力不浮出水面，張勁也幾乎沒有了夭折的可能。
就如幾個老傢伙湊到一起時，稱呼柳老爺子為「柳狐狸」、北宮老爺子為「北宮粗坯」一般，孟老爺子在一眾老夥計口中的稱謂
今天沒想到，孔老爺子居然說張勁這個年輕小後生琴樂之道居然更勝於自己，孟老爺子有種被輕視的感覺。自然條件反射般的不滿，用有些針鋒相對的口氣反駁道：
你能用琴音引來萬鳥與會么？你能用琴音與萬鳥應和對答么？憑我老孔的精神修養，你能用一曲琴音帶動我老孔的心緒跌宕起伏么？你能在我老孔心有防備的前提下，用琴音誘的咱渾然物外么？」
鳥兒如此通人性，能夠如此自如的與人交流，在這個叫張勁的小傢伙那裡，居然自律的忘了覓食、廝殺的天性，甚至怕破壞環境暫時停止的排便。這簡直就是只能出現在童話中、神話中的場景！
「我說老孔，你也別急啊？這不是你說的這事兒太誇張，一時間難以置信么？你老孔也別說我，這要是你沒見到，我張嘴這麼跟你講，你憑良心說，你能信么？」
雖然老孔我不太懂，但是小勁的琴樂之道恐怕比你孟伶官可強多了！」
於是，孟老爺子連忙換了一副笑臉說道：
所以，當年還年輕，喜歡互相打趣、互相起綽號的諸位老爺子，就常常那喜歡操琴弄簫的孟老爺子與舊時瓦肆妓寨中的優伶、伶官相比，孟老爺子的綽號就成為「孟伶官」。
「我說孔酸丁，你這是說事兒呢？還是講故事呢？」
一曲《百鳥朝鳳》，隨著琴音裊裊，小院旁連綿後山中，飛出如烏雲聯袂，能遮天蔽日的鳥群。數十上百種鳥類，數以萬計、十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