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招安
秦榮冷冷的說道：「你沒必要，也不用擔心，從而隱瞞什麼，奇門江湖中的恩怨，我們很少插手的。」
說著話，趙局長已然走到了神色間頗為困惑的馬良身旁，也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馬良后，這才拉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
「大伯，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您不能笑裡藏刀的就想著把我套進去，讓我無意中說錯一句話，反倒真的成了殺人犯。」馬良面露委屈之色的說道，神色間倒是並沒有太多的緊張和不滿，他對於戴慶松這樣一個始終保持著笑容的官方人物不怎麼反感，故而能夠帶著點兒玩笑般的口吻說道：「我說，您二位前輩身上，是不是還戴著錄音設備，就等著我說錯話，然後把我抓起來？」
馬良神色間略帶這些靦腆和緊張的走了進去。
「馬良，不用編織這些謊言了，我們知道你的身份。」戴慶松笑道。
「自我介紹下，我叫秦榮。」
「你和蘇威琛之間的仇恨不淺……」
「不敢。」馬良縮了縮脖子，還真有點兒害怕的樣子，道：「莫須有的罪名也能害死人，我只是一介草民，豈敢跟官方作對。」
但她是房山區公安分局的人。
坐在最靠里側沙發上的男子擺擺手，神色平靜的說道：「馬良，坐吧。」
馬良認真的說道：「這位大伯，我說過了，蘇威琛不是我殺的，您不能張口閉口的誣陷我啊，雖然說您是官，我是民，可也不能這麼隨意的糟踐人，您說……是吧？」
秦榮冷笑道：「那麼，金不換的死，你怎麼解釋？」
這次馬良匆忙趕回北京來，心裏也頗有些疑點——首先，蘇威琛自殺事件已經過去了四天，警方才開始調查他，這有點兒不對，因為當時蘇威琛死前瘋一般喊出馬良要殺他，警方真的在意的話，當即就應該迅速調查馬良的，而不是拖延四天時間；其次，似乎對於馬良的調查，警方好像也不是特別的關注，不然的話明明取得了馬良的聯繫方式，為什麼沒有直接聯繫他，而是讓蔣碧雲聯繫？
「嗯，是我。」
「戴慶松。」
秦榮無語了。
比如：是不是有什麼人刻意製造出了蘇威琛自殺的假象呢？
「就像是你所考慮到的那般……」戴慶松頓了頓，微笑著說道：「有些人很清楚，蘇威琛沒有精神疾病，而且這些人除了蘇威琛的家眷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在各方面有分量的人物，他們能不懷疑嗎
秦榮寒聲道：「為國家效力，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趙副局長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那，人已經來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迴避一下。」
馬良怔了怔，繼而苦笑道：「他有神經病，這是官方給出的結果，所以做出些什麼事，說些什麼胡話，不能採信。」
「蔣警官，你應該埋怨蘇威琛，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天晚上死……」馬良笑呵呵的說道。
「哦。」安冰泮點了點頭。
秦榮冷哼道：「真想要追究下去，你以為不承認就可以沒事了嗎？」
馬良趕緊道著謝，心裏一邊詫異著——官方的人物怎麼會說出這類關照有加的話？難不成真的也考慮著所謂的軍民魚水情深深雨蒙蒙？
「你……」秦榮無語了。
「謝謝。」馬良靦腆的接過去，掏出打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當然不是貪婪對方的煙好，或者這是什麼特供的煙讓他感到好奇。只是目前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馬良想著以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給人造成一種觀感上的模糊假象而已。
秦榮寒聲斥道：「你殺蘇威琛的原因，恐怕也有這種發泄個人不滿的因素吧？」
從這一點上來講，馬良以術法殺人，確實影響到了正常的社會秩序——但問題是，蘇威琛的審判結果，本事就是不正常的。
馬良低著頭不說話，腦子裡快速的轉著圈兒——這個叫做戴慶松和秦榮的人，很明顯對去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解的很清楚，只不過礙於奇門術法行事後，本來就不會留有什麼破綻，所以他們拿不到直接的證據而已。
「注意你的態度！」秦榮怒聲斥道。
「呸！」
只是，殺死蘇威琛的事情，斷然是不能承認的。
畢竟，這些人很清楚，蘇威琛沒有精神病！
「進去後有一說一，別沒個正行的耍貧嘴啊！」蔣碧雲小聲的提醒道，一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馬良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這個秦榮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擺出副官方高高在上的架子，動則呵斥指責，好像說什麼別人就非得聽什麼，並且遵從他的指示似的。這讓馬良很是不爽，之前還因為忌憚對方是官方人物，所以馬良沒有怎麼針
「麻煩趙局長了。」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微笑著點頭說道，也沒有起身。
馬良沒有再耽擱功夫，和安冰泮一起開車回家接上了小白，然後馬不停蹄的往北京趕去。
「嗨，你果然還是關心我地。」馬良嘿嘿笑道。
也許，他們就是傳說中極為了解奇門江湖的某種特殊的官方部門，對蘇威琛的案子懷疑到了馬良的頭上，要一查到底？
過了會兒，戴慶松說道：「去年京城的龍象九門大陣，是你破除的吧？」
他們二人雖然不會奇門術法，但卻是對術法這方面的忌諱強弱點都有著很深的了解。
戴慶松笑呵呵的說道：「行了，這件事不會追究下去，還是那句話，身為奇門術士，哪怕你擁有著超絕的術法，也不能為所欲為，要遵紀守法，本本分分，切莫要擾亂了正常的社會秩序！」
馬良悚然，當即坐的倍兒直，道：「對不起！」
馬良皺眉想了想，就明白了戴慶松話里的意思——是啊，那些收到好處或者因為各種緣由保下了蘇威琛一條命的人，恐怕對蘇威琛自殺一事，都極為疑惑震驚，甚至私下裡還會繼續調查蘇威琛死亡的真相。
而且從蔣碧雲打電話那副焦急的語氣中，好像事情還挺嚴重。
畢竟，他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找自己目的又為了什麼。
馬良扭頭朝著站在車旁的安冰泮說道：「冰泮，你在車上等我就行，沒事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三樓。
戴慶松笑道：「馬良，你涉足江湖不深，時間還短，許多事情尤其是江湖中的一些兇險還不太了解，以後要多加註意……」
身後，沒有跟隨著進來的蔣碧雲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我可不敢隱瞞。」馬良嘟噥道。
但如果不是警察，那他們又是誰？這裏可是公安局啊！
「嗯。」馬良點了點頭。
戴慶松和秦榮兩人對視了一眼，神色平靜，不過內心裡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叫做馬良的年輕人還真蹬鼻子上臉，難道聽不出什麼是客氣話，看不出這邊兒壓根兒就沒掏煙給你的意思？
秦榮和戴慶松對視一眼，馬良的話不無道理。
他已然在心裏作出了
戴慶松和秦榮就愣了愣神兒。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馬良無奈的說道。
「蘇威琛自殺一案。」
他們會恐慌忌憚，會懷疑到許許多多……
馬良接著帶點兒惶恐的神色說道：「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沒想到你們還要調查，我和蘇威琛之間的矛盾衝突，起源於一次在飯店裡吃飯的矛盾，那天他喝多了，和我在飯店的樓道里發生了一些衝突，其實我們本來不認識，後來他就雇傭人來殺我報復……這些，你們警方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吧？」
秦榮面露震怒之色，道：「誰說要殺你的！」
「唔，那天晚上他和我鬥法輸了，無顏再留下來，具體去了哪裡不知道。」
「別……千萬別！」馬良趕緊擺手，道：「您二位又不是不知道，奇門中人最忌諱這些了。」
「我一直都很本分。」馬良面露無奈之色。
「謝謝。」馬良腆著臉伸出了手。
馬良搖頭道：「不至於，倒是和于天賜有很深的過節，但于天賜已經死了。」
「謝謝，謝謝您的提醒，我本來就沒想涉足奇門江湖的。」
「小馬……」戴慶松換了個稱呼，笑眯眯的說道：「有沒有興趣，在以後的生活中，為國家效力？那樣的話，你自己也可以多個身份，多一重保障，坦白說，有我們這方面的人保著你，會給你省去許多麻煩的。」
辦公室內傳出了一名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理由很簡單，馬良可不像是那些老江湖一樣，了解這個所謂的相關部門到底是怎麼對待處理奇門江湖中的恩怨的。
「這麼說，你還有功了？」戴慶松笑道。
蔣碧雲瞪了馬良一眼，道：「你都不緊張，我緊張什麼，又不是你殺了蘇威琛。」
似乎也知道難以讓馬良承認，戴慶松就笑著說道：「馬良，這次我們找你來，其實並非要追究你以前做的事情，只是要給你提個醒，身為奇門江湖中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有個度，方方面面都要考慮清楚……比如這次蘇威琛之死，疑點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蘇威琛死前，一直都高喊著點名道姓的說是你要殺他。」
「編吧，接著往下遍……」戴慶松笑眯眯的看著馬良。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緊張哎。」馬良有些詫異的說道。
馬良沒有理會他。
「嗯？」馬良愣住，
一邊往辦公樓內走著，蔣碧雲一邊從馬良懷裡接過了小白，道：「你也太寵著小白了，什麼時候都不忘抱著她，一會兒進去接受詢問的時候抱著小白像什麼話？我先給你抱著吧，真是的！」
兩人各自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很有點兒不像是公事公辦，倒像是與人交際時的模樣。而且，這種言行態度與他們的年齡，以及現在所處的地方，很有點兒不合時宜。馬良心裏就越發的詫異——他們到底是誰？找俺來幹什麼？
哪怕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就在馬良表面平靜，心裏卻在思忖著這些的時候，戴慶松微笑著開口問道：「馬良，蘇威琛的案子，和你有關吧？」
只見辦公室內除了端坐在一張寬大辦公桌後面的趙副局長之外，旁側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模樣，穿著便裝一臉肅穆之色的男子。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戴慶松還是抽出支煙來遞給了馬良。
秦榮冷笑道：「他是不是有精神病，你心裏很清楚。」
「你……」
秦榮皺了皺眉，道：「不是讓你說這些。」
所以馬良撓著頭說道：「如您所說，大眾心理對於蘇威琛的審判結果，都有懷疑，而這次蘇威琛因為精神病發作自殺，正好打消了民眾們心裏的疑惑，也就認可了審判結果的公正性和真實性……」
秦榮冷哼道：「奇門江湖中的術法高手，坐地閻羅的後人……馬良，你想要殺死蘇威琛的話，似乎並不難。」
「行了，趕緊進來吧！」蔣碧雲沒好氣的瞪了馬良一眼——這人怎麼就沒心沒肺的，換做別人攤上了這號事情，心裏指不定多麼擔驚受怕又委屈的不行呢，他倒好，看起來還不慌不忙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我怎麼可能清楚？清楚的應該是給出這個結果的那些人……」馬良一臉無辜之色的說道，不過話語里，還是因為年輕氣盛的緣故，忍不住透出了一些諷刺和不滿的味道——在殺蘇威琛的時候，馬良的本意就想過，蘇威琛因為精神病發作而自殺的結果，等於是狠狠的呼扇了一些人的耳光。
走到三樓樓道盡頭的一間辦公室的門口，魏苗打了聲報告，道：「趙局長，馬良已經到了。」
這就有點兒矛盾了。
他們沒想到，馬良會如此乾脆利落的承認。
馬良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兩位前輩既然了解奇門術法，那麼也應該明白，用術法殺死一個人沒那麼
他看的出來，這兩人應該不是警察！
馬良心裏咯噔一下，但神色間並沒有流露出吃驚的神色，而且之前那靦腆、惶恐、緊張的神色也都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既然對方能如此肯定的說出他的身份來，說明他們真的就是盧祥安和馬局長口中所說神秘的相關部門中的人。那麼，馬良也就沒必要再裝什麼普通人了。
「那是馬局長的事。」馬良撓撓頭，道：「其實我對於奇門江湖中許許多多恩怨的事情並不了解，可老有一堆的事情湊過來，把我牽扯進去，我真的很冤枉哎，說起來若非是因為馬局長和金不換的事情，我也不至於跑到外面避了好幾個月的風頭，您說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馬良駭了一跳，似乎極為恐慌般的解釋道：「這可和我沒有關係，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在我們公司的啤酒廠沒離開過，你們可以調查的，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跑到監獄或者醫院里去禍害他啊。」
那麼，戴慶松和秦榮這次借蘇威琛死亡事件，找上門來到底要做什麼呢？
哦，好像蔣碧雲也屬於是警方的一員。
戴慶松笑道：「也許沐風明羞愧不已，自殺了。」
戴慶松掏出煙來，自顧自點上一顆后，才看向馬良，道：「抽煙嗎？」
蔣碧雲早早的就等在辦公樓門口處等待，看到馬良抱著小白從車上下來，便忍不住蹬蹬蹬的走下台階，迎過去斥道：「早不回去晚不回去，偏偏在蘇威琛出事兒的第二天一大早離開北京，這不是故意讓人懷疑你嗎？」
馬良冷哼道：「每個公民都有自己的自由權力，這也是國家給予的。」
「您二位是……」馬良憨厚的帶著些拘謹的神色笑著，一邊按照對方的眼神示意下，看起來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旁側的一把椅子上。
下午四點多鍾，馬良就趕到了房山區公安分局。
「那是什麼？」
「我很膽小，沒什麼雄心壯志，就想過自己的小日子……」馬良微垂著眼瞼，語氣平靜卻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可以輕易的決定我的生死，但很抱歉，這點兒骨氣我還是有的。」
「沐風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