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下馬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古人誠不欺我啊！」莫然暗暗嘆道。

約有兩百平米的圓形議會廳，四周擺放著數張座椅。如果把這個偌大的議會廳分成兩個半圓的話，前半圓居於首位的，便是一名高齡老者，這個老者，莫然並不陌生，因為當初自己在帝都與葯林師徒斗丹之時，他也在場。他正是目前小盪山莫家的主事之人：家主莫成。

大靈透術釋放而出，幾乎片刻間，莫然便把在座眾長老的底細摸了個透。坐在首位的莫成，有著巔峰武尊的實力，而餘下四人，莫寒實力最強，是為四級武尊，接下來便是二長老莫先與李中天，有著二級武尊的實力，而那莫浩飛卻要低上一點，只有一級武尊的實力。

況且，莫擎也是最近幾年才回到家族中，要不是那樣，莫家目前可能連一個武狂都沒有，這種實力，怎麼可能不墊底。就說那被滅的公孫和陶兩家，在莫擎沒有回來之前，也最少有一名武狂在撐著場面，反觀莫家……

聞言，莫然緊了緊眉頭。對於「灰鵲」的能力，前者從來沒有懷疑過，想當初，自己在紫雲城那小小的分堂，就曾經見裏面所掌握的資料就以幾大書架來記載，那樣的收集信息的能力，一般勢力絕不會有。可就算是這樣，依然查探不出到底是誰能在一夜之間，奇襲八大家族。顯然，這股勢力很強大。

感受這無比沉重的壓力，莫然沒有半分懼色，反而神態自若的走到了正廳中央，這時，他才看清了這長老堂—議事廳的情況。

說著，莫浩鵬指向年齡較小的老人，道：「這是你大伯。也是家族中的四長老。」

莫然轉過頭，看看了莫浩鵬問道：「還不知道是誰做的嗎？」

十幾人的圍坐，將整個議會大廳中間空出了一片極為寬敞的地域，而莫然正好與莫浩鵬站在當中。

也許看出莫然心中所想，莫浩鵬悵然道：「別看了，這還是翻修過，你要是在一年前回來，情況比現在還糟糕。」

不用想，莫成以及他左右兩側的幾人，肯定是在莫家份量極重的人物，而與莫雨晴坐在一起的人定然是家族中年輕一輩的核心人物。

上到二樓，步入正廳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奪目的燈光。信步走入，頓時，一股莫名的威壓席捲而來，將莫然牢牢的籠罩其中。

感受著那充滿敵意的目光和指指點點，莫然不難想到，這些家族子弟也許是因為受到了一年前那次奇襲，方才流露出此般神情。更何況，莫然相信，自己剛剛那般強勢闖山，打倒了數十家族子弟，這個風聲，肯定在之前那近四十人的離去，已經傳揚開來。所以，當莫然經過的時候，這些家族子弟的目光並不顯得友好。

說完，莫浩鵬又看向右方，指著年歲大一點的老人道：「這位是家族中長老堂的三長老，他雖然不姓莫，但已經來到了莫家多年，所以你也要把他當成自己爺爺一般看待，致於這位……」

這裏要提的是，莫家除了莫成這位家主之外，長老堂設了四人，分別是與莫成同一輩的大長老與二長老，這兩人便是之前莫浩鵬為莫然介紹的二爺爺：莫寒與三爺爺：莫先。至於三長老，此人姓李，名中天，是莫家上代家主撿來的孤兒，由於李中天為人比較勤奮，而且其人在武修天賦上極為優秀，七十歲時便臻至武尊級別，所以這才破例被家族提升為第三位長老。至於那莫浩飛，本就是莫成的兒子，實力也極為強勁，自然而然可以成為長老人選。

見莫然若有所思，莫浩鵬輕咳了一聲，道：「別想了，事情還在查，我們先進去吧。」

進到屋內，莫浩鵬首先向著莫成施了一禮，隨後對莫然道：「然兒，我給你介紹一下，中間的就是你的四爺爺，也是我們的家主。而左邊這兩位，一位是你的二爺爺、另一位是三爺爺。」

其實，莫然把其餘八大家族想的過強了。小盪山莫家之所以是在八大家族中墊底，一方面是因為究其歷史，沒有其餘七家雄厚、長久，另一方面，在大陸人們的眼中，小盪山自始至終，最強的只有一個莫天行，而其餘七家，哪家不是實力雄厚，歷史久遠。

莫浩鵬凄然一笑，搖了搖頭：「連『灰鵲』都打探不到的事情，自然沒有人知道。」

無視著那近乎殺人的目光，莫然終於來到了迎客大殿後的長老堂。眼觀那缺磚少瓦的二層獨樓，莫然心神為之一動。顯然，一年前的那場奇襲，那股不知名的勢力已經打到了莫家最機密的長老堂。能有這般實力，莫然知道，在大陸上，這股勢力絕不會岌岌無名，只是到目前為止，對方還處於陰暗中，沒有露出苗頭而已。

只不過，之所以造成公孫與陶家被滅，而小盪山無事的是，莫擎的突然回歸使那股不知名的勢力將之遺漏，並且那名突然出現的武狂強者，也不再那勢力的調查範圍之內，再加上莫家對外一直宣稱莫家有三武尊，其實不然，莫家三武尊只是外界對莫家三子的稱呼，至於莫家隱藏中的三位長老，許多人都不知道。

正當莫然打量眾人的時候。左側二長老莫先，突然大聲呵斥道：「畜生，剛剛回家，就肆無忌憚、目無尊長，未經通報闖山不說，現在見了家主和眾長老，居然不下跪行禮，你眼中還沒有莫家？」

後半個圓形大廳分成了兩個部分，左右兩邊各有三人，並且在右側最末的位置，莫然還看到了莫雨晴。相對於莫成五人，這六人倒顯得年輕多了，他們之中，最大不過三十左右，而最小的也就二十多歲。

「嗯？我還沒說話，你到先罵起人來了？啥意思？下馬威？」

莫成左右兩側，分別坐著兩名老人，只是右側的一位老人年齡不是很大，也就五十歲模樣。之所以莫然會特別注意此人，原因在於，此人與莫浩鵬長的極為的相象，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要不是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些許烙印，莫然還真的很難分辯此人與莫浩鵬有何區別之處。

聽到這聲大喝，莫然沒有料到的一愣。

目光轉向後方十人，莫浩鵬最後說道：「他們都是你的兄長與姐妹，以後再跟你介紹吧。」

莫然點了點頭，將心中的疑惑暫時拋卻，旋即隨著莫浩鵬進到了裏面。

一路之上，莫然看到了許許多多忙碌中的家族子弟，當莫然每經過一處時，便會打斷前者們手中正忙著的活計，就像是驚弓之鳥似的，紛紛向其投來警惕以及提防的目光。

在聽完莫浩鵬對這些人的介紹后，莫然默默的將坐在面前的眾人的名字記在心裏，不過他只是點頭而已，並未對幾人見禮。誠然，由於自小被家族驅逐，莫然對這個莫家根本沒有半分好感，要不是此次心系莫浩鵬與莫擎的安危，他連莫家也未必肯回。

莫家的長老堂，地處小盪山尖的後方，需要順著一條長長的甬道，竄過無數的房屋，再路過迎客大殿，方可到達。對於這種布局，莫然倒是瞭然。畢竟，每一個強大的勢力都什麼有著至少兩處重要之地：一處，便是對外迎賓的大殿；而另一處，自然是專門勢力內部謀議密事的特殊所在。這兩者之間定然是一前一後，人心就是這樣，誰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放在公開的位置。

儘管是這樣，莫然也大為驚詫，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小盪山，居然有著這麼多的強者。這股勢力再加上莫擎與隱藏中的另一位武狂強者，怎麼會在八大家族中墊底。這樣算來，八大家族其餘幾家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