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夢
「混沌領域……」低喝了一聲，無邊的元氣自體脈之中湧出，瞬間粉碎了大湮滅幻境。
「輪迴……」綠衣少年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隨後看向紫衣少年道：「下一個衍紀，便是你……」
說著，莫然隨手一揮……
「到底是怎麼用的？」
拭去眼角的淚水，莫然魔障盡除，微笑間舉頭望天，絲毫沒有理會飛掠而來的夢魘。待到夢魘靠近的那一刻，莫然突然露出了亘古如一的淡淡笑容。
「大湮滅……」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終於一天，他會讓我想起來……」
紫衣少年笑了笑，揮手道：「這是我們最後一面，也許我們永遠不會相見……」
「瑤兒……這個才是瑤兒。」莫然暗暗喜道。
「紫焰……」紫衣少年喃喃自語：「就從你開始吧……」
「終於找到你了……」
琴瑤笑著，一頭青絲隨風輕擺，充滿著柔情的俏臉驟然間變得冷若冰霜，殺機滿布。
紫衣少年、綠衣少年、白衣少女。
「莫然，我弟因你而死，我要你償命……」
下雪了。
「你應該死……」
「莫然這次恐怕要麻煩了。」謝山陽也是笑道。
「瑤兒……」
「聖地……奇靈……裴立。」
「裴立？」
莫然看不見夢魘，夢魘也看不到莫然。
「真正的相見……」白衣少女補充了一句。
「哈哈……」嘴角還掛著血跡，莫然卻是絲毫未覺，仰望虛無之境，放聲狂笑。
只聞，那紫衣少年開口道：「你還要等他？」
「最懼怕？」莫然默默的念叨著，偶然間靈機一閃，笑了起來。
「他走了……」白衣少女長嘆了一聲。
嗚嗚嗚嗚嗚嗚……虛無的空間之中，狂風突然捲起，其中虛無亂流滋養而生。萬千碧株從地而鑽出，宛如小蛇，長成了參天大樹。遠方蒼山、風聲鶴立、萬獸奔騰。一方清凈偏僻之所，一、二、三整整三道人影站至一處。
「這次我看你往哪走……姐姐，跟你的情郎一起去死吧。轟……」
圓盤廣場之外，莫然眼看著方老化成夢魘，接著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卻是無從追索。
「混沌領域……」咆哮著，莫然大吼了一聲，雙臂微微一展，混沌領域空間頓時擴大到了上千里地範圍。
莫然正想著，眼前的景象再變。
「你說的對……」綠衣少年也笑了，接著蓬的一聲，化成了粉末。
「冰雪凋零……」
白衣少女不以為意，笑道：「太古初生、混沌始然、萬物未造為一物，待到這天與地重墜輪迴之時，便是我們相見之日。」
紫衣少年應了下來，說道：「九個衍紀之後，你們會是天生雪精……雙胞胎……」
「謝謝……」白衣少女如蘭花一般的笑容綻放，接著，其曼妙的身姿一點點的化為了一股寒冷的氣流，消失在天地之間。
「能等到『君』嗎？」白衣少年美目流轉，眼中多了一絲期盼的味道。
獸首密室之中，無滅極為讚賞的稱讚了一句。
「
謝山陽含笑飲酒，訝異道：「能夠得蒙無滅界尊的讚賞，夢魘也沒白出力……」
「噗……」
「哦？看來夢魘學精明了，沒有自大到保留實力，大湮滅幻境，太古夢幻天道，就是不知道夢魘一族還能不能像一百億年前出現一個人物。」
「你又笑我……哈哈……」
「看看不就知道了……」
綠衣少年淡淡的看了一眼，冷峻道：「也許不會有這一天……」
紫衣少年剛剛離開，天地開始顫抖了起來，天邊一縷紫氣飄來、地面一縷青氣升起，紫青二氣于空中匯合、凝聚，最終幻化成一縷暗金色的氣流。氣流蠕動，漸漸轉化人形。正是莫然。
水柔那張與琴瑤難分真假的俏臉陡然閃過一抹寒霜，接著琴瑤便是倒飛而出，大片的鮮血染紅了那數百萬年不曾改變的白裳。莫然怒火中燒、悲憤到狂吼。咆哮著，朝著那拋飛而出的人影掠去，一把接了下來。
「會的……」
白衣少年眼眶紅潤，開始抽泣了起來。
「你會忘記一切……」綠衣少年提醒道。
白衣少女想了想，十分感激的看了紫衣少年一眼，道：「君……」
遠方蒼山之上，紫衣少年凌空而立，只掌抬起之時，一道紫幽幽的電芒在掌心處閃耀不停。漸漸的，那電芒開始凝聚，接著便演化成一柄紫色長刀。
一口鮮血噴洒了出去。之前
兩少年的樣貌有些模糊，不過白衣少女的樣貌，莫然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紙片大小的雪從空中飄了下來，周圍的溫度降了數倍。紫衣少年彷彿十分喜歡在這種寒冷之中屹立，足足站了無數載歲月，直到雪停，方才離開。
見綠衣少年要走，白衣少女問道：「你要去哪？」
「我明白了，既然你想利用我的恐懼，可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恐懼來自哪裡，既然你想看，本帝就讓你看個夠。」
「唉……」紫衣少年發出一聲長嘆，不忍道：「也許要等很久很久……」
紫衣少年哀怨的嘆息了一聲，道：「記憶可以標記，給他一個標記吧。」
「蓬……」
此時此刻，莫然的眼前滴下一滴淚水。沒有傷感、沒有興奮、沒有悲哀、沒有激動……
「嗡……」
「會的……」
綠衣少年沒有笑，身形縱起，凌于天際：「那麼，便等吧……」
沒有。
白衣少女點了點頭：「恩，我要等……」
「夢魘……」莫然發話了：「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大湮滅幻境，而是混沌幻境，你所看到的一切，將會忘記……」
「這是什麼地方？」夢魘心中一突，他居然發現眼前並沒有莫然的影子。那紫衣、綠衣、白衣三個少年都不是莫然。
「不對，是大湮滅幻境……」
「瑤兒，這……為什麼？」莫然
白衣少女想了想，道：「我不想忘記他的名字。」
「都不是？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夢魘試圖想要把夢境改變，可當他使出元神之力的時候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禁錮在這處空間之中了。
「咔嚓……」
只是一個字，紫衣少年點了點頭：「如此，就叫『君』，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沒有目標，大湮滅幻境再強大，也是發揮不出其根本的力量。而對於這沒有宿主的空間領域，並不是自己的領域，也不是莫然的領域。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呢……」無滅意有所指道：「心魔乃是魔障，人心皆有魔障，每一個的魔障也有數種、數十種不止，就是不知這混沌領域的魔障到底是什麼？」
「大湮滅幻境，是利用神念之中的心魔，引出心底中最懼怕的東西，無法防備，這種領域的能力也應該在混沌之中。」
紫衣少年咬了咬牙，看向綠衣少年消失的位置，道：「一定能……」
「這怎麼打？」夢魘心中一突。
紫衣少年眉頭一皺道：「這不合規則，會受天罰的……」
「好可怕……只受了一擊，便能突破這些魔障，好，讓你試試大湮滅的九層實力……」半空中，夢魘巨獸滿心震撼，最終還是決定拿出大部分的實力，與莫然來一次生死角逐。
「紫雲城……東方雪……」
「我有一個妹妹……」白衣
「瑤兒，不，你不是瑤兒……」莫然悲憤的大吼了一聲，強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爬了起來。頃刻間，元神之力再度施展而出，頓時利用混沌領域將夢境粉碎。
「很強，大湮滅夢幻是產生心魔，接著未突破魔障便粉碎夢境……好可怕的領域能力……」
夢魘巨獸震驚的看完這一幕，根本無法去理解其中的含義，直到發現莫然的蹤跡，大喜之下，元氣涌動著朝著莫然掠了過去。
紫衣少年點了點頭，道：「你也不能保留所有記憶，選一個吧，我可以讓你選一個……」
夢魘巨獸大喝了一聲，莫然腦海之中的記憶猶如潮湧一般鋪天蓋地的湧現而出。自聖地之後，小盪山、黑暗城、烈焰城……直到飛升天武界，一步步走來，思緒翻湧不停。
白衣少女與紫衣少年同時說道，接著，兩人笑了起來。
莫然幾次三番想要利用混沌領域去破除魔障，哪知夢魘巨獸根本不給他機會，旦凡能夠影響莫然心境的事一幕幕的湧出，深刻的刺激著他的神念。直到……
大湮滅幻境之中，夢魘巨獸跟著莫然的夢境，正試圖尋找機會予以重擊。突然畫面一轉，他跟著莫然來到了這一處奇異的空間。
「還好及時……」莫然鬆了口氣，然而正在這時，幾欲昏厥的琴瑤雙眼陡然睜開，一縷殺機從那雙曾經讓自己痴迷的美目中射出。
說完之後，紫衣少年將長刀插在山頂，絕塵而去。
眼看著裴立朝著自己飛奔而來，莫然剛要躲避，卻感覺到不妥……