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小老大

微微思考了一下，莫然有點頭暈，看來首領級別的人物真的是不好當，一方面要有做為首領的氣勢，能夠完全的震懾住手下，另一方還需要把握好說話的語氣和做人的度量，既不能讓人感到害怕，又不能失去首領的威嚴，這其中的平衡點還真是難以掌握。

澎湃的心情翻滾了很久方才平靜下來，佟良看向莫然的眼神也因此由敬畏而逐漸演變成了崇拜。

「好了，明白就好，走吧。我的時間不多，先回紫雲城再說。」莫然單手一擺，平淡的說道。

可一路行來，這位少年舉動著實讓佟良汗顏了一把，憑藉著佟良對日幕森林地理的了解，莫然一路跟隨著佟良緩緩朝著紫雲城行去，可本來應該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卻生生的被莫然拖得走了兩天兩夜，這對現在的佟良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一直沒有功法的佟良無論在實力還是在體力上都比同等級的強者低上不少，而當莫然承諾為他弄上一套功法之時，前者的心潮狠狠的悸動了一番，心急如焚的佟良當然想早一點到達紫雲城，早一點得到那本還摸不著邊際的功法。

十一歲，遠遠高於自己四級先天武士的實力，還是個大陸之上人人敬羡的煉丹師，他到底是怎麼修鍊的？任憑佟良怎麼去想，也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

「真是個變態。」佟良的瞳孔一陣收縮，心裏暗自腹誹了一句，隨後疑惑的問道：「姑且？難道老大沒有煉過二級丹藥嗎？」

目光獃滯的看著莫然，佟良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隨便你吧，不過以後說話不要這麼吞吞吐吐，既然都是兄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喜歡自己人還這麼拘謹。」莫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知道，像佟良這種人通常腦袋都是一根勁，往往認準了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這是一種性格，根本無法改變。所以他只能和顏悅色的提醒著。

身後略微稚嫩的聲音再度傳來，佟良啞然一笑，他不用回頭便已知曉，恐怕莫然又發現了什麼草藥一類的「奇物」，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佟良微微轉過身來，正巧看到莫然低身蹲在一棵樹下，不斷的挖掘著。

手掌拍了拍佟良的肩膀，莫然把話題轉到另一處，道：「以後就叫我莫然吧，畢竟你比我年長了一些，而且我也不喜歡莫大這個稱呼。」

聽莫然說完，佟良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這些，莫然說的沒錯，自己建立起勢力，沒有財富做為基礎，那將會難上加難，而莫然從現在便開始著手準備這些事情，更能說明莫然此人心思縝密，做起事來都有著詳細的計劃，再加上本身天賦非凡，看來，自己跟著這個老大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呃」聽到這裏，佟良的腦袋立刻短路，一切的思維像突然消失般，佟良傻傻的站原地，腦中唯一回蕩的就只有「十一歲」這三個字。

莫然想了一下，含糊的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啊，估且算作是二級吧。」

莫然白了佟良一眼，眼神頗有些怪異道：「這你就不懂了，再低級的草藥也有他的用處，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現在盡量收集這些草藥，說不準哪天就有用到的時候，再者，就算他沒什麼用，拿出去一併賣掉，也能換到不少的金幣，這些金幣都是以後留給你建立勢力的本錢。這個世界，無論你在哪裡，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哪怕一分一毫都是很重要的。」

聞言，佟良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要不然這樣，我就叫你老大吧，就像我的手下叫我一樣。」

「呵呵，不要這麼看低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只不過你還沒有體現出來。」莫然受用的笑答道。

「恩。」莫然下意識的吭了一聲，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株剛剛挖出的草藥上，絲毫沒有感覺到佟良的疑惑口氣。

「等一下。」

「老大，你可太神了，十一歲就有如此的實力，而且還是大陸上人人推崇的煉丹師，跟你相比，我這二十來年真是白活了啊。」性格耿直的佟良，從未對一個人這樣的敬佩，然而此刻，他卻下意識的對莫然拍起馬屁來。

看著佟良不停變化的表情，莫然頓時無語，心道：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點醒這個木頭疙瘩。

緊緊盯著莫然手中的凝晶丹，佟良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此刻，不論他還對莫然有著任何的懷疑，都在這一瞬間消失於無形。做為很早就成為武者的佟良知道，眾多二級丹藥中，「凝晶丹」的煉製十分的困難，就這顆丹藥來計，完全可以被稱做是二級丹藥中的極品，莫然既然能夠煉製出「凝晶丹」，那說明他的話並沒有任何摻假的成分，這個剛認的老大絕對是一名二級煉丹師。

「啊？你真的是煉丹師？」佟良震驚的叫道。

想到這裏，莫然緩緩說道：「我知道，勇武大陸上人人尚武成風，為了修鍊，很多人都走上了苦修的道路，不與人溝通，不歷世事，雖說這樣能夠日益精進，但我覺得效果不會太明顯。相反，如果擁有自己的勢力以及財富，那便會在武修之路上得到更多方面的支持，這包括丹藥、武技、秘術等等一切，而這一切通通可以用財富來換取，所以你不能一味的堅持苦修，有些該利用的資源還是要利用的。你明白了嗎？」

莫然當然聽出了佟良的言外之意，將手中的草藥收到空靈指環當中后，莫然一臉平靜的看著佟良說道：「我發現你一直叫我為莫大，這個稱呼不好，我才十一歲，你這麼叫我，是不是看我長的很老？」

沉思間，佟良的目光微微變得熾熱起來，此刻，他的腦中彷彿浮現了美好的未來。

「有。諾，就是這個。」聽聞佟良問起，莫然十分利索的將他曾經煉製過的「凝晶丹」拿了出來，往佟良面前一遞道。

「凝晶丹？」看著莫然拿中了泛著微弱橙色光芒的丹丸，佟良大驚失色，對於這個凝晶丹，佟良還是十分了解的，因為當初他從後天武者晉陞為先天武士之時，便是花費了很大的人力和財力，費盡了心思才搞到了一顆，而且很幸運的是，憑靠著這一顆「凝晶丹」，自己順利的晉級成功，沒費半點周折，由此看來，此顆「凝晶丹」的實際功效當真是異常巨大。

體會著莫然話語中的含意，佟良不由得升起一絲感動之心，自己已經將生命都給了對方，並答應以莫然馬首是瞻，可莫然對待自己卻是異常平和，完全沒有老大的架勢，這讓佟良無不感激，隨後，佟良也漸漸隨意起來，不再像之前兩天那般拘束。

細細的體會了莫然一番話，佟良終於恍然，深深的向莫然行了一禮，佟良恭敬道：「老大，佟良今日算是受教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莫大你的年齡好像不大吧。」一路上佟良與莫然的交流不多，直到此時，佟良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那含帶敬畏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

只聽佟良說道：「哦，老大，不知道你是幾級的丹師啊？」

佟良的聲音之大終於把莫然的注意力成功的吸引到自己身上，後者皺了皺眉頭，奇怪的反問道：「怎麼？不可以嗎？」

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掃向身後青袍少年，佟良一陣無語，這已經是從日幕森林走出的第二天，自從佟良當日為莫然所救，索來以仁義當先的佟良就此拜服在莫然麾下，雖然他對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理解還不夠深刻，但卻被其果斷出手、那超然的實力以及深沉內斂的心思所折服，而且，少年還承諾為他搞一套高級的功法，這更加讓佟良感動莫名，恩情與利益的驅使之下，佟良哪有不跟隨之理。

但是，莫然的悠閑姿態卻讓佟良無奈了整整兩個日夜，已經成為自己老大的少年，一路之上閑庭信步，絲毫沒有急切之感，凡是路過遇到的草藥，不論是低級還是高級，少年可謂是遇花則摘、遇草便拾，在他的眼中，彷彿森林里的一切都是無上瑰寶，而被延長了一倍的趕路時間著實讓少年狠狠的賺了一把，佟良曾經暗地裡為莫然統計了一下，這兩天里，光是一、二級的草藥少年就採摘了足足不下三百多棵，三級草藥也有十數棵，當然這其中七成以上都是一些「無人問津」的一級草藥，在佟良眼裡，除了丹堂那種大型的組織才需要的批量草藥實在不應該吸引到像莫然這樣的強者，除非他是煉丹師。這是佟良唯一能夠得到的解釋。但對於這個新結識的老大，佟良心中總是含帶著一絲懼怕，所以他並沒有向莫然求證。

「可是老大，你一個二級煉丹師，怎麼還對那些用處不大的一級草藥那麼感興趣，據我所知，這些草藥根本煉製不出什麼上好丹藥啊。」佟良問道。

看著莫然那興奮的表情，佟良再次無語，直到莫然站起身來，面帶笑意的抖落著手中還沾滿泥土的草藥，佟良走到近前說道：「莫大，你怎麼就對這種草藥這麼感興趣呢？難道莫大還是個煉丹師？」終於，佟良道出了縈繞他心頭已久的疑問。

見到佟良如此模樣，莫然也是一陣無奈，看來自己的修鍊天賦真的如他們所想，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要不然，為何每個人聽完自己的等級都會作出如此驚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